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白世安的麻煩
經過半天的撲救,茶林的大火總算是滅了。不過百姓也蒙受了重大的損失,有幾家甚至連棉被都沒搶出來,現(xiàn)在就蹲在廢墟前面哭泣。
“林薇同志,麻煩你安置以下受災的群眾,冰天雪地的可不能凍壞他們。讓人估一下災民的損失,在基礎上增加十個大洋,作為對他們的賠償和補償。”
秦朗正在滿城巡視。
發(fā)生戰(zhàn)斗的區(qū)域,倒是沒有太大的損失。房屋木板上的槍眼,用油泥補一下就行。本來秦朗要安排人的,不過百姓們自己就做了,而一點補助款也沒人敢要,說起來還是因為害怕。
燒壞的房屋則由俘虜們負責修繕,這是秦朗的命令。
“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補!”
放火的營長也沒跑掉,和幾個表現(xiàn)積極的“放火隊員”,在茶林百姓的面前被打爛了腦袋。
“秦師長,主席命令你不能親臨一線,今天的事我一定要上報。”
林薇冷著臉說道。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秦朗的嘴角抖了幾下,來的時候太祖爺是三令五申,真要被他知道了那還了得。可是面前的“大冰坨子”,不像會通融的人,回去等著寫檢討吧!
“秦師長,對于茶林你還有什么指示?”
林薇沒有繼續(xù)深入這個話題,又冷冷的問道。
“沒什么了,別的事情還是由你處理。”
秦朗臉上笑著,心里卻暗罵了幾聲。
搬出太祖爺來,不就是讓自己的手別伸得太長。這個林薇,有點職場老司機的意思。不過么,勢大不由人,看來要給她些擔子挑起來。
運送機器的木船,天擦黑的時候到了茶林的碼頭。看著銹跡斑斑的機器,秦朗有點目瞪口呆。見過爛的,沒見過這么爛的,那個采購員怕是吃了一半以上的回扣。
“柴油機,機床,老虎鉗、臺鉗。”
更哭笑不得的是,那臺柴油機竟然只配了二十升柴油,也不知道夠干什么用。好在這一次腦勺等人沒有損失,否則就是賠本的買賣。
林薇看著秦朗怏怏不樂的樣子,真有點拍案而起的沖動。
這些機器的寶貴,難道面前這個年輕的家伙一點都不懂么?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現(xiàn)在工農黨就是拿出十萬大洋,恐怕也沒地方去買。
“一只耳,兵工廠的事情就交給你。”
聽到秦朗的這句話,一只耳差點跪了。
“師長、秦爺、秦祖宗,您就別逗我了,我除了會放槍,別的都是一竅不通。”
秦朗一臉鄙夷的說道:
“牛學得同志,你不能妄自菲薄啊!識字、熟悉各種槍械這還不夠么?不管怎么說,這事就歸兄弟你了。”
看著秦朗的樣子,林薇暗自哼了一聲。
“封建家長,任人唯親。”
已經被貼了一腦袋標簽的秦朗,又扭頭對著腦袋使了個眼色。
“一只耳,秦師長的面子你得兜著,有什么不清楚多看多問,不然你老窩在炊事班,大材小用了。”
腦勺立刻笑嘻嘻的說道。
“你們這是起哄架秧子!行行,這事我挑了!”
一只耳哭笑不得的說道。
“牛學得同志,從今天起,你就是紅軍兵工廠的廠長了,當前的任務是盡快將工廠運作起來。”
秦朗說到這里扭頭看著林薇。
“林書記,我們需要人,鐵匠、木匠、鞭炮匠、兵工廠需要很多的技術工人,希望你能協(xié)辦一下。”
林薇趕緊拿出本子,用筆記下來。
井鋼山的武器不少,打垮二十七師幾乎繳獲了他們所有的武器。當時手里的人不多,只能把槍栓都卸掉。讓民工和俘虜把空槍桿子挑回去,可是這一折騰再想裝回去就難了。就拿“漢陽造”說,有些人手里的是軍閥仿制的貨色,零件根本不能互換,于是倉庫里就扔了幾千支不能用槍,
“一只耳,你得琢磨著怎么修槍,同志們手里的槍磨損不小,上戰(zhàn)場卡了殼是要丟命的。”
腦勺這句話說的也是實情,這一段時間作戰(zhàn)任務頻繁,很多戰(zhàn)士手里的槍都有了問題,如果不進行修理,緊要關頭真會出大麻煩。
“你自己下去琢磨琢磨,我再請邊區(qū)政府、符部長支援一下,兵工廠要盡快的投入工作。”
井鋼山還有些技術人員,比如前段時間改裝馬克沁的戰(zhàn)士,造假幣的那一群,這些可都是專業(yè)人才。
“那我就先試試看。”
一只耳有些猶豫的說道。
茶林民團團長羅客紹怒氣沖沖趕到八里鋪,這里是湘南土霸王白世安的老巢,兩個人因為生意上的來往,當然也有些交情。
“什么風把羅團總吹來了?來人啊,備一桌酒席,今天白某要與羅團總一醉方休!”
都是一方的地頭蛇,白世安自然也不會托大,早早就站在宅門口等著。
“不用麻煩了。白爺,羅某是怕莫名其妙的給黑掉。”
白世安眼睛一瞇,詫異的神色瞬間又消失了,他繼續(xù)笑著說道:
“羅團總說笑了,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什么該碰,什么不該碰,白某門清。這天寒地凍的站在門口,別人笑話白某不會做人,請!”
羅客紹冷哼一聲,昂首進了白家的大門。
跟在后面的白世安,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這羅客紹已經年過五旬,在茶林也是要雨是雨,要風是風的人物,今天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是不是手底下的人得罪他了?
“羅團總,這里沒有外人,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才到客廳坐好,白世安開門見山的說道。
“既然白爺爽快,羅某也不繞彎子。走水路,咱可從來沒傷過你的面子。但凡有江面上的生意來往,也都按著你的規(guī)矩做。可是昨晚上,我在叉港丟了一艘船!”
羅客紹咬牙切齒的說道。
“丟了一艘船?”
白世安的眉頭不由一顫。
“去把昨晚上值夜的人叫來。”
羅客紹冷笑了一聲。白世安老了,以前不用自己上門,他一定會帶著劫匪的腦袋過去,現(xiàn)在手底下出了事都不知道。
不大一會兒,只見一個猥瑣的中年漢子,躲躲閃閃的進了客廳。
“羅二,昨晚上出了什么事?”
白世安端起放在身邊的茶碗,溫聲問道。
“白……,白爺,昨晚上少了一艘闊口船,弟兄們正在找。”
羅二磕磕巴巴的說道。
羅客紹沒有說話,只是拿起茶碗的蓋子,輕輕的撥動著茶葉,整個客廳只有一聲聲輕微的脆響。
“啪!”
白世安抬手就把茶碗摔出去,羅二根本不敢躲閃,腦袋上重重的挨了一記,茶水、血水一起流下來。
“混蛋玩意,你怎么辦事的?”
如果這件事一早就來報告,哪還有商量的余地,現(xiàn)在羅客紹都打到門上了,不給個交代誰的面子都下不來。
“拖下去,砍了!”
上來幾個壯漢,架起羅二就往外走。
“饒命啊,白爺,饒命啊!”
白世安根本沒有理睬,扭頭對著羅客紹笑著說道:
“羅團總,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這一次的貨物無論多少,我都陪兩成,就當做一點補償。”
羅客紹擺了擺手,朗聲說道:
“白爺,賠償就不必了,還是盡快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不瞞你說,這次運的是造槍的機器。有什么閃失,上邊追查下來,沒有腦袋可交不了差。”
聽到這番話,白世安也有些坐不住了。雖然他也是一方豪強,不過比起羅客紹來,還是弱了不少。而且茶林民團現(xiàn)在聲勢越來越大,他不想,也不敢得罪。
“來人,把消息放出去。從昨天到現(xiàn)在,沿江有什么不對的,統(tǒng)統(tǒng)報上來。只要消息有用,賞十塊大洋。”
白世安說完對這羅客紹拱了拱手。
“羅團總,今次是兄弟辦事不力,東西找回來,一定登門賠罪。”
羅客紹站起來,隨意拱拱下手。
“那就等白爺?shù)南ⅰ!?br />
白世安目送著他的背影,眼里的怒火越來越盛,一腳蹬翻屋里的一張圓桌,大聲的喊道:
“人都死哪去了?”
不大一會兒,各種頭目趕緊跑進客廳,一個個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有什么消息沒有?”
白世安冷冷的問道。
混黑道,必須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了不算,以后話就別說了。
“回報老爺,今天有人看到一艘闊口木船停在茶林碼頭,不過是否是羅團總的,實在不敢肯定。”
“回報老爺,有人看到南村謝石頭帶著老母看病,身上帶著好幾塊大洋。昨天,他們的船被羅團總撞翻,前后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回報老爺,昨天一群亂匪打下茶林,民軍敗退后被全殲。亂匪自稱紅軍,正在茶林及周邊地區(qū)活動。”
隨著一條條的消息匯總,白世安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后才陰測測說道:
“民軍民團,我們不能惹。尤其是民團的這些土狗,和我們都是一方人,知根知底的,真干上我們不是對手。亂匪,不就是趁著兵荒馬亂的鬧事,這件事安在他們頭上恰如其分。”
一個師爺模樣的聽到這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老爺高招,羅客紹號稱手里人槍上千,現(xiàn)在也想在水路上找食,不如讓他們和亂匪干上,咱們也好坐山觀虎斗。”
“哈哈哈。”
客廳瞬間就被各種笑聲所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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