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黎珞和商言還是玩了云霄飛車,她和商言建議說:“等謝教授過來訓話之前,我們先玩個痛快?”
商言沒有異議。
瀾市燕山游樂場的云霄飛車是出了名的刺激驚險,號稱國內過山車之最。黎珞由工作人員降下安全壓桿,回過頭問后面戰戰兢兢的吳秘書:“吳秘書,你還好嗎?”
吳秘書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來陪玩了,擠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回話:“挺好的,我就當跟著黎小姐和商言少爺重回一次青春。”
黎珞笑,商言也笑了笑,他看著她說:“等會如果害怕,可以抓著我。”
“好啊。”黎珞答應。
事實,她怎么會害怕。她玩飛車的時候,商言還沒有出生呢!
飛車慢慢爬上坡,隨著驟然的失重感,直直地往下掉落。黎珞歡呼,一陣陣尖叫里,飛車繼續疾速地在空中軌道飛馳、反轉,然后直沖下一個急轉彎。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后面傳來一道道“啊……啊……啊”,是吳秘書發出來的驚叫聲。
黎珞偏頭看了眼商言,然后感覺手被抓住。商言握住了她的手。
黎珞任由商言抓住自己,直到飛車平穩地停下來,商言松開了自己的手,呼了呼氣,不好意思地對她說:“黎珞,我好像是第一次玩這個。”
其實商言語氣里的不好意思,不完全是他第一次玩這種驚險的游戲,更多是因為他剛剛抓了黎珞的手。當然今天確實是他第一次過山車,他媽媽那樣的性格是不會允許他嘗試這種危險游戲;林佳綺也不愛刺激項目,所以他也沒有陪佳綺玩過。
第一次玩,沒想到表現得那么差勁!
黎珞釋懷地笑了下,不忘夸贊商言說:“還好,不是沒有嚇哭嘛!”
商言赧然,知道黎珞同他開玩笑,也回了一句玩笑話說:“那是因為我身邊坐著一個女戰士啊。”
黎珞抿唇,她可不是女戰士!突然想到后面的吳秘書,趕緊回過頭看看,吳秘書雙手撐著膝蓋,朝她和商言妥協地搖搖頭說:“看來我真老了,都沒辦法重回青春了!”
后面的項目,都是黎珞和商言兩個人玩,吳秘書沒有作伴了;然后不知道是盡責,還是本身是一個拍照狂,吳秘書一程都拿著手機對著她和商言拍照。
黎珞被拍得不好意思了,湊過頭問商言:“吳秘書怎么老拍我們啊?”
商言一樣不曉得,一時失言說笑道:“估計覺得我們……”后面的話,商言連忙停下來,實在不合適說出口。商言又想起一件事,網球館里父親說他和黎珞第一次見面就提過自己,但早上黎珞怎么還問他知不知道ac集團?
因為對黎珞沒有任何懷疑,商言很直接地問了緣由。
黎珞眨了兩下眼睛,倒不知道怎么解釋。她早上故意兜圈子的時候,確實沒想到下午商禹會來這一出。難怪上次吃飯商禹問她認不認識商言,這是提前在兒子這里撇關系啊。黎珞一時語塞,她總不能告訴商言說:“傻孩子,那是阿姨我故意跟你兜圈子呀!”
真是頭疼,黎珞還在琢磨怎么說,商言先開口了——
“我知道了。”商言望著她,面色有些難堪又很明白,似乎已經知道為什么了。
然后,黎珞反而迷茫了。
商言低下頭,他知道黎珞上午顧慮什么。父親莫名其妙約一個女孩來度假中心玩,任何一個自愛又機警的女孩會有心有防備;所以黎珞才想了一個辦法讓他主動陪她過來吧。一時間,商言心情很復雜。
“黎珞……”商言開口說,“如果以后你需要,我都陪你過來。”
呃?好啊。黎珞大概也明白了商言的想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想謝靜怡真的將兒子教育得很不錯,善良溫柔三觀正,簡直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黎珞和商言又玩了5d體驗館,這是她以前沒玩過的新型游戲;共同體驗了一場身臨其境的原始探險,她和商言走出來,吳秘書已經等在外面,對他和商言說:“晚飯好了,黎小姐和少爺我們可以過去了。”頓了頓,“商總和謝公子已經等在那邊了。”
謝公子?
吳秘書話里的謝公子,自然是指謝蘊寧。謝家唯一的公子哥,但比謝小姐足足小17歲,是謝繁華老來得子的驕傲,不過兒子和女兒兩人性情脾氣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區別。
作為商總的秘書,吳秘書還真不止一次在謝蘊寧那邊吃過癟。以前他每每代表商禹邀請謝蘊寧出來吃飯或玩樂,謝蘊寧都是不屑一顧地拒絕;沒想到今天主動過來,人已經等在假日酒店的餐廳。
游樂場距離酒店有一段的距離,黎珞商言和吳秘書乘坐四人座的電動車出發,黎珞當司機。后面,商言問吳秘書:“吳叔叔,剛剛你拍的照片可以給我看看嗎?”
“當然。”吳秘書遞過手機,他就是看黎小姐和少爺兩人青春洋溢,忍不住多拍了兩張。
商言一張張瀏覽,傳了兩張到自己手機里。
黎珞已經開到了酒店門口,她看了看旁邊停車區,看到謝蘊寧的車停在了正中間;見旁邊還空了一個車位,她將這輛紅色四座電瓶小車車停在了謝蘊寧旁邊。
春琿餐廳,謝蘊寧站在包廂外的露臺,看到黎珞停好車,心里忍不住一聲輕呵。轉過身,他的姐夫商禹正坐在里面,由服務生在一旁煮水沖茶。
謝蘊寧在商禹旁邊位子坐下來,服務生將一杯沖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同時,商禹對他說:“沒想到那么巧,威爾思的新項目研發者不僅是商言的同學,還是你的學生。”
“的確很巧。”謝蘊寧回商禹,“商言告訴我他和黎珞一塊出來外聯活動,我也沒想到外聯商是姐夫你。”
一來一去的對話,商禹笑了:“看來是商言那孩子跟你撒謊了。”
謝蘊寧不置可否,所有事情經過他都清楚了,只是黎珞就算是威爾思新項目研發人,一個小女孩勞駕他姐夫這樣安排招待,又是游玩又是溫泉酒店,是不是重視過頭了?
謝蘊寧端起茶杯,不過今天商言倒是陪對了。或許商言之所以會過來,還有可能是黎珞有意要求的。想一想,她倒不是很笨。會識人,進狼窩之前也知道把狼的兒子一塊捎上。
包廂門推開,笑臉和笑聲一塊進來。進來的黎珞先叫了謝蘊寧,然后繼續稱呼商禹一聲商叔叔。后面商言低著頭進來,抬頭看了看謝蘊寧,一臉的尷尬。
謝蘊寧不會同商言計較,視線帶過黎珞。黎珞正對著他視線,先替商言解釋說:“教授,我和商言就是偷偷出來玩一天,對不起。”
“沒什么。”謝蘊寧回答黎珞,語氣淡淡,“我不是也出來跟你們一起玩了么?”
哦,那么好?黎珞笑了笑,繼續和謝蘊寧說起她和商言剛結束的5d原始探險,直贊神奇好玩,然后加一句:“如果您有興趣,我等會再陪你玩一次。”
還真是什么好事都能記住他。謝蘊寧無奈至極,轉過頭對商禹說:“孩子就是這樣,咋咋呼呼,難為姐夫今天要陪這樣的小合作伙伴應酬。”
不輕不重,謝蘊寧加重了孩子兩個字。
商禹當然聽出謝蘊寧話里的意思,他也看了眼黎珞,以及自己兒子,談笑風生地回謝蘊寧說:“蘊寧,現在的孩子不比以前了,你是不知道剛剛黎珞陪我打球的勁兒,簡直讓我甘拜下風。”
“噢,是么?”謝蘊寧目光再次帶過黎珞,以及順帶商言,繼續回商禹說,“難得姐夫有這個閑心,有時間陪我打一場?”
“沒問題,期待已久。”商禹答應,然后雙手相握地抵在桌面,招呼服務生說,“可以上菜了,另外來兩份……巧克力慕斯蛋糕。”頓了下,轉過頭對謝蘊寧說,“小孩都喜歡吃甜品,我們就單獨點給他們吧。”
謝蘊寧靠了靠椅背,舒了一口氣,不想搭理。
對面,黎珞同樣不知道商禹抱著什么心思說出巧克力慕斯蛋糕,純屬巧合?還是試探
巧克力慕斯蛋糕是她二十五前最喜歡的一道甜品,基本每次餐廳吃飯必點。黎珞和商言交換了兩張照片,抬起頭對商禹說:“巧克力可以換成草莓味么?”
“……當然可以。”商禹望著她,“抱歉沒征求你意見,我還以為所有孩子都喜歡巧克力口味。”
黎珞攤攤手,回答說:“我更喜歡草莓口味。”
黎珞旁邊的商言終于看到了自己父親手腕,藏在西裝袖口里貼著的膏藥,著急地問出來:“爸,你手腕怎么了?”
“沒什么。”商禹回兒子,如實說道,“剛剛和你打球的時候輕微扭了一下,老馮不放心,硬要給我貼上。”
“對不起爸爸,我沒有注意到。”商言道歉。
商禹搖搖頭,表示沒多大事。
商言都道歉了,黎珞也跟商禹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后郁悶嘆氣說:“原來我勝之不武啊。”
商禹笑,眸光含笑:“沒有勝之不武,黎珞,我的確盡全力了。”
一起作陪的吳秘書也開口說:“黎小姐你已經很厲害了,不用謙虛。”
黎珞扯了扯嘴巴,滿不在乎的模樣。
對面,謝蘊寧也扯了兩下嘴巴。
吳秘書接著對謝蘊寧說:“謝公子,我幫你也訂個房間,明天再回市區吧?”
“不用。”謝蘊寧一口回絕,目光若有若無地掠過黎珞,繼續說,“我等會就走。”
那么快!吳秘書低下頭,這不是明擺著過來接人么?
“那我也回去了。”黎珞開口,然后問謝蘊寧,“教授,可以帶我一起回去嗎?”
“你不繼續玩了?”謝蘊寧沒回她的話,還提醒說,“晚上還有溫泉和煙火會,明早還可以騎馬。”
黎珞心里直呼要命,然后謝蘊寧終于答應下來:“既然不想玩了,就跟我回去吧。”
黎珞:“哦。”
商禹呵笑,沒有說話。如果黎珞在謝蘊寧那里是個孩子;謝蘊寧在他這里,不也是一個孩子么?
“姐夫,我把你的小商務伙伴先帶回去了,沒問題吧?”謝蘊寧問他。
“當然,沒問題。”商禹回謝蘊寧,單手滑動紅色雕花桌上的玻璃轉盤,悠悠地說,“本來我也是想讓孩子多玩一天,既然蘊寧你不怕麻煩……商言,你也跟你舅舅先回去吧。”
“好。”商言自然同意。
謝蘊寧一下子接走了黎珞和商言,吳秘書下樓安排送上車。商禹立在餐廳露臺外面,目送謝蘊寧驅車離開。身后老馮推開了門,商禹開口說:“去美國那邊查一查。”
“商先生。”老馮阻攔說,“就算黎珞小姐真的是清嘉小姐,您和她已經……”
商禹笑起來,倒是不介意老馮的話:“老馮,我知道你意思,我已經老了。”
“不是……商先生你正值壯年。”老馮十分為難,繼續忠言逆耳地說,“但是你要替少爺和太太想一想啊。商先生,你不應該太執念。”
商禹沒有說話,只是站著,良久后自顧說:“林家父母之禍雖然不是由我直接造成,也是因我引起……如果黎珞真得是清嘉,她一定恨極了我,哪會這樣輕松面對我。”
老馮嘆氣,追憶當年,那位神氣又漂亮的清嘉小姐最后落個那樣的下場,的確令人扼腕。
謝蘊寧的車里,黎珞手指輕點著手機屏幕,將今天幾張照片發了朋友圈。她本來想發一張她和商言坐云霄飛車的合照,想一想還是算了,雖然她很想刺激一下林佳綺,不過刺激過頭也不好。
商言也發了游玩的朋友圈,自然也不會發自己和黎珞的合照,一方面怕佳綺多問,另一方面,他承認有些心虛。不可否認,他十分享受和黎珞在一起的時間,自在舒服有趣。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情緒,是真的喜歡上了黎珞,還是像小舅舅說的那樣,只是一種男孩對女孩的新奇感。
謝蘊寧先送商言回了家。黎珞坐在副駕駛座,望了望外面:鬧中取靜的別墅區,周圍都是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可以想象這里的房子會有多貴。
商言沒想到舅舅送他回家,只好順從地下車了。還在車里的黎珞對他揮揮手:“商言,周一見。”
“好,周一見。”商言回黎珞,然后問謝蘊寧,“小舅舅,要不你和黎珞留下來吃飯吧。”
“不用,替我跟你媽問好。”謝蘊寧說,直接轉了個車頭,走了。
黎珞遺憾地收回視線。
“怎么,還想再吃一頓?”謝蘊寧問,不咸不淡地。
黎珞趕緊搖頭:“我只是好奇商言的媽媽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你覺得會是什么樣的女人?”謝蘊寧問,和黎珞討論起自己姐姐。
黎珞想了想:“肯定是一個溫柔又善良的女人。”
“的確挺溫柔,也挺善良的。”謝蘊寧回答黎珞,頓了下,“今天真的贏了商禹嗎?”
黎珞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謝蘊寧私底下并不會稱呼商禹為姐夫。怎么,大舅子并不滿意自己的姐夫?“對啊。”她愉快地跟謝蘊寧提起下午的網球賽,感慨了兩句說,“沒想到商總還挺厲害的,一點都不放水,打得我差點想罵人了。”
黎珞這樣說,謝蘊寧彎了彎唇,終歸覺得黎珞還是一個孩子,隨口提起:“看樣子你還有些水平,什么時候跟我打一場?”
“哇!”黎珞真激動了,即使商言不提,她也知道謝蘊寧曾經是國際網球賽選手,立馬轉過頭,果斷地答應下來,“什么時候?”
謝蘊寧:“……看情況吧。”
“哦。”黎珞有些失落,想想謝蘊寧還真拿她當孩子敷衍,不過她還是充滿期待地說:“謝教授,到時候你多讓我幾個球。”
“讓球?”謝蘊寧想了想,爽快地答應下來,“可以啊。”
“嘿嘿。”黎珞高興起來,初生牛犢不怕虎地說,“如果你讓我幾個球,說不準我還能贏你呢。”
呵,是么?謝蘊寧沒有回黎珞這話。比起商禹打得她想罵人,他只會打到她想哭!
然后,就算商言沒有發自己和黎珞合照,林佳綺還是打電話過來質問了。事實,如果男朋友和另一個女同學發了一樣的游園照片,沒有哪個女孩不會起疑。
商言解釋了,告訴林佳綺是父親因商務合作邀請黎珞,他只是作陪。
這種鬼理由,林佳綺當然不相信,氣急敗壞地吼商言:“難道商叔叔看上黎珞不成!除非黎珞她看上商叔叔有錢,要勾引……”
后面的話,商言沒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今天周五,林佳綺也回到了家;同商言吵架之后,她憤怒地同自己媽媽哭訴:哭訴黎珞不要臉,哭訴商言鬼迷心竅。林希音拍了拍女兒的頭,心里嗤笑兩聲,安慰女兒說:“放心吧,那個黎珞肯定搶不走你的商言。”
林佳綺抬起頭,不知道媽媽怎么那么篤定。
林希音的確很篤定,同樣也很震驚,沒想到商禹找了一個相似林清嘉女孩做替身。她找的拍客第一時間給她傳了照片。一樣是馮司機下車開車門,一樣是年輕女孩上了商禹的車。雖然這張照片和謝靜怡收到的那張照片,兩個女人發型不一樣,但是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很明顯黎珞就是那個女人。此外她這張照片更清楚,有黎珞正對鏡頭的臉。
一切都說明了,為什么孤兒女孩開跑車,花的還不是商禹的錢,還說什么美國威爾思小股東!今天林希音收到拍客給她的照片,真是又驚又怒。二十五年前,她輸給了林清嘉;二十五年后,她還斗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夜里,黎珞也接到了自己拍客的電話,主要告訴了她一件事:今天有個他們的同行偷拍了她的照片,雇主姓林。
黎珞想笑,她正愁沒有機會接觸謝靜怡,林希音倒是給她拉了一條線。
黎珞感激了一番拍客。當初她回國找拍客,沒有猶豫選了最貴的,同時還往上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傭金。這個世上任何事物包括信息都是有價格的,貴有貴的好處;比如現在,她的拍客能給她提供一些別的消息。
沒想到那么快,她就接到了謝靜怡的電話。電話里,謝靜怡客客氣氣地約她明天下午談談。
“明天下午嗎?”黎珞問謝靜怡,聲音很是清脆。
“黎小姐要改約其他時間嗎?”謝靜怡問她。
“不用,就明天吧。”黎珞說,然后笑嘻嘻地掛了手機。
只是明天她已經和謝蘊寧約了打球,時間貌似有些重合。沒關系,如果明天謝蘊寧愿意幫她解釋豈不是更好?畢竟,小三這盆臟水實在太臟了!
這個小三是不是太活潑生動了?另一邊,謝靜怡掛了電話,有些懷疑地問林希音:“希音,你確信嗎?”
林希搖搖頭說:“靜怡啊,你是不知道現在小姑娘有多厲害。”
謝靜怡:“那明天你陪我吧。”
林希音:“好,明天我一定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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