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惡水賦
對于控訴李云生濫用魔族術(shù)法的事情,從忘言殿回來之后,玄武閣的朱百煉有些意外地選擇了沉默,而當(dāng)時在場的那些福地長老,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守口如瓶,于是發(fā)生在烽臺山的這樁事情徹底被平息了下來。
至于劉青青在白水尺中發(fā)現(xiàn)的那一縷金色的真元,徐鴻鵠的答復(fù)只有簡單的“無礙”兩個字,這雖然讓劉青青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既然掌門都發(fā)話了,她也不好繼續(xù)深究,加上最近門派事情很多,這件事也就這么被壓下去了。
不過這件事情的平息,并不代表秋水迎來了安寧,畢竟相比“登天云”的出現(xiàn),這不過是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
此時的秋水,依舊處于十州的風(fēng)口浪尖之上。
特別是幾天之后,一篇名為《惡水賦》,聲討秋水“倚老賣老”“為禍一方”的檄文,一夜之間傳遍十州,讓秋水的名頭響徹十州。
一時間十州人人都在談?wù)撉锼?br />
白云觀后山的小屋里門口。
李云生此時正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一頁抄寫得密密麻麻的白紙,一口饅頭一行字,津津有味地看著。
他手里拿著的正是那篇《惡水賦》。
他昨日剛從新雨樓回來,二師兄李瀾就塞了這張紙給他,昨天因為天色已晚他并未細(xì)看,所以剛剛吃早飯的時候,又拿出來看了一遍。
這《惡水賦》雖然通篇沒有提秋水,但稍微愿意動點腦筋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惡水指的就是秋水。而且這《惡水賦》中那段述說青蓮詩會當(dāng)日“惡水?dāng)靥一ā钡氖虑椋苊黠@就是在映射當(dāng)日大先生攪亂青蓮詩會情形。
盡管這《惡水賦》通篇都在聲討秋水,將秋水比作十州的蛀蟲跟貪得無厭的碩鼠,但不得不說,這篇《惡水賦》行文流暢詞藻華麗,且朗朗上口,特別是中間那幾句聲討秋水貪得無厭的句子,遣詞造句極有氣勢,看的人義憤填膺,讓人恨不得立刻拿起刀劍,將那“惡水”除之而后快。
“難怪二師兄說這篇文章連仙府五六歲孩童都能背得出來。”
放下手里的饅頭李云生喝了一口碗里的粥。
“柳子路?”
他看到文末的落款,當(dāng)即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寫的啊。”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柳子路正是當(dāng)初在青蓮詩會上,那名向牧凝霜獻(xiàn)殷勤的男子。
“文章確實寫的不錯,不過這短短數(shù)日的時間就能傳遍十州,這顯然不是文章的好壞能夠決定的。”
他將那團(tuán)紙揉做一團(tuán),掌心內(nèi)一道劍罡一絞,瞬間將那團(tuán)紙切成粉末,隨風(fēng)飄到了山下。
看著晨曦的光暈中,依舊寧靜的秋水群巒,李云生忽然對這篇《惡水賦》感到極度厭惡。
登天云的出現(xiàn)對普通的秋水弟子來說,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對知曉一些內(nèi)情的李云生來說,這不過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而這篇《惡水賦》無疑,正是暴雨將至的第一道風(fēng)聲,毫無疑問有人想要借此詆毀秋水的聲望,畢竟殺了一個“惡人”那叫正義。
“秋水可不是你文章里的惡水。”
他低語了一句,然后端著盤子走進(jìn)了廚房。
洗完碗回到書房的李云生在窗前的書桌旁坐下,他一手杵著腦袋一手拿起一張符紙擺在桌上。
“我記得前些日子,在太虛幻境,有個文章寫的很好的人指明要找我下棋……”
他一面將符紙放好,拿出符筆蘸上墨水準(zhǔn)備畫符,一面依舊杵著腦袋在回想著那個寫文章很好還找他下棋的人。
“想起來了,那人叫徐渭。”
李云生忽然坐直了身子。
“不知道這徐渭寫文章比起那柳子路來如何。”
想到這里,他放下了筆。
“今晚去太虛幻境問問吧。”
關(guān)于《惡水賦》的事情,李云生沒有繼續(xù)深究下去,他提起筆開始專心繪制符箓。
從烽臺山回來之后的一個月,李云生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重新凝聚消耗掉的真元上,為此他甚至不惜損耗神魂來補充真元,最近則開始繪制損耗掉的符箓。
之所以這么急迫,一來是因為烽臺山的那一戰(zhàn),讓他深深的意識到了真元不足所帶來的隱患,二來就是因為頭頂?shù)摹暗翘煸啤保c其他弟子不同,在他看來這登天云帶來的并不是祥瑞,而是漸漸臨近的禍?zhǔn)隆?br />
為了補充消耗掉的神魂,這一個月里面,李云生幾乎每天都會進(jìn)入太虛幻境補充魂火石。
最開始為了不太張揚,他選擇通過擂臺賽來贏取魂火石,但漸漸的發(fā)現(xiàn)這個方法太慢了,于是便鋌而走險的直接張榜“賭棋”。
他的規(guī)則很簡單,贏了他可以得到兩千魂火石,輸了只需給他一百。
在這種看似暴利的誘惑下,無數(shù)太虛幻境中的修者前赴后繼的排著隊來跟他下棋。
當(dāng)然這些人毫無疑問一盤都贏不了。
這件事情,在太虛幻境中一度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不過,有意思的是,高手最多的爛柯棋院卻明令禁止棋院弟子前來挑戰(zhàn),只說這種賭局辱沒了棋道。
棋院的一些看過李云生妖族少女那一局的長老們,更是對李云生的做法痛心疾首,說他這種為了金錢跟利益而下棋的做法十分不恥。
為此他們甚至將曾經(jīng)排進(jìn)“爛柯榜”前二十的“李白”這個名字提出了榜單。
對于被剔出爛柯榜的事情,李云生絲毫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如何拿到更多的魂火石,換取更好的補充神魂的方劑。
這種做法對李云生來說,唯一的弊端就是前來挑戰(zhàn)的人越來越少了,半個月之后每晚來挑戰(zhàn)李云生的人甚至只有寥寥兩三人。
不過李云生很快就想到了辦法,這法子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之間將他輸了賠一千魂火石的賭注,提升到了一萬魂火石。
于是出于賭徒心理的人,挑戰(zhàn)李云生的人又開始絡(luò)繹不絕。
最近因為魂火石已經(jīng)差不多夠用了,李云生開始限制每晚的挑戰(zhàn)人數(shù),將以前的來者不拒該做一萬最多五人。
他現(xiàn)在需要留一些時間出來練習(xí)秋水劍訣跟行云步。
烽臺山那一戰(zhàn),李云生回來的時候雖然滿身的傷,不過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這其中最大的好處,當(dāng)屬那被點亮的第二顆麒麟骨,有了這一顆麒麟骨也就意味著,在兩顆麒麟骨中真元都儲存滿的情況之下,李云生將擁有相當(dāng)于兩個真人級別修者的真元。
對于李云生來說,以后無論遇到什么對手,這都將是他最大的底牌。
當(dāng)然,前提是要盡快將這兩顆麒麟骨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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