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冷宮皇后的逆襲 18
~\(≧▽≦)/~啦啦啦~\(≧▽≦)/~啦啦啦陸拾遺輪回轉世了這么多回,很清楚對一位新嫁婦而言被丈夫領著去拜見夫家人和上族譜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她可不愿意為了博得丈夫的所謂一絲憐惜而把一個女人立身于夫家的根本拋在腦后。
再說了,等到嚴承銳出征后,與她相處的最多的是馮老太君和侯夫人蘇氏。她不趁著丈夫還在的時候多刷刷她們的好感度,反倒作態拿喬的擺出一副不堪承受的矯情樣刺——舍不得兒(孫)子,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在廳堂里等著他們拜見的兩重婆婆的眼,和作死又有什么區別?
因此在與馮老太君等人見面的時候,陸拾遺表現的堪稱完美無缺,盡顯大家閨秀之典范。
而馮老太君等人也對陸拾遺這個因為他們的私信而強娶回來的媳婦很是心疼,陸拾遺跟著嚴承銳剛跪在拜墊上,就慌不迭地張開手趕忙叫起,直說不用拘禮,不用拘禮。
即使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都對陸拾遺青目有加,但陸拾遺依然堅持向三人行了大禮敬了茶又奉了自己親手做得鞋襪,得了他們的祝福和囑咐,這才恭恭敬敬的來到嚴承銳身邊站著不動了。
眼瞅著她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做完這一切的馮老太君和侯夫人蘇氏面上沒什么贊許的表情,但心里卻在暗暗點頭。顯然,陸拾遺今日這番堪稱可圈可點的表現是徹底入了這對婆媳的眼。
有道是投桃報李,陸拾遺能夠毫無怨懟之心的在他們侯府強娶她后還表現的如此條理有節,馮老太君和侯夫人蘇氏自然也不會卡著新嫁婦最看重的步驟不放。
在陸拾遺來到嚴承銳身邊站定后,馮老太君就滿臉慈愛的像趕小羊一樣催促著兒子定遠侯趕緊帶著孫兒小兩口去祠堂給陸拾遺上譜了。
“等你們回來正好抓緊時間用點早膳再出發。”她這樣對嚴承銳幾人說,望向獨孫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心酸和不舍之意。
去祠堂上了族譜后,定遠侯帶著他的一對佳兒佳媳回到上房用早膳。
做夢都巴望著此時的陸拾遺肚子里已經有了娃兒的馮老太君不舍得陸拾遺立規矩,意思意思的讓她夾了幾筷子菜肴后,就讓她坐下了。
高門大戶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用完一頓只能聽到人細微咀嚼吞咽和碗筷零星敲擊聲的早膳后,定遠侯府全府上下把嚴承銳送到了最靠近前院的那重垂花門前。
精神矍鑠的馮老太君看著換了一身銀亮鎧甲越發顯得英姿不凡的孫子,整個人乍一看上去仿佛老了十歲不止。她親自拿出手帕手帕替嚴承銳擦拭了兩下胸口的護心鏡——就如同往日對待上戰場的丈夫和兒子那樣——蒼老的嗓音帶著幾分哽咽的說道:“銳哥兒,你一直都是你祖父和你父親的驕傲,此去戰場,不要墮了我定遠侯府的威名!活著回來!”
眼尾也隱隱帶上了些許紅色的嚴承銳重重點頭,因為甲胄在身不便行禮的他右手攥拳重重在左胸處砸了兩下,“孫兒一定努力進取,絕不會讓‘定遠’之名因孫兒蒙羞!”
“好、好、好!”馮老太君使出全身力氣說了三個好字,然后把空間讓給兒子嚴峪鋒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半倚在丫鬟身上哭得泣不成聲的兒媳婦蘇氏。
“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我這個做父親的,在這幾天也都跟你說盡了,”單手拄著拐杖依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凌厲氣勢的定遠侯嚴峪鋒目光炯炯的注視著自己兒子道:“如今,我和你的祖母一樣,就一心盼望著你能夠平安回到我們身邊來,”定遠侯重重的喘了兩口粗氣,他的身體還很孱弱,多說上幾句話,就有些吃力。“至于什么‘大丈夫就當馬革裹尸還’之類的愚蠢念頭,你腦子連想都不能想!你可別忘了,現在的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要多為你媳婦,多為你將來的孩子好好保重自己!”
“放心吧,爹,我沒那么傻。”嚴承銳伸手攙扶了自己父親一把,他又不是蠢貨,怎么可能為了所謂的虛名而拋棄面前這幾個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的親人。再向父親鄭重承諾自己絕不會腦袋發熱做傻事后,嚴承銳帶著幾分心疼的把眼睛看向自己的母親。
蘇氏明顯想要與兒子多說上兩句話,可是她心里太難受了,努力了好幾次都只是帶出一連串泣音的她自己也絕望了。不再徒勞無功的想要強迫自己開口,而是抖顫著手把她早早求來的平安符塞到嚴承銳的手心里,然后用嘴型對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兒啊!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到為娘的身邊來!為娘不能沒有你!”
面對傷心得眼睛都差點沒哭瞎的親娘,嚴承銳除了不停的點頭之外還能做些什么呢。
“你這是存心要令銳哥兒因你而生出心障嗎?”最后還是馮老太君看不過去,故意板著一張臉呵斥她冷靜下來。“目前時間本就不多,你也讓他們小兩口說上幾句體己話吧——別把我和你相公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這點時間全耗費光了。”
被婆母提醒的蘇氏這才想到還有一個陸拾遺沒有和兒子道別呢。
只有親身做過將門婦的女人才知道她們的日子有多心酸有多苦,對這個被他們強行拉拽著扯進火坑里的兒媳婦充滿著愧疚之心的蘇氏聽馮老太君這么一說,哪怕心里再舍不得,也急忙忙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滿臉不好意思的陸拾遺。
由于嫁過來沒多久就與丈夫聚少離多的緣故,蘇氏和馮老太君婆媳之間的關系幾乎可以用相依為命來形容,因此,面對馮老太君這毫不客氣的指責她自然是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相反,她很是感激地湊到馮老太君身邊,撒嬌道:“幸虧娘提醒得早,要不然我可就糊里糊涂做了一回惡婆婆了。”
這會子,她倒是開得了口,說得了話了。
“這送丈夫上戰場和送兒子上戰場的滋味到底是不一樣的,”馮老太君嘆了口氣,“我又不是沒嘗受過,怎么可能不懂你此刻的心情。只是,拾娘嫁到我們家來已經足夠委屈了,她與銳哥兒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得可憐,如今……能多說一會兒就讓他們多說一會兒吧。這樣一來就算銳哥兒當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她也能在心里留個念想。”
畢竟這是皇上明文下旨賜下的良緣,從來就沒有義絕或休棄的可能。
因為擔心小夫妻不好意思當著他們這些做長輩的面說心里話的馮老太君直接把兒子兒媳婦給拎到旁邊的一處八角亭里坐下了。
而初一見面就滾了床單又要分別的新婚夫妻見長輩們刻意用這樣的方式把空間讓給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面面相覷地看了彼此半晌。作為丈夫的嚴承銳才吭哧吭哧地從嗓子眼里擠出這么一句話出來:“安心的在家里等著我回來,我,我不會忘記自己昨晚許下的承諾。”
“我也會努力做你最堅實的依靠,讓你后顧無憂。”陸拾遺眼睛一眨不眨地回道。
兩人又默默的對視了良久,嚴承銳鼓起勇氣握住陸拾遺的手,“等到邊關確定了駐扎地點后,我就會在第一時間給你寫信,到時候你有什么想說的都可以在信里告訴我。”
陸拾遺與他十指緊扣,眉眼彎彎地點頭說好。
嚴承銳想了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有點飄忽的對陸拾遺說:“祖母和我爹娘都是和氣人,就算、就算我們這一次沒有……沒有達成目標也無妨,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努力。”
陸拾遺表情先是呆了一呆,隨后才像是領悟到了嚴承銳話中的含義似的,一張芙蓉玉面瞬間窘迫得幾欲滴出血來。
“你、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樣、這樣的……你、你羞不羞呀!”面紅耳赤的新嫁娘用力掙脫了丈夫的手,捂著臉面把纖細裊裊的身子扭到一邊,竟是再也不肯和對方說話了。
一直都眼巴巴望著這邊的馮老太君三人見他們有鬧掰的跡象,哪里還坐得住,趕忙湊將過來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滿心琢磨著要為小嬌妻減輕一把壓力的嚴承銳誠懇的把他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了。邊說還邊一臉鄭重其事的讓馮老太君等人向他保證,不論一月后太醫的診脈結果如何,都不許遷怒到自己的妻子身上去。
馮老太君等三位長輩聞言大笑,離別的愁緒也仿佛因此而減輕了不少。
他們忍俊不禁的掃了眼旁邊面頰似火的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的新媳婦,一本正經的向自家孫子表態道:“這子孫大事本就要看老天爺賞臉,哪里是說有就有的,我們又不是那蠻不講理的老古板,哪里會因為這個就遷怒到你媳婦兒身上去。”
得了長輩們保證的嚴承銳帶著滿腔的傷感之情,策馬提槍的在十數侯府親兵的拱衛下依依不舍的往城門所在的方向離去了。
望著他的背影,陸拾遺在心里長吐了一口氣。
還真的是一個糊涂的傻小子。
我這么急著被你老祖母從宮里求娶回來不就是為了給你們嚴家留個種嘛?
——就算沒懷上也不會遷怒?怎么可能!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經過她的一番推算,昨天確實是她的排卵日——嚴承銳又纏著她滾了好幾遍床單——只要運氣好的話,自然能夠順利懷上。
而且就算這回沒懷上她也沒什么好緊張的。
畢竟記不得哪輩子的她曾經在太醫院做過女醫,一兩張假孕的方子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戰場上的變故歷來突發頻頻,因為丈夫出了點什么差錯而受到刺激流產的將門婦在京城當真不要太多。
一門心思惦記著初初相識又匆匆離別的妻子能否適應侯府環境的嚴承銳卻是不知在他心里猶如羊羔一樣純善天真的小嬌妻此時已經把肚子里的如意算盤撥得噼里啪啦響了。
一時間整座侯府熱鬧的就仿佛過年一樣。
現在的定遠侯父子在皇帝心里可謂是一等一的紅人,因此帖子剛一遞進去,就有擅長婦科的太醫提著藥箱過來了。
結果不用說,自然是皆大歡喜。
在藥童拾掇脈枕和用來開安胎藥方的筆墨紙硯時,這位太醫發自肺腑的對端坐在紫檀嵌黃玉福壽紋寶座上的馮老太君說道:“老太君,您老可真是慧眼識珠啊!這樣的好媳婦都被您娶到家里來了!”這位老太醫已是花甲之年,即便是說上這么一兩句充滿感慨的話,也算不上什么出格。
馮老太君被老太醫捧得眉開眼笑,特別是在確定自己又將得到一對雙胞胎小曾孫后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托福、托福,太醫您行善積德多年,以后的福報只會比老婆子更多、更大!”
重重厚賞了老太醫后,馮老太君又遣嚴承銳親送其出門以示尊重,隨后才拉住陸拾遺的手強迫她坐到自己身邊來,仔仔細細的問起了陸拾遺和嚴承銳這一路走來的飲食起居,定遠侯夫婦也在一側旁聽。
兩個還不懂得為什么自己不能讓娘親抱的孩子委屈的撅著紅嘟嘟的小嘴巴坐在配套的紫檀木腳踏上,把臉枕放在陸拾遺的大腿上磨蹭。心里暖成一片的陸拾遺在回答馮老太君文化的同時,也會時常伸手去揉揉他們的小腦袋瓜。
嚴承銳這出去送太醫一送就是大半個時辰,等陸拾遺翻來覆去的把他們沿路走來的事情都抖摟了個精光后,他才興沖沖的回到家里來。
馮老太君見他出去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居然還會送個太醫就把自己都給送了個沒影,頓時大為生氣,抓著身邊不遠的一把美人錘對著他就是半真半假的一通好捶,等到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后,她才抓著孫子的胳膊讓他也坐到她老人家的旁邊來,問他剛才干什么去了,怎么送個人也送了這么長時間。
嚴承銳被馮老太君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才坦言道:“剛剛送老太醫離開的時候,正巧有一個賣糖人的從門口經過,這不,我琢磨著鈞哥兒和珠姐兒打從落地就不曾和我相處過,因此……”
“因此,你就打算買幾個糖人討好他們?”馮老太君等人的眼里有了笑意,陸拾遺更是直接笑滾進了馮老太君的懷里。
嚴承銳又摸了摸鼻子,從袖袋里摸出一個厚厚的油紙包出來,“這糖人是我買了攤子上的東西親自捏的,每個人都有,大家要不要嘗嘗看?”然后開始在長輩們忍俊不禁、在妻子樂不可支、在兒女們滿眼茫然的注視中,強作鎮定的每人都分了一個。
陸拾遺接過那糖人才發現竟然是照著她的模子捏的,而且還活靈活現的,不由得大感有趣,直對馮老太君和蘇氏說還真沒想過自家相公還有這本事。
馮老太君卻是大笑,“你相公像鈞哥兒這么大的時候除了玩他父親削給他的那把木劍,最喜歡的就是拿了一團彩泥在那兒捏,捏什么像什么,后來大了,才不在抱著彩泥不放了。”
“老太君……”覺得在妻子面前丟了臉的嚴大將軍提聲抗議。
自從有了兩個小曾孫——且馬上又要再添上兩個——就覺得孫子不值錢的馮老太君從鼻子里懶洋洋地哼出一聲,“叫什么叫?如果不是你要做幾個糖人過來討好賣乖,我會想起你小時候的事情嗎?要怪也只能怪你,誰讓你勾起了老婆子的回憶呢?
被祖母爆了黑歷史還變本加厲倒打一耙的嚴承銳用哀怨無比的眼神去看自己笑得直抽抽的妻子。
陸拾遺被他看得噴笑一聲,大發慈悲地伸出援手,揉了揉兩心肝的小腦袋瓜子,“爹爹特地給你們捏得糖人好不好吃呀?甜不甜呀?”
一口就把小糖人的大腦袋啃了的鈞哥兒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捧場大聲說好吃,甜!珠姐兒卻有些舍不得手里這個和她長得十分肖似的小糖人,白白的米粒牙磕到小糖人的胖胳膊上又松口,磕到又松口,在陸拾遺這么問她的時候,她轉了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撲閃著濃密卷翹的眼睫毛一本正經地問:“娘親,如果我說好吃也很甜,他會再給我一個嗎?”
陸拾遺被小閨女討價還價的認真姿態給萌到了,忍俊不住地彎了彎眼睛,才同樣滿臉認真地回:“娘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給,要不,我們珠姐兒自己問一下爹爹好不好?”
“爹爹?”鈞哥兒和珠姐兒像是才意識到嚴承銳居然是他們親爹一樣的瞪大眼睛。“娘親!你剛才說爹爹?他是我們的爹爹嗎?”
“是啊,他就是你們的爹爹。”陸拾遺掃了眼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些許緊張之色的嚴承銳,“你們不是一直都吵著鬧著要見一見自己的爹爹嗎?如今娘親好不容易把你們爹爹送到你們眼前了,你們怎么反倒不相信了呢?”
“我們沒有不相信娘親的話!”龍鳳胎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只是想要問他一個問題,”鈞哥兒豎起一根胖嘟嘟的肥爪子,臉上表情很是鄭重的強調。“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珠姐兒也配合著哥哥的動作,很是認真的點頭。
這回不管是陸拾遺還是馮老太君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們眼睛一眨不眨的來回看著這父子三人,想要知道鈞哥兒說的‘很重要的問題’究竟是什么。
見家里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的鈞哥兒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他穩穩的踩著兩層的紫檀木腳踏下來,還回身牽過自己妹妹的手,然后小胖腿噠噠噠的跑到嚴承銳面前,揚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盯著他問道:“我們的爹爹是殺壞韃子保護百姓的大英雄,你是嗎?你殺過韃子嗎?你保護過百姓嗎?”
嚴承銳難掩面上驚訝的去看自己的妻子和祖母等人。
陸拾遺攤了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鈞哥兒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出來。反倒是馮老太君和蘇氏婆媳倆個的眼睛不約而同的紅了。
“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回答他們呀!”蘇氏一邊焦急地出口催促兒子,一邊用充滿感觸的聲音對馮老太君說道:“母親,您別瞧著鈞哥兒和珠姐兒年紀小不懂事,實際上他們心里明白著呢,瞧瞧,咱們隨口說的一兩句話,他們也能夠記得這么牢……牢得甚至能在幾個月后見到自己的爹爹脫口而出……”越說越覺得心緒不斷起伏的蘇氏抽出手絹擦眼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奪眶而出的熱淚。
這時候陸拾遺等人才知道兩個小家伙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出來,一時間,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動容。
總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嚴承銳在自己的兩個孩子面前毫無形象的半蹲了下來,然后眼神認真而嚴肅的對兩個仿佛在完成一件莊重儀式的小家伙說道:“是的,爹爹殺過韃子,也保護過許許多多的老百姓,而他們也確實如你們的曾祖母和祖母所言,一直都把爹爹當做最勇敢的大英雄一樣看待。”
鈞哥兒和珠姐兒默默聽嚴承銳把話說完,然后扭頭去看陸拾遺,再看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直到所有長輩們都鼓勵的對他們微笑點頭后,他們才爭先恐后的大喊著“爹爹”、“爹爹”的猶如那歸巢的乳燕一般,飛也似的撲進嚴承銳迫不及待張開的寬廣懷抱內!
看著摟抱成一團的父子三人,陸拾遺只覺得自己整個心窩都因為面前的這三個人暖成了一片。
有家人陪伴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在一家人正式去陸府拜訪感謝沒多久,幾乎轉眼間的功夫不到,陸拾遺又到了要生產的日子。
“拾娘,要是真疼得受不了你就喊出來吧——我在這里了呢!你的相公就站在門口呢,千萬別委屈了自己!”還是頭一回直面妻子生孩子的嚴承銳聽著里面時斷時續的悶哼聲,焦急的在產房門口直打轉轉!
上一回因為嚴承銳還在邊關的緣故,為了讓他深刻體會一把孩子出生時的激動心情,馮老太君等人寫給他的信里面只差沒長篇累牘的把當時的場景整個還原了一遍,而嚴承銳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因此一聽到里面沒聲音他就急了,就擔心妻子是不是又要像四年前一樣因為害怕惹來家里的長輩擔心而刻意苦忍!
同樣坐在旁邊守著的馮老太君和蘇氏也紛紛喊話讓陸拾遺不用顧及她們,至于兩個小的因為怕他們嚇到特意沒有帶到產房門口來,而是專門留了嚴峪鋒在那邊照看。
不論是上回還是這回之所以不大喊大叫都是為了積攢儲蓄力氣,靜等宮口開后一鼓作氣把孩子生下來的陸拾遺聽著外面充滿焦慮和擔憂的喊叫聲,嘴角止不住的就是一翹,只要是產婦,就沒有不希望丈夫和家人守在產房門外等候的,畢竟,這樣能夠給她們帶來極大的安全感。
而吸取上回沒有第一眼見到龍鳳胎教訓的陸尚書等人也在女兒女婿去拜訪他們的時候特地打了預防針,直說這回女兒生產的時候他們一定要在旁邊守著——因此,強烈要求女婿只要女兒一有胎動的跡象,就趕緊派人過來通知他們。
嚴承銳記得自己的承諾,在打橫抱起妻子進入產房的中途,他也沒忘記叮囑才提拔上來沒多久的貼身小廝趕緊到陸尚書府上去報信——就這樣,在嚴承銳和馮老太君等人在產房門口毫無形象的大叫大嚷的時候,陸尚書一行風塵仆仆的也趕過來了!
嚴承銳沒心思招呼岳父岳母和幾個舅兄一家,近乎敷衍似的拱了拱手后就繼續緊盯著產房的門不放了。大家也能夠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紛紛也在靠近產房的地方坐了下來,七嘴八舌的問馮老太君和蘇氏現在情況怎么樣。特別是陸拾遺的母親朱氏,她只差沒情緒亢奮的親自鉆到產房里去替心肝寶貝接生了。
馮老太君婆媳對陸家人是打從心底的感激,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聽到陸拾遺才進去沒一個時辰的大家頓時不約而同放下了緊繃的神經。嚴承銳的大舅子陸廷玉更是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道:“還沒一個時辰?看樣子我們還有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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