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前任舅媽,羊城來客
第一百三十九章前任舅媽,羊城來客
“田奶奶,向阿姨。”
秦善民在加班,秦家只有向玉婆媳在,一見她來,兩人都替開心。向玉的小腹已經(jīng)微微凸起,三個月,孩子從一團(tuán)血肉,向玉去醫(yī)院里做產(chǎn)檢,胎兒的心跳清晰有力,婆媳暫時摒棄了對彼此的成見,同時為小生命的到來而欣喜不已。
一旦向玉懷上孩子,田青萍其實(shí)是個極好說話的老太太。
她就是老派思想,兒媳婦要是替秦家開枝散葉,那就無理也能挑出三分好,若連孩子都生不了,十全十美的兒媳婦,田青萍也瞧不上。
田青萍做飯是有幾分功夫的,一個多月后,向玉基本上是吃啥吐啥,田老太太急在心里,每天就挖空心思琢磨著怎么做好吃的。但凡向玉稍微偏愛點(diǎn)的食物,甚至是口味忽然變得刁鉆,田老太太都盡量滿足兒媳婦。
所以時隔一個多月后,站在寶鏡面前的向玉,皮膚紅潤,小腹微吐,臉上圓了一圈,整個人狀態(tài)看上去很健康。把完脈,寶鏡就笑了:“這段時間田奶奶沒少費(fèi)心吧?向阿姨身體健康,孩子也發(fā)育的不錯。”
兒媳體諒,兒子表揚(yáng),對田青萍愛說都不算是慰藉。
一直等到了最有權(quán)威的寶鏡發(fā)言,田青萍才心滿意足了。
“我就只能做點(diǎn)吃的,懷孕的女人想吃什么,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當(dāng)奶奶的能不盡量滿足?”
田青萍說的很直接,向玉也不惱。
婆婆不是媽,能這樣對待她也挺不錯,向玉不會奢望更多。
趁著田青萍去烤餅干,向玉拉著寶鏡低聲道,“我嫂子知道了嗎?”
寶鏡嘆了口氣。
就是還不知道呢。原本在離開京城前,寶鏡是有機(jī)會說的,那是離京前兩天,謝子君讓寶鏡去秦家吃飯。
她剛說了半句,“其實(shí)我和云崢……”
話還沒說完呢,飯桌上,秦善為就沖她暗暗搖頭,示意她不要講下去。這還是云崢父親首次表態(tài),寶鏡摸不得竅門兒,越是在意云崢,心里越七上八下。
到底還是沒能說,她給劉芳華打電話,老太太挺理解兒子。
“當(dāng)初隱瞞子君,你和云崢戀愛的消息,本來就是為了防備陸枚母女,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和秦家聯(lián)系上,按理說是該對云崢?biāo)麐屟悦髡嫦唷5悴恢溃茘標(biāo)麐屝惺潞浚@事兒只能叫云崢去說。”
再喜歡寶鏡,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欺騙,謝子君又不是沒脾氣的面團(tuán),仍然會翻臉。
秦云崢才是她親兒子,事情由云崢而起,秦善為不希望兒子躲在女人身后,讓未來兒媳婦去獨(dú)自面對他老婆的狂風(fēng)暴雨,秦家的男人,不能這么孬種。
讓云崢去說,真的不會叫他媽媽怒火更高?
寶鏡覺得自己可以給未來公公的情商點(diǎn)蠟了——虧得謝阿姨性格簡單,云崢奶奶也明理識大體,就秦叔叔那處理女人關(guān)系的情商,云崢?biāo)麐尯驮茘樐棠虥]有鬧翻老死不相往來,也是奇跡了!
不過被秦善為一打岔,寶鏡就錯過了最佳機(jī)會。
聽得向玉問起,寶鏡忍不住微微吐槽了一下,向玉掩嘴輕笑,算是深有體會。
秦家男人在處理男女關(guān)系上,好像都缺了那么一根弦,情商真是極低,可他們有個優(yōu)點(diǎn),不管是有權(quán)無權(quán)的,對老婆都一心一意,向玉覺得寶鏡能找到云崢,比她將來嫁給其他人更好。
一生一世一雙人,真不是哪個男人都能許諾的。
“慢慢來吧,不急。”
向玉認(rèn)為寶鏡年紀(jì)還小,云崢又遠(yuǎn)在西北部隊(duì),兩人公不公開,好像都沒太大差異。
寶鏡心里怪不安的,畢竟就京城,知道她和云崢關(guān)系的也不是一兩個,哪天走漏了風(fēng)聲,謝子君若是其他人嘴里聽到消息,對那個心思簡單的夫人來說應(yīng)該是個打擊。
不過,不僅是謝子君的問題。
她自己的媽還沒搞定呢,等她爸徐海東從京城回來,寶鏡覺得自家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李淑琴說要把樓下給父母住,在學(xué)校門口沒接到寶鏡,她一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去了寶鏡外公家。
黃英來給她開門,看見是發(fā)工資的大金主來了,對她很熱情:“李姐來了?正巧我在準(zhǔn)備晚飯呢,把您的那份一塊兒做上吧。”
李淑琴點(diǎn)點(diǎn)頭。
被寶鏡每個月2000的生活費(fèi)給補(bǔ)充了小金庫,外公的錢包充實(shí)起來,許多燒錢的舊愛好又撿了起來。
他在陽臺上養(yǎng)了兩只八哥,外婆不好意思麻煩人家黃英,每天親自給打掃鳥籠子,從早叫到晚,八哥兒們就不覺得疲憊,愣是沒歇過嗓子。
老太太都快被搞瘋了,現(xiàn)在要是有天涯社區(qū),她肯定要上網(wǎng)發(fā)帖抱怨的,提名不叫“我的老伴兒越來越極品”、也得叫“八一八我家越來越作兒的老頭子”。
聽女兒說要給二老搬家,外婆忙點(diǎn)頭同意:
“老頭子不搬都行,我正好到你那里散散心,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老太太被兩只八哥吵得神經(jīng)衰弱,恨不得帶著自己行李連夜搬到女兒家去。她帶過徐朗一段時間,很喜歡小外孫,又可以見到外孫女,外婆都恨不得催促李淑琴隨便給她鋪一間床,不用再特意裝修新房子。
徐朗爬到外婆身上,安慰她,“外婆你真可憐。”
是啊,可不就是可憐么。外婆被徐朗說的心里發(fā)酸,臨到老了,還被老伴兒作來作去,她是真可憐。
李淑琴頭疼,為了寶鏡開學(xué)的事,她不過是幾天沒有回來,二老怎么就鬧成這樣了?老太太的說法,李淑琴將信將疑。寶鏡外公學(xué)識淵博,胸襟開闊,雖然為人嚴(yán)厲些,連兒女的人生都沒有過分干涉過,是個再開明不過的老爺子,轉(zhuǎn)眼變得這么折騰人,李淑琴都不敢認(rèn)她爹了。
寶鏡外婆還抱怨過外公花錢買海鮮的事,眼皮子都沒眨,就能把兩千的生活費(fèi)花掉一半,李淑琴覺得是該和她爸好好談?wù)劇?br />
“徐朗,乖乖看電視,可不許鬧你外婆!”
把小兒子交給母親看著,李淑琴叩響了房間門。
“進(jìn)來。”
老爺子神清氣爽的,哪有半點(diǎn)不愉快,憋壞了的人,大概只有老太太一人。
“爸,你那八哥是怎么回事?”
李淑琴可不記得她爸有養(yǎng)鳥的愛好,燒錢不燒錢另說,李老爺子是個喜靜不喜鬧的文人,難道就不嫌棄八哥兒吵得慌?自己做了幾年生意,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多了,李淑琴可不像從前那樣好糊弄。
她決定和寶鏡外公懇談一次,弄清楚老爺子的想法。
李淑琴光上門,老爺子就抬頭道,“怎么,你媽向你告狀了?”
“爸,您買兩只八哥兒回來做什么,媽都睡不好覺,看上去沒精打采的。”
寶鏡都說了,她外婆身體虛,受不了累,否則請保姆黃英在家做什么?老爺子的做法,就是故意和老太太作對。
李淑琴再三逼問,老爺子眉頭微皺,“你們能拉扯立德一把,我嘴上不說,心里也是寬慰的。李家就你們?nèi)齻孩子,哪一個我都一樣疼,兄妹三人擰成一股繩,家也不會從內(nèi)部亂起來。就是你媽人老了,患寡而不患不均,見你二哥家稍微困難點(diǎn),巴不得多拉一把……立德不是去了京城?王家人最近和你媽走動的很頻繁,說是為了明雨,我看就是想叫明雨他媽和你二哥復(fù)婚。”
復(fù)婚?!
李淑琴遲疑道,“那畢竟是明雨的親媽,二哥以后再找個老婆,能真心對明雨好嗎?實(shí)在不行,我二嫂要是改了,真不能叫他們復(fù)婚么。”
原配夫妻,親生父母,在婚姻和親子關(guān)系上,李淑琴的想法不能說是錯。
老爺子卻輕聲喝斥道,“糊涂,你二哥當(dāng)初就是取錯了老婆,現(xiàn)在有機(jī)會改好,再和明雨他媽復(fù)婚,又是走回了原路!”
李淑琴是被吼慣了的,縮了縮脖子,她頂著壓力繼續(xù)問道,“你說這事兒,和養(yǎng)不養(yǎng)八哥兒沒關(guān)系吧?”
老爺子頗有些自得,瞥了女兒一眼,云淡風(fēng)輕道,“兩周前,你媽被王家人慫恿著,還想著把明雨接回來養(yǎng),自從我養(yǎng)了兩只八哥兒,你媽整天就顧著和八哥較勁了,再也沒提過這話題,你說有沒有關(guān)系。”
搞半天,這是聲東擊西,轉(zhuǎn)移寶鏡外婆注意力?
李淑琴臉一黑,怪不得大半輩子過去了,她媽總被她爸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不,應(yīng)該說李家人,就沒有能聰明過她爸的。
“那也不能總把明雨放在王家吧?明雨他媽心眼小又貪小便宜,好好一個孩子都給教育壞了。”
李淑琴這樣想著,到底不敢說把李明雨接回來養(yǎng)。
養(yǎng)在父母家,前二嫂借著來看孩子,說不定又把她媽說的心軟,同意王愛群和她二哥復(fù)婚。若是養(yǎng)在徐家,錢不錢是小事,她自己家里一女一兒,有三頭六臂,也照管不過來李明雨。
換句話說,李淑琴承擔(dān)不起幫別人教育兒子的責(zé)任,生怕把李明雨給養(yǎng)歪了。
李明雨是老爺子的親孫子,重男輕女的思想老人家沒有,但家里的女孩子,孫女兒蘭芯和外孫女寶鏡,一個比一個優(yōu)秀,就一個男孩子,給養(yǎng)得不成調(diào),老爺子肯定也操心。
再操心,誰家孩子是誰家責(zé)任,再沒有把老二拋到一邊,讓淑琴一家代管的道理。
老爺子琢磨著,李明雨要繼續(xù)不著調(diào)下去,等他年滿十八……不,十八都太遲了,等年滿十六,就給送去作風(fēng)艱苦的軍隊(duì),家長太溺愛孩子,部隊(duì)里面可不理會你是誰家的寶貝兒子。
好好磨練教育下,李明雨長歪的枝椏,可能還會被掰回來。
這些話,只是老爺子自己的想法,沒有和任何人吐露過,今天不被女兒追問,他也不見得會說。
李淑琴聽了半天,為難道,“那您和我媽還搬不搬家啊?”
老爺子瞪眼,“搬什么搬,我們前腳搬到你那里,王家人后腳就能厚著臉皮登堂入室。這種人家,自己不努力只會眼饞別人奮斗的成功。”
以前結(jié)親時寶鏡外公就不同意兩人婚事,誰叫李立德管不住下半身,把人領(lǐng)回家時,王愛群肚子里都懷著兩個月了。老爺子只能捏著鼻子忍下王家這門親家,從此對李立德這個小兒子也不管了,放任自由。
李立德腦子糊住多年,最近好像開竅了,老爺子巴不得甩脫王家人,那是情愿李立德下半輩子打光棍兒,都不想李立德和王愛群復(fù)婚。
王家那一家子人吧,臉皮厚道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他倒不是恐嚇李淑琴,等兩口子帶著李明雨搬到徐家,王家人肯定上門,拿明雨做由頭,恨不得將徐家的錢都搬回王家去。
李淑琴被老爺子教育了一頓,出門瞧見老太太在客廳陪孫子,怪不落忍的。
道理是那個道理,她爸也真是,有話好好講不行么,非得折騰她媽。
“媽,一會兒你就跟著我回家去住幾天,讓黃英照顧爸去。”
“不用了,讓黃英跟著去,我一個人也懶得開火,在外面隨便吃什么都行。”
寶鏡外公也嘆氣。
虧得他女兒嫁給了老實(shí)的徐海東,就這豬腦子,吃多少補(bǔ)品都補(bǔ)不回來。你說保姆黃英才三十出頭,淑琴就放心讓他和保姆孤男寡女獨(dú)自在家留守?瓜田李下,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就晚了。
真要有心給她三兄妹找個小媽,淑琴三兄妹綁在一塊兒都玩不過老爺子。
李淑琴去時,帶著小兒子,回去時,拉回了老娘和保姆。
徐家住的復(fù)式樓房間不少,家里只有三個人吃飯都空蕩蕩的,等寶鏡回來,瞧見外婆也在等她吃晚飯,她上前抱了抱老太太。
“外婆,我好想你的。大舅媽給您挑的禮物,喜不喜歡?”
外婆笑得合不攏嘴,“喜歡喜歡,就是太浪費(fèi)錢了,下次再出門別給老婆子帶東西,老都老了,哪里能穿得下那么多衣服?”
寶鏡挽著外婆說說笑笑,也是趁機(jī)給老太太摸摸脈。
一摸脈象,寶鏡就知道外婆這些天沒休息好,吃過晚飯,哄得老人和小孩兒都睡著了,寶鏡才偷偷問她媽。
“我外婆這是怎么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李淑琴就把外公的話轉(zhuǎn)述了,寶鏡也暗暗搖頭。
“這樣也不是辦法,不能把明雨像個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我看等二舅在京城安定下來,還是把明雨送到他身邊去。”
她二舅李立德可能有些自私,人還算是在可調(diào)教范圍,在京城那段時間也老老實(shí)實(shí)的。
她那前任舅媽,就不簡單是自私了。
基本上底層中年婦女的缺點(diǎn)在她身上都能找到,王家養(yǎng)出的女兒就她前任二舅媽的樣兒,又能養(yǎng)出什么好孩子?兩害取其輕,李明雨還是交給二舅帶比扔在王家好。
當(dāng)然,最好是她二舅再婚時,能挑一個靠譜的女人,不說視李明雨為親兒子吧,生活上不苛待他,就是二舅和李明雨的幸運(yùn)了。
李淑琴心煩氣躁,“我對你說這個做什么,這事就不該你一個小丫頭操心,我們才是明雨的長輩,麻煩不到你身上。”
寶鏡就被她媽趕去睡覺了。
徐家客房上,黃英躺在新床鋪上,軟綿綿的床墊讓睡慣了硬板床的她失眠了。
或者該說是她在徐家所見的一切,都超出黃英的預(yù)計(jì)。
有寶鏡和劉芳華建議,徐家復(fù)式樓裝修的特別上檔次,不說是富麗堂皇,而是這種審美是超越國內(nèi)審美的,黃英覺得徐家那刷了白漆的木頭旋轉(zhuǎn)樓梯,大概只能在外國電影里看見。
她知道徐家有錢,否則李淑琴這個女兒也不會對娘家父母大方。
但沒想到會這么有錢。
聽說這五層小樓,整棟都是徐家的,這得多少錢啊?黃英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她得更加用心伺候兩位老人才對,李姐這人特別大方,見她做事用心早晚會給漲工資。
工資高了,黃英想盡快攢到錢,不求徐家這樣的復(fù)式樓,哪怕是一居室的小房子呢,只要買上一套,就能早點(diǎn)把還在何家的兒子接出來和她團(tuán)聚……
……
李淑琴說李明雨的事該由大人來操心,她只要乖乖做個高中生,安心學(xué)習(xí)即可。
沒過兩天,寶鏡就知道她媽的想法太簡單了。
前任舅媽王愛群的臉皮刷新了寶鏡的認(rèn)知,王愛群大概是去外公家吃了閉門羹,也不知道徐家新地址,她帶著李明雨從南縣來蓉城,想起來寶鏡是考進(jìn)了蓉城七中,竟一路問到了七中的地址,牽著兒子就來七中門口堵寶鏡。
今天是周四,李明雨應(yīng)該坐在教室里上課,卻被他媽牽著,在七中校門口買包子吃。
寶鏡乍一看,心中的火氣就再也壓不住。
這是不徹底毀掉李明雨,前任舅媽就不會甘心吧?
寶鏡推著自行車走上前,直接拎過了小胖墩,“表弟,你不在學(xué)校里上課,跑到七中校門口做什么?”
李明雨三兩下把手里的蛋餅塞進(jìn)嘴里,沖著寶鏡翻白眼,“你學(xué)校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我站在哪里呢!”
王愛群訕訕,扯了扯兒子的手,“怎么和你寶鏡表姐說話呢?媽媽教你的話忘記了嗎,對著寶鏡表姐說一次好不好?”
李明雨神色不耐,“表姐,我想來省城念書,我去你家住吧。”
寶鏡冷笑,誰慣得熊孩子誰去收拾,她又不是欠王家人的,憑啥要幫忙收拾爛攤子。
“表姐家住不下,讓你媽給你找屋子吧,考上了好學(xué)校,表姐替你慶祝慶祝。”
寶鏡丟下一句話,踩著自行車就跑了。
王愛群看得愣愣的,從前寶鏡對兒子明雨不還挺好的嗎?就是去她家住一住也不肯!要不是聽李明雨學(xué)舌,知道寶鏡借給李立德200萬做生意,而且李立德真的在京城帶了一個多月連兒子都不管了,王愛群也不會慌了神,纏上了寶鏡。
李立德那德行,真能在京城好好做生意?
王愛群不信,她猜多半是兜里有了錢,李立德被京城的狐貍精給絆住了腳步,連親兒子都不管不顧,將來哪里還會和她復(fù)婚。
越想越生氣,王愛群將李明雨扯走。
“媽,我還要吃蛋餅!”
王愛群正在氣頭上,忍不住拍了拍他腦袋,“就知道吃,你爸都不要你了。你表姐要是一天不說你爸的下落,我們就鬧得她沒法安心在其中念書……”
李明雨哪里肯聽?
反正他媽不同意他吃蛋餅,他就倒在地上打滾兒。
“我就要吃,就要吃,不吃就不起來……”
母子倆在學(xué)校門口拉鋸了好半天,寶鏡躲在拐角處,臉黑的能淌墨。
虧得她見機(jī)行事跑得快,正要被前任舅媽在校門口給訛上,遇到不要臉的,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將前任舅媽打一頓,寶鏡非得給鬧得灰頭土臉不可。
……
蓉城郊縣機(jī)場。
從羊城飛往蓉城的航班,飛機(jī)上緩緩走下來一群人。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先生,一個畢恭畢敬的老管家,還帶著幾個保鏢,一行人在蓉城機(jī)場惹起了騷動。
“少爺,我讓人安排好了車。”
老管家叫老先生是少爺,叫的很熟諳,很順口。
這一行人,便是羊城的魯老先生主仆。
魯老先生接過老管家遞來的黑色禮帽,蓋住了滿頭白發(fā),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精神。
“地址還記得嗎?”
“記得呢,少爺,我還特意用筆記了下來。”
老管家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紙條。
魯老先生神色有些激動。那個孩子,向敏之的那個女孩子,他托人將那套象牙梳帶給她后,那個女孩子給他寫了一封信。信里講了羊城名門陸家的故事,告訴他陸家有個大小姐,叫陸敏之,后來和人北上從軍,便失去了蹤影。
“如果您愿意,可以親自來蜀省看看。”
看什么呢,如今也沒有太先進(jìn)的檢驗(yàn)血緣的方式方法,魯老先生是歸國華僑,對國外的技術(shù)再了解不過。
但是他還真安排好了羊城的事務(wù),帶著人親自趕來了蓉城。
按照寶鏡留下的新地址,晚上八點(diǎn)左右,魯老先生帶著人敲響了徐家的房門。
“是誰呀?”
黃英從貓眼里往外看,門外站著個穿戴不俗的老大爺,身后還跟著另一位老人。
保鏢什么的,魯老先生肯定沒帶上樓。
他聲音激動,“我姓魯,是這家的親戚。”
姓魯?shù)挠H戚?黃英沒聽說過,寶鏡恰好走下樓,“我聽見有人敲門,是誰來了。”
“說是姓魯,是徐家的親戚。”
魯非魯,徐非徐,世事便是如此巧合。寶鏡一聽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
“黃阿姨,我去開門。我媽在給徐朗洗澡呢,你去告訴她,洗完澡讓徐朗先別睡覺,把他抱下來。”
黃英點(diǎn)頭,寶鏡親自去開門。
門外果然站著魯老先生,和他的老管家。
“我,我是來……”
魯老先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寶鏡安撫一笑,“您先請進(jìn)來,我知道您的來意。”
魯老先生被請到了徐家客廳。
黃英給兩人倒了茶,偷偷退回了房間。寶鏡將木盒子抱出,將一套牙梳都拜訪在了桌上。
“你是為了它來的吧?想知道,把梳子送給我,到底有沒有送錯人吧。”
魯老先生點(diǎn)頭,“你們真的很像,氣質(zhì)很像,第一次看見你,就好像那位故人又站到了我面前。”
寶鏡笑笑,“我也沒有什么明證,不過或許您該見見我弟弟再下定論。”
她話音剛落,李淑琴抱著徐朗走下樓。
“小鏡,他們是……?”
徐家的電燈不用節(jié)約用電,瓦數(shù)不小,徐朗眉毛里的胭脂小痣看得一清二楚。魯老先生當(dāng)即落下淚來,“沒送錯人,沒送錯人,那枚小痣,敏之在一模一樣的位置也有一個……你們就是敏之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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