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道歉
秦朗有些犯愁,這去道歉,手里拿什么好呢?
要在后世那還不方便!拿一把花、再提溜個果籃,也就能糊弄過去。可這是一九二七年深秋的井鋼山啊!除了人夠不著的地方,偶爾還能看到個把腐爛的柿子外,真的是啥都沒有。
翻遍兩輩子的記憶,除了會個編手帶外,別的全特娘的不會。
“你說你個道士,寫的字咋就上不得臺面呢?”
另一半寫的毛筆字,要在后世參加個縣級展覽不成問題,可拿到井鋼山就不夠看。太祖那種大咖自不用說,就是袁文廣的手書也能秒殺自己十條街。如果那個芭蕉,林薇寫的一手好字,臉就是扔在地上讓人踩啊!
“啥也別想了,編手帶吧!”
這還是以前哄妹子的時候學的,棒子電視劇那種花型的,用幾根皮繩繞一下就好,便宜實惠還透著真誠。
笑話,秦大少這樣的金主,親自給你編一條手帶,下面再放一疊。莫名的就想到太祖,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嚇得秦朗所有不健康的思想,都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過一條手帶的分量,確實差了點意思。好在最近繳獲了幾支“花口擼子”,這槍造型小巧,后坐力也不大,特別適合娘們使用,挑最好的一支裝在盒子里,自然就顯得誠意滿滿了。
和平年代給女人送槍,那不就是情人節送點啥啥啥的一個意思!但是在戰火紛飛的時代,那必須得拔高到,純潔的戰斗友誼層面了,任誰都只能翹起大拇指來。
一切收拾停當后,秦朗才挺胸抬頭的走出師部。
紅一師沒有女兵,自然也沒有女病房,林薇只能安置在師部醫院附近的民房里。根據符云青的報告,已經請了當地的年輕人婦女照顧,想來沒有什么大礙了。
走到門邊,鬼鬼祟祟的往里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褂子的妹子,正在打掃衛生。
“您好,請問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興許是自己聲音大了,或者那個妹子太專注,居然嚇得她跳起來。
“你,你有什么事么?”
面前的女子,面容頗為清秀,大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只是她的臉上沒有多少血色,不健康的蒼白,讓人覺得陰森森的。不過她抬頭看到自己時,竟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秦朗下意識的往頭上一摸,心里不由得發出一聲哀嚎。
“該死的,怎么沒戴軍帽。”
早上罰站流了一腦門汗,剛才過來的時候再被風一吹,這頭發能好看才怪。
“對不起,請問一下林薇大姐在不在?”
忍著奪路而逃的沖動,秦朗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標準的露出八顆白牙那種。
那個女子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有些怯懦的說道:
“不,不在,您是秦師長吧!請稍等一下,林姐馬上就回來。”
“我有這么丑么?”
秦朗暗暗的腹誹道。
都是該死的孫瘸子,就是他把老子剃成禿瓢。為這個都應該多打幾頓,不過現在是沒有機會了。
“哦,這樣,那我就等等吧!”
美女總是有些特權,當然現在多看幾眼,如果芭蕉,也能解毒不是。
“秦師長,您怎么今天有空啊!”
女子輕笑著說道。
“探望一下林薇姐的病情,同志們當然要相互關心。不知道你怎么稱呼,是這里的護士嗎?”
秦朗微笑著問道。
想當初,秦爺可是縱橫花海,什么樣的美女、人造美女沒見過!面前這位能,四舍五入九十分吧!即便是如此,爺的心也沒有半點波瀾。前輩子活了二十三歲,加上這輩子十六歲,加起來都奔四了。孔子曰:四十不惑,那還怕個毛。
“楚瑜,現在還不是護士,可能以后會做護士吧!”
她笑了,就像清風拂過水面,淡淡的,甚至沒有一絲痕跡。
秦朗的心卻不爭氣的跳了幾下。
“可惜了,如果你要做一個護士,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
楚瑜有些好奇的問道:
“為什么?”
秦朗笑著說道:
“你的笑容就是一劑妙藥,受傷的同志一看,天使來了!那傷不就好了一半,符云青部長知道了一定伸出大拇指,省藥,省藥!”
楚瑜緊緊的抿著嘴,等到秦朗用晉西話說“省藥”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笑了一陣才小聲說道:
“秦師長,你一直這樣風趣么?”
“還行吧!不過隊伍里都是老粗,不然你看看我的頭發,像不像刺猬。”
“有點像。”
“知道干什么用的么?”
“受傷了好包扎傷口嗎?”
“誰不聽話,這一腦門過去,保準服服帖帖。”
“嗤”
楚瑜再也忍不住了。
“可為什么老有人說你是土匪?而且林薇姐說你好兇,她打擺子的時候,你還給她幾腳,還罵她一個娘們礙手礙腳的。”
秦朗趕緊站起來,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楚瑜同志,你不能人云亦云啊!對,我是說林薇大姐礙手礙腳,不過那是戰場,本來就是讓女人走開的地方。你想想對于一個保護自己同志的人,怎么會是土匪!要了解我還得是我的戰士。”
正準備賣弄唇舌時,卻聽到屋外有人說話。
“老孫你們傷了幾個人?”
“符部長要出門啊!今天傷了八個,秦黑子讓人用竹子編了防具,大家都在練拼刺呢!”
“這么猛?老孫,你們是想獨霸拼刺紅旗吧!”
“不猛不行,我練得不好,秦黑子就要給我個不好。不多說了,過幾天去二團喝酒。”
“有時間吧!一團今天也傷了幾個,有一個骨頭都斷了,我要去看看哪里出了問題,回見。”
楚瑜看著呆若木雞的秦朗,小聲問道:
“那個秦黑子,就是你吧!”
秦朗覺得淚又要來了,好你個孫瘸子,老子在這里滅火,你個狗娘養的居然還在澆油。
“是,是吧!”
今天的話題是進行不下去了,秦朗只得站起來,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楚瑜同志,林薇大姐回來的時候,請把這個轉交一下。等有時間我又來探望,謝謝你了。”
就在楚瑜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嘹亮的軍號響起。
“緊急集合,再見,楚瑜同志。”
秦朗說完轉身跑出這個小院,只是臨出門卻和一個人撞個滿懷,他還沒說話,那家伙倒是罵上了。
“你瞎了狗,師長你怎么在這?”
又是孫瘸子,秦朗也顧不了那么多,邊跑邊指著他說道:
“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死了,這次死定了,剛才的和符云青的話,一定讓秦黑子聽見了。”
孫瘸子喃喃自語了兩句,忽然一拍腦袋。
“師長,您等等我。”
看著狼狽離去的二人,楚瑜再也忍不住了,笑得是渾身發顫。良久才來到桌子前,打開了那個用紅布條纏繞的盒子。
“呀!”
看到盒子里那柄閃亮的小手槍,楚瑜也經不住驚呼起來。只是看到旁邊,那個用皮繩編制的黑色手環時。臉上立刻洋溢出微笑,纖白的左手輕輕地拿起手環。
可就在這時,她像被毒蛇咬了似的,連忙把手環扔回盒子里,然后緊緊的蓋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就好像身體被劇痛折磨著。她想張嘴喊叫,卻只發出無聲的哀鳴。
“怎么回事?”
才來到師部,秦朗就大聲問道。
“師長,井鋼山本地土頑肖稼碧,領著民團襲擊了一團的工作隊,由于事發突然,工作隊犧牲三人,輕重傷十五人。偵察營剛剛送來消息,民團約有兩千多人,正在向我們逼近。”
沙盤上已經標出事發地點,正是井鋼山下的穗川縣。
“土豪劣紳,也該蹦跶了。”
秦朗把頭擱在椅子背上,靜靜的思考著。
井鋼山如果有什么威脅的話,土豪劣紳組織的民團、靖衛團等等武裝肯定排第一。在本地扎根數十甚至上百年,本來就有了足夠的人脈。手里的人馬也多是同鄉,只要不是太貪婪搞得眾叛親離,戰斗力甚至在不少正規軍之上。更要命的是,地主武裝熟悉當地地理、人情,這使得紅軍最重要的依仗化為烏有。
“集中紅一師兵力打掉肖稼碧的隊伍,既然送上門了,那就通通留下。”
秦朗冷冷的說道。
“師長,打這樣一只土頑部隊,用得著牛刀么?”
耿振功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作為參謀長要牢記一點,敵對的土頑、土匪武裝,必須做到一擊必殺,否則他就陰魂不散。今天跑來殺幾個人,明天來放把火,咱們去打他就跑掉,一撤退他又來騷擾。時間久了根據地人人恐慌,誰還有心思搞建設?而且咱們本來就軍力不足,處處防守就處處挨打。只能用雷霆一擊干掉他們,這也是給別的土豪一個警告。”
秦朗說完拍了一下桌子。
“土改工作就從穗川開始,肖稼碧既然和我們敵對,那就把它連根拔起。你去告訴薛大勇,一個月后,穗川再有一支土頑的民團存在。自己滾下去做營長,如果營長也做不好,那就去做連長,甚至普通一兵。二團的目標是永興,給孫瘸子一樣的話。兩縣穩定之后,逐次向周邊的縣發展。讓這兩個家伙記住,不準插手縣政府的任何人事,我要知道了不是免職那么簡單。”
這番殺氣騰騰的話,嚇得耿振功眼皮子直跳,看來秦大魔王是動真格的。
“我的工作重心是茶林和井鋼山地區,讓這兩個家伙每天必須簡報,每周必須詳報。如果有任何的紕漏,唯他們是問。”
地名改了一下,不然自動變成縮寫了。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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