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游擊戰
秦朗沒有想到撒出去的這幾張網,居然放翻了一條大魚。雖然不知道陳大牛擊中的是何許人,但巔軍匆忙的撤離,讓所有的人不由的松了口氣
“給他們記功。”
暗暗舒了口氣的秦朗,又拿起桌上另一份報告。
“馬鞍山地區有敵人活動。”
偵察連的報告,并沒有出乎秦朗的意料。李玉波之后,特委方面再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就是一個清晰的信號。
“轉告三營孫營長,全力拿下各種隘口,保證全團順利撤離。如果三小時內沒有進展,由所部一連長接替職位。”
這個時候孫瘸子還想打埋伏。什么進攻受挫,明明就是懷著保留實力的打算。這在舊軍隊里屢見不鮮,而工農軍沒有進行三灣改編時,情況也差不多。
秦朗并不想追究,畢竟自己也是一股子軍閥作風,動不動就皮帶伺候。下命令威脅一下,孫瘸子是個聰明人,應該不用浪費太多的唇舌。
“團長,巔軍又上來了。”
就在這時耿振華大步的走進指揮所,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點了幾下。
“據狙擊小組觀察,最少也有兩個團。”
“是白天撤走的那兩個團么?”
秦朗心中不由得一驚,沒想到巔軍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組織反撲,完全出離了以往對民軍的印象。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奇怪,軍隊就是命換來的交情,老長官、老部下除非反目成仇,否則誰出了事都要給個交代,不然手下的弟兄就離心離德了。像那個馮大帥,賣了一輩子的人,最后也被手下給賣了。
“撤,一營、二營立即撤退,既然都想要南門,那咱們就給他。”
秦朗又看了幾眼地圖,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讓游擊小組準備出擊。”
“公曾兄如此果決,看來是對旅長一職志在必得啊!袁某這就提前叫您一聲郭旅座啦!”
“一切都還未成定局,袁老弟是在取笑郭某啊!”
兩個穿著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混雜在行進的隊伍中,不時的交談著。
“公曾兄,些許匪類,咱們是不是勞師動眾了?”
袁鵬舉原本是贛西一個私塾的塾師,兵荒馬亂的過不下去了,才跑到軍隊混飯吃,沒想到竟然混了個團參謀長。平常出入多半騎馬,今天在這窮鄉僻壤的步行,肚子里早就抱怨開了。
郭應一團的團長,“公曾”是表字。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巔南人,從小兵一步一步升上來的,平常最看不起袁鵬舉這種鉆營之輩。所以沒有回答袁鵬舉的質疑,只是暗暗腹誹道:
“腿就是沒了,也比腦袋上多個窟窿強。”
自從二十來個大小軍官,被工農軍的冷槍干掉之后。巔軍已經沒有哪位長官,還敢穿標志軍官身份的馬靴,甚至連代步的馬匹都不敢騎。這一路跋涉下來,中上層軍官個個哭爹喊娘的。
“讓弟兄們走快點,這地方著實不安全。”
那天撤回去之后,老長官是動了雷霆之怒,當即讓警衛營長送來一封信。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提頭回去,另一個是提亂匪的腦袋回去。
“旅長也是吃了牛屎,跑到前面干什么?白白給亂匪送人頭不算,把老子也坑苦了。”
可現在抱怨有什么用,還是想想怎么打敗亂匪好些,否則老長官不拿掉自己的腦袋,這團長的寶座也得拱手相讓啊。想到這里郭應再次催促道:
“讓下面的弟兄再快一點,趕到民團的營地附近再休息。”
亂匪最喜歡夜戰,民團雖然不靠譜,不過手里多幾個人,這膽子也壯一點不是。而且出了岔子,還可以給民團黑鍋背。
“特么的,晚飯又得耽誤了。”
底下的士兵聽到命令也是叫苦連天。
誰不知道亂匪青面獠牙,前面才送進去一個團,現在連旅長也栽了。偏偏上頭的命令是唯匪首試問,而且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底下的十丁抽一,拉出去槍斃。這還留不留活路了?
“轟!”
就在一片咒罵聲中,路邊的一幢房屋猛地炸開了。四處迸射的卵石,打得士兵們抱頭鼠竄。
“又死了幾十個,這些亂匪。”
爆炸現場已經一片狼藉,煙霧里依稀可看到幾十個一動不動的身體。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遇襲了,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想出這種沒菊花的陰謀詭計。
受傷的士兵在血泊中哀嚎,但是沒有人膽敢上前一步。這亂匪的神槍手打左眼,子彈就不會飛到右眼上,誰特娘的敢輕舉妄動?
“轟”
偏偏這時候,人群里又竄出一朵蘑菇云來,已經紛亂的隊伍更是炸了鍋,膽子小的跳起來就跑。
“刺刺刺。”
一個山包上,忽然傳來劉易斯機槍的怪嘯,十來個士兵頃刻就成了血葫蘆。
“反擊,快反擊。”
郭應大聲的吼叫著。
手底下的軍官連踢帶打的把士兵踢起來,又槍斃了幾個嚇破膽的家伙,才組織了一次不怎么像樣的進攻。
“開炮,炮排的在吃牛屎么?”
在軍官的大呼小叫聲中,剛才那個山包立刻被幾發迫擊炮彈命中。只是等士兵們嗷嗷叫著沖到山上,除了一堆子彈殼以外,連根人毛都沒有見著。
路邊的兩個大坑,已經被尸體鋪滿了,路過的老兵看了,冷笑著說道:
“仁義啊,瞅瞅人家亂匪,管殺還管埋。”
“不被野狗啃,還有弟兄作伴,知足吧!”
“混這么一個坑,也不算白活。就是炸碎的弟兄慘點,蓋在墳頭上,只能天天的站崗。”
郭應聽著這些議論,也只能裝聾作啞。才是半天的功夫就損失一個連的兵力,士氣更是跌到谷底。面前還有羊牯垴那個制高點要打,憑著手下這些慫貨,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務。
“這打得什么仗?”
袁鵬舉忿忿不平的,把背著的漢陽造扔在地上。平常都是一支小手槍,可黑了良心的亂匪神槍手,先瞅著穿馬靴的打。后來就是腰插小手槍的,現在聽說連掛望遠鏡的都不放過。嚇得軍官也紛紛背起各種長槍,只是這樣一來肩膀就受罪了。
“啪啪啪。”
就在隊伍要出發的時候,幾個人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急忙跑過去扶的人,只看到鮮血“咕嚕咕嚕”的往外流淌。剎那間所有的人只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趴在地上念“阿彌陀佛”,“無量天尊”,以至于袁鵬舉還以為是到水陸大會的現場。
“把那些神射手找出來,老子一個個的活剮了。”
郭應咬牙切齒的吼道。
死的都是軍官,有幾個提拔上來還沒有半天。
“你、你、還有你,去接替他們的位子。”
部隊不能沒人帶,否則就是一盤散沙,雖然現在和散沙也差不多。
“團長就饒小的一條命吧!”
“團長您行行好。”
以前人人搶著做的軍官,已經沒人再敢接手,就算郭應也覺得自己也要崩潰掉。望著四周起伏的丘陵,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怕亂匪的槍子,難道就不怕老子的槍子么?一個二個的再敢違抗命令,軍法處置。”
說完他又扭頭對著手下的幾個營長說道:
“老規矩,抽紅白簽,誰觸了霉頭,誰去做尖兵。”
紅白簽只有在血戰的時候才會拿出來,沒想到今天竟然用在行軍路上。幾個營長對望了一眼,只好點頭答應。很快在歡呼和哀嘆聲中,一個連的士兵畏畏縮縮的走到了隊伍的前面。
“都把招子放亮點,注意腳下情況,不要踩到炸彈上。”
軍官低聲的叮囑著。
自從摸到該死的白簽后,心里就像堵著一塊石頭。以前任意欺凌的士兵面前,也抖不起半點官威。
“敵人學狡猾了。”
秦朗放下手里的望遠鏡笑著說道。
今天的行動他就一直跟著,目的就是教會手下的人游擊戰術。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簡簡單單的十六個字,工農軍在漫長的戰爭歲月里,濃縮出來的精華。如果在后世只要稍微解釋,幾乎都能夠聽明白。但在這個時代,文盲率高的讓人難以置信。簡單的說教士兵根本無法理解,只能帶著他們實地參戰。
“你們看他們犯的錯誤,前軍后軍的距離太遠,而先頭的那個連,居然沒有放出尖兵,就這么亂哄哄的走在路上。你們以后要是誰也這樣,老子直接打斷腿。去把幾個小組調在一起,加強火力配置,他放一個連出來,我們就吃掉一個連。”
大白天不好使用飛雷炮,否則一輪覆蓋攻擊,骨頭渣子都不給對方留一點。
“埋伏在山上,等到敵人進入一百米以內,所有武器全部開火,三發子彈后沖鋒。五分鐘內打掃戰場、撤退。”
秦朗冷冷的命令道。
戰爭是人類最殘酷的行為,不論同室操戈、不論抵御外敵,站在對立面的就是敵人,只有消滅他們才能活下去。戰后你可以痛罵野心家、侵略者,可一旦走上戰場,心里就不能有半點憐憫。
“歷史本來就是勝利者書寫的,戰場也沒有雖敗猶榮。國家如果操持在失敗者手里,也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希望。”
已經伸出魔爪的倭寇,在不久的會大舉進犯華夏,并在短短的十多年,造成國人死傷數千萬。
“我來了,一切都必須改變!”
省名、地名莫松子盡可能的使用縮寫,諧音等方式。
但是人名,莫松子真不想惹麻煩,會做一點點改動。
前面發的也已經修整了,但是改動太多會被封,也就這樣吧!
書名按照編輯的意見做了更改。
來個收藏,來個推薦。莫松子最愛您了。
只要您小手一抖,莫松子的奮斗值就增加一點,多了跟打雞血一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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