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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得來全不費工夫


  昨夜留在歸隱陣,回到丞相府時,早已日上三竿。

  靈瓏來不及抱怨腰酸,阿香卻破窗而入,遞了一封信過來,“王妃,嘉木赤勒昨夜離京,吩咐阿香將這封信交給您。”

  靈瓏疑惑地將信展開,寥寥幾句,帶著嘉木赤勒式的調(diào)侃。

  “美人,小爺走了,臨別送你一份驚喜。若是感懷恩情,不若投懷送抱、以身相許吧。小爺腳程慢,洗白了身子等著你。赤勒”

  靈瓏頓時失笑,朝著阿香問詢道,“阿香,今日可發(fā)生了何事?”

  阿香遲疑道,“王妃是指墨連竹的事兒?”

  靈瓏一時詫然,“墨連竹?說來聽聽。”

  阿香譏諷勾唇道,“墨連竹勾結(jié)番禹國的信件被拓了許多份張貼在銅雀大街,信件正本,連同許多旁的證據(jù),則被人放在御史臺的正殿上。”

  靈瓏吩咐阿香仔細(xì)打探,端了茶杯慢慢地允著,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墨連竹啊墨連竹,西林陵的清凈,只怕享用不了了。

  午時,朝中傳出墨連竹關(guān)押天牢的消息。墨連竹通敵賣國,還私自挪用玉璽,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至于皇后,則因著一紙加蓋鳳印的城池割讓契書,坐實了后宮干政的罪名,被永久幽禁在冷宮。

  靈瓏悠然嘆氣,擺手讓阿香退下,撐著下巴失神。

  墨連玦推門進(jìn)來,脫了外袍,飲了茶盞,靈瓏依然神游在四海之外。

  墨連玦凝眉,彈了彈靈瓏的額頭嗔道,“臭丫頭,你眼中可還有本王?”

  靈瓏猛然回神兒,捂著額頭嘟嘴道,“你何時回來的?這會子不是該忙著瓜分勢力嗎?”

  墨連玦冷哼道,“墨連竹的勢力,本王瞧得上?”

  靈瓏略微沉吟,經(jīng)過貪贓之事,墨連竹一黨便只有太傅府和威遠(yuǎn)將軍府尚能入眼。她撇撇嘴,確實不值當(dāng)拉攏。

  想到太傅府和威遠(yuǎn)將軍府,靈瓏忍不住疑慮,“路太傅和楊振剛,便真的如此干凈嗎?”

  墨連玦垂眸搖頭,“本王也懷疑,到底是何人為他二人遮掩。今日,威遠(yuǎn)將軍府以迎接添丁之喜為由,替楊致遠(yuǎn)請旨回京。”

  靈瓏挑眉道,“可準(zhǔn)了?”

  墨連玦沉聲道,“沒理由不準(zhǔn)。罷了,棋局下到尾聲,該出場的,便都出場吧。”

  靈瓏默默點頭,楊致遠(yuǎn)回京,倒為四海通入駐番禹國提供了便利。她憶起嘉木赤勒的玩世不恭,這頭一批貨,便當(dāng)答謝他的援手之恩吧。

  靈瓏打定主意,翌日便將貨物清單送到了虎威城,秦夫人很快便回信,除了回稟商貿(mào)流通之事,還特特交代,同番禹商榷事宜,全權(quán)交由靈暄若負(fù)責(zé)。

  靈瓏勾唇淺笑,靈暄云生產(chǎn)后,靈暄若便帶著王氏直奔虎威城。虎威城民風(fēng)樸實,靈暄若安頓好王氏,便跟著秦夫人學(xué)做買賣。沒成想很有天賦,如今經(jīng)營著三五家鋪面,越發(fā)能獨當(dāng)一面了。

  靈瓏將信件收好,打算改日去左府,好拿給讓靈暄云寬寬心。

  冰兒放下茶盞,歪頭淺笑道,“王妃,可是得了逗趣事兒?”

  靈瓏重重地點頭,“嗯。若姐姐過得自在,云姐姐若知道,只怕十分歡喜。”

  冰兒附和道,“是。在云小姐心中,除了若小姐,只怕再無旁事操勞了。”

  靈瓏吩咐冰兒將信件收好,蘭兒推門進(jìn)來,嘴里嘟囔道,“小姐,又有您的信,這幾日可是奇了怪了,怎么寫信也流行趕趟兒呢。”

  冰兒掐了掐蘭兒的手臂怪責(zé)道,“臭丫頭,叮囑你多少次了,要叫王妃,王妃,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蘭兒吐了吐舌頭,撇嘴輕哼道,“當(dāng)著王爺,蘭兒也是這般叫的。王爺沒怪罪,冰兒姐姐竟容不得么!”

  “王爺寬容,你便當(dāng)隨便嘛!沒規(guī)沒矩的臭丫頭!”冰兒舉高了手臂,作勢要打。

  蘭兒叫嚷道,“小姐,您快瞧瞧冰兒姐姐,這般跋扈,趕緊許了婚配要緊。”說罷,將信件往靈瓏懷里來一塞,撒丫子跑遠(yuǎn)了。

  冰兒氣得跺腳,靈瓏搖頭失笑道,“罷了,姐姐。咱們慣常一處,太講規(guī)矩,豈不生分了。”

  冰兒搖頭嘆氣,“怪道蘭兒被寵得無法無天,小姐只慣著,不止何時才能長大。”

  靈瓏抿嘴偷笑,隨手將信件打開,竟是梅貴人寫來的,約她到忘憂宮一聚。

  靈瓏吩咐冰兒帶上兩盅湯膳,乘坐相府的馬車趕往皇宮。

  忘憂宮內(nèi)一片死寂,梅貴人臉色慘白的歪在榻上,手里依然攥著酒杯。

  靈瓏將酒杯奪了,頗為厲色道,“將我喚來,便是瞧你如此糟蹋身子嗎?”

  梅貴人長期服用息肌丸,身子本就虛寒,好容易懷上孩子,也不過撐到五月有余。可她偏要服用禁藥撐著,直至皇后被打入冷宮,忘憂宮才終于傳來了梅貴人小產(chǎn)的消息。如今這般混亂,哪會有人在意一個小小的貴人,倒是保全了一條性命。

  靈瓏替梅貴人盛了一碗鴛鴦什錦湯,塞進(jìn)她手里輕嘆道,“暖暖身子吧。好容易留住了性命,何苦糟踐自個兒。”

  梅貴人捧著湯膳慢慢飲著,許是湯好喝,許是她覺得溫暖,一碗湯下去,竟恢復(fù)了幾許血色。

  靈瓏見狀,忙替梅貴人又盛了一碗。

  梅貴人照例喝了,朝著靈瓏媚笑,“妹妹,你來了。多會子不見,姐姐半鬼半人,妹妹倒愈發(fā)出落了。”

  靈瓏拿木梳替梅貴人梳攏著頭發(fā),不由輕嘆道,“若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梅貴人撫摸著臉頰譏諷道,“是啊,姐姐如今不是寵妃,無須強(qiáng)顏歡笑了。可是怎么辦,姐姐竟有些學(xué)不來良家婦人的笑了。娼婦做久了,果然是墮落了。”

  靈瓏沉默地替梅貴人梳洗,梅貴人卻忽然抱住靈瓏,嚶嚶嚀嚀地哭起來。

  靈瓏任由梅貴人抱著,梅貴人哭久了,終究覺得無趣,“呿,不過是嫁給糟老頭子,也值當(dāng)哭的。”

  靈瓏詫然道,“嫁人?何人做的住?”

  沒了皇后,還有誰敢動先帝的嬪妃嗎?

  梅貴人揉捏著素手苦笑,“我是寵妃時,他便色瞇瞇地看我。后來要保命,倒是勾引了不少人,可除了他,旁人都厭棄我。我便想,各取所需罷了,何必在乎是誰。可妹妹一語成畿,所托非人,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靈瓏抱著梅貴人急切地問,“七貝勒?他要你嫁給何人?”

  “太子少保方如成!”梅貴人邪獰道,“據(jù)說,我比他最小的孫兒還要小兩歲。你說,以姐姐的姿色,若勾引他那孫兒,可有勝算。嘖嘖,若懷了方家的種兒,爺孫倆摘揀不清,是不是會被貽笑大方。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靈瓏一巴掌扇向梅貴人,咬牙硬聲道,“既想求我弄你出去,直說便說,何必說這些腌臜話惡心我。”

  梅貴人歪頭淺笑道,“姐姐這般的女子,哪里配得上靖王妃的救贖。妹妹放心,姐姐今日不過是見你一面,他既讓我嫁,我便嫁。橫豎一個破落身子,舍棄了便是。”

  靈瓏抹上梅貴人的臉頰,梅貴人側(cè)頭躲避,靈瓏直接將她的臉頰掰了過來,悠然輕嘆道,“隱姓埋名的日子,你若過得,我便送你出去,到底好過虛耗青春。”

  “為何?為什么?”梅貴人滑落一行清淚,“你分明知道……”

  靈瓏直起身子,背對著床榻低語道,“我分明知道你并非全然信任我,我分明知道你有所隱瞞,可我依然愿意送你出去。因為這座皇城的孤魂,太多太多了。梅姐姐,湯膳記得喝,若冷了,便讓宮女熱一熱。”

  靈瓏抬步欲走,梅貴人則高喊道,“靈瓏,七貝勒不足為懼,小心背后之人,小心啊。”

  靈瓏豁然回身道,“背后之人?你可知是誰?”

  梅貴人死死地咬著唇瓣,狀似癲狂地?fù)u頭道,“我不能說,不能說,她會殺了我,會殺了我的。她吃人肉,可怕,太可怕了。”

  靈瓏深深地凝眉,耐著性子安撫梅貴人,“好好,不說,不說了。你好好休息,過幾日便安排你出宮。”

  梅貴人劇烈地顫抖,竟聽不見靈瓏的話。

  靈瓏將梅貴人安置在榻上,傳喚了小宮女進(jìn)來服侍,帶著滿腔疑慮離開了忘憂宮。

  夜里,靈瓏將進(jìn)宮探望梅貴人的事兒告訴了墨連玦。墨連玦詫然道,“七貝勒的確在招攬?zhí)犹#扇舭才畔然叔鷭逑录蓿遣皇翘^冒險了?”

  靈瓏顰眉道,“看梅貴人的神情,不似作假。不若我來占卜一卦?”

  靈瓏騰地坐起,墨連玦忙將她扯回榻上,捏著她的小臉輕笑,“本王竟如此不濟(jì)?”

  靈瓏頓時愣住,撇嘴輕哼道,“本族長的卦象可貴著呢,如此,倒儉省了。”說罷,直接歪在榻上,背對著墨連玦。

  墨連玦莞爾一笑,伸手捅一捅靈瓏的背脊,靈瓏向外挪了挪身子。墨連玦再捅,靈瓏?yán)^續(xù)挪。

  墨連玦失笑,一把將靈瓏扯進(jìn)懷里,抵著她的額際輕笑,“地上雖涼快,染了風(fēng)寒,本王可絕不輕饒。”

  靈瓏“噗嗤”笑了,張牙舞爪地朝著墨連玦的脖頸撲去。

  墨連玦作勢后仰,右臂翻轉(zhuǎn)間,靈瓏便半推半就地趴在了墨連玦懷里。

  靈瓏舉起小拳頭,墨連玦直接抓了那小手放在了唇邊,邪魅勾唇道,“瓏兒,可還記得歸隱陣中的小竹屋嗎?”

  “你還敢提!”靈瓏羞紅了臉,那日他引導(dǎo)她做了不少羞人的事兒,這會子想起,竟還覺得臉色發(fā)燒,索性棄了墨連玦轉(zhuǎn)身欲跑。

  墨連玦豈能讓靈瓏如愿,長臂一扯一帶,靈瓏瞬間又跌回了墨連玦身上,立時羞得不敢睜眼。

  墨連玦略微探頭,靠近靈瓏的耳邊低喃道,“乖,今日,讓玦哥哥伺候你。”

  靈瓏忙不迭地?fù)u頭,“不要。我要去同冰兒姐姐睡,冰兒姐姐……”

  微弱的求救聲被墨連玦含進(jìn)嘴里,靈瓏踢蹬著小腳,沒多時,便攬上了墨連玦的脖頸,唔,誰叫她愛極了那墨香之氣呢。

  墨連玦得逞地笑,熟練地解著彼此的衣衫,帶著靈瓏徜徉在夜色撩人的曖昧中。

  梅貴人堪堪睡著,便見一襲黑影飄忽在窗欞之上,她立時驚醒,咬著被角顫聲道,“你走,你走,我不要嫁給那糟老頭子,我要離開這里,你們都是鬼魅,是鬼魅。”

  那黑影獰笑道,“鬼魅?本宮是鬼魅,你又是誰?你別告訴本宮,楚芊芊不是你殺的,墨蒼玄不是你殺的。呵呵呵,你想走可以,把你的舌頭留下。”

  梅貴人下意識地捂住嘴巴,那黑影衣袖輕揮。梅貴人立時便眼神渙散,朝著黑影傻笑兩聲,牙齒撕磨間,生生咬斷了自個兒的舌頭,機(jī)械地咀嚼兩下,順著喉管咽了下去。

  “好!用舌頭換自由,算是本宮對你的恩賜。”那黑影滿意地大笑,繞著梁柱飄來蕩去,順著窗戶飛身而去。

  少時,梅貴人緩緩醒來,立時疼得呻吟,她想喚宮女進(jìn)來,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哇哇”的聲音。她顫抖地抬起手,摸到了溫?zé)岬难海@嚇地大喊大叫,卻只能聽見嘶啞粗嘎的悲鳴聲,頭一歪,便軟倒在床榻上。

  又到月底,自然便是收利的日子。

  楊玉燕掙扎著起身,見靈紫凝還睡著,便悄悄避過丫鬟們,來到了西跨院的小柴房。這小柴房雖看著雜亂,西墻地腳的門磚內(nèi),卻藏著一個暗格。

  楊玉燕好容易躬下身子,探出手去摸那契書,豈知摸了半天,硬是沒摸著。她疼出了一身冷汗,索性歪倒在稻草上小憩,笑意盈盈地將腳磚都拆開。

  暗格整個打開,卻空無一物。

  楊玉燕唬了一跳,顧不得身上有傷,健步如飛地奔向主屋,搖晃著靈紫凝的肩膀道,“凝兒,那契書不能示人,便是要拿,自當(dāng)告訴娘親一聲,何故讓娘親著急。”

  靈紫凝迷糊地凝眉道,“娘親,憑你天大的事兒,也要等凝兒睡醒再說。”說罷,扭過身子繼續(xù)睡去。

  楊玉燕作勢要打,可咬了咬唇瓣,到底壓下了火氣。她生的女兒她知道,這丫頭心氣高,若真惹惱了,只怕那契書便要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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