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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聲名狼藉的傻妻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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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因為臨近孫媳婦的預產期而一直輾轉反側的馮老太君聽到外面越來越熱鬧的響動,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然后頭腦就是一陣暈頭轉向。

  “是不是你們世子夫人要生了?”馮老太君迫不及待的問捧了燭臺走近她的兩個大丫鬟。在得到兩人的肯定答復后, 她面色一緊,趕忙又迭聲吩咐說:“快點過來服侍我穿衣洗漱,順便命人去給我拿兩丸醒神丹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起得急猛了些,我這頭暈的厲害。”

  兩個大丫鬟被唬了一跳, 連忙問要不要請翁老太醫給她瞧瞧。

  ——為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定遠侯一脈能夠后繼有人, 當今圣上早在兩個多月以前,就特地下令讓翁老太醫和兩個產婆常駐侯府, 為的就是能夠幫助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陸拾遺能夠平安生產。

  “不要大驚小怪!我就是剛才起得猛了些!”被馮老太君疾言厲色地制止了關心則亂的二人。“別傻乎乎的愣在這里了,我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產房門口去!也不知道拾娘現在是個什么情形……”馮老太君憂心地望了望外面滿布陰霾的天空和斷斷續續的聽了就讓人覺得滿心煩躁的滴答雨聲。

  等到把一切打理妥當來到孫子小兩口住的院落, 馮老太君就發現兒子夫婦已經先他們一步過來了,此刻她的兒媳婦蘇氏正如同被蒙了眼睛的驢一樣, 不停的圍著產房外面焦急的繞圈圈,而她的兒子嚴峪鋒則滿眼無奈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見母親過來的定遠侯夫婦趕緊上來見禮, 被馮老太君二話不說地打斷了, “現在可不是講究這些虛禮的時候,里面情況怎么樣?產婆怎么說?”

  “剛剛拾娘進產房之前, 翁老太醫給她把了下脈, 說脈象還算平穩,應該能夠順利生產。”定遠侯語氣還算平穩的回答道。

  “雖然翁老太醫說一切都好, ”蘇氏也匆匆住了腳, “可我這心還是怎么都放不下, 母親,您說我們要不要把宮里前段時間賜下的御供人參現在就送到廚房里去熬上一兩碗以防萬一?”

  “什么叫以防萬一?明明是順順利利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馮老太君板著臉訓斥口無遮攔的兒媳婦。“不過這生孩子本來就是在鬼門關前打轉轉,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怕是浪費一兩株好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都開口了,那么就趕快讓人去熬了吧,就燉在灶上,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隨時可以派人去取。”

  “哎!”心里亂糟糟的總想要做點什么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的蘇氏聞言高興的應了一聲,“那我現在就吩咐人去熬。”她一邊說著一邊步履匆匆地往陸拾遺這里特意辟出來的小廚房里走,瞧那架勢,竟是要自己親眼去那里盯著不放了。

  “怎么就緊張成了這副樣子,”看著兒媳婦的背影,馮老太君一臉不敢茍同的搖搖頭,然后雙腿有些哆嗦的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強作鎮定地坐到了準備好的大紅酸枝木圈椅上。

  定遠侯嚴峪鋒親自奉了一盞不傷脾胃的姜絲紅棗茶送到她手心里,“母親今日起得這么早,只怕還沒有用早膳吧,先喝點熱茶暖暖胃,等下我讓廚房做的東西就能夠送上來了。”

  “你要不是我兒子,我現在就恨不得拿把大掃帚把你給叉出去!”面上鎮定心里卻猶如油鍋在煎熬的馮老太君在定遠侯說話后,頓時找到了減輕壓力的出氣筒子,二話不說地就往他頭上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現在孫媳婦還在產房里拼死拼活的掙命呢!還早膳?虧你也說得出口,真真是沒心沒肺!”馮老太君一臉唾棄地斜睨了自己兒子一眼,“看你孫子出來后會不會給你這個壞祖父好臉色看!”

  不過是說了一句家常話就惹來馮老太君這么一通排揎的定遠侯真的是說不出的啼笑皆非。不過早年總是在戰場上讓母親擔驚受怕的他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面前放下所有的原則和驕傲,因此面對馮老太君當著這么多人面的一通狠訓,他也只是好聲好氣的認錯,老老實實的表示以后絕不會再犯了。

  “你以后就是想再犯錯誤也沒機會了啊,你以為我們家也能像陸親家他們那樣,懷孩子生孩子就跟喝水吃飯似的簡單,沒事有事的又生了一胎,沒事有事的有生了一胎?”自知自己此刻確實有點無理取鬧的馮老太君在兒子的做小伏低中,一臉沒好氣地端起桌上的姜絲紅棗茶胡亂喝了口,然后驚喜的發現這茶不溫不熱的剛剛好,讓她原本因為極度緊張而有些抽搐痙攣的胃部也乍然間得到了緩釋似的,眉宇都不自覺舒展了開來。

  “那樣的奢望我是斷不敢有的,”見馮老太君不知不覺把手里的姜絲紅棗茶喝了個精光,定遠侯臉上頓時帶出了一抹笑意。“只要兒媳婦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把這一胎生下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是啊,只要這一胎能夠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馮老太君臉上不由得閃過唏噓之色,“峪鋒啊,認真說起來,從你們曾祖算起,你還是頭一個能夠在家里親眼見到孫子出生的人啊!當年我生你的時候,是你祖母在外面守著我,等到你媳婦生的時候,則是我一個人守著她……我至今都還記得那時候下了很大的雪,我冷得渾身直哆嗦,可這心窩子滾燙的喲……真的是現在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是我們對不起母親!對不起每一個嫁到定遠侯府的人。”定遠侯臉上的表情變得慎重起來,他拄著拐杖,站起來,努力對著母親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禮。

  馮老太君被他這一舉動弄得眼眶都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峪鋒呀,母親知道你一直都為自己受了傷的事情感到懊惱和悔恨,雖然你從不曾在臉上表現出來,但我和你媳婦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得到,可是你想沒想過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老嚴家傳承這么多年,就沒有哪一個是壽終正寢的!你能夠早早退出那個泥潭,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呀。”

  “母親,關于這一點我早就想通了,這些日子我之所以情緒有些不好,不是因為離開了戰場,而是因為連累了我的兒子……”在這孫子隨時都可能誕生的檔口,定遠侯終于和自己的老母親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定遠侯一脈歷來都是大楚皇室樹立在邊疆的一面戰旗,素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著稱!不說我,單單是往上數三代,哪一代的定遠侯世子不是亦步亦趨的在父親的保護下上的戰場?只有我的銳哥兒,只有我的銳哥兒小小年紀就要頂替我這個不爭氣的父親去冒生命危險還美其名曰代父出征……”

  定遠侯長嘆了一口氣,用那只完好的手用力垂了垂自己胸膛。“母親,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夠活著回來的我確實十分的幸運,可是只要想到這份幸運是建立在我兒子的危險犧牲上……我這心……就怎么都不得勁兒啊!”

  馮老太君默默的聽兒子把話說完,同樣滿臉唏噓地喟嘆一聲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家的人丁太過單薄,如果你們每一代都能多出一兩個兄弟……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為難了。”

  對于母親馮老太君這堪稱白日做夢一樣的想頭,定遠侯除了能夠報之以苦笑還能如何呢?

  在兩人說話間,蘇氏親自提了個三層食盒過來,“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我才想起我們幾個今天起得太過倉促,連早膳都還沒用呢。”

  婆母馮老太君脾胃不好,丈夫定遠侯又是大病初愈,早上不吃點東西可不行。

  兒子讓她吃東西就板著臉把兒子罵一個狗血淋頭的馮老太君在面對兒媳婦的愛心早餐時,卻很是捧場的笑納了。當然,在吃的同時,她也沒忘記問有沒有準備點產婦能夠入口的東西給孫媳婦送進去,“這磨刀還不誤砍柴工呢,餓著肚子怎么有力氣生孩子?”

  蘇氏笑吟吟地說:“放心吧,我已經吩咐阿阮那丫頭在廚房里盯著了,特特給她煮得清湯排骨面,您也知道她最好那一口,怎么吃都舍不得厭煩的。”

  “這個好、這個好!吃起來也不費力!對了對了,那面條一定要讓廚娘扯得細細的才好,免得她吃的時候嗆到嗓子眼兒。”這忍著墜痛的產婦吃東西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通常一碗面還沒有吃到一半又哼哼唧唧地恨不得像只煮熟了的蝦子一樣的縮回床·上去挺尸了。

  “放心吧,母親,我心里有數。”蘇氏一臉會意的說道。

  一家人用完早膳后,繼續在產房外耐心等待。

  這一等就等到了午正雨散云收,太陽懸半空;又等到了酉初夕陽西斜,月上柳梢頭。

  等待的滋味總是難熬的,偏生這陸拾遺又是個能忍的,在進了產房后,除了剛開始的呻·吟喊叫外,竟是寧愿自己苦忍也不肯再像剛開始一樣不停的嘶喊了。

  馮老太君婆媳見產房里久久沒有動靜,心里慌亂的厲害,再忍耐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后,到底忍不住的派人進去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到那回話的婆子出來告訴她們陸拾遺之所以不肯喊是因為擔心驚嚇到守在外面的馮老太君婆媳,怕她們擔憂時,馮老太君和蘇氏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出來了。

  “我們家也不知道是積了幾輩子的福報,才能夠娶上這么一個為長輩著想的好媳婦啊!”

  就在馮老太君等人滿心感動之際,產房里毫無預兆的響起了一聲嘹亮的嬰啼。

  已經等得疲憊欲死的馮老太君等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蹦了起來!

  每個人的臉上、眼睛里都閃耀著激動無比的狂喜光芒——這是他們家的小心肝生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兩手沾滿血跡的婢女滿臉驚惶之色的沖了出來,她的眼睛因為難以置信而睜得格外的大,瞧著都有些嚇人了!

  還沒等她說點什么,整個心神已經在瞬間被一股不祥之感迅猛攫住馮老太君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那婢女瞧著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半晌,她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的對馮老太君三人大聲說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現在其中一個已經出生了!可是另一個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一只腳先出來了——崔、徐兩位媽媽在里面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讓世子夫人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她們、她們讓奴婢斗膽問一句,問一句老太君和侯爺跟夫人,是、是保大還是保小?!”

  “娘,今天是女兒的大好日子,您應該高興才對,怎么能哭呢!”擔心朱氏因為情緒激動口無遮攔的說出一些‘我兒這回就算真的做了寡婦也什么都不怕了’之類的昏話的陸拾遺向旁邊的丫鬟要過一塊手絹親自給朱氏擦眼淚,邊擦邊細細問她:“我在胎盤娩出后就直接昏睡過去了,根本就不知道第二個孩子是男是女,娘,您趕緊把您的兩個外孫抱過來給我瞧瞧吧,我還沒瞧過呢。”

  “你生的第二個是個閨女,大腦袋圓胖圓胖的,難怪你生得那么艱難。”不知道女兒生第二個的時候是腳先出來的朱氏談起陸拾遺生得女兒時,字里行間滿滿的都是疼愛之色。

  在陸府,男娃一向沒什么地位,反倒是閨女被陸尚書夫婦捧得就和掌心寶一樣,愛不釋手。

  偏生,已經做了七個男娃祖母的朱氏到現在還沒見到孫女的影子,因此在聽到定遠侯報訊匆匆趕來的陸尚書夫婦在第一眼瞧見那滾胖滾胖的小女嬰時,就愛得跟什么似的,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原來是個閨女呀,”陸拾遺一臉驚喜地重復,“相信老太君他們知道后也一定非常的高興。”

  “他們當然高興,”提到親家就想起他們曾經做過的齷蹉事的朱氏嘴角微微一撇,“如果不是你的話,他們定遠侯府還不知道要等個多少年,才能夠等到這樣一個人見人愛的胖嬌嬌呢。對了對了,”說到外孫女就眉飛色舞地朱氏壓低嗓音湊近女兒道:“拾娘,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就在你還沒醒過來之前,皇上可是特地大張旗鼓的帶了好幾位閣老親自到侯府來見了兩個孩子一面呢,不僅如此,他還金口玉言的替兩個孩子取了名字——男娃叫千鈞,一諾千鈞的千鈞!女娃叫明珠,掌上明珠的明珠!”

  “嚴千鈞、嚴明珠?”陸拾遺自言自語地重復了一遍,雖然她并不覺得這兩個名字取得有多出彩,但作為一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自己的兒女得了當今圣上的賜名無疑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畢竟,單單是看在這兩個名字的來歷上,她兒子、閨女以后的人生就可以說是一片坦途了。

  陸拾遺不是那等矯情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因此她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一抹感激之色,“沒想到皇上居然這么看得起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小兒,居然還在日理萬機之中,紆尊降貴的親自為他們起名。”

  “哎呀呀,我的拾娘,你會這么說是因為你還沒有親眼瞧過我們的鈞哥兒和珠姐兒是多受歡迎!”原本對皇帝的指婚還有頗多怨言的朱氏笑得見牙不見眼地對女兒說道:“兩個小寶貝打從出了娘胎,我就沒見他們在搖籃里安穩的待過半天。不止你太婆婆和婆婆時不時的會進來探望,就是你公公定遠侯也沒事有事的要找出一大堆理由的在產房外面繞個好幾圈,就巴望著你太婆婆和婆婆能夠行行好,把孩子抱出去給他瞅瞅呢。”

  “娘啊,您這話說得就好像小貓的爪子在我心坎上不停地繞似的,癢癢得厲害,”陸拾遺被母親朱氏活靈活現地形容逗得忍俊不住,精神也仿佛因此而提振了不少,“您可別在吊我胃口了,趕緊把……把鈞哥兒和珠姐兒抱過來給我看看吧!我真真想煞了他們!”陸拾遺軟言軟語地沖著母親撒嬌,央求著她趕緊把兩個孩子抱進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偷偷的給兩個孩子喂上一口母乳,她知道母親的初乳對剛出生的孱弱嬰兒來說,是不可或缺的營養。

  朱氏自己也是做娘的,當然了解女兒此刻的心情,剛要出口叫人去抱,產房門口的門簾子就被一個打簾子的小丫鬟掀開了。

  “翁老太醫可真是神了,沒想到他說你什么時候會醒,你就當真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分別穩穩把一個大紅色襁褓抱在懷中的馮老太君婆媳神色很是激動的走了進來。

  陸拾遺強撐著身體想要對兩人行禮,被蘇氏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

  “這才生了孩子,你怎么就想著要下床了?”蘇氏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為了兩個孩子你這回可是吃了大苦頭,月子切記要好好的坐,萬不可亂使性子的把自己給害了!”

  朱氏也附和地連連點頭,“還是親家母疼媳婦,這么的為我這不省心的女兒著想,她呀,就是個小麻煩精,打小就坐不住,還要您和老太君多多看顧包涵一二才是。”

  “放心吧親家母,拾娘現在可是我們府里的大功臣,我們正覺得怎么愛她都不夠呢。”馮老太君笑容滿面的把懷中的小襁褓小心翼翼地湊到陸拾遺面前,掀開一個角給她看,“這就是害你遭了大罪的珠姐兒,對了,拾娘,親家母有告訴你咱們家的兩個孩子被當今圣上當眾賜名的事情了嗎?”見陸拾遺點頭,她又滿臉慈愛寵溺地盯著襁褓里的小嬰兒笑道:“真要說起來,這小壞蛋才是咱們家貨真價實的小麻煩精呢。”

  “哦,老太君,這話是怎么說的?”陸拾遺興致勃勃地微微前傾身子看著被襁褓裹得像個大紅包似的閨女,忍住想要在那紅紅小臉上咬一口的沖動,心窩處那股甜蜜和興奮感更是久久都不曾散去。

  “你也知道,我們家往上數十代,就沒能生出一個女娃兒出來,所以,今天皇上過來一見到珠姐兒就舍不得挪眼,不論你公公怎么勸阻,他都執意要抱抱珠姐兒,還說要沾沾龍鳳胎的福氣,”馮老太君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你公公不敢違逆君命,只能膽戰心驚的把珠姐兒交到皇上手里,不想,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抱到呢,珠姐兒就在皇上的龍袍上留下了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泡童女尿!”

  “老天……”陸拾遺驚呼一聲,滿臉后怕地問:“皇上沒因為這個怪罪珠姐兒吧?”

  “如果真要怪罪的話,又怎么會當眾給我們的小乖乖賜名又表示在她的抓周儀式上要明文下旨敕封她為縣主呢?”蘇氏按捺不住地也湊將過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手指塞進孫女兒肉嘟嘟的小爪子里去。

  顯然,她和她的婆婆丈夫一樣,也是個重女輕男的。明明手里還好好的抱著自己孫子呢,心卻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飄到小孫女兒的身上去了。

  馮老太君見蘇氏把手指伸進曾孫女的小手心里哪里忍得,連忙毫不客氣地把她的手給拍開了,“你懷里不還抱著鈞哥兒嗎?怎么跑過來和我搶珠姐兒了,你也不怕鈞哥兒因為你這個祖母的區別待遇感到難過委屈。”

  “母親,您要是替鈞哥兒委屈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跟您換!”蘇氏不甘示弱地把懷里的小孫子往馮老太君那邊送了送。

  馮老太君聞言給了蘇氏懷中的襁褓一個異常嫌棄的表情,“這府里帶把的我老婆子每隔個二十幾年就要看一回,早就膩歪得緊了!還是我們的小乖乖好,既新鮮又好看!親家母,你來瞅瞅,這小胳膊小腿,褶子一層一層的,是不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喜慶?”

  “確實,這兒子多了也就不值錢了,我們家也是這樣,哪怕是家里的男丁再優秀,也休想越過我們的寶貝拾娘去。”朱氏對馮老太君的話可謂是深有同感。

  如今看曾孫女是怎么看怎么順眼的馮老太君聞言頓生知己之感,兩人很快就親親熱熱的聊做了一團。

  蘇氏懷里的鈞哥兒仿佛知道自己不受長輩們歡迎似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抽噎出聲。

  陸拾遺舍不得聽兒子哭,趕忙央求著蘇氏把孩子給她也抱抱,讓她哄哄,蘇氏卻是不肯,“這剛生了孩子的婦人,骨頭縫兒可都全開了,這時候是決不能提重物或者下床亂走動的。你別看這臭小子哭得傷心,實際上都是裝出來的,不信你瞧這小臉兒上干凈的,哪里能看得見半顆眼淚珠子。”

  “咦,”被她提醒的陸拾遺仔細地觀察了下比女兒瞧著瘦弱些,但精神卻格外顯得活潑的兒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還真是這樣,母親您是怎么發現他這是在假哭的?”

  “哈哈,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蘇氏嘴角勾起一抹懷念的弧度,“當年他爹也是這樣一副德行,只要是有什么事情招了他或者沒如他的意,他就會扯著嗓子裝哭——還裝得特別的像,我和你公公不止一次被他哄騙過。”

  “沒想到相公小時候還有這樣的一面,”陸拾遺一臉感慨地說:“而鈞哥兒明明和他半個照面都還沒有打過,卻像極了他這個做父親的。”

  “是啊,所以人們才會說出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話啊。”蘇氏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帶上了些許傷感的色彩,“也不知道你相公現在在邊關怎么樣了?今天才加急送出去的信件又到了哪里,他到底要多久才會知道自己已經做了父親……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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