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許晴發(fā)奮,商業(yè)眼光
第一百二十一章許晴發(fā)奮,商業(yè)眼光
謝子君自覺今天的請客十分成功。
不僅將寶鏡介紹給了秦家眾人,她喜歡的兩個年輕姑娘還見了面,謝子君覺得兩個女孩子性格都好,肯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晚飯的番茄牛腩湯特別美味,謝子君正暗想,等客人走后她得好好夸夸家政保姆。
這念頭剛升起,只見許晴“哇”一聲將嘴里的湯水吐到碗里,捂著嘴巴沖出了飯廳。
“小晴這是怎么了?”
謝子君一愣,轉(zhuǎn)而站起來,跟著往廳外跑。
許晴對秦家很熟,她徑直沖進了衛(wèi)生間,扶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謝子君緊緊跟來,一聞到那味兒,差點沒把她自己也給弄吐!
“謝阿姨,您快出去……”
許晴趕緊按下馬桶沖水按鈕,試圖消滅難聞的氣味兒。
謝子君有幸投得好胎,嬌滴滴的大小姐連醫(yī)院的護理工作都無法勝任,只能轉(zhuǎn)任文職,哪里能忍受這些臟污?她掩住鼻子退出去,到底還是有些擔心:
“小晴,你有沒有舒服點,要不讓寶鏡幫你看看?你不知道吧,寶鏡年紀不大,醫(yī)術(shù)可好了!
許晴趴在馬桶蓋子上,真是渾身無力。
聽得謝子君提起徐寶鏡,她想起那個惡魔剛才的描述,胃里又是一陣翻涌。
被許晴一鬧,飯桌上誰還有胃口?
秦家男人們不啃聲,都從飯桌上默默撤退。寶鏡有先見之明早早喝了一碗牛腩湯墊肚子,秦霜卻只吃了兩筷子菜。
她對許晴也有幾分關(guān)心,忍不住站在衛(wèi)生間門前詢道,“嬸嬸說得沒錯,你還是讓徐家妹妹替你看看,晚飯前我看你精神就不太對,中暑挺嚴重的吧?”
中暑可大可小,謝子君是學醫(yī)的,不禁擔心起來。
“小晴,你還能不能站起來?”
許晴覺得太難堪了,便將自己一個人鎖在了衛(wèi)生間,久沒有應(yīng)聲,謝子君擔心她暈倒在里面,使勁拍門兒。
“是呀,許姐姐,要么,我替你扎一針?”
寶鏡站在謝子君身后,出言關(guān)心。
許晴難受極了,聽了她的話心里發(fā)緊。謝子君說徐寶鏡醫(yī)術(shù)高超,許晴反而更有憂心,萬一她借著看病的借口一針扎死了自己……許晴勉強站直了身體,打來門。
“我沒事,就是剛才一時覺得不舒服,湯有些膩,就反胃了!
和寶鏡對視一眼,許晴眼神飄忽。
她看見這惡魔就覺得害怕,港城那個職業(yè)殺手死在地下停車場的畫面不斷沖擊許晴的腦海,更別說,徐寶鏡還刻意詳細描述了保鏢阿武的慘烈死狀——這個惡魔,肯定是來京城找她復仇的!
這么一想,就算再癡迷秦云崢,許晴也沒有了繼續(xù)呆在秦家,和寶鏡同處一室的打算。
更何況,明明是來秦家博得長輩們的喜歡,剛才餐桌失禮,已經(jīng)毀了她一下午的苦心!
“謝阿姨,剛才我太失禮了……我還是先回家吧!
許晴面上帶著羞窘,謝子君到?jīng)]有怪她,反而一臉擔憂,“你這狀態(tài)怎么開車?要么就在秦家住一晚吧。”
換了往常,得到入住秦家的邀請,許晴不知道有多高興。可此時,她只想早點回到自己家,向母親陸枚尋求庇護。
許晴勉強笑道:“不了,謝阿姨!
秦霜自動請命:“嬸嬸,我開車送小晴姐回去吧!
寶鏡帶著些失落道,“許姐姐,我扎針真的很見效的。”
許晴一聽,就像有狗在后面追趕一樣,慌不擇路跑得更快,到門口時還被高跟鞋崴了一下。
謝子君不知內(nèi)里,反而安慰寶鏡,“你們是初次見面,你這年紀哪里像醫(yī)術(shù)出眾的樣子?你也別擔心小晴了,她家里能請到家庭醫(yī)生,時日久了,她就知道你多么厲害!
寶鏡笑得靦腆。
越是相處,她還越喜歡云崢?gòu)寢屵@簡單的性子,心思純凈,有一副水晶心肝呢。
折騰了許晴一番,寶鏡心情愉快,帶著笑告辭。
“呆在京城的時候,就多來家里玩,下次可別送什么禮物了!
謝子君還說要補給她玉鐲子錢,寶鏡哪里肯要?
“那養(yǎng)生茶,若秦爺爺喝著還好,我會定期再送來。”
不看在云崢的關(guān)系,劉芳華對她也夠好的了,孝敬云崢爺爺一些養(yǎng)生茶,在寶鏡看來很應(yīng)該。
等她開車出了秦家,正在和警衛(wèi)處核實放行,冷不防車門被拉開。
白西服的秦善存跳上車來。
寶鏡還沒來得急皺眉,秦善存笑嘻嘻道:“未來侄媳婦,捎小叔一程?”
……
和秦霜作別,許晴急匆匆跑進家門。
堅持不用家政,許家冷清清的,許晴滿肚子話要說,卻發(fā)現(xiàn)客廳里不僅她媽在,她爸許泰達也在。
夫妻倆正在談陸銑的事兒,許晴沖進來,許泰達順勢轉(zhuǎn)移了話題:“小晴,你都二十多歲了,還莽莽撞撞的!
許晴滿頭大汗,形容的確狼狽不堪。
陸枚也不喜,女兒家可以嫵媚可以溫柔,甚至更大膽些露出點胳膊大腿也沒什么,可最怕就是臟亂差的形象。不是說和秦霜出門兒,這是遇上什么事?
“爸,我是有急事要和我媽談呢,您都不關(guān)心我,整天就訓我!
許泰達失笑,“我哪里敢訓你,你爸爸每天有多忙,我看你就是閑得無聊才會東想西想。”
“好了,先別說了,讓小晴先洗澡去!
許泰達的話,陸枚挺贊同,女兒就是太急躁,得磨一磨她的性子。
當著許泰達的面,許晴不能提“徐寶鏡”的事,心中再急切,只能按耐住,她也的確是一身酸臭難聞。
等許晴上了樓,許泰達方憂心忡忡道,“小晴整天閑在家里也不是件事,女孩子不求建功立業(yè),總得找個清閑的工作做著,她一忙起來,就不會整天琢磨其他了。她不是還出國讀了建筑,要么,我給安排個相關(guān)的工作?”
陸枚不以為然,女兒是什么料她最清楚。
嫁個人,輕輕松松過日子豈非大好?還要辛辛苦苦和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一樣上班,那她費盡心思嫁給許泰達,又是為了什么。
不過,話顯然不能這么說,陸枚換了說辭:“你看她的性子,我們嬌寵著,外人可不會同樣遷就你女兒。我看康成的建議不錯,要么讓小晴和她表兄合伙做生意算了。”
康成,就是陸銑的大兒子陸康成。
陸銑想開超級市場,推說是兩個兒子的主意。
許晴和她媽一說,陸枚就動了心思。經(jīng)過陸銑破產(chǎn)一事,她也算看明白了,親哥哥雖然靠得住,可保不準仇人算計陸家兄妹。陸枚想到徐寶鏡名下操縱著一個頗有實力的公司,簡直是進可攻退可守,她就寢食難安。
以女兒做生意的名義,來軟化許泰達的態(tài)度,陸枚想了一下午才想出來的主意,許泰達并不是十分贊成。
“陸家在港城做生意我管不著,可搬回京城了,就老老實實的呆著。你還想叫小晴入伙,難道不知道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在盯著我的位置?這件事不用再說了,我不同意!
“經(jīng)濟開放”,國內(nèi)高層有兩種態(tài)度。
比如秦勝利就屬于贊成激進派,許泰達卻屬于反對保守派。
政治方針還在探討期間呢,許泰達明明站在保守派,卻又公開為親眷經(jīng)商提供幫助,那必然被派系里的人唾棄。
陸枚呢,受眼界限制,對許泰達的為難根本不了解。
兩人說不到一塊兒去,許泰達氣呼呼上樓就寢,臨走前拋下一句:
“小晴年紀不小了,要么給我好好上班去,要么你就好好替她相看相看,嫁人算了!”
許泰達覺得穆家大兒子挺好,特別是在得知穆清遠最近“迷途知返”,已經(jīng)在老穆的安排下下基層鍛煉正式從政,許泰達對女兒不是不失望的。
再嬌寵著長大的女兒,畢竟比不上一個兒子。
兒子能繼承父親的志向,他要是能有個兒子,豈用羨慕穆清遠的父親?
每每這時,許泰達就會想起大著肚子離開他的陸敏之……也不知,敏之當年出國,到底替他生下了個兒子還是女兒?若是兒子,盡管父子倆如今認為相見,許家也算有后了!
許泰達大男子主義的態(tài)度,將陸枚氣得大口喘氣才平息了怒火。
老許死活瞧不上哥哥陸銑,不愿意在權(quán)責范圍內(nèi)拉扯陸家一把,說到底,不就是瞧不起他們兄妹么。許泰達越是如此,陸枚越是發(fā)誓要自己辦成此事。
男人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老許最近脾氣心思都很難捉摸,又有徐寶鏡一家在暗處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回許家認親,陸枚想給母女倆留一條后路。
假如她手里捏著幾千萬,那也是進退自如呢。
等小晴洗了澡,陸枚決定和女兒談?wù)劇?br />
許晴泡了半小時澡,發(fā)自骨子里的寒意還是沒辦法祛除。
“小晴,媽媽可以進來嗎?”
陸枚推開虛掩的房門,發(fā)現(xiàn)許晴裹著睡袍,坐在大床上發(fā)呆。
“剛才你爸爸在場,我還沒問你,不是說和秦霜出去了?就算事情沒辦好,你也不必這樣失魂落魄,媽媽不會怪你的!
許晴苦笑道,“媽媽,我騙了你,我下午其實去秦家了。云崢他媽媽邀請我去秦家做客,可我卻在秦家遇上了徐寶鏡……就是那個南縣的徐寶鏡,媽媽,她來京城了,我好怕!”
陸枚霍然起身,“徐寶鏡,出現(xiàn)在了秦家?”
瞧見許晴點頭,陸枚臉色變幻,轉(zhuǎn)身將房間門反鎖了,她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怪不得,謝子良會推諉拖延哥哥陸銑貸款的事,徐家人既然知道了身世,徐寶鏡那個死丫頭又是個會折騰的,能聯(lián)系上秦家人也不奇怪,秦家那個秦善民,不就是在那邊任職?
陸銑破產(chǎn)后,陸枚早就有過類似懷疑,如今許晴的說法不過是證實了她的懷疑。
如今這種情況,對母女倆可謂是雪上加霜。
陸枚坐下了,拉起女兒的手,神情嚴肅道:“小晴,媽媽知道你對秦云崢的心意。可你不了解,云崢他奶奶和你爸爸前頭那老婆的交情。既然秦家和徐寶鏡相認了,你和云崢,便再無可能!
劉芳華對秦家很有影響力,陸枚心中泛著苦澀。
她沒法影響許泰達在大事上的判斷,劉芳華卻能向秦勝利提意見,這就是差距。
有劉芳華在,只怕會極力促成陸敏之的孫女和秦云崢……若是徐寶鏡認回了許家血脈的身份,再有劉芳華在旁幫襯,只怕連秦勝利都會同意那什么鬼婚姻。
哪里還有小晴的事?
陸枚不明白的就是,徐寶鏡既然和劉芳華相認了,徐家人到底是在等什么,能按捺住性子不與老許相認,他們一家人是在等什么?!
許晴粉臉發(fā)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許家大小姐的身份,與得到秦云崢,兩個存在孰輕孰重許晴自己都分不清。
如果占著許家大小姐的身份,都無法得到秦云崢,那么失去了這個身份,就更無可能。許晴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聽媽媽的,盡管她的心是那么痛!
“媽媽,您的意思是……”
陸枚緊緊握住女兒的手,“第一,放棄秦云崢,趁徐家人沒回來認親前,你爸爸還算真心疼愛你,你另行擇一政治家族聯(lián)姻,用以對抗可能成為徐寶鏡助力的秦家;第二,和你舅舅合伙經(jīng)商,我們從經(jīng)濟商場上阻擊徐寶鏡,讓她失去最大的助力!”
秦家會不會幫徐寶鏡,又能盡多大的力,陸枚拿不準。
可若是毀掉了徐寶鏡賴以立身的經(jīng)濟實體,沒有了金錢開路,徐寶鏡也不過是一只沒牙的老虎,到時候陸枚巴不得她回來認親——在后宅,一只沒牙的小老虎,陸枚還有自信能收拾。
許晴只考慮了一會兒,就緩緩點頭。
“媽媽,我都聽你的!
母親是不會害她的,有了出主意的人,許晴也能正常思考。
和其他權(quán)貴子弟聯(lián)姻又如何,她不過是借勢,等斗死了徐寶鏡,她依舊會回頭找秦云崢!
陸枚臉上有欣慰之意,外部壓力,能讓女兒得到成長,也算是艱難情況下的唯一的慰藉。
“好孩子,你能懂事媽媽就放心了。我替你選擇了于家兒子,他是于家嫡系子弟,只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妹妹,家里的資源都會向他傾斜,這個人,單從背景優(yōu)勢上來看,不比秦云崢差多少。你不是要找譚曜聯(lián)系批文買地的事?譚曜雖然不著調(diào),他和于燁卻交好,媽媽教你……”
母女倆談了有一個小時,陸枚正要離開房間,許晴忍不住把自己派阿武去刺殺徐寶鏡,結(jié)果失敗的事講了。
陸枚下意識想罵“蠢貨”,想起許晴難得乖巧聽話,她又咽下了火氣。
“死就死了,你以后不要再做類似的事,小晴,有時候死亡,并不是徹底擊敗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陸枚輕描淡寫的話,讓許晴若有所思。
就像當年,徐寶鏡的奶奶陸敏之,她媽媽要是直接弄死她,那肯定會讓爸爸許泰達懷念那個女人一輩子;钊嗽趺礌幍眠^死人,所以媽媽說那個女人拋下爸爸出國了……許晴弄懂了陸枚的潛臺詞,她覺得自己要學的還很多。
“徐寶鏡,我的好侄女,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的!
……
“侄媳婦。”
秦善存撥弄著寶鏡送得萬寶龍鋼筆,笑得一臉諂媚。、
就她所見,秦家男人就沒有笨的,不管秦善存是得到了確切消息,還是自己猜出來寶鏡是云崢對象,她都不太關(guān)心。
寶鏡頭疼的是,看管了秦家男人的慣性,對于熱情奔放的小叔叔,她覺得有些承受不起。
“小叔叔,您是要去哪里?我們都在京城轉(zhuǎn)了一大圈!
秦善存呵呵笑道,“侄媳婦,做小叔的還沒坐過奔馳呢,這不是想蹭蹭車嘛,你可千萬不要和云崢告狀,他們爺孫三人,都是我最怕的存在!
前言不搭后語的,這位不著調(diào)的秦小叔到底想說什么,寶鏡愣是沒聽懂,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智商。
秦善存讓寶鏡載著他轉(zhuǎn)了個大圈,才在路口下車。
“侄媳婦再見!”
秦善存笑瞇瞇的,態(tài)度再端正不過。
他知道寶鏡心存疑惑,天地良心,秦善存就是想知道未來長媳好不好相處,對于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人來說,寶鏡的個性,關(guān)系著秦善存能得到的多少照顧,由不得秦善存不關(guān)心。
不像嫂子謝子君那樣好糊弄是肯定的了,不過人也不算難相處,起碼沒有看不起他這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秦家人。
總得來說,秦善存對未來侄媳印象很好,他特意打電話給遠在西北的云崢。
“你知道你對象今天到秦家去了不?可憐我那單純的嫂子,被你對象哄得一愣一愣的!
秦云崢一邊聽小叔叔瞎扯,一邊脫下軍靴,倒出鞋里的大半斤沙子。
女友去京城,秦云崢是知道的。
若不是西北這邊脫不了身,秦云崢是打算陪著寶鏡上秦家門的。別人的未婚妻能享受到的待遇,偏偏寶鏡沒有,秦云崢覺得虧欠了她。
軍人的身份,讓他有時候不得不虧欠最親近的人。
“啊呀,侄媳婦住在友誼賓館呢,那里電話多少來著,人老咯想不起來,大侄子你記得嗎?”
電話那頭,小叔秦善存調(diào)笑,秦云崢嘴角微揚。
友誼賓館他不陌生,恰好也記得電話。
沒讓小堂叔繼續(xù)東拉西扯,秦云崢掛了線,轉(zhuǎn)而撥通了友誼賓館的電話。號碼被轉(zhuǎn)接到寶鏡房間時,聽到男友的聲音,寶鏡眉梢眼尾都有笑意:
“這么快,消息就傳到西北啦?”
“嗯!
秦云崢一貫惜字如金,可熱戀的男女之間,只要能聽見相互的聲音,于天南地北的兩人都是一種幸福。
“準備在京城呆多久?”
再有一月,秦云崢有個短暫的假期,他希望自己還能趕上和未來媳婦爬長城。
“不一定吧,看事情辦得如何,應(yīng)該超不過一個月!
趁著沒開學前,她得處理好京城玲瓏珍寶閣分店,還有星美在京城的事宜。林林總總和男友說了,寶鏡只是在向親近的人訴說近況,并沒有其他想法,秦云崢卻聽者有心。
“你在找譚曜和于燁他們,弄批文?”
寶鏡轉(zhuǎn)念一想,京城圈子不大,同為高干子弟,云崢和他們說不定還真認識。
“你認識他們?”
“嗯。”
在秦云崢眼里,那幾個都是不懂事的小年輕,年輕氣盛時,沒少揍得他們哭爹喊娘。如今他覺得曾經(jīng)的自己幼稚,對這幫大院子弟聯(lián)系的不多,不過每年他回京,這些人總要再三請他出去喝酒。
秦云崢不是很看重他在京城高干子弟圈里的“江湖地位”,只是若能幫上寶鏡的忙,他還是很樂意的。
不能多陪伴在寶鏡身邊,他能做的,就是讓女友日子過得更舒心。
兩人東拉西扯聊了兩個多小時,聽筒燙的握不住才掛掉電話。
寶鏡心滿意足睡了,秦云崢卻一個電話打到譚曜家。
深夜十二點,譚曜被叫醒,從被窩里爬起來接電話,心里不是不惱。
一聽到聽筒那面的聲音,譚曜人就清醒了。
“崢子哥?!”
大半夜的,崢子哥給自己打電話,譚曜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有個忙,需要你幫下!
如果說京城有個“高干子弟幫”,那現(xiàn)在無疑是幫派老大在讓幫里青干幫忙,譚曜受寵若驚。
“崢子哥,您說。”
“你嫂子買地的事,你操心一下,只要不違背政策,盡量幫她辦一下!
譚曜噤若寒蟬,真讓于燁給說對了,徐寶鏡是崢子哥對象?哎呦臥槽,還要不要人活了。
“是不是很麻煩?”
譚曜猛然醒神,“不不不,我就是在想崢子哥說得嫂子,是不是徐……”
“嗯,就是小鏡!
幫我女朋友,幫我對象,這兩種稱呼,和“幫你嫂子”說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秦云崢如此說,徐寶鏡簡直是板上釘釘?shù)那丶椅磥黹L媳。
譚曜覺得頭疼萬分,等秦云崢掛了電話,譚大少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著。
他對自己是否該繼續(xù)招惹李蘭芯,第一次遲疑起來。
李蘭芯很漂亮,氣質(zhì)讓自己怦然心動,比以往任何一個姑娘帶給他的感覺都要強烈。
若是小家碧玉的京大女學生,來一段風流韻事,那是極為風雅的。
可若女大學生多了一個秦家長媳的表妹,那就不能再等閑視之了——特別是,那位徐表妹很喜歡管李蘭芯的閑事。
譚大少罕見失眠了,在床上烙了一整夜餅。
第二天一早,盯著兩個熊貓眼,直奔于燁家。
“崢子哥給我打電話了!”
于燁笑得更苦澀,“是讓你幫嫂子買地吧?譚曜啊,比這更慘的是,今早我媽出門前,還告訴我另一個消息!
于燁的表情如喪妣考,譚曜深深好奇。
“她通知我,要安排許大小姐和我相親!
此話一說,譚曜立刻覺得自己“最苦逼的人”稱號可以交給好友。
tm的,都是啥事兒?怪不得于燁一臉怪異。你說昨晚剛接到秦云崢電話,讓他們幫未來秦大嫂辦事,今天于燁就得知,要和京城癡戀秦云崢數(shù)年的許晴相親……譚曜覺得不厚道,卻仍然忍不住笑出聲。
……
于家和許家兩家長輩通了氣兒,私下里,許晴還沒有來得及和于燁接觸。
她難得主動前往陸家,找到了舅舅陸銑。
“舅舅,表哥的生意,我想?yún)⒐伞!?br />
許晴知道自己做生意沒經(jīng)驗,盡管能弄到批文,沒有陸家表哥們相助,她自己是弄不成的。
陸銑微驚,“你這是怎么了?”
許晴少不得要把徐寶鏡來京城,并出現(xiàn)在秦家的事講一遍。陸銑牙齒咯吱咯吱響,恨不得立刻將徐寶鏡捉到面前,生吃她的肉,喝光她的血!
“你媽的意思是,在經(jīng)濟上阻擊徐寶鏡?”
許晴點頭。
陸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保持清醒的思維。
徐寶鏡來京城,若不是為了認親,肯定是看好京城的商業(yè)市場。她的星美從事的是電器銷售,陸銑剛好也想開超級賣場,從事商品零售業(yè)務(wù)。
妹妹陸枚說得沒錯,他們是可以砍斷徐寶鏡的根底,再收拾徐家人。
陸銑的手臂微微抖動,閔國手的治療讓他能站立行走,眼歪口斜好了,卻依然留下了輕微的后遺癥。
得知徐寶鏡在京城,陸銑的心情急迫,他等不及靠著一間間超市慢慢發(fā)展來翻身,趁著徐寶鏡的星美還沒擴張出蜀省前,他得積累起足夠的資本。
“讓你媽媽幫我貸一千萬,我答應(yīng)你入股!
股份多少陸銑沒說,他對這個外甥女,畢竟有了芥蒂。
陸枚收到傳話,貸一千萬她有把握,也無需驚動許泰達。上次讓謝子君幫忙是失策,陸枚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這邊,陸枚親自操作著貸款事宜,那邊,許晴開始在秦霜的介紹下,和譚曜接觸。
既能談生意,又能趁機觀察于燁,許晴刻意打扮了一番。
當她對相親不那么抗拒時,許晴腦子還是挺清新。上次對待穆清遠的態(tài)度肯定有問題,許晴此次積極不少。她年輕嬌美,單看長相,在京城高干女中,還真沒有幾個能勝過她的。
像秦霜,也不過堪堪是清秀。
“譚曜,我們有幾年沒怎么玩到一塊兒了吧?”
許晴精心打扮一番,來赴約的卻只有譚曜一人,她心中失望,面上還保持著風度。
于燁聽說許晴相約,嚇得屁滾尿流,哪里肯來?譚曜趕鴨子上架,本以為許晴是找了個借口想見于燁,哪知說了幾句,許晴還真有正事。
事情就是那么巧。
徐寶鏡想要在京城圈地盤,除了琉璃廠街頭那個國企宿舍樓是留給玲瓏珍寶閣的,她選中的其他幾處地方,竟和許晴想拿下的地方頗有重合之處。
電器賣場,和超市,都講究地段和人氣。
兩者之間的共同處,造成了寶鏡和陸家作為宿敵,卻有了一致的選擇。
譚曜早前和寶鏡是談過的,那時候雖然是于燁談判,譚曜也聽了個大概。一聽說許晴想拿的地,譚曜心中大驚……這是,要和崢子哥的對象別苗頭吧?
譚曜不知就里,還以為許晴是因為吃醋,故意要破壞寶鏡的買地計劃。
女人的嫉妒心可真可怕,這些地皮又不是大白菜,也能拿出來吃醋用?譚曜含含糊糊道:“你一次性想要的地方不少,我不保證都能辦好,還是先讓我打聽一下具體情況再回復你!
許晴站起來,微笑頷首,“先謝過你了譚曜,事情有了眉目你盡快告訴我!
許晴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于燁,譚曜覺得好哥們兒明顯自作多情了,人家許大小姐還在為崢子哥爭風吃醋,哪有空理他。
不過,這件事,該怎么和徐寶鏡講?
對于李蘭芯,譚曜十分不舍。
越想越別扭,譚曜給自己那裝點門面的秘書打了個電話。
“給章則結(jié)算工資,讓他立刻離開公司!
不管要不要對李蘭芯下手,譚曜都受夠了出錢養(yǎng)情敵的蠢事兒。
……
章則臉上青紫未褪,惦記著月薪八百的兼職,住著寶鏡出錢的免費高檔房間,白天還是去了譚曜公司上班。
他知道譚曜惦記自己女友后,一路上都在想,該怎么面對譚曜。
憑啥不能拿譚曜的錢?那個高干公子思想齷蹉,還想利用自己親近蘭芯,就該讓譚曜出點血!章則說服了自己,屁股還沒在辦公桌前坐熱,前凸后翹的美艷秘書來了。
“章則,老板讓給你結(jié)算工資,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什么?!”
章則一下子站起來,情緒太激動還帶倒了椅子。
他緊緊握住拳頭,自己都沒有介意譚曜的齷蹉心思,那個靠著家世耀武揚威的公子哥兒,居然敢先辭退他?!
真是太羞辱人了。
血涌到章則頭部,他腦袋一熱被激起了血性,“不用結(jié)算工資了,是我自己不想干的,什么破公司,早晚倒閉!”
章則抓起外套氣沖沖走了,倒把女秘書唬了一跳。
就這,也是京大學生?女秘書暗暗鄙夷,既想要賺老板的錢,又不肯折腰,真是受夠了。
章則氣沖沖跑回友誼賓館,他也不知道該找誰興師問罪,整個京城他舉目無親,李蘭芯已經(jīng)是他最親近的人。
李蘭芯在咖啡廳里看書,她三番五次說想回學校,都被寶鏡留下,只能把書都拿到友誼賓館來看。友誼賓館的環(huán)境十分好,舒適的空調(diào),肯定比逼仄悶熱的學生宿舍強。
李蘭芯都是上午看書,下午陪母親逛京城。
章則氣呼呼找到咖啡廳,瞧見蘭芯悠閑愜意,他心中的火氣怎么都忍不住。
這就是差距。
他為了幾百塊錢工資,不得不向情敵低頭。
女友卻可以住著高檔賓館,喝著苦苦的,他根本沒辦法理解的舶來飲品,和那個財大氣粗的表妹,吃一頓飯或許都會花掉一千塊……那些錢,他媽在老家種一年地,都賺不到。
蘭芯也知道自己的家境,知道自己的小妹生了一場大病,為何就不能體諒下自己?
跟著自己吃苦,和跟著表妹享福,蘭芯總得選一項。
頭頂覆蓋了一片陰影,李蘭芯抬頭一看,是章則。
她笑盈盈合上書,“今晚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嬌美的笑顏,讓章則盡量放緩了聲音,“蘭芯,我們回學校宿舍住吧!”
李蘭芯微怔,章則的話來得挺突兀。她雖然一早覺得男友也住在賓館不妥,可她媽媽和表妹來京城看她,李蘭芯總不能撇下她們,自己去遷就男友吧?
“章則,你知道我媽和小鏡……”
“夠了,我現(xiàn)在是在問你,陪不陪我回學校。”
一貫溫柔的章則,聲音猛然拔高,李蘭芯手足無措。
咖啡廳里還有其他人呢,都看了過來,當著外人沒頭沒腦被男友如此對待,李蘭芯眼淚都快留下來了。
拐角處,譚曜雙目噴火,一臉諷刺:
“不過是沒了工作,就能遷怒蘭芯,小嫂子,你選的姐夫也不怎么樣吧!”
寶鏡面色鐵青,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題外話------
說了要萬更,時間上趕不及了要斷更了嚶嚶嚶,今天差了一千五,明天我會補上的,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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