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飯之恩,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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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真不行了!”小泥鰍跟個死狗似的吐著舌頭,“再走下去我就要餓死了!”
“小泥鰍!再加把力!前面肯定有人家!”羅承砸吧了一下開裂的嘴唇,“到時候我們可以向別人討些吃的。要不你先喝點水吧?”
“不要!”小泥鰍一把推掉羅承遞過來的水囊,“少爺,這話你都說了好幾遍了!已經走過好幾個山頭,這里哪有什么人家啊?”
“堅持吧!就一下下!咦?前面真有!”羅承眼見著遠處山腳一間茅草屋,疲憊的神色頓時一掃而空,驚喜地叫出聲來。
“呀!還真是!少爺我先去看看!”小丫頭一聲驚呼,撒丫子便將羅承拋到了身后。
看這偏偏倒倒卻飛快奔跑的速度,哪有剛才的半點頹廢?!簡直就跟一條脫韁的野狗似的!
羅承有心追趕,卻是無可奈何。為了照顧小丫頭,這重的包裹可全在自己身上!
起初離家時,父母讓自己帶上小泥鰍是為了路上可以照顧自己這個所謂的少爺,但現在,自己才是跟班好不好?!
這一切說起來還是得怪那個天殺的血屠手范三!
這混蛋將自己的錢財一掃而空,只留下隨身衣物被子,還有就是小丫頭帶在身上的那些食材!
這一路走來十來天,那點食物早就吃完了!兩人也沒那上山打獵的能力,只能節約著干糧就著涼水上路,可即便再控制,干糧也很快吃完!若不是小丫頭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好幾年,羅承都要忍不住以變戲法的手段從系統中買出些吃的!
迄今為止,羅承二人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最初在官道上趕路,羅承還期盼能有好心人順路捎上一段,但接連攔了幾輛車,吃了一肚子的灰塵,別人一看到倆乞丐似的的小孩子,根本連過問一下的心情都欠奉!
世態炎涼至此,哎,真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現在轉戰小道,也是聽得一趕車的農夫所講,這樣要近上百十里路,雖然道路是崎嶇了一些,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那座茅屋看起來就在前面的山頭不遠,但所謂望山跑死馬還是頗有道理的。
羅承和小泥鰍風塵仆仆趕到這茅屋外,已經是半個時辰后。
就這還得歸功于食物的吸引,否則兩人就是再走半個時辰都不一定趕得到目的地。
屋子看上有點年頭了,但上面修補的新鮮茅草,以及小院里飼養的幾只雞鴨都說明這里有人常住。
一個看上去四五歲的小孩正在院子里逗雞仔玩兒,眼見羅承二人趕來,嚇得趕緊奔回屋子去了。
片刻之后,一名步履蹣跚,看上去白發蒼蒼地老頭牽著畏首畏尾的小男孩再次出現在小院之中。
“這位老人家,打攪了!”羅承打起精神行了一禮,“我叫羅承,我兄妹二人是前去天武城尋親戚的。路上被土匪搶走了財物,這一路走來已經有兩天沒吃過一點東西,懇求老人家行行好,能不能拿點吃的給我們?”
老人家沒有回話,卻是上下仔細打量著羅承二人。
“咳老人家?若是覺得小子的要求有些過分了,那能不能給我妹妹一點吃的?什么都好!”羅承再三懇求,“我妹妹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您放心,等到了天武城安定下來,我一定會回來感謝您的!”
老人家依舊不說話,卻是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爺爺耳朵聽不見的!”小男孩鼓足勇氣說著,用好奇的目光在羅承和小泥鰍身上掃了一陣,跟著用手勢在老人家的面前比劃起來。
“唉可憐的孩子,進屋來吧!”看完小男孩的比劃,老人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沖羅承二人招招手,“鄉下地方也沒什么吃的,感謝就不必了。”
話說著,伸手拍拍小男孩腦袋:“黑豆,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給哥哥姐姐端上來。”
“哎!”小男孩甜甜應了一聲,蹦跳著跑后廚去了。
羅承二人再三感謝,跟著老人家進了堂屋。
屋內擺設格外簡單,就只有一張舊的的方桌和幾條長木凳,可以看出這家人生活過得很是清苦。
不一會,小男孩小心翼翼捧著些吃食進屋,盆子里有倆玉米窩頭,以及小半盆稀拉拉的小米粥。
“實在抱歉,廚房里就這些了。”老人家伸手指了指食物,示意二人不要客氣。
“謝謝老人家,這已經足夠了!”羅承千恩萬謝,伸手掰下半個窩頭,給自己盛了半碗稀粥,剩下的全推給小泥鰍了。
小丫頭一番客氣,但見羅承態度堅決,也就悶不吭聲地開動起來。
很明顯的,這點食物肯定是不夠的。別說吃個半飽,連底都填不了!
而且吃過之后,感覺肚子更餓了,仿佛積攢了兩天的饑餓一股腦的涌了上來,肚子也忍不住咕嚕咕嚕的叫喚起來。
看到小泥鰍在那極不文雅地舔著盆子,羅承在桌下輕輕踢了對方一腳,示意小丫頭不要太過分。
“黑豆,看看廚房里還有什么?”老人家也看得出來兩人明顯的沒吃飽,扭頭沖小男孩說道,“有什么能煮的給哥哥姐姐再煮點上來吧。”
“沒有了,爺爺。”小男孩邊比劃著,更多是向羅承二人解釋道,“就剩下一根番薯,今晚還等著爹爹換米回來下鍋哩。”
“謝謝老人家!”羅承聞言趕緊起身沖老人家行了一禮,“我們已經吃得很飽了。就不麻煩了!”
話音一落,肚子卻是不適宜地再次叫喚起來。
“嘻嘻,大哥哥說謊哩!”小男孩天真一笑,指著羅承的肚子直叫喚起來。
羅承頓覺臉龐發熱,頗為尷尬。
“去煮了吧!啊!”老人家揉揉小男孩額頭,“晚上你爹爹回來就有其他吃的了!”
“哦。”小男孩乖巧點點腦袋,正要拔步往廚房而去,一看門口,頓時驚喜地叫出聲來:“爹爹!你回來了?!”
羅承聞言趕緊回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名身高體壯,年約三十多歲的漢子。
漢子一手提著半袋子米和一些蔬菜,另一只手提著只死掉的有些像狐貍的不知名小獸。
“你二人是?”漢子并未理睬歡笑顏開的小男孩,而是頗為警惕地打量著羅承二人。
“大叔,你好!”羅承趕緊拉著小泥鰍站起身來,“我叫羅承,這是小泥鰍,我倆來自清風城那邊的石板鎮。”
羅承趕緊將自己的來歷和遭受的經歷講了一遍,最后自然不忘向對方表示了感謝。
“哦!既然這樣,外面天色也比較晚了,要是不嫌棄就在這將就一晚吧。”漢子聽完羅承的敘述,戒備心大去,這才一把抱起小男孩,在其臉蛋上親了一口,又獻寶似的舉起手中的小獸:“黑豆!你看爹給你帶什么好吃的回來了!?”
“呀!今晚有肉吃了!”小男孩歡快地呼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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