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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牡丹滿園

  瞳孔攸然收縮,我有種尖叫的沖/動,下意識張開的嘴卻被對方有機可乘,舌尖熟練的竄入游走,濕漉漉蛇一樣攪動…

  怒氣值攀升到最高點,大腦反而冷靜下來…

  然后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禍不單行?

  沒等我裝出順服姿態(tài)誤導對方,可能太激動,他的手一個施力不當…[咯]一聲,玻璃碎裂一樣的細響。

  那聲音不大卻也叫兩個人同時頓住。

  頃刻間,劇烈疼痛沿著神經(jīng)末梢傳入大腦,我疼得冷汗直冒,頓時驚怒交加。

  一側肩膀被捏碎…之前海軍大將元素化后反擊凍結它,接著是急速奔逃,我根本還來不及做什么,結果現(xiàn)在好了,整個肩膀都粉碎…

  發(fā)現(xiàn)自己失誤的陌生人僵硬兩秒鐘,壓在肩上的手挪開,按在旁邊地上,之后借力慢慢地抬高身體。

  兩人一時四目相對,并且相顧無言,我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對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茫然。

  面面相覷幾秒鐘,他象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硬生生捏碎我的肩膀,怔怔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把目光移動幾分,接著停滯不動。

  我瞇緊眼睛,燎原怒火猛地燒毀理智。

  覆在身上的溫度,把骨頭捏碎的力氣,咫尺間劇烈跳動的心率,毫不克制的喘音…所有因素疊加,在血液里催生出無比暴戾的化學反應。

  沒有受傷的那只手五指箕張,指尖前端骨骼猛地扭曲生長,尖利鉤爪瞬間伸出,狠狠地朝著壓在身上這個人的頭部抓過去。

  …………

  還是那句話,禍不單行。

  陌生人偏頭險險避開攻擊,幻化的鉤爪尖利前端劃破他的臉順勢插/進他的肩膀,堅韌皮肉溫熱血液,再深入些甚至觸及骨骼。

  他發(fā)出一記短促的悶哼,音色里含著幾絲痛意,人卻一動不動,象是強行忍住條件反射的回擊,任憑插/進血肉的鉤爪把肩膀撕得撕爛。

  沒等我再次攻擊忽地傳來連續(xù)不斷的悶響,破破爛爛的建筑物伴隨著哀鳴終于失去平衡,毫無預兆間轟然坍塌。

  人要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無數(shù)碎石殘垣雨點一樣落下,黑壓壓的一片,密密麻麻,塵埃石雨打落的間隙,幾線晴藍天空一閃而過。

  瞪大眼睛,我愕然看著上方這個陌生人猛地覆下,精實的身軀如同一只張開翅膀的鳥,蓋掉所有視野。

  …………

  近在咫尺,我看不到任何東西連呼吸都困難,壓在臉上的觸感是布料,隔著衣服,另一個人的心跳聲充斥耳蝸,在幾記重力撞擊過后,或許還有他微不可察的僵硬。

  我試圖省略掉沿著布料沁出的滾燙濕熱感,然而目不視物的情況下,感官分外敏銳,根本無法忽視。

  鐵銹一樣的味道一點點變得濃膩起來,是血,大面積出血;它們不止是留在指尖那些,更多的來自后來塌方時…

  石塊殘垣掉落把我們埋起來,這個陌生人把我裹得密不透風,他自己毫無遮擋,想來這些血是他受傷的結果。

  為什么不躲開?面臨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不該是自救嗎?

  為什么不躲開?反而保護正在攻擊他的敵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所有震動砸落平息,蒙住頭臉的障礙物移開幾公分,昏暗狹隘的空間里,有一道呼吸摸索著湊近耳邊。

  “百歲…”

  “百歲…”

  如同夢囈一般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喚著,一遍又一遍,低而暗啞的聲線,象交錯復雜鋼線一層層黏附在皮膚上,絲絲縷縷細細切割,緩緩嵌入血肉。

  黑暗中,滾燙嘴唇找過來的時候,或許是錯覺,仿佛有什么濕熱水漬滴在皮膚上,我下意識發(fā)抖。

  糾纏之間充斥著血腥氣,腦海中一片空白。

  應該反抗的,我想。

  我不喜歡他的親吻,只是掙扎的念頭在浮現(xiàn)同時就失去勇氣,舌尖品嘗的味道讓人莫名害怕,那是一種…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覺。

  一觸即發(fā)的欲/念,無法言說的痛苦。

  這個男人…或許我認得,只是重新孵化讓我把往事忘得一干二凈。

  …………

  好吧好吧~對不起是我忘記了所有。

  原諒你的無禮了,所以…不要哭…

  …………

  大腦失去思考能力很長一段時間,等到生銹一樣的思維能力恢復運轉功能,一切差不多已經(jīng)塵埃落定。

  這里是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想當然軍隊的行動有效并且迅速。

  陷落在廢墟里邊的兩個人等到救援,再別的更進一步的事發(fā)生之前,趕來救援的人挖開碎石瓦礫將埋在當中的人解救。

  意外接踵而至令人措手不及,我一點也不想回憶自己究竟怎么被埋進廢墟,然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跟個男人親吻,最后雙雙被救援隊挖出來。

  太丟臉了簡直,不管是塌方還是別的,總之我一、點、也、不、想、記、得!

  捂著一側肩膀,我在一塊臨時清理出來的空地上休息,不遠處那堆瓦礫碎石附近來來回回很多人,也不知做什么,行動有條不紊,內(nèi)容暫時叫人莫名。

  而我的周圍,每一個能夠逃生的方向都守著人,一色軍隊制服,看似無所事事,實際上這些人全部在密切監(jiān)視我的行動。

  此地中心是距離幾米開外一處嗯~急救現(xiàn)場。

  那個男人正半褪衣衫接受包扎,明亮的天光里,他背上的血肉模糊一覽無遺。

  后肩骨開始到腰側好幾塊大面積挫傷,另外幾個位置傷口又長又深,似乎是大塊混凝土砸落時鋼筋戳進去,還有砂礫碎石嵌在肉里。

  從醫(yī)生小心翼翼檢查的樣子來看,似乎頭部也有創(chuàng)傷,最嚴重的是一邊肩膀,肩骨都塌陷,好吧~那個不是落石砸傷而是我動的手。

  嘖了聲,我調開視線,把注意力移到別的地方。

  剛被從廢墟里挖出來的時候,那男人命令醫(yī)生先為我救治,不過被我惡狠狠拒絕,可能是覺得自己好心被雷劈,他的臉色陰沉得可以磨墨。

  當然,那個男人心情好不好和我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原諒他失禮是一回事,剩下的可就什么也沒有,畢竟關于彼此過去的記憶,對我來說是一片空白。

  而且…要不是看在他受傷頗重,我一定不會善罷罷休。

  從廢墟里出來,在光線亮的地方我看清楚男人的樣子,隨后想起這個人…不就是之前闖進夢境莫名其妙親我的那個混蛋嗎?!

  目測叔字輩,居然每回都一見面啃上來,簡直…混賬東西!

  …………

  想起來之后我的臉色陰森得比對方更難看,過去是一回事現(xiàn)在是另外一回事,在我不存在任何印象的情況下,誰也沒權利要求我對往事負責,對不對?

  更何況兩個人以前究竟什么關系還不得而知。

  可能是我的表情叫對方更加不愉快,他鐵青著一張臉,默不吭聲地去接受治療。

  他的態(tài)度造成此刻其他人對我的態(tài)度,這些圍在附近的士兵們,偶爾遞來的眼神實在詭譎得叫人頭疼。

  然后還有不是士兵的另外幾個人…

  那幾位身上披著雪白披風,明顯是將領的男人這時候站在更遠些地方,每一個都樣貌古怪氣勢精悍。

  最醒目的還是首先和我發(fā)生沖突的海軍大將,青雉庫贊。

  高大的男人低聲不知說著什么,間或有銳利而奇異的目光投射而來。

  我想…好吧~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愿意想。

  …………

  我放開捂著肩膀的手,抬高了手背揉揉眼睛,短時間里各種跌宕起伏叫人疲于應付,此刻猛一下放松就開始覺得困頓。

  揉完眼睛的手順勢虛掩嘴角,隱忍的打個哈欠,耳邊忽的聽見有人咦了一聲。

  空氣中無端端卷起一陣氣流,眼前光線微微一黯,我頓了頓,垂下眼簾掃了眼地上投落的陰影,隨后抬起視線,“現(xiàn)在開始審問嗎?”

  黑色卷發(fā),發(fā)型形狀象棵花椰菜的男人上身微微前傾,視線停在我的臉上,“太太的肩膀好了呢~真是奇妙的恢復能力。”

  “沒辦法,誰讓我總是遇見粗魯?shù)哪腥四貇”嘴角掀了掀,我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一見面不是把人凍起來就是把人骨頭捏碎。”

  瞬間恢復什么的根本不是體質異常,原因是我的存在半真半假,這種答案我理所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底牌這種玩意可是保命用的啊~

  不想說實話又不能把氣氛搞得太僵,畢竟呃~沒必要給自己樹太多敵人。

  于是————只好混淆視聽。

  “我恢復能力好一點,不是很好嗎?”

  說到這里刻意停頓幾秒鐘,我別有深意的盯著他,“等下覺得我撒謊,你們可以把我的骨頭一根一根拆過一遍啊~”

  可能是被我的回答噎了下,這位海軍大將,青雉庫贊表情卡殼幾秒鐘,然后才懶洋洋地直起身,聳聳肩,“啊啦啦~太太你真愛說笑話。”

  “我這人從來不喜歡說笑話。”收起滿臉的假笑,我撇了撇嘴角,沒好氣的冷哼,“你們究竟想問什么,麻煩動作快點。”

  “要抓我坐牢也可以,拖拖拉拉的等天黑嗎?”

  “實際上現(xiàn)在不是我想問什么啊~”海軍大將語氣很無辜,邊說邊把視線挪到另一個方向,隨后音調變得格外古怪,“不會放你走的人,是他哦~”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抿了抿嘴角,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他是誰?看其他人和你的反應,他…”

  嘖了聲,在幾米外那人撩高眼皮把目光對過來的時候,我轉回臉,“海軍大將之一,自然系的光…他是黃猿?”

  “太太你不認識他?”身前這海軍大將挑高一邊眉梢,神色顯得很詫異,“可是剛才…你們的反應不像陌生人呢~”

  “能讓海軍大將舍棄自然系能力用身體護著你…元素化之后脫離險境輕而易舉,但是那樣你會被留在廢墟里。”

  “他連霸氣都沒用,想必是情急之下忘記,這位太太,你們一定不是初次見面。”

  …………

  剛才…順著對方的話語回想一下剛才…被挖出來的時候果然很多人看見了!

  想到這,我的臉默默一黑,深呼吸好幾次忍了又忍,終于壓下在血液里四處飛竄的各種惱羞成怒。

  “沒什么,只是親吻而已。”我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男人和女人一時激情,很正常啊~”

  “是嗎?”對方又挑了挑眉梢,象是想了想忽地重新靠近些,壓低聲音說道,“那么現(xiàn)在,太太你也有激情嗎?”

  呆愣片刻,我花了一點時間才反應過來,‘現(xiàn)在有沒有激情’,這位是在問…呵呵~

  明白對方話里的深意,我慢吞吞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笑起來,“有的啊~想試一試嗎?”激情到你就此長眠如何?

  話音剛落,對方還沒來得及回答,斜地里驀地射/出一道明黃的刺目冷光,無聲穿過兩人之間狹小空隙。

  破空之音撕裂平靜,下一秒,光束落點方向傳來短促的爆炸聲。

  沉默片刻,我緩緩地把臉偏向一側。

  發(fā)出攻擊的人正朝此地邁開步伐,破爛衣衫不知去向,上身只裹著層層繃帶,長褲甚至還帶著幾處襤褸,外表看似狼狽,周身氣勢卻凝重又險惡。

  皮鞋鞋底不疾不徐碾過地上砂礫,不輕不重的聲響竟叫守在附近的士兵們面色微變,而隨著他慢騰騰逼近,那些士兵開始陸續(xù)撤離。

  幾米開外的醫(yī)療隊早已經(jīng)收拾好器皿,甚至比士兵們更快些,正以一種逃命似的速度朝遠處疾行。

  不多時,士兵們潮水般退去,隨即重新聚攏在那幾位將領身后,安安靜靜站立,象是等候進一步命令。

  這塊位置方圓百米轉瞬間清理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三個人,我,青雉庫贊,和正在接近中的另外一個海軍大將。

  空氣中徒然沉重,如同山雨欲來的天空,混沌壓抑。

  來人走到和青雉庫贊并肩的水平線上,并且有意無意地停在與他的同僚形成夾擊之勢的角度,最后沉聲說道,“千歲百歲,別當著我的面勾引你的后輩。”

  說話的語氣頗正常,甚至聽上去還帶著點開玩笑的熟稔,如果不是眉宇間蓄著隱忍的不悅,另外這位海軍大將大概就真的心情平和。

  …………

  后輩…后輩…海軍大將青雉庫贊是后輩?口胡!

  我嘴角狠狠一抖,終于沒能忍住鋪天蓋地的黑線,“后輩?你開玩笑!他——”

  抬手直直點向邊上那棵黑色花椰菜,我陰森森的邊磨牙邊怪叫,“他的年紀可以當我爸爸了好么?”后輩你個大頭鬼!

  還有!

  瞪了邊上表情微微扭曲象是要出口反駁的那只好幾下,我猛地轉過臉,對著后來出現(xiàn)這只翻出死魚眼,“你的年紀可以當我爺爺,別亂說話!我這樣年輕美貌哪里老?!”

  后輩你妹夫!我這樣年輕,而你們兩只臉上的褶子連起來可以織毛衣了好么?

  簡直不能忍,居然誹謗女人的年紀。

  …………

  呃~可能是被年紀刺激到,后來站到面前的這位黃猿大將整張臉都陰沉下來,“我二十六歲的時候你剛成年,現(xiàn)在敢說自己年輕?”

  “你今年貴庚?”我立刻反問,所有心思都被他說的時間吸引過去。

  這位看起來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啊~如果他二十六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這當中的時間,想想就叫人滿頭黑線吧?

  當然,我不認為這位海軍大將是說謊,因為沒必要,而且…從種種跡象看來,我確實曾經(jīng)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也確實和他認識。

  那么…呃…

  不知為什么,當我問了他確切年紀的問題之后,黃猿大將反而沉默下來,神色卡在半是陰郁半是惱怒的波段之間,好半天都不說話。

  半晌,青雉庫贊象是沒忍住終于輕笑出聲,肩膀可疑地輕輕抖動,斜覷他同僚的目光,眼神依稀幸災樂禍。

  又等了一會兒,可能是終于笑夠了才開口,“波魯薩利諾你今年幾歲啊?”問完了也不等回答,視線偏移幾度對上我的,他曼聲說道,“嘛~只看外表我確實可以當爸爸了。”

  “不過這位太太——”他忽然把聲線壓得更低,語氣里有種說不清的別樣意味,“不可以憑借年紀判斷一個男人。”

  “當然,女人也一樣。”

  …………

  “可是我不記得。”我攤了攤手,算是很誠懇的說道,“就算黃猿大將不是認錯人,我也只能很抱歉。”

  說到這個————想了想,我把目光重新轉到黃猿大將那里,“你真的沒有認錯人?”

  “如果沒有認錯,當年我和你是什么關系?”

  “看來太太你很清楚自己的事。”率先開口的還是青雉,“時間跳躍性跨度大得超出想象,居然也不驚訝。”

  “要知道波魯薩利諾二十六歲到如今,已經(jīng)快三十年,接近一個人的半生。”

  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卻是黃猿大將的話暫時解決麻煩,他說,“巨人族的一百年,相當于人類的三十年。”

  “千歲百歲你的時間,是一年相當于三十年?”

  “怪不得你能這樣輕松的拋棄過往。”

  他一邊說一邊試探地靠近,墨黑眼瞳里掀起的驚濤駭浪,岌岌可危到令人戒備,“如果我說,我們是情人。”

  “你也只一句忘記就全部勾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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