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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典當


  吃完午飯后,幾個人換上了撿來的衣服,為了方便,葉秋水也穿上了男裝,大家看著彼此的新造型,互相取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笑了一會葉秋水道:“一會進城的時候,要是遇到有人盤查我們的身份,你們就說是護送我進京趕考的,我是你們的公子,如果有人問你們頭發怎么了,就說在爆炸的時候燒沒了。”

  眾人點頭稱是,這時候馬可跑到葉秋水的面前,彎下腰身,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葉秋水說道:“公子這邊請,那邊山路不太好走。”

  葉秋水道:“還是馬可懂事兒,你看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知道照看你家公子。”

  看著馬可和葉秋水在那玩的不亦樂乎,項陸揚道:“還是年輕好啊,什么事都不用愁。”

  葉秋水回頭看了他一眼道:“走了,中年人,別在那感慨了。”

  項陸揚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也跟著葉秋水等人下山了,在下山的過程中,葉秋水又給幾人介紹了一下明朝末年的禮儀和風俗習慣,雖然大家都沒太記住,但是也都當故事聽了,畢竟這是一個打發時間很好的辦法。

  來到城門口后,看著破爛不堪的城門,和那倒塌的城墻,還有那些忙著救人的衛兵,項陸揚對葉秋水小聲嘀咕道:“看樣子,應該沒有人會盤查我們了。”

  葉秋水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小心行事。”

  果然,幾個人剛靠近城門,就被幾個穿著綠色官服,帶著腰刀的官差給截了下來,其中領頭的一個開口道:“你們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進城。”

  葉秋水趕忙上前拱手道:“幾位錦衣衛大人辛苦了,小的是進京參加科考的舉子,剛才被爆炸的氣浪掀飛了出去,手下人為了找我,耽誤了點時間,這才進來晚了。”

  見葉秋水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那個帶頭的錦衣衛心中暗道:“這少年郎應該是有些來頭的,要是一般的舉子,見到錦衣衛,即使心中沒鬼,也會懼怕三分,但是他在這個少年眼中,卻看不到半點懼色,這個多事之秋,還是少惹事為妙。”

  想到此,這錦衣衛開口說道:“既然是進京趕考的舉子,那就快點進去吧,不過我提醒你們,如果城里有親戚的話,盡量住在親戚家里,現在城里的客棧,基本上都關門了。”

  葉秋水拱手道:“多謝大人提醒。”

  說罷頭也不回的朝著城里走去,項陸揚等人也跟在她的后面,走進了城里。

  來到城里后,看著路兩旁的殘垣斷壁,項陸揚皺眉道:“你們真的打算,在這里淘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

  聽項陸揚這么一說,大家都沉默了,是啊,這里的人遭受這種無妄之災,本來就已經很是凄慘了,難道他們真的忍心從這些人身上下手嗎?

  沉默了一會,葉秋水道:“算了,我們在城里先轉一圈看看吧,實在不行我們在天黑之前再出去吧,大不了露宿山林,就當是露營了。”

  其實這一行人從小接受的都是正統教育,憐老惜貧的情結大家都有,只不過剛才還沒見到這場面而已。

  在城中轉了一會,幾個人就轉到了城東,這里由于離爆炸的中心點較遠,受到的波及并不是很大,所以零星還有幾個店面開著,就當葉秋水要走進一家當鋪,打聽一下這里的情況時,街角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聲音上判斷,人數好像還不少,雖然此時路上行人不多,但是還是有一些行人,隨著這馬蹄聲由遠及近,路上不時傳來慘叫聲和咒罵聲。

  這馬隊過去后,葉秋水和項陸揚走進了當鋪,讓其他人在外面等著,見有主顧上門,店里掌柜趕忙過來招呼,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上午爆炸,伙計們都讓我遣散回家,避難去了,怠慢之處還二位位多多包涵。”

  葉秋水道:“這多事之秋,掌柜的還能為伙計著想,可見老掌柜宅心仁厚。”

  老掌柜道:“生逢亂世,誰又有什么辦法呢!算了不說這個了,不知兩位公子來我這小店有什么指教啊?”

  葉秋水嘆了口氣道:“我兄弟二人本是進京趕考的舉子,怎成想還未進城就遭此劫難,雖然僥幸逃得性命,但是行李盤纏卻在慌亂中遺失,無奈只能用此物在老掌柜這換點銀兩度日了。”

  說罷,將自己補妝用的一個小鏡子,朝那掌柜遞了過去。

  掌柜的接過這個粉色圓形雕花的小盒子,仔細觀察了好一會,然后才開口說道:“請恕老朽直言,公子這件東西,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吧,這東西內里恐怕是另有乾坤吧。”

  葉秋水笑了一下道:“老先生真是目光如炬,這東西其實是一面寶鏡,其鏡面亮白如雪,照人清晰無比,如果不是身遭不幸,我還真不會將此寶拿出來示人。”

  說罷,用手在鏡盒的邊緣點了一下,鏡子就直接彈了出來。

  老掌柜接過鏡子,見果然如葉秋水說的那樣,低頭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這面寶鏡不知公子想要當多少?是死當,還是活當呢?”

  葉秋水問道:“死當怎講,活當又怎說呢?”

  老掌柜見葉秋水這么問,先是一愣,然后開口說道:“想來公子定是出身名門望族,并不曾接觸過我們當鋪這種行當,我們這行所有收到的東西都分死當和活當。”

  “死當說白了就是將這東西直接賣給我們,咱們直接談價就好了,活當則是我將銀兩借你,你將東西壓在我這,等到日后有錢了在贖回去,當然了,在贖回的時候,我們會收一部分利息的。”

  葉秋水道:“那不知我這面寶鏡可以當多少銀子呢?”

  老掌柜道:“死當七百兩,活當五百兩,月息三分,為期一年,到期不贖東西便歸小店所有。”

  葉秋水道:“那既然是這樣,我就當活當吧,待過幾日家人送來銀兩,我再將其贖回。”

  老掌柜見葉秋水要當活當,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還是給葉秋水開了當票,將當票交給葉秋水,老掌柜問道:“不知公子是要銀票,還是現銀?”

  葉秋水道:“給我五十兩現銀,其它的都要銀票。”

  接過老掌柜的銀子和銀票,葉秋水并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跟老掌柜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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