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戰五虎(一)
那個端茶遞水的老年仆役,雙目精光一撩,竟然騰空而起,全身上下釋放出強大的筑基后期修為,雙手各自一翻轉,左手拎一面金光閃閃的銅鑼,右手一根棒槌猛然敲下。
“當!”
一股強勁的風屬性法力如漣漪擴散,震蕩到在場每個人身上,初時似乎并不厲害,但其威能透入肌體,直擊修仙者的神識海,丁既安的混元同樣受到了震蕩,反而凡人影響不大。
“石山老人?好呀!姓錢的把他師門的人也搬來了,難怪有些底氣呢!”孟敖大喝一聲,聲震如雷,將鑼音沖擊掉了部分。
但石山老人詭異的法器傷敵心神,頗有威能,乃是其成名寶物。
孟敖再次臨空一道法訣,一只靈氣罩霎時亮起,將五人同時罩住,本來有些頭暈目眩的四人,馬上恢復了神智,姓黎立即破口大罵起來,言語污穢不堪。
“黎師弟,稍安勿躁,錢憨兒受了重傷,你和盧師弟將他擒住。”
“是,孟師兄!”兩人高聲答應。
“石山老人,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孟某送你一程?”孟敖一揮手,另外楊曾兩個悠然左右一兜,三人立即形成夾擊之勢,手中紛紛亮出各自法器寶物,動作嫻熟無比,顯然是長期練就的。
孟敖催動一柄金黃色的皮傘當空一拋,口中法訣急吐,黃傘迎風立漲,滴溜溜轉動之下,直奔石山老人罩去。
石山老人,單腿一踢之下整個人輕飄飄的向后飛去,手中銅鑼再次敲響!
“哐!”
有了防備的幾人立即閉目塞聽,凝定神思之下竟統一出手了,孟敖口中怒喝,
楊曾二人皆臨空祭出一柄劍器,各點一指,三道法力迎著音波正面攻擊,三對一,石山老人攻擊消弭無形!
三人趁石山老人法力稍頓之機再次出手。
左邊楊某一把白劍飛速祭出,對著石山老人毫不客氣的揮斬而出!
而一直未開過口的曾某,將催動的劍器瞬間收回,一道軟骨功法訣吐口,整個人忽然柔軟無骨的迎風飄動,仿佛衣服內的肉身消失,只剩外套的寬袍詭異的晃動張開,如布口袋迅疾向下一兜,手中更多了條極細的繩狀法器‘嗖’的一下同步向右前方圍轉,詭異的如幽靈飛鉆,其繩尖隱約有鋒利的殺器。
三人配合,上下左右,將石山老人擋的無路可逃,顯然是逼迫其與實力最強的孟敖正面強拼。
強拼之際一旦攻擊被孟敖擋住數秒,那布口袋罩落,軟鞭捆扎,甚至白劍斬中,無論哪種都將成為階下囚。
作為錢府的唯一最強外援,一旦落敗,闔府上下將徹底淪陷!
石山老人也知重責在身,不顧左右兩邊攻擊的危險,驟然將手中銅鑼對準孟敖當空一祭,銅鑼在空中急轉一個大圈,鑼邊竟扯出十丈長的鋒利銅絲,眼看孟敖將被卷中。
此招一出,對雙方而言,均兇險異常!可謂生死皆在一線之間!
石山老人一擊若不中,那左右攻至必然無幸,但若正面將孟敖擊殺,那面對其他四人,拼上老命,尚能周旋一二。
否則拖久了時間,也一樣死路一條!
此番石山老人出山相助,也是迫于無奈,師門之中實在人才匱乏,錢師弟是師父坐化前所收,其功法實際是石山老人這位大師兄所傳,如今事急求救,總不能看著他滿門被滅吧。
正此檔口,老鬼忽然提醒道:“丁小子,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近水樓臺,不如抓個美妞兒,趕緊跑吧!”
“跑?抓美妞?”
“嘿嘿,是啊!此時他們正在交戰,無心他顧,你正好抓錢三小姐趕緊跑。”
丁既安頭腦中毫無趁火打劫,劫淫人女的念頭,對老鬼所言一時不解道:“她既非我仇人,我抓她做什么?”
老鬼甚是奇怪,歪嘴一笑道:“如此美貌小妞,抓回去當然是......哎呀!你即便不抓她留在此,一會她爹被殺,必遭一群人糟蹋的,還不如你嘿嘿......”
老鬼還欲繼續勸說,就看見桑沁黛眉緊蹙,十分不快的瞪過來,立即住嘴,然后對她呲牙一笑。
“丁大哥,這個家伙好討厭,老是說些怪話!”桑沁狠狠剮了老鬼一眼道,“不過有一點是對的,既然錢家不是仇人,現在姓孟的人多勢眾,他們相斗,與你毫不相干,最好還是暫且退避,否則一旦卷入,你就太危險了。”
丁既安雖不識男女之事,此刻也明白老鬼的意思了,不過他并不在意,老鬼的怪誕言語他聽過的何止這些?知道這家伙生前是個貪官,滿腦色欲執念,平時就常常胡說,早都懶得理他。
回頭看了眼陳大娘:“大娘,不如我帶你走吧?”
“我不能離開小姐的,她平日里待我很好。”
三小姐正全身心關注她爹的安危,玉容焦躁,伸長了玉頸想要透過窗縫看清楚,陳大娘則關切三小姐,聽丁既安詢問毫不遲疑的回道。
她瞅見丁既安望著三小姐,心里忽然有些忐忑道:“既安,三小姐她原先對你娘可不錯,你千萬不要干糊涂事。”陳大娘在旁聽到老鬼的言語,心中已驚。深恐多年未見的丁既安會做出些不可思議之事。
“是嗎?”丁既安已兩次聽陳大娘如此說,心中略動,又看了眼錢三小姐,此女容貌雖不及桑沁,但也是出塵之姿,頗為不凡,特別是一雙明眸,此刻眼含淚水,楚楚動人。
陳大娘瞧著院內兇狠異常的拼斗,也明白剛求丁既安幫忙實在有些強人所難,錢家老爺如此大本事之人也斗不過,讓丁既安去拼殺,也實在說不過去,于是輕推了丁既安一把道:“繼安,大娘覺得你還是趕緊跑吧!你好不容易回來,總要去見見你娘嘛!現在她就在城隍廟后面的房子里,不過我想她已認不出你來了,如今她只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哎......”
聽到陳大娘再次讓他逃跑,同樣的話語瞬間點燃了丁既安的傷痛記憶!
也是在晚上,也是在家中,同樣是一群肆無忌憚的惡徒!
如果當年有個人愿意挺身而出,父親就不會死,也無需與母親分離二十多年!
抬眼再看那五個囂張的家伙,肩膀上的腦袋都變成了‘袁班頭’,丁既安胸口一股壓制不住的 怒火驟然升騰!
“跑?絕不!”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陳大娘,我十二歲不跑,現在更不會跑的,你帶著這個三小姐跑吧,我要去打死這幫畜生!”
“不!我不跑!”旁邊柔弱的三小姐忽然斬釘截鐵道,“我死也要跟爹在一起,陳大娘,你走吧,小琴,你去柜子里把那包銀子給陳大娘,然后你們一起走!”
“不!我老了,跑不動了,老婆子就陪著小姐哪里也不去!”
陳大娘如此重情義,丁既安一聽更加熱血上沖,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心里嘆口氣默念道:“娘,等等我,稍晚點再去看您。”
老鬼從小看著他,一瞧丁既安的表情就知道,這家伙腦袋里的筋又搭住了,肯定要做傻事了。
而旁邊的桑沁見丁既安雙眸忽然冷光閃爍,一股淡淡的鬼霧開始彌漫開來,知道他肯定已下了決定了,心中不免緊張起來,深不可測的恐怖對手可有五位之多,實在太強大了!萬一......
但桑沁親眼見過丁既安一旦發威有多厲害,她緊張之余忽然又有些小興奮,臉上泛起兩朵紅暈,‘咕咚’一下咽了口香唾。
心里既慌又期待還很矛盾!
一見丁既安的表情,她玉手前出,不自覺的死死抓住了丁既安的衣角!
桑沁修為雖低,畢竟是修仙界之人,深知斗法兇險萬分,丁既安以一敵五個同階,幾乎和自殺沒有區別,她用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朱唇輕咬的說道:“丁大哥,你要保重!你尚有父母之仇要報,萬一......”
“你害怕嗎?我萬一戰死,恐怕你也......”
不料丁既安話未說完,桑沁毫不遲疑的叫道:“我不怕死,如果你死了,桑沁會立即用此刀自盡!”
說著此女一把拔出腰間的銀妝刀,面現決然之色。
丁既安微微一笑,傳音道:“別擔心,我心里有數!”
“嗯!”桑沁凝重的點頭,輕輕放開了衣角。
丁既安觀察了許久,當然有所考量!
石山老人一個人都能抗住對方三人,五個垃圾斗戰能力雖不錯,但自己絕非毫無機會!
丁既安深吸口氣,慢慢起身,輕推閨房臺窗,‘吱嘎’一聲,雕花窗框緩緩打開,所有人都更清楚看到了院內的場景。
場中七人實際上早都注意到了丁既安的存在,剛入錢府時,錢鶴兩人以為這個煉氣期小輩是敵手派來偵察的,只要丁既安不做出過分舉動,就按兵不動,直到’五虎上將‘到來。
而所謂五虎上將對這煉氣期十層的菜哪里會瞧不上眼。
石山老人實力真是不凡!竟以一敵三,奮力咬牙堅持到現在。
雖然剛才激進的銅鑼化絲被孟敖接住,但他同樣毫不示弱的擋住了孟敖三人的數輪進攻。
另一邊,黎某與盧大旺雖將受傷的錢鶴逼住,但兩人卻并不進攻,畢竟筑基修士萬一起了必死之心,來個臨死反撲,那就不好玩了!
因此將錢鶴困住,不讓他有所動作即可,靜待孟敖三人殺死石山老人,到時再收拾這受傷的錢鶴,自然易如反掌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石山老人如此硬扛,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半夜三更的鬧什么?全部住手!誰要不聽,休怪在下無情!”丁既安喝道。
院內七人,無論哪方盡皆愕然!
一個煉氣期小輩,居然插足七位筑基修士的惡斗,還如此狂妄,實屬聞所未聞!
眾人側目而視,都掃了一眼丁吉安,臉上各有不屑之色。
這時雙方都覺察出,這個楞頭青似乎不屬于對方陣營。
那這個白癡是誰?
圍困錢鶴的黎師弟脾氣極爆,見其他人都不言語,他可憋不住,立即破口罵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混蛋,膽夠肥的!是活的膩味了還是腦子灌進了屎尿?敢在我們五虎上將跟前大放狗屁,你他媽的趕緊給老子跪下,磕一百個響頭,再從老子褲襠里鉆過去,你爺爺我就給你個好死,否則老子要活扒你的皮,生抽你的筋,然后再挫骨揚灰!”
丁既安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忽然狂笑起來,邊笑邊用輕蔑的眼光望著那個黎師弟。
黎師弟豈能忍受,頓時勃然大怒。
毫不遲疑,單手一揮,一道黃光閃出,一柄法刀飛射而出,其聲破空,直向丁既安胸口而去!
筑基修士的強勁法力非同小可!
如此勁爆,黎師弟明顯是想一擊就將丁既安擊殺。
無論敵我對戰毫不停歇,反正所有人皆同一想法。
這個莽撞傻小子完了!
黎師弟自然信心滿滿,嘴里罵罵咧咧,一臉嘲弄的瞅著丁既安,如同盯著一個死人。
而丁既安也仿佛傻掉了般,臉上笑意和煦十分平淡,仿佛完全沒看見寒光刺目的飛刀已即將穿透他的胸膛。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丁既安早就看出這個叫喚最響的淫貨法力最弱。
就在法刀距離丁既安前胸不過三尺距離,只見他嘴角微牽,雙眸之中,黑霧瞬發而出,只是輕輕一彈,一只極短小的鬼爪瞬即一抄,丁既安單手一抬,仿佛刀子是送到他手上一般,看了看,一臉嫌棄的在手上輕拋數下。
看到丁既安輕描淡寫就接住對方的法刀,一直揉著胸口,緊張的酥胸急劇起伏的桑沁終于驚喜的蹦跳起來,興奮的拍著一雙玉手,笑容嫣然如十余歲的少女,不過她面朝屋內,院內之人只聞其聲,并未見其容顏。
確實,對她而言筑基修士的攻擊波實在太過恐怖!
七位筑基修士皆投來意外的目光,看到丁既安接住了法刀,法刀在丁既安手中發出輕微嗡鳴,似欲掙脫,卻無論如何掙脫不開。
很顯然黎師弟剛才并未用上多少法力,否則煉氣期小輩如何能接住筑基中期修士的一擊?
其他六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黎師弟,仿佛在問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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