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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暗藏玄機的繡線


  墨連玦回了京都,靈瓏心里便熨帖了,雖不能常常見面,到底離得近了些,總感覺就在身邊似的。

  這一日,靈瓏難得賢惠,頗有幾分興致地取了一張繡棚,打算費些心思繡一方絲絹帕子。

  蘇艷洛馬上要到十四歲生辰了,可因著在上書房讀書,不能回府與父母團聚,自然也不能像往年那般請了姐妹親朋到府慶賀了。

  蘇艷洛倒是無所謂,只揮了揮小手道,“本小姐慣常也不愛那份虛情假意的熱鬧”。

  靈瓏卻與梅菲兒等人商議著,即使不能太過隆重,到底也該在梅蘭閣里擺上一桌子酒席,小范圍地請幾個姐妹,私下里熱鬧熱鬧也是好的。

  既是生辰,便不得不準備賀禮,靈瓏冥思苦想后,終于決定親自繡一方絲帕送給蘇艷洛做生辰禮物,而這花色嘛,便是一朵嬌媚艷麗的大紅色秋海棠。

  這秋海棠的別名叫相思草,據說將此花繡在帕子上隨身攜帶,很快便能尋覓到好姻緣了。

  靈瓏哧哧地竊笑,柳姐姐和梅姐姐都有著落了,下一個便是大喇喇的蘇姐姐了,奈何她不開竅,不若她這妹妹來幫幫忙。

  靈瓏想到此處,不由想著要做到盡善盡美,到底顯得虔誠些。她垂了眉眼,在翠濃準備的繡線里挑挑揀揀。奈何翻找了許多種紅色,不是太清淡,就是太暗沉,竟都不是她想要的樣子,忍不住噘著小嘴嘆氣。

  翠濃忍不住上前建議道,“小姐,若實在不滿意,不若拿些銀子到妝點樓里淘換些,那里的繡線品種更齊全,只價錢稍微貴了些。”

  靈瓏頓時歡顏,不假思索道,“價錢貴些倒是無礙,關鍵要夠鮮艷夠明媚才行。翠濃姐姐,如今咱們在宮里,可真有法子淘換嗎?”

  翠濃點頭道,“小姐放心,西嵐宮有負責采買的宮女,奴婢去找她問問看,左不過多花點銀子便是了。”

  靈瓏連忙點頭,“嗯嗯,姐姐快去吧。只那繡線要早些送過來才好,若遲了,怕要趕不及了。”

  翠濃含笑稱是,取了銀錢便去了翠竹閣。

  兩日后,那采買宮女果然將繡線送到了梅蘭閣里。

  靈瓏將繡線拿在手上,顏色鮮亮不說,竟還隱隱透著股子花香。她皺皺小鼻子嗅了嗅,嘖嘖稱奇道,“姐姐,這繡線可真是好看的緊,趕明兒繡了帕子出來,蘇姐姐定會歡喜的。”

  翠濃微笑道,“小姐,這得多虧了您畫得好,否則,任憑那繡線再稀罕,也是討不了巧的。”

  靈瓏傲然地揚了揚小下巴,得意地笑笑,靠在翠濃身側便開始繡了起來,她繡功太差,自然少不了翠濃的指點。

  冰兒見靈瓏得了興致,便也拿了日常的衣服來裁剪,梅蘭閣里倒是難得的安靜。

  柳詩韻來到梅蘭閣,沒見翠濃和冰兒守在外間,便自行進了臥房找尋靈瓏,卻見她們主仆三人湊著腦袋做女紅,忍不住笑道,“妹妹在繡什么?姐姐可是來得不巧了?”

  靈瓏抬眼,見是柳詩韻,忙將手里的繡活放下,上前握著她的小手道,“柳姐姐來了,來,快坐下。我打算繡一方帕子送給蘇姐姐做生辰禮,姐姐覺得可好?”

  柳詩韻勾唇淺笑道,“自然。難得看妹妹做女紅,倒是你蘇姐姐的福氣了。”

  靈瓏見柳詩韻取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忙將繡棚遞給柳詩韻道,“柳姐姐快看,這花可好看嗎?”

  柳詩韻接過一看,頓時歡喜道,“靈瓏妹妹,這花真真是極好看的,尤其是這般鮮亮的紅色,真是難得。”

  翠濃為柳詩韻端了杯茶,笑著補充道,“可不是。繡房里的繡線,小姐色色不滿意,這還是托了采買宮女從妝點樓里淘換來的,到底不負‘京都第一繡坊’的盛名,連繡線也比別處的漂亮。”

  柳詩韻點頭,見她們主仆忙碌,只略坐一會子便起身告辭,她本也是打聽靈瓏送于蘇艷洛生辰禮物的事兒,總共只幾個小姐妹,還是莫要重復的好。

  柳詩韻走后,靈瓏便繼續忙著手里的活計,她越繡感覺越好,即便午時繡不完,夜里加會子功夫也定能在今日完成的。到時候,她定要向墨連玦顯擺顯擺,她與旁的小姐們一樣,也能有件拿得出手的女紅了。

  靈瓏沾沾自喜,冰兒和翠濃忍不住相視而笑,她們家小姐最不耐煩刺繡,今日這般,可見與蘇艷洛姐妹情深了。

  少時,那紅色的秋海棠便在靈瓏的一刺一挑下顯現在繡面上,花色嬌而不媚,艷而不俗,倒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般,姿態優美地開放著。

  翠濃和冰兒不迭地稱贊,靈瓏也滿意地點點頭,雙手托腮欣賞著,等晚間將花葉繡上去,這花便會更美了。

  翠濃笑笑,兀自收拾著一應物件,卻見柳詩韻帶著梅菲兒臉色不虞地進來,忍不住推了推靈瓏提醒道,“小姐,梅小姐和柳小姐來了。”

  靈瓏歡喜地起身相迎,未及撲進梅菲兒懷里,便發現她與柳詩韻皆是一副嚴肅冷凝的表情。

  靈瓏傻眼,訥訥地問道,“柳姐姐,梅姐姐,可是發生了何事嗎?”

  梅菲兒見靈瓏懵懂,將手里攥著的繡線遞于靈瓏道,“妹妹,快將你那繡線拿出來比對比對!”

  “哦哦!”靈瓏應著,翠濃忙將那紅色繡線遞了過去。

  梅菲兒將兩色繡線拿在手里比對,分明是同一家繡坊同一色繡線,卻偏偏差著好幾層亮色。

  柳詩韻詫異道,“柳姐姐,莫非……”

  梅菲兒沒說話,只慣常冷漠的臉上帶著股子陰沉。

  靈瓏見二人一直打啞謎,忍不住著急問道,“柳姐姐,梅姐姐,到底怎么回事,這繡線可是有什么問題不成?”

  柳詩韻朝著梅菲兒看去,見她點頭,便扯著靈瓏的小手解釋道,“靈瓏,方才姐姐從梅蘭閣出去,便到了梅姐姐的菊香閣,見她正與杜鵑繡著兜兒,且正是大紅色,便忍不住提起你從妝點樓淘換繡線的事兒。梅姐姐驚奇,便將她一早從妝點樓里買來的繡線拿給我看,顏色倒與妹妹這兒的近似,只看上去沒有那么透亮好看……”

  靈瓏眨眨眼,“那便如何?”

  左不過是一色繡線,或許新出的色彩也未可知。

  梅菲兒看了靈瓏一眼,嘆口氣,悠然說道,“妝點樓本是我外祖父家的產業,因家里祖父不喜商人,娘親與外祖家來往較少。可即便來往少,外祖父也時刻惦記著我與娘親,旁的不說,就說這繡線,每月里便是撿著最新最好的供應,姐姐手里這批,便是舅父前幾日才托人送進宮來的。”

  靈瓏聽完這話,尚有些愣神,翠濃卻立即反應過來,朝著梅菲兒和柳詩韻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禮道,“奴婢替我家小姐謝謝二位小姐的提點。”

  柳詩韻和梅菲兒對視一眼,摸了摸靈瓏的小臉道,“妹妹,或許是姐姐多心了,不過,還是求了十公主悄悄拿給太醫驗一驗才放心。”

  靈瓏默然點頭,待二人離去后,便將那絲帕拿在手里仔細端詳。

  翠濃自責道,“小姐,是奴婢大意了,這會子看著,這繡線也太過漂亮了些。”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般淺顯的道理,她竟混忘了。

  靈瓏沉了臉色,若這繡線真有問題,送到蘇姐姐手里,豈不是……

  冰兒將繡線歸攏起來,試探地問,“小姐,可要奴婢將這繡線送到雨薇殿?”

  靈瓏搖搖頭,將繡線放到鼻端聞嗅,可除了玫瑰花的香氣,竟是聞不出別的氣味。她皺皺眉,用剪刀裁了一截繡線,吩咐道,“冰兒姐姐,去取一碗熱水來。”

  “噯”,冰兒應聲出去,少時便端了一碗澄清的熱水回來。

  靈瓏將繡線放入水里,用繡花針慢慢攪動,許久后,那繡線卻沒有任何變化。

  靈瓏挑眉,將燭臺取了過來,除去燈罩放在碗下滿滿烘烤,初時那水倒也澄清無暇,一刻鐘后,那附著其上的紅色便慢慢地散在了水里。

  靈瓏將碗湊近鼻端細細聞嗅,霎時便沉了臉色,玫瑰花的香氣自然是有的,卻隱隱聞到了另一種味道。

  翠濃見靈瓏面色陰沉,端起碗來放在鼻端,隨即便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姐,小姐,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翠濃不敢說。她隨侍古靈兒身邊,內宅這些下作手段也知道一些,可丞相府關系簡單,古靈兒又不愛出風頭,爭寵愛,她對這些手段漸漸便生疏了。可即便不敢確定,她卻也嚇了一跳,若說各門各院妻妾爭寵倒也罷了,可在這皇宮內院,且皆是未出閣的小姐們,這檔子事兒,卻真真是令她驚嚇了,這才不敢妄下結論。

  靈瓏小臉緊繃,嚴肅地沉聲道,“是紅花,血紅花!”

  血紅花,比紅花陰寒數十倍。那被浸染了血紅花汁液的繡線,若真制成繡品送給了蘇姐姐,時日長了,怕是很難受孕了。

  冰兒驚得摔碎了手里的茶盞,握著靈瓏的小手問道,“小姐,是誰,是誰要害你?”

  靈瓏嘆口氣,“或許是害我,或許是害蘇姐姐,又或許是透過我去謀害什么人,總之與咱們梅蘭閣脫不了干系。”

  冰兒握緊拳頭道,“小姐,這事兒咱們必須要查清楚。”

  靈瓏撿了幾縷繡線細細包好,搖頭道,“不,冰兒姐姐,這事兒咱們不查。咱們在這宮里人生地不熟,查起來太過困難了。翠濃姐姐,你帶著繡線去一趟翠竹閣,直接找到崔姑姑,只說采買宮女送過來的繡線好看,分一些給她。”

  翠濃思量片刻,默默勾唇,她頗為憐愛地捏了捏靈瓏的小臉,拿著帕子出了梅蘭閣。

  冰兒不若翠濃老練,自然存著些許疑惑,可她見靈瓏有些疲累,便貼心地備好了茶點,悄然退出了臥房。

  臥房內安靜下來,靈瓏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氣。她將那褪了色的繡線放在手帕里細細摩挲著,不多時,那繡線便干燥了許多。待與梅菲兒帶來的繡線放在一處時,呵,果然是一模一樣的顏色。

  少時,翠濃帶著寒涼之氣推門進來,靈瓏抬眼望去,卻見翠濃朝她眨眨眼睛道,“小姐,崔姑姑說她會好好用的。”

  靈瓏松了口氣,略微輕快道,“嗯,姐姐快去歇了吧。”

  翠濃應聲出門,靈瓏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踏實了。她自然可以拜托墨連畫去查,可她尚在西嵐宮,便有人膽大妄為地動手腳,焉知這梅蘭閣沒在對方的監視之下。若冰兒在前往雨薇殿的途中便被識破,到時候對方來個“人贓并獲”,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崔姑姑是西嵐宮的掌事姑姑,這西嵐宮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自然都該負責,莫說血紅花這般狠辣的玩意,就連哪個小姐被人下了瀉藥,她也要追查到底的。

  靈瓏靜靜地躺在床上,但愿這崔姑姑能夠秉公處理。

  翌日,靈瓏早早起床,尚未走到西嵐宮的門口,便聽小姐們紛紛議論著,說芍藥閣的韓小姐昨夜感染了惡疾,被秋香連夜送出了皇宮。

  靈瓏尚在納罕,韓小姐昨日還好好的,翠濃卻在她耳際悄聲低語。

  靈瓏這才恍然大悟,那秋香不是旁人,便是那負責采買差事的小宮女。

  靈瓏與翠濃對視一眼,自然明白是崔姑姑出手了。可她們主仆心里卻很清楚,韓小姐潑辣有余,精明卻不足,這般精妙的手法,絕不可能出自她手。

  靈瓏不動聲色,囑咐翠濃回梅蘭閣,朝著緩步而來的梅菲兒等人迎了上去。

  梅菲兒見靈瓏臉色如常,莞爾一笑,握著靈瓏的小手細細摩挲,只待小姐妹幾人皆湊齊了,這才有說有笑地朝上書房而去。

  是夜,靈瓏凝眉深思,她本不愿與人爭斗,這才輕易放過了路嫣然。可這繡線之事涉及到了蘇艷洛,她雖懶散,到底也該弄個水落石出才好。

  亥時三刻,西嵐宮寂然無聲,靈瓏從枕頭下摸出一早準備好的短笛,推開窗戶,一個縱躍便上了屋頂。

  進入冬季,氣候越來越寒涼,靈瓏攬著大氅坐在屋頂上傾聽,四周果然無聲無息,連往日那身形高大的墨連漓也不在屋檐上。她悄悄松了口氣,從袖間取了短笛出來,放入口中忽短忽長、忽急忽緩地吹奏起來。

  短笛的節奏頗為明亮,聲音卻低沉飄然,不仔細傾聽,甚至無法辨認。

  靈瓏吹奏兩遍便停了下來,她將耳朵貼在屋頂上,倒有不少鳥兒撲棱翅膀的聲響,可她等了良久,屋頂上,除了孤零零的她,連個鳥毛也沒有。

  靈瓏喪氣,她竟然忘記這里是皇宮了,即使有鳥兒,也多是各宮圈養的寵物,哪怕翅膀撲棱得再響,又豈能真的飛過來。

  靈瓏舉起瓦片便要丟出去泄憤,可想了想,這里不是靖王府,只能悻悻地放了回去。

  靈瓏咬咬唇瓣,本打算回屋想想其他法子,可到底心有不甘,便將短笛再次放入口中吹奏起來,一邊吹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奈何連續吹了五遍,仍然連個鳥毛也沒看見。

  靈瓏握緊拳頭,無聲地暴躁,卻聽遠處傳來“撲棱撲棱”的聲響,她興奮地站起來迎接,可待那撲棱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時,她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來倒是來了,卻是一只烏漆墨黑的烏鴉。

  靈瓏欲哭無淚,暗道皇宮是什么破地方,除了烏鴉,竟連個鳥兒都不得自由了。她瞄了眼朝她瞪大眼睛的烏鴉,破罐子破摔地道,“來吧,小黑,有你總比沒有好。”

  靈瓏說完便一躍而下,利落地側身騰起,眨眼間便翻進了臥房內。可她顛著小腳左等右等,卻不見那臟兮兮的小身影,她忍著怒氣又躍了出去,果然見那烏鴉正倚著瓦片、賞著月色耍大爺脾氣。

  靈瓏無奈,三兩步過去,一把將那黑大爺拎在手上,一人一鳥這才終于飛進了臥房。

  靈瓏將帕子卷成小卷,另附了一張字條,仔細綁在了烏鴉的脖子上。她朝著烏鴉揮揮手,待它將視線集中之時,方對著它的眼睛噼噼啪啪地拍著小手,良久后,待確認烏鴉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才略微忐忑地將它放在了窗戶旁。

  可那烏鴉并不飛走,卻是轉身看看靈瓏,又瞪著黑黢黢的眼睛盯著桌上的糯米糕。

  靈瓏深吸口氣,將緊握的拳頭放下,直接將盤子遞到了烏鴉的嘴邊,“喏,黑大爺,吃吧,吃了幫本小姐辦事去,若辦得不好,本小姐就把你燉肉吃。”

  那烏鴉倒也不客氣,就著靈瓏的小手便啄了起來,吃得隨心所欲、碎屑翻飛不說,末了,竟還將那尖細的嘴巴在靈瓏的衣袖上摩挲干凈了,這才狂傲地抖了抖翅膀,朝屋外飛去。

  靈瓏黑著臉子將盤子放下,想當年她在回音谷稱王稱霸時,黑大爺還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里跟禿鷹搶食吃,這會子倒好,她被圈在高墻大院的皇宮里,連個烏鴉也敢欺負她了。

  靈瓏嘆口氣,起身將窗欞放了下來,躺在床上默默發呆,不知黑大爺是否能找到靖王府,不知墨連玦可懂她的意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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