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第貳玖三章
80-防火防♂盜♂防師兄, 賞月賞♂菊♂賞師弟 畢竟, 若舍利子只是純粹的舍利子，那供奉起來倒沒關(guān)系。可問題是, 舍利子內(nèi)還封印著十分危險的東西。
誰能確認(rèn)，邪祟會不會突然就跑出來啊？會不會突然跑出個手賤的, 把邪祟放了出來啊？
他可不敢冒這個險！只有放在自個身邊才能安心。
其實(shí), 薛螭心里也覺得挺矛盾的。或許他真的能一直鎮(zhèn)壓邪祟并不受影響；可舍利子帶在身邊，他家里的人，會不會被影響到了呢？
薛螭心里沒底, 于是之前都不太想把舍利子的存在暴露出來。如今迫不得已, 只好千叮萬囑他家爹媽千萬表漏了風(fēng)聲。至于爹媽怎么想, 他就不想管了。
也幸好，家里人暫且沒發(fā)現(xiàn)誰有異常；另外，更慶幸爹媽沒有提出舍利子的顏色“詭異”問題。
——回到正題。整好了佛堂之后，薛螭就開始了鎮(zhèn)壓邪祟的探索生涯。
根據(jù)他多年的欣賞影視文學(xué)作品的經(jīng)驗(yàn), 通常這種情況, 不外乎就是多念幾次經(jīng), 外加天天念而已。因而他就效仿寺廟, 對著邪祟早晚來一次課誦, 念的還是當(dāng)初鎮(zhèn)壓時的經(jīng)文。
至于效果如何, 薛螭沒“實(shí)質(zhì)感覺”，但亦沒有邪祟要“跑出來”的感覺就是了；至于能不能換經(jīng)文、念的次數(shù)多少, 他覺得等日后有“實(shí)質(zhì)感覺”了, 再來談其他。
就這樣先保持著吧！
薛螭想到這, 早課亦完成了，他便將舍利子放進(jìn)一個藏文叫“嘎烏”的金屬小盒子里。這個小盒子是帶項(xiàng)鏈的，平常可以掛到脖子上。
做完這些，薛螭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見姿勢十分不標(biāo)準(zhǔn)地盤腿坐在邊上蒲團(tuán)上的薛蟠。
此時薛蟠半張著嘴巴，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睡得正香。
薛螭望著他哥，無奈極了。
話說，自薛螭開始早晚課誦以來，薛家的另外三個主子偶然都會來參加。
薛螭對此沒有阻止。他是忌憚邪祟會不會影響到家里人沒錯，可有鑒于他的“金手指”對邪祟的效力——說不定，經(jīng)文聽得多了，就能有效抵抗邪祟呢？
只是，薛征與薛王氏雖說不常來，但來了都是很認(rèn)真的；而薛蟠呢？是很勤快地天天都來、一次不落沒錯——不過來了就是在睡！覺！好！嗎！
雖說薛螭本就沒指望薛蟠能懂什么……但是，他這個當(dāng)?shù)艿艿倪@么努力地拯救世界，當(dāng)兄長的居然在邊上閑閑地睡覺！
真是叫人太不爽了！
這么想著，薛螭俯身在薛蟠耳邊，嚎了一聲：“哥！”
這一嚎，唬得薛蟠渾身一震，整個人后仰倒在了地上。
這般大的動作，才令薛蟠睜開眼。他呆呆地躺在地上，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才望向自家弟弟，說道：“阿弟，你念完了？”
說完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抬手揉眼睛。
“別用手揉眼睛。”薛螭板著臉，訓(xùn)道，“哥，你要睡，就回去睡！哈喇子都流滿地了！”
薛蟠聞言，瞬間清醒，條件反射地去抹下巴，發(fā)現(xiàn)干干爽爽的，這才醒悟是弟弟騙他。果然抬眼一看，他弟一臉“奸計(jì)得逞”！
“阿弟！”薛蟠那個氣悶。可坐起身來，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個身處何地。他隱隱覺得這地方不能亂來，只得狠瞪著他家弟弟。
薛螭望著薛蟠敢怒不敢發(fā)的小模樣，心下總算是舒爽了。他做了個鬼臉，說：“誰叫你睡覺！要睡就回房里去！”
“你、你管我！我就要在這里睡覺！”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薛蟠是知道在佛堂睡覺，影響不好；他自個也已經(jīng)很努力地保持清醒的了，哪知道最后還是頂不住……這下又一次被阿弟抓了個正著，薛蟠難免不好意思，偏生嘴硬不想認(rèn)輸。
薛蟠又見弟弟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漲紅著臉，佯裝生氣道：“笑什么，快拉我起來！要去媽媽那里用早飯了！”
“好啦好啦。”明白再逗下去這位就得暴走了，深諳“見好就收”道理的薛螭便應(yīng)和著，伸出右手遞向薛蟠。
薛蟠也沒客氣，抬手就握了過去，借著對方的力道站了起來——當(dāng)然，只是做做樣子，并不敢真的完全借力。薛蟠覺得，就他阿弟這小身板，能有什么力氣啊！
——也幸好薛蟠沒說出口，不然這位“小身板沒氣力”的霸王弟弟又得不爽了。
至于用了多少力氣拉起薛蟠，薛螭自然心知肚明，卻沒多話，只是說道：“我們走吧。”
“嗯？哦。”倒是站起來的薛蟠，望著舍利塔，臉上一陣恍惚，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邁步離開佛堂。
兄長的神色異常，薛螭自是看在眼里。他一邊走，一邊想：莫不是薛蟠知道了什么？
雖則對方的敏銳直覺時靈時失靈的，可要是說毫無破綻、完全不讓人察覺……連他亦不能作保證。再者，端午的時候，是薛蟠帶他去慧源那個小莊院的，那會兒就一起見過明非的舍利子了……
所以，薛蟠這是知道了舍利子，內(nèi)含危機(jī)？！
就在薛螭胡思亂想之際，薛蟠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后者讓跟隨的下人們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方支支吾吾地開口道：
“……阿、阿弟……你……的？”
“什么？”薛螭挑眉。“哥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薛蟠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rèn)真的沒有誰能聽到他的話，但還是刻意湊近薛螭，壓低聲音道：
“阿弟，你為什么會念經(jīng)的？難道——是‘姐姐’教你的？”
……啊，原來是在想這個啊。薛螭莫名地感覺到一陣失望。
薛蟠沒等薛螭回答，就自說自話道：“不對啊，‘姐姐’不是……那什么嗎？應(yīng)該是最怕這種佛經(jīng)的了，怎么可能會懂？！”
——反正無論是哪種情況，賈赦等人都不愿看到。
想到這，賈赦拿手壓按著太陽穴。那劇烈的頭痛，令他的焦慮更添幾分，不過，他的心，始終是“定”的。
——邪祟的心思這么容易揣摩到，那就不叫邪祟了。
如今賈赦等三人能推測出：邪祟圖謀的寶貝，肯定是在京城里面；那寶貝大概還沒“現(xiàn)世”，且與京城人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邪祟才沒大肆殺生；大陣的存在，不確定是為了對付太子還是為了寶貝；邪祟或留有后手，或另有伙伴。
就這幾點(diǎn)，賈赦覺得這成果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想罷，賈赦放下按壓的手，閉著眼，眉頭緊皺。
京城，包括天家在內(nèi)，整個大順的重要人物幾乎都聚集其中。京城十分地重要，同樣的，要瞞過所有人在里面做些什么，亦十分困難。
正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稍有差池恐怕就……
……所以，邪祟會選京城，難道，就真如那些傳奇話本里說的，當(dāng)妖孽的都愛圖謀“國運(yùn)”？
不管怎樣，現(xiàn)階段賈赦等人能做的，就只有按兵不動，把可以做的都去做好，接著努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雖然是消極的對策，但，誰叫對手不是人呢！
“唉！”懶懶地靠坐在榻上的賈赦睜開眼。
這張榻邊上的窗戶正好敞開，于是賈赦稍微轉(zhuǎn)頭，入眼便是滿目的庭院風(fēng)光。
自上了京，賈家的主子們很久都沒回金陵了，這個祖宅這么多年沒住人，唯有管家金彩兩口子在守著。
賈赦回鄉(xiāng)祭祖這一出是臨時決定的，雖中途拖延了不少時日，但不得不說，這些個院子倒是收拾得不錯。
賈赦不禁暗道一聲，這金彩果然不是個蠢的。
賈赦轉(zhuǎn)念，又想到如今仍無音訊的太子殿下。不管太子的情況，是因?yàn)橹靶八钕碌墓Ψ蛱睢⒁嗷蚴蔷┏谴箨嚨挠绊懙龋缁墼此裕遣恢准?xì)的“花香”能叫太子暫時恢復(fù)，就證明殿下還有救！
賈赦已經(jīng)跟張樞提過了，張樞也答應(yīng)會請張家的嫡支去太子那查查，或許能查到什么治愈太子的方法，甚至是有京城大陣的線索也說不定。
——這也算是現(xiàn)今唯一有盼頭的事兒吧？
要是太子的“病”能順利解決，那么爭“那位置”的“瑣事”，他就不需要煩心了！
——這真不是賈赦懶。還是那句老話，太子殿下那腦子，九曲十八彎的，如果不是邪祟把太子弄傻了，哪有現(xiàn)在這么多事端！
所以，他就別班門弄斧了！等太子正常了，他便專心致志地，把賈家的家事處理好！
像是金彩，也算是賈家經(jīng)年的老仆了，雖說是他母親的人……賈赦在腦里過了一遍金彩的背景為人等等，心下點(diǎn)點(diǎn)頭。
是的，賈赦打算將金彩收為己用。金陵這邊總得有他的人看著，可又暫時不能貿(mào)然地讓京城的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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