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是騙子
陳致遙就覺得胸前一悶,被撞得向后倒去。
“小心!”唐禹反應極快,抄手抱住陳致遙的小蠻腰,摟著她直到站穩。
啪,陳致遙回報他的,是一記響亮亮的耳光。
唐禹懵了,摸著被重重扇紅的臉頰,不解道:“干啥?”
“干啥?你這個騙子還敢現身?”
被劈頭蓋臉的一記耳光,唐禹也有些怒了,再聽到騙子兩字,徹底爆發,低吼道:“騙你妹啊騙,老子要是騙子還會到這里來?”
罵完不解氣,還加了一句大實話:“胸大無腦啊你!”
還敢罵我!
陳致遙何時受過這種氣,在眾人面前出了丑,陳致遙一記耳光不解氣,反手又是一巴掌扇來,可唐禹是見識過鬼魅輕功的人,怎么可能再被打臉。
啪,不是耳光扇臉,而是唐禹一把握住陳致遙的手掌,不顧手中柔荑白嫩,大力將陳致遙的手甩開。
事出突然,陳致遙的爆發沒有任何征兆,兩名鎮領導大惑不解,連忙問旁邊的人:“怎么回事?”
旁邊自然有人給他解答,理所當然的將唐禹定義為騙子。
這名領導還挺有正義感的,怒拍桌子,義憤填膺的嚷道:“給張所長打電話,讓他把這個騙子帶回派出所去。”
尼瑪,兩天沒回來,我就成了全世界公認的騙子?
這鍋我可不背:“我要是騙子,還會施施然的出現在你們面前?”
鎮領導懶得理:“少廢話,有什么話等張所長來,你跟他會派出所說去。”
說實話,唐禹的邏輯是相當正確的,騙了你們的錢我不遠走高飛,反而送上門來讓你們抓?
“對,抓住他。”
“陳老的錢你也敢騙!”
“死不要臉的騙子。”
三人都能成虎,何況一桌子有身份的人呢,唐禹無奈,只能將目光停在陳老身上,掏出檀木盒子說道:“陳老,這就是我回黔南給你找的藥。”
回黔南是假,但藥是真的。
陳致遙看到唐禹著急的模樣和手中的盒子,心中起了些懷疑。
相反,陳老就要鎮定許多了,擺了擺手道:“別吵了,他是說過要回黔南給我找藥,應該不是騙子!”
陳老都這么說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
陳致遙拉住唐禹的手臂,追問道:“你真的是給我爸找藥了?打了你那么多電話為什么沒接。”
“我連夜的火車,走得匆忙,手機忘帶了。”
其實是去幻世沒手機,當然不能明說。
唐禹的話很能自洽,陳致遙信了幾分,臉色舒緩了不少。
唐禹拿出檀木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得意到:“看到沒,神藥,一定能治好陳老的雙腿?”
“什么,治好陳老的雙腿?”唯思一名高層笑出了聲:“美國醫院都下了結論,你一個破盒子裝的藥就能治好?”
“陳老,他就是隨便找個爛藥,哄你掏錢!”
“對啊,還說自己不是騙子?”
“抓起來抓起來!”
還有人勸道:“陳老,你這雙腿我也替你惋惜,可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治好的,所以你還是在家安享晚年,別信這些江湖騙子!”
包間里又是一陣嘈雜,唐禹受不了這群白癡了,吼道:“都給我住嘴,有沒有效果用了才知道,我現在就給陳老用,要是沒效果,你們抓我還是打我,我哼一個字不姓唐!”
“喲,還嘴硬!”
眼看吵鬧又起,陳老心煩得很:“行了,都別吵了,讓他試試吧!”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年老的直覺吧,陳老居然覺得眼前這個小伙子可信,他在那個發出清香的檀木盒子上,依稀看到了多年的希望。
陳老發話要試試,其他人自然不好攔著唐禹,但沒人相信唐禹的話,不少人在心里暗暗嘲笑陳老年老糊涂,居然相信這種鬼話。
主管旅游的鎮領導孟仁順看熱鬧不嫌事大,裝作為陳老著想道:“中醫院的李越定院長就在外面,我去請他進來,替陳老把把關,免得被這小子糊弄!”
唐禹當然無所謂。
不一會頭頂禿完的李越定就進了包間。
李越定本來在市里的大醫院任職,可不小心犯了些金錢上的錯誤被辭退,去年被鎮中醫院聘為院長。
論醫術,醫術是極為精湛,就是沒有醫德,人品不咋樣。
進了包間,孟仁順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李越定一聽,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孟鎮長,這種無稽之談你也信?”
眾人礙于陳老的情面憋著笑,暗說在場的除了陳老,好像沒人信吧?
唐禹懶得跟這群人解釋,本就是無法爭辯的東西:“行不行用了才知道!”
李越定一雙小眼上下打量唐禹,嗤笑道:“你這種招搖撞騙的醫騙子我見多了,我看你今天怎么收場,等著進局子吧,呵呵!”
唐禹撇過頭沒理他,而是對陳致遙說:“陳姐,麻煩你幫下忙。”
陳致遙站著沒動,而是將目光投向陳老:“爸……”
這語氣的意思,明顯就是讓老爺子別相信唐禹。
陳老卻沒順著她:“過來吧,幫我把褲腳挽起來,試試唐禹的藥。”
陳致遙沒法,只能狠狠的瞪了唐禹一眼。
唐禹聳了聳肩,心里卻挺感動的,也不枉我跑這一趟幻世,不枉我冒險殺田伯光!
陳致遙走上前蹲下身,身子前傾,小西裝太短,遮不住白嫩的春光,哪里像個霸道的職場女強人。
陳老的雙腿無法轉動,褲子都是方便穿脫的大褲腳,陳致遙三兩下就將褲腳高高挽起。
唐禹將檀木盒子捧在手上,緩緩打開。
眾人雖認定他是騙子,但也好奇他要使什么樣的幺蛾子,所以紛紛湊上前來,想看個究竟。
“這就是我在黔ns區給陳老取的藥,專治多年殘疾。”說完,唐禹手用力一掰,撥開檀木盒上的小機關。
就見里面躺著半盒的黑乎乎膏藥,就跟江湖游醫賣的狗皮膏藥沒什么區別。
其貌不揚,這還沒完,一股腐爛惡臭從木盒里猛沖而出,就像腐爛的鯡魚罐頭一樣,檀木的清香根本壓制不住。
“呃!好臭!”
“嘔!”
“這他媽什么玩意兒!”
惡臭撲鼻,眾人猝不及防,有兩人承受不了,直接嘔吐起來。
連在醫院里見慣了怪異氣味的李越定都聞之色變,驚道:“你這是毒藥吧!”
唐禹也沒想到,心里哀嘆道:我去,這天香斷續膏,真他嗎香啊。
以免陳老被嚇住,唐禹只能故作淡定:“這你們就不懂了,越其貌不揚的東西,越有其價值!如果被它的外在就嚇退,自然不會明白它的內在之珍貴!”
唐禹胡說八道起來是一套一套的,說完也不管眾人有什么反應,扣起天香斷續膏就往陳老的斷腿上抹,三兩下就將陳老抹成了大黑腿。
抹完藥后就在一旁屏氣凝神的等待,唐禹心里有些忐忑,因為他也不知道天香斷續膏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別十天半個月后才起效果,那我就得罪受了。
包間里沉默了下來,這幫人看唐禹煞有其事的樣子,也挺好奇的。
許久之后,李越定看陳老神情依舊,沒什么變化,料定這藥根本沒起作用,逐出聲嘲笑道:“我還差點被你糊弄住了,還真以為這藥有什么奇效呢,孟鎮長,把張所找……!”
“等等,我的腳似乎有點熱?!”陳老忽然打斷李越定的話。
“啊,真的嗎爸,真的感覺到熱了嗎?”陳致遙也不顧老爺子雙腳上藥膏的惡臭,長大著嘴,不可置信的問道。
陳老閉上眼睛,仿佛是在仔細體驗那種久違的感覺,快三年了,他的腳已經失去知覺三年了,就算是刀劈斧削也沒有任何痛感!
今天,他居然感受到了藥膏的溫熱!
久違的感覺啊,陳老活了幾十年,大風大浪什么沒見過,他沒想到有一天心情會如此的激蕩,無法平復。
閉目享受了許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氣:“是的,致遙,我真的感覺到了藥膏的熱度!”
“真的嗎,真的嗎?”陳致遙心情激動得無以復加,拉著父親的手不停的問。
“真有效果?”李越定滿臉愕然,包間眾人也是面面相窺,不敢相信。
“這怎么可能,陳老的腿都失去知覺兩年多了,怎么會被這種來歷不明的惡臭藥膏治好?”
“這根本就違反科學常識,不可思議!”
本來看法一致的眾人里也慢慢出現了分歧:“你們似乎忽略了這藥來自于黔ns區那里可是華國最神秘的地方!”
“對,我相信黔ns區有其神奇之處!”
眾人議論紛紛,看向唐禹的眼光也柔和不少,不再如狼似虎了。
唐禹這下得意了,身子站得筆直,高聲道:“我就說我不是騙子,事情自有公斷,現在我不用進局子了吧?”
“啊!”唐禹話聲剛落,包間里突然響起陳老的痛呼聲。
就見陳老滿臉汗水,雙手死死的抓著輪椅的扶手,表情已經扭曲,好像在強忍天大的痛苦。
情勢突變,唐禹也不知道是什么狀況,怎么突然這么痛苦?
“爸,你怎么了?”陳致遙急切的問道,可陳老痛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回答陳致遙的只是汗如雨下。
“李院長,你快給我爸看看。”
“你先讓讓,我看看。”
陳致遙連忙讓開,突然起身往唐禹身上撲來,不顧形象的張牙舞爪,大吼道:“唐禹,你給我爸用了什么,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們為難!”
唐禹一把摟住激動萬分的陳致遙,壓得她動彈不得,在她耳邊吼道:“你別這么激動,痛苦,說明知覺更強了!”
是不是這么回事唐禹也不清楚,先這么說吧,安慰下這傻娘們先。
陳致遙一聽,略一想確實有這個可能,就把目光轉向李越定,等他的診斷結果。
隨著一雙醫過無數病人的手在陳老雙腿上游走,李越定的表情變幻不定,先是疑惑,然后轉為茫然,最后定格在驚奇,像是經歷了無法理解的事情。
就聽他呢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李院長,什么不可能?我爸到底怎么樣了?”陳致遙都快急哭了。
可李越定還是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唐禹也等得焦急,見李越定呆呆傻傻,逐大吼一聲:“到底怎么樣了!”
平地一聲吼終于將李越定從失神中拉了回來,結巴著對陳致遙說:“令尊,令尊錯位嚴重的斷骨,居然,居然在慢慢契合!也就是說,令尊的腿在恢復原樣!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議了!”
“什么?”
“真的好了?”
“這藥真的神奇?”
眾人錯愕,紛紛圍到陳老面前,老爺子此時的痛苦減緩了許多,望向自己的雙腿,然后緩緩使力。
快三年沒能動一下的殘廢雙腿,居然慢慢抬了起來!
“我說過了,我不是騙子!”唐禹見大功告成,像委屈的孩子般又爭辯了一句。
可此時,你是不是騙子已經不重要了,眾人紛紛看向他手中還剩下的小半盒天香斷續膏,都紅著眼睛。
哄的一聲,眾人擁向唐禹。
“我出十萬,買你手上的藥。”
“我出二十萬,別跟我爭,給我老孟個面子!”
“唐禹,我不要藥,我出一百萬,買你的藥方子。”
老子倒是想一百萬賣給你,可我得拿得出藥方啊!
就算有藥方給你,你也找不到那些珍貴的藥材!
所以,你們就別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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