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事端最后
尚未破曉,沒有半分的陽光,或者說,這時候,反而是一天之中,最為黑暗的時段,黎明前的深夜,往往,最為深沉。
金發的絕色女就那樣靜靜的立在那里,在她身邊,本來一片狼藉的樹林,在這時候,已經回復了之前茂密的樣,在少女的身周搖曳著那標志性的火焰,黑暗而包容,深邃而迷離,而在她的手中,則是另外的一股黑暗。
黑暗,那是怎樣的黑暗呢?那是混雜的,深沉的,涇渭分明的黑暗,普通人即使只是看上一眼,恐怕就會被那股詛咒、懸念的氣息所侵蝕,不過此刻,這表現的卻是另外的一種感染力,當經受住那股惡意之后,就會非常明顯的感覺到。
在哭泣著,一切都在哭泣著!
那是讓人不由得讓人心生憐惜的悲愴,足以讓人回想起最為悲傷的事情,那是死寂的,已經不再是哀的范疇,那是以的悲傷作為引,產生的東西,是一種死的概念,心死……
不過,這里并沒有其他的什么人,這里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夠涉足的區域,而那些非人,在這里籠罩的那股無盡威勢之下,也不敢靠近,這里依舊在活動著的只有那個少女,那個有著長長金發的少女,她揮動著兩只柔弱的手,對著那股黑暗在做著些什么,看動作的話就像是分割,但是,那玄奧的閃動的符又表明,這不是能夠那么簡單能概括的事情。
恍然之間,她停止了雙手的翻飛,然后緩緩的閉上眼睛,進入到一個靜的狀態,然后輕輕的放下兩只手,帶出了一條迷離的幻影,在這一刻,那片死寂的黑暗變得靈活了起來,如同是遵循這某種玄的奧秘開始運行,分割為相連的兩部分。
一部分顯得很是靈動,在半空中翻滾著,這是一團有著些靈性的黑暗,一分惡意都沒有,不過它所表現出來的天性卻又蘊含著一股野性。
另外的那一部分則是非常的靜謐,化為一團,靜靜的浮在依的面前,只是緩緩的旋轉著,在那無言之中卻又是壓抑的,那是比之前的稠狀更加進一步得恐怖,看著,就如同聽見了鬼哭狼嚎一般,滲人至,猙獰至。
然后,一道單色的術式流動起來牽引著前一團黑暗,將后一份包裹起來,同時也作為一種牽連,使這兩團黑暗如同兩儀一樣,聯系,而不交匯,接著,似乎正在發生著某種特別的變化一般,它開始涌動著,恍惚著……
依不知何時已經化為了幼年的姿態,靜靜的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望著半空之中的變幻,不知道她得真實想法是怎么樣的,她舉動中的熊熊,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咳……咳咳……”
輕微的咳嗽聲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而依也緩緩的將目光偏向了聲音的來處,身上流淌著鮮紅色血液的巫女緩緩的站了起來,頭低著,讓人看不清表情,她的身搖搖晃晃的,緩步走了過來,身上的紅色不知是血液染紅的,還是本來紅色的布料,只知道,那長長的已經匯成了溪流的紅色正靜靜的流淌著……
“您依舊是,那么任性,那么的,過分呢……”
那隱藏在劉海之下的清麗臉龐就這樣露了出來,嘴角的血液混著清色的淚滴不斷的落下,她的身上正散發出一些淡淡肉眼難以辨別的光點,那是沒有任何責怪和恨意的神情,有著的只是一份憐惜,一份溫柔,以及那曾經的尊敬,全部都混在了一起,那是不知如何形容的神采,但,那絕不是高興,也非憎恨的情感。
“……”
依沒有回應,只是微微抬起頭,用湛藍色的雙眼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巫女,沒有透出什么奇特的想法,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但是她的視線卻是溫和的,不帶有任何壓迫的。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您才是您,這份任性的溫柔,這份殘酷的眷戀與恩寵……”巫女就這樣凝視著自己的神明,然后在生機流逝的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撫摸在依的精致小臉上,烏亮的雙眼之中再次涌出了兩行淚水,并非是致的喜悅,也不是悲傷。
“……直接對露米婭的本源動手,現在的我還有些欠缺,暫時只有這樣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依緩緩的開口了,給人的完全就是一股答非所問的感覺。
“真是笨拙的神明大人!露米婭,她會怨恨你很久喲……”已經無法站著的少女跪坐在了地上,兩只手環在依的脖上,頭也輕輕的靠在依的肩上,聲音已經很輕了,她的雙眼也快要合攏了。
“笨拙的才不是神明!明明最笨拙,最傻的是那個巫女啊!”依任由自己的巫女抱著自己,緩緩的抬起頭望向了遠的,已經有些破曉的天際,永感嘆般的口氣說道。
“而且,也是最任性、最不合格的巫女了……”依閉上自己的眼睛,用突然輕下來的聲音說著。
“呵……呵呵~那也是,由于您……由于那是您啊,所以,我這個巫女才有這么多……咳……這么多……任性的機會……啊……”已經閉上眼睛的巫女緩緩的對自己的神明,像這樣說道,臉上浮現出,或許可以稱為幸福的笑容。
“所以,你被解雇了哦~我,依潔琳,不要你這個巫女了哦!”依用很理直氣壯的聲音對巫女說道,而巫女則是輕輕的笑著,輕輕得蹭了蹭自己所抱住的可愛神明。
“那可不行哦~因為,我就是這么任性的巫女喲!……”
“您,已經甩不掉我了!……”
“現在,我只聽見您給我放的假喲~我和露米婭,以后……”
“就請多多指教了……”
“……”
環著依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生命在這一刻,已經從倒在依面前地上的少女身上徹底的散去了,只剩下一片深深的靜默……
“那么,晚安了,我的巫女……”
晨曦已經顯露了出來,在那破曉的輝光之中,一直在翻動的黑暗也在這時候被融化了一般,一個比起此時的依看起來還要幼小得多的身影在散開的黑暗中出現,那是一個和露米婭非常像的小女孩,但是,此時的神情就和剛剛出生的雛鳥一樣,懵懂無知,露出天真的笑容,看著依,然后,在肚響了一聲之后,皺起了眉頭。
“咻——”
一道淡色的光束從依的身后想著她急射而來,淡色的光束很細,但是,這其中所孕育著的妖力足以讓一個大妖怪喪命,不過,對于依來說,這,自然是難以造成巨大威脅的,只是反身一握,就將那淡色的光束湮滅了。
“現在的心情好點了嗎?”依回過頭,看向了站在隙間之中的紫,和之前的情況并不相同,現在的紫身上奇異的服裝到處都是破損的痕跡,大片潔白的肌膚都顯露了出來,一頭燦金色的頭發有些散亂的樣,看得出來,她在來到這里之前,應該已經交戰過了一場,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冰霜氣息,除了正處于封印中的琪露諾,也就只有依能夠做到吧……
“……等會兒吧!等會兒把那些,全部都告訴你……看起來不和你說清楚,紫你肯定是不肯罷休了……”依看著那個埋著腦袋站在那里,依舊在落著淚的好友,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靈夢怎么辦?那個孩還那么小……”沉默了良久之后,紫對著依緩緩的說道,而依聽見紫的話之后,閉上了眼睛,轉過了頭,片刻都沒有出聲。
“關于靈夢的話,我已經想好了……這只露米婭的話,就交給你了,紫……不需要那些其他的東西,雖然是食人妖怪,但是,可以通過普通的方式補充哦……”依緩緩的對著紫說道,然后,在幻術的作用夏,化為了大人的形態,將木橫抱了起來,緩步的走遠了……
……
在森林得邊緣,穿著一身非常傳統的紅白巫女服的少女靜靜得站著,等待著,另外一人的歸來,閉著雙眼,靜靜的站著,然后再一個瞬間,睜開樂雙眼,然后看向樂一個方向,同時,某個腳步先是一頓,然后還是繼續走了過來。
“秋沙……”依看著前方神情淡漠,沒有表情的少女,有些怯怯得說道,因為她知道,算起來,這次是她錯了,隱瞞的多了,雖然是出于并不希望對方擔心的想法,而且,叢某種方面來說,這其中的某些環節也是依之前有些沒把握的事情,好在,最后,還是順利的……
“……”姬神并沒有做出什么回應,依舊是那份沒有任何變化的神情,呵清場是一樣的,不過,這卻嚷依心里更加得有些慌亂了。
“秋沙!對、對不……唔~”依立刻走前樂兩步,然后對著自己的半身,剛想要說什么,就被一根手指彈在了腦門上,把她要說得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我一開始就知道了……”這是依恍然間,以為是錯覺的話,不由得愣了愣,然后,姬神的聲音有在此得想起來了。
“我說,我一開始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了哦!總而言之,依不用道歉哦,至少成功了,能在以后獲得圓滿的結局了,不是嗎?”姬神在依驚訝的神情之中轉過身,平淡得說了一句。
“現在的話,先帶上小木歸家吧……回去之后,在說說關于懲罰你隱瞞未遂的事情……”
在陽光之下,黑發得巫女,漸漸走遠了,而金發的神明在呆愣片刻之后,也立刻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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