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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不愿做姐的養媳 5


  ~\(≧▽≦)/~啦啦啦~\(≧▽≦)/~啦啦啦這三年,嚴承銳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父親——還是做了一對龍鳳胎父親的緣故,整個人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當今圣上更是在朝會上把他夸了又夸,原本應該因為嚴峪鋒重傷殘疾而沒落的定遠侯府在京城依然處于一種紅得發紫的狀態中。

  每當陸拾遺帶著家里的兩個小寶貝跟著婆婆蘇氏出去應酬的時候,都會得到大家熱情的近乎討好的恭維。大家有志一同的說,只要定遠侯府的世子從邊關歸來,圣上很可能會因為他的緣故讓侯府的地位再升一個臺階,直接成為定國公府也不一定。

  對于外面沸沸揚揚的討論,定遠侯府中人卻端得很穩。

  每當大家用充滿歆羨的語氣說這樣的話時,他們臉上都會露出緊張的神色,直言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能夠為皇上效犬馬之勞是他們定遠侯府的榮幸,斷不敢因為家中小子幾場微不足道的勝利就生出驕橫之態來。

  定遠侯府的表現讓收到消息的皇帝十分滿意,封不是封賞是他的自由,如果定遠侯府真的倚仗著幾場大勝就挾功自傲,他們大楚皇室也白扶持、白信任他們這么多年了。

  不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向來是明君的最基本素質。如果這一次嚴承銳真的能夠直取韃子王庭,把那所謂的天上之汗給抓到京城來獻給他,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在情緒激蕩下,賜一塊國公府的匾額送到他們嚴家去。

  畢竟,早在先皇離世前,就和他討論過定遠侯府升等的問題。

  定遠侯府滿門忠烈,絕大部分的定遠侯都犧牲于邊關的戰場之上,即便是為了讓忠臣的血不白流,讓忠臣的靈魂能夠早一日安歇,他們大楚皇室都有必要再給定遠侯府升上一等了。

  而且,皇帝對定遠侯府的操守有信心,相信他們即便是真的升了等,也不會功高震主的對大楚皇室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出來。

  因此,皇帝的心中可謂是早就有了決定。

  而對皇帝的心思可以說是了若指掌的馮老太君在奶娘們把兩個孩子抱下去休息后,也是這么和家里的晚輩們說的。

  “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家的地位很快就會邁上一個嶄新的臺階,這是天大的好事,我們必須做到心中有數,免得圣旨頒下,真措手不及的鬧了笑話。”

  由于定遠侯府這段時間極力辟謠的緣故,大家都在感慨他們太頑固,不曉變通,還半開玩笑的表示別等到圣旨真來了,反倒在這樣的大喜事上鬧出幾個足以傳上好些年的大笑話出來,那樂子可就真的大發了。

  “母親您就放心吧,我們心中有數,知道該怎么做。”早已經暗地里吩咐妻子和兒媳悄悄準備起來的嚴峪鋒一派氣定神閑之態,“銳哥兒為我們掙了這么大的體面,我們自然說什么也不能拖他的后腿,讓他丟臉。”

  蘇氏也把她和陸拾遺這段時間做出的一些準備說給馮老太君聽,請她掌掌眼,也好抓緊時間補救修改。

  馮老太君很滿意兒媳婦謙虛受教的態度,和她說了許多從侯府晉升為公府的注意事項,在旁邊的嚴峪鋒也時不時的會插上一句嘴,說說他自己的想法。

  在家里的長輩們討論的熱火朝天之際,陸拾遺卻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發呆。

  她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雖然對方香消玉殞的時間早得讓人心生唏噓,但是對陸拾遺而言也足夠用了。

  今年是原主的死劫,也是嚴承銳的。

  這對被當今皇帝以天作之合為名賜婚的未婚夫妻即便沒有真的結合在一起,但也應下了夫妻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美好說法。

  陸拾遺和嚴承銳皆亡故在大楚歷恒光四十二年的深秋。

  嚴承銳戰死沙場的消息剛傳到京城,陸拾遺也就緊跟著撒手人寰。

  如今在定遠侯府過得如魚得水的陸拾遺自然不會像原主一樣抑郁早亡,但是嚴承銳就不一定了。

  據原主的記憶所顯示,嚴承銳的死訊是齊元河那個小人親自告訴她的。

  當時對愿意為了她這個與人私奔的前未婚妻出頭的平戎將軍充滿感激之情的原主壓根就不相信齊元河口里所說的話——在她看來,嚴承銳和他的父祖一樣優秀,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死在了戰場上。

  早已經把原主視為禁臠又被嚴承銳狠狠教訓一通的齊元河見不得原主這——令人作嘔的存心想給他戴綠帽子的——惡心姿態,特地讓識字的下人拿了邸抄過來,親口讀給原主聽,原主才一口鮮血噴出,帶著滿心的不甘和悔恨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對那份邸抄刻骨銘心的緣故,現在的陸拾遺只要仔細一回想,就能夠想起那上面的內容來。如果邊關的戰事走向并沒有因為她這只蝴蝶翅膀的扇動而出現什么變化的話,那么……嚴承銳很可能如同原本那一世的他一樣,也栽在同一個坑里!

  這樣一想,陸拾遺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她既然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自然知曉對方有多么的希望能夠改變曾經的悲慘命運,幸福快樂的與嚴承銳白頭偕老。

  就算罔顧原主內心深處這個羞愧的連提都沒臉提的微弱渴望,哪怕是看在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一雙兒女臉上,她也不能眼睜睜的就這么看著對方死啊!

  她的兒子還需要親生父親的扶持和榜樣才能夠長成一個優秀的小伙子;她的女兒也需要一個活著的國公父親在她出嫁后為她撐腰給她體面和自信;她自己也不樂意年紀輕輕的就做了寡婦平白被外面的人同情和憐憫;她更不樂意馬上就要到手的國公爵位因為嚴承銳的犧牲枉死而落空!

  陸拾遺是打算在這個世界活一輩子的,既然這樣,除了皇帝的妃子以外,還有什么身份比國公府第的一品誥命更能夠讓她在這個世界活得快活恣意呢?

  心里有了計較的陸拾遺決定這回無論如何她都要出手一次,助嚴承銳逃過死劫了。

  “拾娘,你在發什么呆?你父親在問你話呢。”在陸拾遺走神的時候,蘇氏伸手輕輕推了她一下。

  “抱歉父親,我剛才走神了,”陸拾遺如夢初醒的對公公嚴峪鋒歉意一笑,“您剛才和我說了什么,能再說一遍嗎?”

  “我說這段時間你和你母親都有事情要忙,如果放心的話,就把鈞哥兒和珠姐兒交給我和母親帶幾天吧,這樣你們婆媳倆個也能松緩松緩。”嚴峪鋒好脾氣的又重復一遍。

  馮老太君對此也很是贊同,“倆孩子也能先抱到我院里去住,你別瞧著他們調皮搗蛋,比一般孩子難帶,實際上卻很懂事,只要你耐心的和他們講道理,他們都能夠聽進去,因此,你就放心的把兩個孩子交給我們吧,我們保證一定會幫你帶好的。”

  既然已經決定等到邊關的消息傳來就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的陸拾遺在聽了兩人的話后,還真有點瞌睡來了就遇到枕頭的感慨。

  “老太君,您和父親愿意為我減輕負擔,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不放心呢,既然這樣,撿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把他們的東西收拾好送過——”陸拾遺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有丫鬟過來通知說宮里來人了,宣定遠侯即刻進宮,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們甚至還抬來了一架皇上出行時乘坐的御輦。

  定遠侯府的主子們政治敏感度都很高,皇帝這破天荒的舉動讓除陸拾遺以外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嚴峪鋒強自鎮定的用寬慰的眼神掃過家中的幾位女眷,“不要胡思亂想,一切等我回來后再做結論。”他言簡意賅的說,頭一次在妻子蘇氏面前示了弱,主動伸出手讓她攙扶自己回院子里換衣服。

  一直就等著另一只靴子落地的陸拾遺帶著一種總算塵埃落定的復雜心情,站起身恭送公婆。

  蘇氏擔心自己婆婆,臨走前特意叮囑兒媳一句,讓她照顧好馮老太君,陸拾遺自然滿口答應。

  等到定遠侯夫婦離開后,陸拾遺回頭才發現馮老太君就像是受到了什么無法承受的巨大刺激一般,面色灰敗,整個人都癱軟了似的坐在紅木五福捧壽太師椅里。

  “老太君!您這是怎么了?!”心口陡然一跳的陸拾遺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前去。

  短短片刻就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不止的馮老太君用力閉了閉眼睛,“當初你□□父奉旨在戰場上誅剿反王犧牲的時候……先皇也是……也是用這樣的方式把你祖父叫進宮的……乘坐御輦對別的勛貴世家而言是榮譽也是驕傲,可是對我們定遠侯府來說……卻是噩夢!逃不了、避不開,也躲不掉的噩夢!”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老淚縱橫的馮老太君伸手用力攥住了陸拾遺的胳膊,“拾娘!是我們定遠侯府對不起你!可你還有兩個孩子要顧!無論如何!你都要挺住!”馮老太君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似的,一字一血,聽得明明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陸拾遺也感同身受的落下了兩滴眼淚。

  “老太君!”陸拾遺微微蹲·下·身,將另一只手覆在馮老太君死死攥著她胳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眼神堅定,語氣鄭重的與后者對望道:“早在還沒有嫁進咱們侯府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不論相公他是活著也好,怎么著了也罷……不論我是有孩子也好,沒孩子也罷,我都會守在咱們侯府哪里也不去!我敬相公是個英雄,我以他為傲!”

  馮老太君看著眼神堅定的孫媳婦,淚水又一次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只不過這一回不再是絕望還是感動,而是無以為報的深深感動。

  “外面的人總是嘲笑我們定遠侯府娶妻艱難,波折不斷。他們卻不知我們這是精益求精,非最好的不要!”馮老太君滿眼慈愛的看著面前眼神堅定、神色鄭重,渾身仿佛在散發著光芒一樣的孫媳婦,聲音哽咽而充滿驕傲地說:“拾娘,不止你以銳哥兒為傲,祖母,也以你為榮!”

  莫名覺得陸拾遺這笑容有些讓人脊背發寒的福伯趕忙說道:“寧統領是一位品德端方的正人君子,斷沒有挾恩圖報的念頭,而且早在侯爺回京那年,他就因為一場戰事,誤中流矢失去了性命。而且,”福伯語氣一頓,躊躇了片刻,頗帶著幾分窘迫含蓄的為自家少主人解釋道:“請恕老奴逾越,將軍自打來到邊關以來,時常都鎮守在關隘上觀察敵情或出關與韃子戰斗,因此一年到頭都難得回將軍府歇一下腳——”

  “哦……福伯這話的意思是今天我們見到的這位寧姑娘對我相公的思慕之情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愿?而我這個做正房原配的根本就沒必要和她計較?更遑論掛懷于心?”陸拾遺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

  “是的,夫人,老奴就是這個意思。”福伯神情很是鄭重肅穆地點頭。

  對于福伯的話,陸拾遺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她神色淡淡的不再糾纏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又徑直開口詢問道:“既然這位寧統領已經過世,那么,現在的寧府由誰當家?”

  “自然是由寧統領的長子寧副將當家。”福伯下意識的回答道:“夫人,這寧姑娘行事雖然很不著調,但不論是寧統領還是寧副將和他的幾個弟弟對我們定遠侯府都可以說得上是忠心耿耿,侯爺和將軍也很看重他們一家,一直都大力提拔。”

  若非如此,寧副將也不可能在寧統領去世后得到嚴承銳身邊的副將一職。

  “放心吧,等我能夠抽出手來打老鼠的時候,我會盡量不會傷到玉瓶的。”陸拾遺語氣帶著點敷衍的說道,她聽懂了福伯話里未盡的弦外之音。

  福伯深深作揖,不再開口,用這樣的方式表明了一切任由夫人做主的直白立場。

  陸拾遺對福伯現在的態度勉強表示了下滿意,不再為他剛才的遮遮掩掩而刻意給他臉色看。

  她輕笑一聲,一邊站起身一邊朝著已經會診完畢的太醫們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對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的福伯吩咐道:“再過幾天,等將軍的身體稍微穩定些了,你就去給寧府下帖子,替我把寧副將的太太請到我們府里來做客。”

  ——大楚等級森嚴,沒有一紙誥命的當家主母不論多么聰明能干,也只能被稱作太太而不是夫人。

  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的福伯聞言自然是不打半點折扣的躬身應是。

  能夠在太醫院擁有一席之地還被當今圣上急急派來治療他的心腹愛將的太醫自然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能耐。在定遠關所有大夫都對嚴承銳所中之毒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們卻在一番診斷商討后很快就得出了治療方案。

  不過這治療方案顯然有著不小的風險,要不是這樣,為首的李太醫也不會滿臉都是為難之色。

  “經過我們的一番仔細會診,發現嚴將軍所中之毒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朱砂艷。”

  “朱砂艷?”陸拾遺神情有些茫然的重復了一遍。

  “什么?朱砂艷?!李太醫,您確定我家將軍中的真的是朱砂艷嗎?”陸拾遺這個做妻子的沒什么反應,緊跟在后面過來的忠仆福伯卻差點沒情緒激動的從地面上一蹦三尺高。

  陸家兄弟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帶上了幾分凝重的味道。

  顯然,他們也聽說過朱砂艷的名頭,知道它有多么的難纏。

  “確實是朱砂艷。”李太醫用毋庸置疑的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仔細研究了一下嚴將軍的傷口,和傷口邊沿那艷紅無比的腐肉顏色,那完全就是朱砂艷最顯著的特征。”

  “不知這朱砂艷要怎樣治療才能讓我相公恢復健康?”陸拾遺心里最關注的明顯就只有這一個。“您也知道現在因為韃子汗王被我國俘虜的緣故,邊關正亂,不能沒有他。”

  “朱砂艷的治療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李太醫也沒賣什么關子,直接把他們歸總的方案說了出來。“現在難就難在嚴將軍中毒的時間已經拖得太久了,我們很擔心在我們動手刮除腐肉里的毒素時……幾個重要的出血點一起崩裂!真要是那樣,只怕神仙也難救。而且,就算是熬過這一關后,接下來的高熱也很容易燒壞人的腦子……”李太醫的眉頭皺得能打出好幾個結,“在《醫林漫話》里,我就看過好幾個成功熬過了刮骨剔毒卻因為反復高熱而癡傻了的例子。”

  這大夫說實話的時候,總是惹人討厭。

  至少對現在的福伯和陸拾遺而言這實在是不是個好消息。

  “就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可以避免這一點嗎?”陸拾遺扭頭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時候昏睡過去的嚴承銳。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擁有著充分信任的緣故,自從他過來后,嚴承銳就仿佛整個人都變得松懈下來似的,連原本一直攢得緊緊的眉頭都松開了。

  “絕大部分中了朱砂艷的人都是靠著自己的意志力,一點一點熬出生天的。”李太醫嘆了口氣,“就嚴將軍現在這身體,我們根本就沒辦法確定他能不能熬過這一劫。”

  “如果不進行李太醫你所說的這種治療,就在這么一直放任下去,我相公的命根本就保不住對吧?”陸拾遺聲音有些沙啞的問。

  李太醫毫不猶豫的點頭,“這是毫無疑問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又還有什么別的好說呢?直接動手吧!不論最后的結果是什么,我們都愿意承受。”

  “拾娘,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做的有點輕率了?”陸家三哥皺著眉頭出言阻止道:“最起碼的,你也應該和你相公商量一下,看他又是個什么想法。”陸家老七也把陸拾遺拽到外間的一個角落里對她說她能夠來定遠關看一回嚴承銳已經足夠了。如果嚴承銳因為她的決定死在這里,不但馮老太君和她的公婆會對她滿心仇恨,就是她的一對龍鳳胎兒女長大后也會對她心生怨懟,讓她別做這吃力不討好的傻事。

  陸拾遺能夠理解兩位哥哥為她著想的心情,但她卻依然沒打算改變主意。

  “如果相公沒救了,那么我自然不會再一意孤行的讓他受苦,但是哥哥你剛才也聽李太醫說了,只要相公意志力頑強,未必沒有痊愈的可能。”陸拾遺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希望。“不過三哥、七哥你們顧慮的也很對,等到相公醒來,我會好好的和他討論一下李太醫所說的治療方案的。”

  嚴承銳和陸拾遺不愧是夫妻。從昏睡中醒過來后,他幾乎都沒怎么考慮,就同意了用太醫所說的方案來驅逐箭瘡里的朱砂艷毒素。

  不過在此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勉強支撐著自己半坐起身,背靠四合如意紋架子床用不住顫抖的手給遠在京城里的幾位親人寫下了一封……不是遺書甚似遺書的家書。

  “——不管我最后是沒能活下來還是變成了傻子,我都舍不得讓娘子你因為我而吃掛落。”嚴承銳在抖著手費勁寫字的時候還在和陸拾遺開玩笑,“等我把這篇鬼畫符寫完后,我再給你寫上一篇放妻書,娘子你嫁給我已經相當于守了近四年的活寡,我不能再讓你跟著我受委——”

  “相公,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陸拾遺伸出手捂住了嚴承銳的嘴唇,“你又怎么知道我嫁給你的這幾年就受了委屈呢?”她眼睛定定地凝睇著不愿與她對視,神色閃躲而狼狽的憔悴丈夫。“身體有恙的人最忌的就是多思,不論此番治療后的最終結果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的。如果你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么我會替你服侍老太君和公婆百年,再把我們的子女好好的教養長大;如果你真的……變成了一個傻子,那么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另一個孩子好好的照顧,只要你還能夠喘氣說話,只要你還在我身邊,那么……不論讓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嚴承銳默默的看著語氣平淡眼神卻格外堅定的妻子,毫無預兆的丟了自己手里的毛筆一把將陸拾遺拉到了自己懷中,然后近乎粗魯地低頭去攫吻住她因為說話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陸拾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先是一怔,隨后很快反應過來的激烈回吻。

  兩人唇齒交纏了好一陣后,他才氣喘吁吁的帶著一種男人在某種時期所特有的壓抑,語聲溫柔無比地說道:“孩子是不能對你做這種事情的,娘子,我的好娘子,比起做你的孩子,我還是更想要做你的丈夫,做你一輩子的丈夫。”

  “既然這樣,就別再說那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雙手環在嚴承銳后頸上的陸拾遺用力地咬嚴承銳的嘴唇,邊咬邊氣得猛掉眼淚。“放妻書?嚴承銳!虧你也說得出口!連韃子王庭都敢闖,連韃子大汗都敢俘虜的你真的能夠做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嫁給別的男人,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嗎?”

  “不,我做不到!所以我這回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活著陪你到白頭!”只要一想象那樣的場面就恨得兩眼發紅的嚴承銳放任著妻子像小狗一樣把他的嘴唇咬得鮮血淋漓。

  既然夫妻倆已經有了默契,自然就沒有必要在拖延下去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后,幾位太醫就開始了對嚴承銳的治療。

  由于需要當事人清晰的口述箭瘡處的感知,所以從一開始太醫們就沒打算給嚴承銳服麻沸散,對于這一點陸拾遺很擔心,怕嚴承銳疼得受不住,嚴承銳自己卻覺得沒什么,甚至還給陸拾遺講了一個他在戰場上與人血拼時,肩頭的肉被削了一大塊都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的事情。“當了這么多年的軍人,這樣的疼痛對我們來說已經和家常便飯沒什么不同了。娘子你什么都不需要擔心,只要在外面乖乖的等我出來,在和你一起回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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