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被沉塘的再醮婦 7
~\(≧▽≦)/~啦啦啦~\(≧▽≦)/~啦啦啦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忘記把陸拾遺摟在懷中心肝兒肉兒的揉搓了好一頓,這才依依不舍的把她又重新放回了夫家。
為了與定遠侯府斗氣,她更是塞了三倍有余的回禮強迫陸拾遺帶回去。
陸尚書雖知妻子此舉有些不妥,但他到底不是個任人揉搓的泥捏性子,心里也積攢了一堆怨怒之氣的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就把妻子這堪稱打臉一樣的回禮給放出門去了。
所幸,定遠侯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因傷退伍的將士,尚書府的回禮再多,對他們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很是輕而易舉的就又熱熱鬧鬧的挑了回去。
陸夫人朱氏的這一行徑看在外人眼里,沒人覺得她是故意惡心定遠侯府,反倒覺得她這是識大體,有一腔為兒女著想的慈母心。
即便被定遠侯府坑走了唯一的寶貝女兒,也不因一時之氣而大肆鬧開弄得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在定遠侯府過得舒坦一點,更是打落牙齒往自個兒肚里吞的真心實意與定遠侯府做起了親家。
陸拾遺明知道外面的人這是誤會了朱氏此舉的真實動機也裝傻不說。
回到定遠侯府后,更是就著外人腦補出來的這股清奇畫風,很是含蓄的為自己的母親大人宣揚了一番。
對陸氏夫婦心懷理虧的馮老太君婆媳沒想到陸夫人朱氏居然如此心胸寬廣,自然大為感動,直說一定要找個時間正式去陸府拜訪一回,為他們此次的惡劣行徑表達深刻的歉意。
不管怎么說,在別人精挑細選為自家女兒踅摸女婿的時候,因為擔心別人不把女兒嫁給自家孩子,就直接一招釜底抽薪把人家女兒強行弄到手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卑劣。要知道,父親是六部尚書之一,母親又一連生了九個兒子的大家閨秀可一點都不愁嫁。
深知馮老太君婆媳此去和火上澆油沒什么區別的陸拾遺在知道了兩人的打算后,自然委婉的制止了她們的這一沖動,讓她們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件事情。
而被她一言點醒的馮老太君不由得苦笑一聲,“也對,親家就算承認了我們這一門親戚,恐怕這心里還攢著火呢,來日方長,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們會讓親家充分感受一把我們的真切情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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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丈夫不在身邊的關系,回門禮結束后,陸拾遺就退去了一身新嫁娘的嬌羞,跟著馮老太君和蘇氏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侯府當家主母。
——定遠侯一脈傳承歷來艱難,基本上就沒有哪一代有過兩個以上的孩子站住腳,因此也就少了其他大家族里的那點齷鹺事。
作為板上釘釘的未來侯府當家人,在馮老太君和蘇氏手把手的教導下,陸拾遺開始了解定遠侯府的一切。
她舉一反三的聰明表現也讓馮老太君婆媳在私下里不止一次的感慨說:“真不愧是陸家九子的嫡親妹妹,這股子聰明勁兒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道銳哥兒和拾娘以后的孩子會不會也幸運的繼承到這一點。”
對于隨著一月之期越近就越發情難自主的把孫子(曾孫)掛在嘴邊上的馮老太君婆媳陸拾遺并不感到意外也沒覺得就因此產生了什么巨大的壓力。
畢竟早就預料到這一天必將到來的她已經借著掌理家事的天賜時機尋湊出好幾副能夠讓人把出滑脈的藥材了。
對已經把‘凡事必做兩手準備’當成一種本能的陸拾遺來說,她是不可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馮老太君等在丈夫嚴承銳面前所作出的那點虛無保證上的。
如果她成功受孕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她沒有,她也不介意用一劑假孕藥讓她繼續舒舒服服的在定遠侯府呆下去——直到嚴承銳回來真的讓她懷上身孕為止——不管輪回了多少世,不管外面套著的這副皮囊是美是丑,她陸拾遺都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幸,對待保家衛國的英雄上蒼從來都是仁慈的。
幾乎每天清晨起床都會為自己把上一回脈的陸拾遺在接近月滿的前一天如愿以償的從自己的素腕上把出了喜脈。
一抹堪稱喜悅的弧度從陸拾遺嘴角緩緩翹起,陸拾遺知道:曾經讓原主耿耿于懷的無子心結對她而言已經算不得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定遠侯府虎視眈眈的緊迫盯人下,奉皇命來到定遠侯府替陸拾遺把脈的翁老太醫自然沒有讓定遠侯府上下失望。
在一番例行的搖頭晃腦后,翁老太醫很快就滿臉驚喜的睜開眼睛,向所有人正式宣布了陸拾遺成功受孕的消息。
手都不受控制在打哆嗦的馮老太君一面在心里勸告自己保持平常心,一面強忍住眼眶里渾濁的老淚,問翁太醫她孫媳婦現在的身體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又好不好、康不康健。
拐杖都被手中汗水打濕得險些握不牢的定遠侯也緊隨其后的問了好幾個應該怎樣照顧孕婦的問題,當初蘇氏懷嚴承銳的時候他還在邊關和韃子殊死搏斗,等到好不容易收到皇上的進京述職旨意,兒子都已經開口學會叫爹了。
同樣激動的臉上笑容如春花一樣綻放的蘇氏也語速飛快的把個翁老太醫問了個只差沒兩眼冒金星。
等翁老太醫帶著藥僮背著醫箱一路小跑地飛奔出定遠侯府時,望向身后大門燙金匾額上的眼神猶然還有幾分心有余悸的意味殘存其中。
顯然,馮老太君他們的熱情著實讓這么老太醫難以招架。
京城從來就不缺少消息靈通的人,翁老太醫前腳才出了定遠侯府,后腳就要不少人收到了定遠侯府世子夫人成功懷上身孕的消息。
這些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一直都惦記著自家寶貝的陸府上下。
聽說女兒真的身懷有孕的陸尚書頓時大喜,不待定遠侯府派人前來報喜,就攛掇著妻子帶著一大堆東西迫不及待的打算坐馬車到定遠侯去探望。
陸家九子也想和父母一起去瞧瞧自己一月未見的寶貝妹妹,不想卻被老父親劈頭蓋臉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這一窩蜂的跟過去是個什么道理?定遠侯爺是個什么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能讓馮老太君和拾娘的婆婆出來招待你們吧?你們也不怕折壽!”
狠狠地打擊了兒子們一番的陸尚書夫婦在定遠侯府受到了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極高規格的熱烈歡迎。
——至于此刻的陸拾遺,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懷有孕的緣故,在送走翁老太醫后,整個人都困倦得緊,然后被馮老太君婆媳緊趕慢趕的催促著回房歇息去了。
在苦主面前不由自主就會帶上幾分慚愧情緒的馮老太君婆媳在陸夫人朱氏面前更是把姿態擺得很低,并且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她們的可惡行徑對朱氏表示深刻的歉意和懺悔。
不過馮老太君老而彌辣,在最初的誠懇道歉后,很快就改換了口風,一臉語出肺腑的對朱氏大肆夸贊起了她的心頭寶陸拾遺。
“雖然覺得很對不起親家,但是為了能夠娶到拾娘這樣的好媳婦,哪怕是用點別人瞧不上的茍且手段,也是值得的。”
蘇氏也在瞬間領悟了婆母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忙不迭配合著也夸起了他們家的大功臣,直說這個媳婦沒有娶錯,既孝順又乖巧,有對方在,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年輕了十歲。
對別人夸獎自己沒什么感覺,但要是夸起自己女兒來就忍不住快活得渾身都要冒歡喜泡泡的朱氏在聽了馮老太君婆媳對女兒的一番真切夸獎后,臉上緊繃的神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緩和。
“我們家的拾娘就是這么的優秀,你們為了她,在越過我們陸家的情況下跑去宮里請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一臉與有榮焉的把馮老太君婆媳的夸獎話照單全收,“說來說去,這想要找個好媳婦就要講究一個快、狠、準,畢竟誰也不知道后面還排著多少人打算跟你們搶不是?”
“是是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馮老太君婆媳聞聽此言自然是滿口附和不提。
上房原本還帶著些許尷尬僵凝的氣氛也在兩邊各退一步的默契下,重新變得流動起來。
這邊,內院耳根子軟的尚書府人朱氏可以說是被馮老太君婆媳一舉拿下了。
那邊,外院陸尚書還在努力的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同時在心里暗自懊惱,早知會有眼下這一幕就把家里的那九個拖油瓶也帶過來了,相信有他們在,這定遠侯別想在他們陸家人手中討得了好處去。
一到外書房就直接擺開棋盤和定遠侯廝殺成一片的陸尚書沒想到不管他如何絞盡腦汁,對定遠侯這個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的常勝將軍來說都和以大欺小似的沒什么區別。
大半個身體都只差沒趴在棋盤上的陸尚書哪怕心里再不怎么甘愿,也不得不捏著鼻子,丟盔棄甲的選擇推枰認輸。
定遠侯也是做父親的人,他知道陸尚書為什么執意要勝他一局,面對額頭都急得冒出急汗星子的后者,他表情嚴肅而鄭重地道:“拾娘既然嫁入了我們家,我們就會好好待她,我兒承銳也是個知法守禮的好男兒,又有我們這幾個老的在一旁看著,他不會也不敢讓拾娘受委屈。”
而陸尚書要的也正是定遠侯的這份表態。
“陸某與拙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來這么一個女娃娃,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摔的嬌養著長大,在娘家還好,就怕她嫁人后,會在夫家受到什么我們所不知曉的委屈。”面上哪里還瞧得出半點焦急之色的陸尚書以茶代酒的和定遠侯碰了一杯。“如今,能聽到侯爺說這么一句話,陸某這心也就穩穩當當的落回肚子里了。”
這時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主動掉進了對方挖的坑里,還殷勤的遞了一回鏟子的定遠侯在心里暗叫了聲“老狐貍”,神色間卻是一派言笑晏晏之態的一再對陸尚書連連保證——直說對這個兒媳婦他們全侯府上下都很喜歡,斷不會有什么讓其受委屈的事情發生——不管陸尚書用這樣的方式來挖坑埋他是對是錯,他們家強娶了對方家的閨女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老人家的睡眠一向很淺,半點風吹草動就能夠把她們驚醒。
這段時間因為臨近孫媳婦的預產期而一直輾轉反側的馮老太君聽到外面越來越熱鬧的響動,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然后頭腦就是一陣暈頭轉向。
“是不是你們世子夫人要生了?”馮老太君迫不及待的問捧了燭臺走近她的兩個大丫鬟。在得到兩人的肯定答復后,她面色一緊,趕忙又迭聲吩咐說:“快點過來服侍我穿衣洗漱,順便命人去給我拿兩丸醒神丹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起得急猛了些,我這頭暈的厲害。”
兩個大丫鬟被唬了一跳,連忙問要不要請翁老太醫給她瞧瞧。
——為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定遠侯一脈能夠后繼有人,當今圣上早在兩個多月以前,就特地下令讓翁老太醫和兩個產婆常駐侯府,為的就是能夠幫助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陸拾遺能夠平安生產。
“不要大驚小怪!我就是剛才起得猛了些!”被馮老太君疾言厲色地制止了關心則亂的二人。“別傻乎乎的愣在這里了,我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產房門口去!也不知道拾娘現在是個什么情形……”馮老太君憂心地望了望外面滿布陰霾的天空和斷斷續續的聽了就讓人覺得滿心煩躁的滴答雨聲。
等到把一切打理妥當來到孫子小兩口住的院落,馮老太君就發現兒子夫婦已經先他們一步過來了,此刻她的兒媳婦蘇氏正如同被蒙了眼睛的驢一樣,不停的圍著產房外面焦急的繞圈圈,而她的兒子嚴峪鋒則滿眼無奈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見母親過來的定遠侯夫婦趕緊上來見禮,被馮老太君二話不說地打斷了,“現在可不是講究這些虛禮的時候,里面情況怎么樣?產婆怎么說?”
“剛剛拾娘進產房之前,翁老太醫給她把了下脈,說脈象還算平穩,應該能夠順利生產。”定遠侯語氣還算平穩的回答道。
“雖然翁老太醫說一切都好,”蘇氏也匆匆住了腳,“可我這心還是怎么都放不下,母親,您說我們要不要把宮里前段時間賜下的御供人參現在就送到廚房里去熬上一兩碗以防萬一?”
“什么叫以防萬一?明明是順順利利的一點事兒都沒有!”馮老太君板著臉訓斥口無遮攔的兒媳婦。“不過這生孩子本來就是在鬼門關前打轉轉,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怕是浪費一兩株好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都開口了,那么就趕快讓人去熬了吧,就燉在灶上,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隨時可以派人去取。”
“哎!”心里亂糟糟的總想要做點什么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的蘇氏聞言高興的應了一聲,“那我現在就吩咐人去熬。”她一邊說著一邊步履匆匆地往陸拾遺這里特意辟出來的小廚房里走,瞧那架勢,竟是要自己親眼去那里盯著不放了。
“怎么就緊張成了這副樣子,”看著兒媳婦的背影,馮老太君一臉不敢茍同的搖搖頭,然后雙腿有些哆嗦的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強作鎮定地坐到了準備好的大紅酸枝木圈椅上。
定遠侯嚴峪鋒親自奉了一盞不傷脾胃的姜絲紅棗茶送到她手心里,“母親今日起得這么早,只怕還沒有用早膳吧,先喝點熱茶暖暖胃,等下我讓廚房做的東西就能夠送上來了。”
“你要不是我兒子,我現在就恨不得拿把大掃帚把你給叉出去!”面上鎮定心里卻猶如油鍋在煎熬的馮老太君在定遠侯說話后,頓時找到了減輕壓力的出氣筒子,二話不說地就往他頭上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現在孫媳婦還在產房里拼死拼活的掙命呢!還早膳?虧你也說得出口,真真是沒心沒肺!”馮老太君一臉唾棄地斜睨了自己兒子一眼,“看你孫子出來后會不會給你這個壞祖父好臉色看!”
不過是說了一句家常話就惹來馮老太君這么一通排揎的定遠侯真的是說不出的啼笑皆非。不過早年總是在戰場上讓母親擔驚受怕的他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面前放下所有的原則和驕傲,因此面對馮老太君當著這么多人面的一通狠訓,他也只是好聲好氣的認錯,老老實實的表示以后絕不會再犯了。
“你以后就是想再犯錯誤也沒機會了啊,你以為我們家也能像陸親家他們那樣,懷孩子生孩子就跟喝水吃飯似的簡單,沒事有事的又生了一胎,沒事有事的有生了一胎?”自知自己此刻確實有點無理取鬧的馮老太君在兒子的做小伏低中,一臉沒好氣地端起桌上的姜絲紅棗茶胡亂喝了口,然后驚喜的發現這茶不溫不熱的剛剛好,讓她原本因為極度緊張而有些抽搐痙攣的胃部也乍然間得到了緩釋似的,眉宇都不自覺舒展了開來。
“那樣的奢望我是斷不敢有的,”見馮老太君不知不覺把手里的姜絲紅棗茶喝了個精光,定遠侯臉上頓時帶出了一抹笑意。“只要兒媳婦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把這一胎生下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是啊,只要這一胎能夠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馮老太君臉上不由得閃過唏噓之色,“峪鋒啊,認真說起來,從你們曾祖算起,你還是頭一個能夠在家里親眼見到孫子出生的人啊!當年我生你的時候,是你祖母在外面守著我,等到你媳婦生的時候,則是我一個人守著她……我至今都還記得那時候下了很大的雪,我冷得渾身直哆嗦,可這心窩子滾燙的喲……真的是現在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是我們對不起母親!對不起每一個嫁到定遠侯府的人。”定遠侯臉上的表情變得慎重起來,他拄著拐杖,站起來,努力對著母親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禮。
馮老太君被他這一舉動弄得眼眶都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峪鋒呀,母親知道你一直都為自己受了傷的事情感到懊惱和悔恨,雖然你從不曾在臉上表現出來,但我和你媳婦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得到,可是你想沒想過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老嚴家傳承這么多年,就沒有哪一個是壽終正寢的!你能夠早早退出那個泥潭,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呀。”
“母親,關于這一點我早就想通了,這些日子我之所以情緒有些不好,不是因為離開了戰場,而是因為連累了我的兒子……”在這孫子隨時都可能誕生的檔口,定遠侯終于和自己的老母親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定遠侯一脈歷來都是大楚皇室樹立在邊疆的一面戰旗,素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著稱!不說我,單單是往上數三代,哪一代的定遠侯世子不是亦步亦趨的在父親的保護下上的戰場?只有我的銳哥兒,只有我的銳哥兒小小年紀就要頂替我這個不爭氣的父親去冒生命危險還美其名曰代父出征……”
定遠侯長嘆了一口氣,用那只完好的手用力垂了垂自己胸膛。“母親,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夠活著回來的我確實十分的幸運,可是只要想到這份幸運是建立在我兒子的危險犧牲上……我這心……就怎么都不得勁兒啊!”
馮老太君默默的聽兒子把話說完,同樣滿臉唏噓地喟嘆一聲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家的人丁太過單薄,如果你們每一代都能多出一兩個兄弟……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為難了。”
對于母親馮老太君這堪稱白日做夢一樣的想頭,定遠侯除了能夠報之以苦笑還能如何呢?
在兩人說話間,蘇氏親自提了個三層食盒過來,“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我才想起我們幾個今天起得太過倉促,連早膳都還沒用呢。”
婆母馮老太君脾胃不好,丈夫定遠侯又是大病初愈,早上不吃點東西可不行。
兒子讓她吃東西就板著臉把兒子罵一個狗血淋頭的馮老太君在面對兒媳婦的愛心早餐時,卻很是捧場的笑納了。當然,在吃的同時,她也沒忘記問有沒有準備點產婦能夠入口的東西給孫媳婦送進去,“這磨刀還不誤砍柴工呢,餓著肚子怎么有力氣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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