第一百九十三章 母蠱呈威,虛張聲勢
第一百九十三章母蠱呈威,虛張聲勢
子母蠱,兩只蠱蟲,一母一子。///
子蠱,受母蠱控制,所以下蠱的人,可以遠距離隔空操縱蠱人的身死!
在詭異母蠱破出老道口腔時,隔著幾條街區以外,六公子額心的子蠱有了反應——寶鏡的封印本是于亦步亦趨,六公子體內的子蠱陡然興奮活躍,無疑加重了寶鏡的封印難度。
六公子眉心劇痛,強咬著牙堅持,不愿打攪寶鏡的動作。
寶鏡又豈能感覺不到?
她立刻意識到事情發生了變化,一定是那能力神秘的養蠱人再出新招!
須臾間,寶鏡想也未想,立刻將太陰鏡變幻了形態圓盤般透明懸浮在眼前的太陰鏡,像水波般產生漣漪,太陰鏡發生了扭曲,它由水平面變成了圓弧形,好似一個透明大繭子,將她和六公子包裹在其內。
這是她傷愈后,控制太陰鏡的能力更一層樓才能辦到事,以太陰鏡為屏障,除非能突破太陰鏡,躲在鏡子里的人是安全無憂的。
在太陰鏡形成透明大繭的一瞬間,一抹紅色,從遠處疾行墜落。
“徐醫生小心!”
幼荷也是習武之人,目力極佳,自是看清了那詭異的紅點。
說是蜜蜂或者昆蟲,這世哪有飛行速度如此快的昆蟲?快到了肉眼難以捕捉的地步,那是有古怪!
幼荷示警的瞬間,已從腰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薄如蟬翼削鐵如泥的軟劍!
她出劍如虹,往紅點劈去,軟劍沒有疲歪,直接劈了紅點……紅蠱吃痛,發出尖銳的嘶鳴,快如閃電的遁速稍阻,似乎并未受什么重傷。
反倒是幼荷,手持利劍,以莫大威力劈向紅蠱,卻被震得虎口劇痛,人也往后倒退幾步,撞到了墻。
“什么東西!”
魁梧大漢快步跑來,正是柳大。
他持著手槍,卻發現自己要對付的不是敵人,而是這么一只小飛蟲,叫他一愣。
不過也是短短一瞬,他已經抬手往紅蠱開了幾槍。當年他們收的特訓,本是要求在槍械的最佳射程內,從體積最大最笨拙的人,到各種小動物,乃至于麻雀,最后要求打靶子停留的蒼蠅才算合格!
紅蠱蒼蠅體積要大,可它速度卻是蒼蠅望塵莫及。
柳大開了幾槍,都沒能擊紅蠱,反而激起了它的雄性,它鼓著大大的眼睛,嘴巴里伸出長長的口器,振翅撞向柳大的腦袋……這東西連利劍都奈何不了,若被它撞,和近距離被槍擊也沒啥太大差別了!
“快躲開!”
幼荷深知紅蠱的厲害,揮劍前,試圖轉移它的注意力,為柳大爭奪生機。
柳大被紅蠱視作仇人,揮劍砍它的幼荷也不例外,紅蠱果然被分心,柳大趁機倒地一滾,躲過了這致命的攻擊。
這人身形魁梧,動作卻極為靈活,和幼荷兩人,一人持劍,一人拿槍,勉強牽扯住了紅蠱。
一墻之隔,寶鏡替六公子封蠱,也是險象環生。
柳蔭街的宅邸本是復古建筑,廂房都是古式的薄紗糊窗,屋里的人,其實能輕易看清外面的情景。
紅色怪蟲一靠近,寶鏡想起了蠱蟲的常識。
她既曾“看過”潛伏在六公子眉心的蠱蟲,一眼能認出這是母蠱!
短距離,子蠱受母蠱影響大,寶鏡還能將子蠱牢牢鎖在六公子眉心,不叫它吞噬六公子本人好不容易恢復的一絲生氣,全靠她此番修為進益,也因為六公子意志堅定遠超常人,兩人齊心協力,才能勉強撐住。
也撐不了太久。
母蠱對子蠱的影響太大,必須驅除它,才能完成第二次封印。
寶鏡還另有野心若能趁機除掉母蠱,六公子的身體簡直會不藥而愈。只可惜養蠱人放心讓母蠱出來,必然有所仰仗,那母蠱果真刀槍不入,冷兵器沒辦法對付,現代火器雖然先進,卻無法鎖定母蠱的行蹤,浪費了莫大威能!
“試試用火攻!”
火能克邪,刀槍不入,難道還水火不侵?
寶鏡才不信呢,真要如此,也不必再戰,一伙人直接認輸求饒也罷。
火?
哪里去找火。
幼荷和柳大都不能分心,他們合力才能拖住母蠱。而六公子布下的重重防線,此時顯然也被人拖住了。
寶鏡正暗暗著急,卻見一人拽著一床燃著火焰的被子快步跑來。
雙腿修長有力,面容俊逸非常,再加神情嚴肅,不是她的親親男友秦云崢,又是哪個?
“云崢……”
寶鏡低語,心一下子揪到了一起。
秦云崢的動作極快,他高高躍起,不顧火勢抖開了被子,像一張大,火焰被子將母蠱罩在其。一遇到火焰,母蠱發出吱吱的慘叫,它在著火的被子里橫沖直撞,秦云崢左右打量,看見院子里有一口干涸的青石大水缸,他干脆雙臂將青石水缸抱起,倒扣在被子外面。
“快去抱柴,圍著水缸燒,這東西害怕火焰和高溫,我們算殺不死它,也要將它死死困住!
青石水缸倒扣在被子,雖然能暫時將母蠱困住,但凡過學的都知道那個淺顯的常識隔絕了氧氣,水缸下的火焰是沒辦法燃燒太久的,留給他們的時間的確太短。
幼荷手臂沉重,聞言還是跳了起來行動。
現代化生活,在京城里不太能找到用柴火的人家,不過這棟仿古建筑里倒是有許多昂貴的木料家具,這時候哪里顧得價值,全被幼荷手持利劍,砍碎做了柴火。
秦云崢找出幾壇酒砸到了地,再將柴火堆,點燃一根火柴,火勢立刻覆蓋了青石水缸熊熊燃燒。
“小鏡,不要管外面,你專心做你該做的!”
寶鏡點頭,見暫時困住了蠱蟲,她將心神放到了六公子的身。
母蠱在忍受著烈火焚身的痛楚,子蠱感同身受,掙扎得越發厲害。她要封印子蠱很難,嘗試了幾次都已失敗告終,很快,寶鏡轉變了思路。
她為何要局限在封印?
母蠱在窗外受苦,子蠱是它的孩子,此時拼命想要靠近母蠱。
她為何不借機,徹底將子蠱從六公子體內驅除?!
由封印,到驅蠱,念頭一轉變,寶鏡的思維豁然開朗。她此前并未做好準備驅蠱,此時少不得要試一試?勺屑氁粰z查,寶鏡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寄居在六公子額心的子蠱,身延伸出了許多毫毛還細的紅線,這些線與六公子的腦組織相連……根本剝落不了,連子蠱想要離體,都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想法,怪不得子蠱略有異動,六公子本人痛苦異常!
難道真要放任母蠱肆虐,讓它作怪害人,自己這邊人非但不能動它,還不能傷害它?
六公子氣若游絲,全靠寶鏡針下的內勁在保住心脈。
寶鏡于心不忍,痛苦移開視線“云崢,不能再燒了,再燒下去,六哥會先扛不住……”
秦云崢同樣面色痛楚,卻一動不動。
幼荷和柳大對視一眼,想要熄滅青石水缸的火焰,卻被秦云崢伸手攔住。
他閉眼睛,“這是六哥的意思。”
幼荷一怔,轉而秒懂。
她雙膝發軟,眼角沁出晶瑩的淚水。
“公子,您……”
寶鏡滿臉震驚,榻的六公子睜開眼睛,臉色痛楚,他眼神卻很清明坦然“這個東西、危害太大,我本殘軀茍存于世,若能與之共毀,也算是我替這人間除一大害……死,輕如鴻毛,重如泰山,我想走得體面一點!
寶鏡眼角也濕了。
她懂了六公子的意思,也怪不得男友秦云崢會忽然出現在此地。
原來,六公子事前早準備,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要和子母紅蠱同歸于盡。母蠱與養蠱人性命相連,母蠱一死,養蠱人基本也不能生還。六公子不僅使想拿命除掉蠱蟲,更想除掉隱藏在背后的黑手!
人,有求生意志固然值得尊重。
可要坦然面對死亡,能辦到的人,萬里無一。
“六哥,我能想到辦法!”
寶鏡此刻,已經下定了和閔封岳合作的決心算是將閔封岳以武力制住,她也要逼問出醫仙谷的下落!學不到無醫術,她也要找到馮師傅,馮師傅一定能救六公子,也能救堂嬸!
六公子只是笑。
這么多人在為他活命而努力,他只能和秦云崢合謀,深知是無法說服其他人。
幼荷和柳大不肯看著六公子身死,直接將青石水缸外面燃燒著的柴火踢走,奈何酒精還為揮發,藍幽幽的火焰不肯熄滅。
柳大不顧青石水缸滾燙,想要用血肉雙臂去將水缸抱走,墻頭陡然傳來一聲冷笑
“老夫倒是小瞧了你們。哼,接!”
臟兮兮的老道士立在墻頭,將手里拽著的東西扔下墻頭。咕咚咚砸到地,面目全非昏迷不醒,看衣服,卻是柳三。
“老三,你怎么了?”
柳大將柳三拖到一邊,眾人一臉警惕望著墻頭的老道士。
自老道士出現,一直在慘叫的母蠱得到了慰藉,停下了撞擊青石水缸的動作。
寶鏡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可眼前的機會真的太難的。母蠱安靜,子蠱自然也安靜下來,她快速行針,很干脆封印了子蠱。
老道士抬了抬衣袖,一道青芒激射而出。
直奔幼荷面門,她抬手用劍一擋,削鐵如泥的軟劍應聲而斷,要不是柳大將之推開,幼荷的腦袋非得被射出一個大洞。
原來,青芒本意不是殺死幼荷,而是打穿水缸。
幼荷只是擋住了水缸,不幸殃及池魚。
青芒掠過,擊穿了堅固的水缸,紅色母蠱破空而出,老道士心痛其受傷,張嘴一吸,將它重新溫養在體內。
他招回青芒,眾人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尺左右的袖珍小劍,被老道士拿在受傷,顯得平凡無。
他居高臨下,環顧眾人,笑得陰風四起
“六公子?呵呵,他的性命我還有大用,不過你們壞我好事,必須要死!”
與他作對的人,通通要死,要是老天爺和他作對,他連老天爺都會反。
老道士桀桀怪笑,幼荷握緊了斷裂的軟劍,柳大手放到了手榴彈的手環,秦云崢更是食指放到了扳機。他們三人,都很有默契,在等待最佳時機。
等老道心神放松之時,是他們合力出擊之時。
氣氛劍拔弩張,眼看要一觸即發,寶鏡是眾人深知玄術厲害的人……云崢槍法再好,單人戰斗力強悍,可眼前的老道士,分明是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
她怕云崢吃虧,反正也暫時封印住了子蠱,雙手得到了解放。
寶鏡手里也沒什么趁手的武器,她屈指蓄力,將體內的勁力都灌注到了手里的龍首金針——本是治病救人的金針,寶鏡不愿意將它當做是武器,可除了金針材質特殊,又有什么,能發揮她全部實力?
以求一擊必,寶鏡已經顧不藏拙了。
屈指一彈,灌注了勁力的金針激射而出,音速破空,往墻頭的老道打去。
寶鏡目力極佳,在屋里又能輕易查看外面的情形,她的目標很明確,正是老道士的眉心要害。
“哼,雕蟲小技!”
老道頭一偏,拿尺長的小劍一擋,他不過身形微晃,然而龍首金針卻被小劍擋落下墜,幾乎齊根沒入墻體。
老道心大喜,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試探屋人的實力。
原以為,能破壞掉他法壇的對手,不知會有多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老道正要驅使著小劍,一舉洞穿屋敵人的頭顱,他眼角的余光陡然注意到了沒入墻體的龍神金針。
被寶鏡全力灌注過的金針,像是接受了清洗,越發明燦閃亮,那龍首栩栩如生,看去威風凜凜。老道的余光一旦注意到它,移不開眼了。他使勁往下一踩,將陷入墻體的金針震出,龍首金針,九里其一,便落入了老道士手。
“這是……”
老道士眼神片刻迷惘,忽而又恍然大悟。
他眼閃過忌憚和畏懼,更有深深的厭惡。
寶鏡心一動,盡量保持著自己的淡定,她干脆手一抬,直接震開了窗戶,將屋內的情形坦然展現在老道面前。
老道抬眼望去,古色古香的廂房內,如他合作伙伴所說,替六公子封印蠱蟲的,果然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怎么看,稚嫩的臉龐青春氣息撲面而來……如果真是出自那地方,老道卻不肯信她只有十五六歲。
要知道,駐顏有術,本是那地方的一種特質。
特別是寶鏡笑容滿臉,看去鎮定自如,兩世為人的眼神成熟,根本不像是一個稚齡少女。
“只見龍首,不見鳳尾?”
老道滿臉陰郁。
寶鏡素手一揚,鳳尾金針在指尖一閃,老道也怕她隨手又射出一針這東西快無,要不是對方功力不夠,誰贏誰輸,還真說不定。
“龍鳳金針,從不會落入外人之手,你果然是那里的人……”
試探,仍然是語焉不詳的試探。
老道心機深沉,寶鏡也不敢放松。
她輕笑,“前輩是想說醫仙谷吧,世人喜歡這樣稱呼它,那姑且叫它是醫仙谷吧!”
老道面色變幻,重重跺腳
“好啊,醫仙谷的人壞我好事,真當貧道好欺負不成……你這小輩,且喚你師長前來,我不與你打,免得說我以大欺小。”
寶鏡聳肩道,“那可不行,我又不是沒斷奶的娃娃,動不動喊家長,家師云游天下,歸期不定,他日再向前輩討教吧!”
老道冷哼,忽然將手里的龍首金針射回寶鏡站立的地方。
龍首金針,根本不接受他灌注的力量,甚至本能排斥。饒是如此,憑借老道的肉身力量,這也是極為恐怖的攻擊。
老道想看看,寶鏡是避還是不避。
秦云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識想要縱身去推開寶鏡,卻又明白寶鏡的苦心。
若是躲了,寶鏡辛苦造勢化成了泡影,等老道反應過來,在場諸人,或許都逃不過身死的下場。秦云崢硬生生忍住沖動,寶鏡面還帶著笑,其實全身肌肉緊繃到了極點。
若是太陰鏡不能擋下攻擊,她只能在最后一刻躲避。
在寶鏡的擔憂,龍首金針被老道士反手扔回,在靠近她身前三尺的地方,忽然亮起了光幕。
金針緩緩穿過光幕,被削減了速度,等它落到寶鏡手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攻擊性。
龍首金針安靜躺在寶鏡手,溫順得像只小貓咪,與剛才的攻擊性截然不同,說寶鏡不是它認可的主人,都沒人相信。
光幕一亮起時,老道以鬼魅的速度躍下墻頭消失,寶鏡繃著臉站了許久,直到秦云崢走到她身側,寶鏡才吐出一口濁氣她看去談笑鎮定,其實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濕了,可見當時情況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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