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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同子上學(xué),有人闖來


  楊長英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被他啃了個正著。

  好不容易把他給推開,楊長英一腳就踹了過去,只是腳在半空,馬上就要挨到某人的身子了,她鬼使神差的又把腳收了回來,恨恨的瞪了眼站在那里一臉委屈、無辜,手腳無措看著她的阿傻,楊長英氣的,真想一巴掌拍過去,把這人給劈成兩半才好。

  “阿英,英子……”

  阿傻的聲音帶著幾分忐忑,小心冀冀。

  楊長英卻是更加火大,“你給我出去,現(xiàn)在,馬上,立刻。”

  真是氣死她了。

  伸手用力的摸了下嘴角,她氣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手里的帕子在嘴唇上擦了又擦,楊長英端起茶杯咕咚咚的喝了好幾口,一杯茶罷,她又拿了茶壺給自己續(xù)了一杯,不知道何時,楊長英眼底的怒意一點點的消失,最終,好像只余了那么薄薄的一層。

  到最后,她只是恨恨的咬了下牙:姐就當被狗咬了。

  只是,一個人被狗咬一回,還能被狗咬兩回么?

  不過楊長英很明顯這會兒鴕鳥了。

  門外頭,楊長同剛好走過來,看到站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圈的阿傻,再看了眼緊閉的屋門,這讓他好奇極了,他姐姐不是向來對阿傻好的很么,有些時侯好的連他這個親弟弟都嫉妒,現(xiàn)在,這家伙竟然被自家姐姐給攔到了屋子外頭?

  這讓楊長同好奇極了。

  他眼珠轉(zhuǎn)了下,笑嘻嘻朝著阿傻湊過去,“阿傻哥哥,你在這里做什么呢,我姐姐不在屋子里頭嗎?”他明明記得姐姐今天沒出去的,還有呀,他看著阿傻的雙眼晶晶亮,帶著幾分的好奇,以及幸災(zāi)樂禍,你也有今天啊,呵呵,真好!同時吧,小家伙在心里還有幾分的遺憾,怎么就只是被趕到了門外呢,姐姐應(yīng)該罰他才對嘛。

  嗯,重重的罰!

  就像罰他一樣。

  阿傻站在一側(cè)正轉(zhuǎn)圈呢,遠遠的看到楊長同過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這小子雙眼發(fā)光的朝著自己走過來,他不禁抽了下嘴角,自己最近好像沒有得罪他吧,怎么就看著自己倒霉,他那么的幸災(zāi)樂禍?想了想,知道他肯定還是記著自己粘著楊長英呢,他咪了咪眼,暗自在心里腹誹,這小子也真真夠小心眼的呀。

  為了這事兒都折騰他多少回了啊。

  趕緊在他這里根本就沒過去?

  心里想歸想,他現(xiàn)在可是個傻子呢,朝著楊長同咧嘴一笑,“同子,阿英生氣,我吃……”一個吃字才出口,屋門咣當一聲被楊長英自屋子里頭打開,她首先瞪了眼楊長同,“你馬上就要去學(xué)館了,不在屋子里溫書出來亂跑什么?還不趕緊給我溫書去,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懶,瞧我怎么罰你。”

  楊長同的小臉唰的一下就垮了下來,“姐姐……”他是被冤枉的好不好?

  他只是路過。路過啊。

  啥叫路過?

  那就是一純打醬油的啊。

  楊長同一腔委屈的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抖著小心肝兒:他姐姐果然不疼他了,瞧瞧這心偏的,嗚嗚,自己不是她親弟弟,他是外頭田地頭兒上撿來的吧?他一邊走一邊扭頭看,楊長英哪里不曉得他那幾個小心眼兒,眉毛豎起來狠瞪他一眼,“趕緊回屋去。”

  “好嘛好嘛,回就回。”

  一邊自己嘀咕一邊扭頭走,一邊則是在心里頭嘀咕,不知道阿傻怎么惹了自家姐姐啊。

  瞧瞧這怒火,怕是沒那么容易消!

  “阿英……”

  楊長英唰的后退好幾步,“不許過來。”

  “哦,那我站在這。”他是最聽話的。

  楊長英看著他幾乎是一步一個止令,抽了下嘴角,差一點把自己之前的本意給忘掉,她又后退幾步,看著阿傻,“上次的事情,還有今個兒剛才的事兒,以后絕對不可以再做,你記不記得?”

  “哦,不做。可是,為什么不可以做啊?我覺得好好吃啊。”

  阿英的唇的確很好咬啊。

  還有,他要是不咬,不親,什么時侯才能把眼前的丫頭娶回家?

  楊長英可不曉得他的心思,只是恨恨的看著他,“你聽到我的話了沒有?沒有理由,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頓了下,她眼神帶了幾分的厲色看向阿傻,“我不管你現(xiàn)在的情況恢復(fù)了多少,你要是再敢沾我便宜……”

  “阿英,什么叫沾便宜?”

  阿傻及時的打斷她的話,雙眸灼亮,一臉的好奇寶寶樣兒。

  他的話把楊長英輕輕的噎了一下。

  楊長英好看的眸子里多了抹無奈,看著阿傻那清澈如同溪水般的眸子,哽了一下。

  她要怎么說?

  難道說,不能親自己,那樣就是沾便宜?

  估計這個話題會越說越亂滴。

  到最后,她只能是一瞪眼,“反正我說了不準就是不準,還有,剛才你那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哦,好吧。”阿傻很是乖巧的點點頭,不再問:他是乖寶寶。

  楊長英挑高眉看他一眼,撇了撇嘴,“你也不用這樣裝可憐,我只告訴你一句話,要是你再敢那樣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頓了下,她抬頭看著阿傻聽到自己的話有些錯扼的臉龐,眼底閃過一抹的得意,“我不和你說話了。一句話都不說。”

  對著阿傻晃了下手指,她笑嘻嘻,“我說的是真的哦,絕對算數(shù)。”

  阿傻,“……”

  看著楊長英揚長而去的背影,阿傻覺得自己想哭。

  因著前些天的生病,劉氏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但她最近幾天的精神卻是沒那么好,整個人都有些焉焉的,這導(dǎo)致家里頭的諸多事情都是八角和馬婆子幾個人在做,煮飯什么的,一般是楊長英陪著劉氏在屋子里用,別的人在外頭用,這日楊長英陪著劉氏用過飯,看著八角手腳勤快的把碗筷收了,給劉氏泡了紅棗茶,楊長英自己喝的是花茶。

  母女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劉氏擔(dān)心的自然是楊長英姐弟兩人的事兒,但她知道自家這個女兒向來有主意,而且她的事情自己也是兩眼一抹黑,她就是想擔(dān)心也說不出個一二來,所以,能幫著操下心的也只有楊長同的事兒,看著楊長英,她便忍不住問,“過了十五真的要把同子送到學(xué)堂去嗎,他那孩子腦子沒人家轉(zhuǎn)的快,連阿寶都不如,會不會被先生給嫌棄呀?”

  倒不是她嫌棄自己的兒子。

  劉氏說的是實話:要是論起靈敏、腦子轉(zhuǎn)的快,楊長同的確是不如阿寶,她雖然也欣喜自己的兒子能去學(xué)堂里頭讀書,哪怕不為別的,不考什么秀才,能多識幾個字兒,會算賬啥的也是好的啊,可是她們現(xiàn)在這情形,她是真的擔(dān)心楊長同進了學(xué)堂之后會被人給嘲笑,到時侯要是連先生都再跟著嫌棄他的話,這個學(xué)堂還不如不上的好。

  這一點兒上,母女兩個人倒是想到了一處兒去。

  楊長英笑嘻嘻的看著劉氏,“娘放心吧,我已經(jīng)給他選了一家極好的學(xué)堂。”為了打消劉氏的擔(dān)心,楊長英看著她加上一句,“這學(xué)館是丘公子介紹的,他說里頭的先生極好,不拘是人品還是學(xué)問都屬于上上乘,我這兩天就會帶同子過去,您就只管著好好養(yǎng)病,別再多操心這事兒了。”

  “即然是丘公子介紹的,那想來是不錯的。”

  劉氏笑了笑,猛的看向自家女兒,“你和那個周家的事兒,也該了了吧?”要說一開始的時侯,楊長英不同意回周家,她瞅著周澤軒還在心里存幾分的希望,周公子多好呀,女兒若是點頭,那這一輩子可不就是有靠了?可是現(xiàn)在,她曉得自家女兒是真的不想再回去,在劉氏心里,哪怕周澤軒是個仙呢,也不如自己的女兒!

  所以,她這會兒就想著楊長英趕緊和周澤軒、周家徹底的斷了關(guān)系。

  劉氏心里還有隱隱的一層心事:丘公子最近和自家女兒走的可是極近的,會不會對自家女兒有意?

  如果是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

  楊長英和周家的事兒自然是越早了結(jié)越好的。

  她看向楊長英,“你哪天和周公子好好的談?wù)劊@事兒趁早的弄個了斷。”

  “娘說的是,女兒曉得了。”楊長英面上答應(yīng)的痛快,心里卻是嘆了口氣,讓周澤軒答應(yīng)與她和離?可真真是有點難度啊。要是他肯同意的話,這事兒也不至于一拖再拖,甚至連年都過了到現(xiàn)在她還只能是拖著的,不過,她娘說的也是對的,這事兒早晚得解決。

  楊長英端了手邊的茶輕呷一口,咪了咪眼。

  或者,她可以尋個法子,使個手段啥的把這事兒給了了?

  楊長英又陪著劉氏說了會子話,看著她臉上有了些倦意,便起身走到了外頭。

  屋子里,楊長同幾個都已經(jīng)用完了午飯,正坐在那里喝茶說話呢,看到楊長英出來,楊長同率先站了起來,只是他快,他旁邊的某個人更快呀,幾乎是身子一閃就到了楊長英的身側(cè),“英子,你吃飽了啊,劉氏好些了沒有?我好想她啊。”

  楊長同被他擠到了后頭。

  氣的用力跺了下腳,“姐。”同時他狠瞪了眼阿傻,那是他姐姐,那是他娘。親的!

  楊長英卻是一閃身繞開了阿傻,直接坐到了另一側(cè)的椅子上,笑著看向楊長同幾個人,“你們在說什么呢?”

  “姐,我們說那個壞女人呢。姐,果然是報應(yīng)啊,哈哈,我真的是太高興了。”他一邊說一邊樂,最后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看的楊長英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真是的,你話說了一堆,自己樂也樂了,可是你能不能順便把主題說出來?

  楊長英直接懶得去理阿傻,扭頭看向旁邊的八角,“你來說,到底是什么事兒?”

  “姑娘,小公子說的是那邊的那位呢,最近幾天那邊不知道是不是觸了霉運,好像是瘟神上門兒似的,家里頭出了一堆的事呢,還有啊,那個高氏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頭或輕或重都受了傷,便是那個高氏,嘻嘻,姑娘您不曉得,昨個兒睡到半夜,她的頭上突然多花了一把刀,據(jù)說當時整個村子都被她的慘叫給驚醒了呢。”

  竟然鬧的這樣大了?

  難道說這些都是虎嘯山的人所為?

  他們這是在報復(fù)高氏?

  她正想著呢,旁邊的楊長同這會兒也反應(yīng)了過來,瞪了眼八角,這丫頭怎么能搶自己的話呢,這些可是他想親自和姐姐說的好不好,看的八角小丫頭一縮腦袋,整個身子都往后退了好幾步,楊長同這才滿意了,他看向楊長英,邊說邊用雙手比劃,“姐,姐你不知道,那個高氏啊,現(xiàn)在可是慪死了,她的頭發(fā),眉毛在昨個兒夜里都被人給剃了。哈哈,我光想想這情景就想樂。”

  “姐姐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yīng)?”

  楊長同是真的高興。

  一邊說一邊樂,一邊忍不住的拍桌子。

  他的對面,楊長英卻是咪了咪眼,眼底多了抹詫異,連高氏的頭發(fā)和眉毛都給剃了?

  這好像更像是惡作劇。

  有點不像是虎嘯山的人出手的風(fēng)格啊。

  那些人可不會這樣的溫存!

  楊長英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點什么來,最后自己都有點想的頭疼了,還是阿傻和她說話把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幾個人又說了會子話,楊長英猛的想起剛才在屋子里和劉氏商量好的事情,便看向楊長同,“這馬上就是正月十五,你今晚準備一下,明個兒早上我?guī)闳W(xué)館一趟,順便報名熟悉地方,等過了十五,正月十六你就去學(xué)館吧。”

  “啊,明個兒就去啊?”

  楊長英看著楊長同瞬間有幾分緊張的小臉,揚了揚眉,“怎么,你覺得不妥當?”

  “啊,沒有沒有。”

  楊長英自然是曉得他緊張的,不過她也沒說什么,等到明個兒去了學(xué)館,一切的事情都由著楊長同自己去經(jīng)歷就是:他是男孩子,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面對,經(jīng)歷的,哪怕他現(xiàn)在看著還小,但是這個年代的男孩子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這半年來,自己給他作主的事情有點多了。

  現(xiàn)在的楊長同呀,需要的是自己拿主意,自己做自己的主心骨兒。

  “姐姐放心吧,我明個兒一早就去。”

  這事兒定下來之后便沒有什么事情,說了會子話后便各自去忙,一下午一晚上的時間轉(zhuǎn)眼過去。

  晚上,大家都靜靜的睡了過去。

  整個院子里沒有半點的聲響。

  幾顆星子高高掛在夜空,似是在悄悄的記錄著人世間的一切。

  楊長英的屋子,窗子被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

  她就站在了窗子后頭。

  雙眸平靜的盯著院子里,盯著她的窗子對面,阿傻的屋子。

  ——中午時侯楊長同和八角兩個人的話她聽了之后是怎么想怎么覺得不對勁兒。

  那些手法風(fēng)格,真的是半點都不像虎嘯山的人所為!

  虎嘯山的人慣來做什么?

  他們出手必殺人!

  就如同之前那個小丫頭,手腳被打斷,舌頭割掉,被殘忍的弄死,丟到老楊家的門口。

  這才是虎嘯山的風(fēng)格。

  殘忍,殘酷。

  可后頭這些,雖然聽著解氣,也的確是傷了人。

  但是這些手法相較于頭一回,那可是溫和多了啊。

  她一時想來想去的,針對高氏,是不是有人在幫著她出氣?

  那么,這個人會是誰?

  她想來想去,自然是懷疑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阿傻。

  除了這個人,她真的不做第二人想。

  楊長英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極有信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阿傻停了針炙。

  甚至,她連藥都給他停了。

  她還給阿傻摸過脈,甚至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把阿傻帶到醫(yī)館,請了趙大夫給他把了脈,他們兩個人得出來的結(jié)果相差無幾,對于這種情況,楊長英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痊愈。可是現(xiàn)在,瞧瞧她面前的阿傻,是比以前長了幾分的理智,也是有所長進。

  可是,真心不是她所想的那個結(jié)果。

  兩者差的太大。

  楊長英心里一直存著這個疑惑的。

  她平日里暗自關(guān)注阿傻的時間就一點點的多了起來。

  但很明顯的,她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過,楊長英也沒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最起碼有時侯阿傻偶爾蹦出來的那么一兩句頗是正常的話,讓她聽在心里就會轉(zhuǎn)上幾轉(zhuǎn),到現(xiàn)在,聽著高氏和老楊家多多少少都在倒霉,這讓她覺得,這個出手的人是在為著自己出氣?

  不然的話哪里那么巧,那么多的村子那么多的人的,就一個老楊家的人出了事兒?

  楊長英盯著阿傻,就是想確定一下自己心里頭的想法!

  可惜,她一直盯了大半個時辰,一點的動靜都沒有。

  最后,楊長英也只能是放棄。

  翌日早上。

  用過早飯,楊長英看向一臉拘束的楊長同,“走吧,咱們上午去,要是時間趕的急也好回來用午飯。”

  “好,姐姐你等等,我,我去下廁所。”

  看著楊長同轉(zhuǎn)身跑出去進了廁所,楊長英抽了下嘴角。

  這小子,緊張到了要尿尿?

  姐弟兩個人加上阿傻,楊長同走在最后頭,身后馬婆子和八角幾個人恭敬的聲音響起來,“小少爺一定能成的,奴婢相信您。”正往外走,一只腳邁門坎的楊長同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就撲到在地。還好他身側(cè)的阿傻長手一伸直接把他的衣領(lǐng)給拎到了手里。

  “小少爺……”

  身后馬婆子和八角都變了臉色。

  楊長英對著她們擺擺手,“行了,沒你們什么事兒,你們在家照顧好我娘。和我娘說,我們很快就回來的。”

  一路上,楊長同自然是緊張的不行。

  不時的拽拽自己的衣裳,又摸兩下自己頭發(fā)的。

  楊長英都看在眼里卻也不安慰他:且讓他自己經(jīng)歷一下吧。

  蒙山學(xué)館。

  楊長英站在門口,看著那有些破舊的牌匾,實在是有些猶豫。

  這學(xué)館的牌子都這么破舊了。

  得有多落魄?

  楊長同站在她的身側(cè)等了半響,發(fā)現(xiàn)自家姐姐站在那里不動了,不禁抬頭看向她,“姐姐?”

  “阿英,咱們要不要進去啊。”

  楊長英回頭看了眼阿傻,眼神在楊長同的身上掃過。

  她的腦海里想起之前丘家耀和她說過的那些話。

  寬大袍袖下的雙手緊緊的纂了下。

  她深吸了口氣,抬腳向前走去,“咱們進去吧。”正如同丘家耀所言,最好的,未必就是最合適的,而且那些學(xué)館里的學(xué)生多,先生們的性子也不同,是不是真的對楊長同有利這一點楊長英也不敢確定,想來想去,她覺得還是來這里試試的好。

  只是一走進去,看著里面的蕭條,楊長英恨不得扭頭走人。

  學(xué)館的門口竟然是沒有人守著的!

  越往里走越讓楊長英覺得無語,假山什么的,好些都是壞了一半的。

  就是連楊長同看著都瞪大了眼,“姐,你確定這真的是丘公子推薦的學(xué)館嗎?”

  不是他姐姐聽錯了吧?

  “不會,就是這一家,咱們先進來看看。”

  楊長英不是個太過注重外表條件的人。

  但是在她的眼里這學(xué)館是學(xué)習(xí)的地方,環(huán)境也不能太差不是?

  她雖然繼續(xù)往前走,但卻已經(jīng)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姐,這里不會是沒有人吧?”

  他們都走了約有半刻鐘的功夫了呢。

  竟然一個人沒有碰到。

  楊長英正想出聲,前面拐角處猛的跑出了一個人,看到他們這一行人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對方一下子鎮(zhèn)定了下來,看著楊長英幾個先是瞪大了眼,眼底全是警惕,“你,你們是做什么的,來這里做什么?”

  楊長英看著面前的男孩子,應(yīng)該也就比楊長同大個一兩歲,雙眼靈活,嘀溜溜轉(zhuǎn)著。

  她笑了笑,看向那男孩子,“你是這里的學(xué)生嗎?”

  “我?是啊,你們是來做什么的啊?”

  他看著楊長英臉上的笑,警惕的眼神不知不覺的便放松了幾分,一臉好奇的看著楊長英,“我都沒見過你們呢。”

  “是啊,小公子,你們這里是學(xué)館嗎?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這學(xué)館里頭的情況?”

  在楊長英看來,這還就是一個孩子。

  哪怕他再維護自己所在的學(xué)館,但自己總是能從他的話里聽出點什么來的。

  誰知她這話一出口,對面一襲藍色長衫的男孩子突然就睜圓了雙眼,看著楊長英幾個如同見鬼般的驚呼出聲,“你,你們是來報名的?學(xué)生?啊啊啊,有人來這里報名了,有人來學(xué)館了……”說完這話他也不看楊長英幾個了,竟然是轉(zhuǎn)了身子,撒丫子順著來路跑了回去,那速度,比兔子還要快!

  身后,徒留楊長英幾個瞠目結(jié)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一個個都傻了眼。

  這是,怎么回事兒?

  這是怎么回事兒?

  楊長英也很想知道。

  她看看楊長同,再看看身側(cè)的阿傻,再想想出門前照鏡子,鏡子里自己的那張臉。

  都不丑啊。

  難道她們?nèi)齻就這樣嚇人,比鬼還難看?

  存著這個問題,楊長英抬腳繼續(xù)往前走: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娃是怎么回事兒!

  又走了約有一刻鐘。

  楊長英一行人終于在一排平房前停了下來。

  她看向前面不遠處的平房,眼神微閃,那里,有讀書聲呢。

  不等楊長英幾個人走過去,早有人一臉歡喜的迎了過來,“剛才就是您幾位吧,真是的,阿德那個孩子不懂事,向來是一驚一乍的,沒嚇到三位吧?”是一位中年男人,身材修長,身著儒衫,全身上下透著平和,就是連笑都是淡淡的,讓人覺得自然極了。

  第一眼,楊長英便對眼前的人有了好感。

  她眉眼含笑的福了禮,“不知道先生怎么稱呼?”

  “呵呵,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懷安先生。”

  懷安先生。

  楊長英笑著稱呼了,扭了下頭,身側(cè)的楊長同也一臉恭敬的行了禮,唯獨阿傻站在楊長英的身側(c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剛才從楊長英腰里拽下來的玉佩,頭也不抬一下,不過很明顯的,那位懷安先生是不在意這些的,他只是對著楊長英幾人溫和一笑,點了點頭,“幾位請里面說話吧。”

  順著他的領(lǐng)路朝前走。

  通過了一道長廊。

  楊長英幾人被帶到了一座亭子中。

  里頭早已備好了熱茶,他笑著招呼幾人坐下,楊長英也并不曾覺得他是先生便多禮什么的,只是隨著他的話而落坐,接過他遞來的茶道了謝,對面,懷安先生率先好奇的開了口,“幾位是如何得知我這學(xué)館的?”他看著眼前的楊長英幾人,自然是早就發(fā)現(xiàn)她們身上的衣裳雖然簡單、普通了些,但也算是較好的。

  這樣的人家若是送兒子去學(xué)館。

  自然是要挑一些好點的吧?

  而他卻是極有自知之明的。

  他這學(xué)館,不管是從一方面,都入不了他們的眼吧?

  可偏偏這幾個人卻走了進來。

  對于這一點,這位懷安先生表示自己有些好奇。

  對面,楊長英微微一笑,“是丘二公子介紹的。”

  “原來是他啊。”懷安先生笑了笑,并沒有繼續(xù)說,只是慢條斯理的抿了口茶,朝著幾人平和一笑,“我這里頭的情況你們也都看一了,前頭那些房間都廢了的,我也無力去維持什么,如今這里撐下來的也只有那么幾間屋子罷了,學(xué)生也不多,兩位也都親眼看到了,不妨回去考慮一二……”哪怕是丘二公子介紹的,人家瞧著眼前這情景說不定也會心生怯意。

  對于這一點,懷安先生心里想的極是通透。

  楊長英眼神微閃,笑著點了下頭,突然開口道,“學(xué)館里有幾位先生?”

  “目前還有三位,包知我在內(nèi)。”

  三位啊,不多,但也不算是太少……

  楊長英笑著看了眼楊長同,“你可以去四處看看,有什么話回頭再說。去吧,我和先生在這里說會話。”

  畢竟這是自己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

  楊長同也不客氣,便點了點頭,“姐姐放心,我一會就回來。”說著話他看向了懷安先生,“請問先生,我可以四處走走,看看嗎?”要是以前的時侯,楊長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怕是偷著去別人家里拔兩顆蔥啥的,他會去問誰?

  我自己樂意怎樣就怎樣。

  現(xiàn)在,他卻是很有禮貌的起身行禮,問著對方的意見。

  楊長英看著小臉滿是恭敬的楊長同,眼底寫滿了欣慰。

  “去吧,只是切記不可擾了他們的讀書。”

  待得楊長同走后,楊長英想了想便把楊長同和自己目前的處境說了一遍,最后,她笑著看向懷安先生,“先生若是收了這個學(xué)生,說不得以后會招來不少的麻煩,先生可還敢收?”

  懷安先生這次倒是真的怔了下。

  他看著楊長英,慢慢的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那位敢慫恿自家爹娘和離的楊家姑娘?”

  楊長英,“……”

  懷安先生笑著看向楊長英,“我知道你的顧慮是什么,不過只要你想,你弟弟同意,隨時可以來學(xué)館。”至于別的,他也不能保證什么,說自己保證楊長同不會在這里受到半點的欺負,不會受到半點流言的沖擊?

  這事兒是不可能的。

  楊長英姐弟兩個在這里停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

  待得出了蒙山學(xué)館,楊長英看向小臉緊繃著的楊長同,“如何,可想在這里讀書?”

  “姐姐,我聽你的。”楊長同想也不想的把這球繼續(xù)踢給了自家親姐。

  反正,姐姐都是一心為著他好的。

  再說他剛才也在里面走了一遍,雖然前頭瞅著是破敗了些,但后面卻還是可以的。

  他還曾看過幾個學(xué)生住宿的地方。

  簡單卻干凈。

  屋子里頭的衛(wèi)生也收拾的極好。

  楊長同覺得吧,真的在這里也沒什么。

  楊長英便笑著看了他一眼,扭開了頭沒出聲。

  三個人回到家,馬婆子正在煮午飯呢,看到她們幾個人回來,她很高興,“老奴正想著要不要做姑娘和小公子的飯呢,剛好你們就來了,姑娘和小公子稍等,老婆子這就好。”

  八角也趕緊把滾燙的茶遞到楊長英手里,“姑娘外頭冷吧,快喝杯茶暖暖。”然后,她才把茶捧給楊長同和阿傻。

  把身上的寒氣去了,楊長同和阿傻兩個人各自回了屋子。

  楊長英則轉(zhuǎn)身去了劉氏的屋子。

  劉氏正靠在榻上擔(dān)心呢。

  即擔(dān)心人家學(xué)館不收楊長同,又擔(dān)心收了吧,這自家的情景又是這般的。

  萬一到時侯兒子在學(xué)館里受了欺負可如何是好?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在那里跳著。

  這樣一過就是一上午。

  耳邊聽到楊長英姐弟在外頭的說話聲,她當時就恨不得沖出去問個究細。

  不過好歹想到自家女兒的性子,她這身子還沒好利落呢,出去吹風(fēng)的話,肯定又要擔(dān)心自己,在劉氏心里,她不能給女兒幫忙,就絕不能再拖女兒的后腿!所以,她是硬忍了沒出去,不過這也是她知道過會兒楊長英肯定會進來和自己說的。

  果然,那邊廂一靜下來。

  這邊楊長英挑了簾子走了進來,“娘今個兒覺得怎么樣?”先問了好,知道劉氏一切都好,楊長英也把她的情況都看在眼里的,知道她是真的大好,便朝著她眉眼彎彎的一笑,坐在了她的身側(cè),“娘,我打算就給同子定了丘二公子介紹的這家學(xué)館。”

  “好啊,娘都聽你的。不過,人家學(xué)館會收他嗎?”

  這也是劉氏心里藏著的問題。

  她對于自己和離的身份,對于楊長英姐弟兩個不容于自家祖父母、不被親爹承認的身份很是自卑。

  在她的眼里,這樣的兒子女兒無形中都是要低人一頭的。

  楊長英曾經(jīng)就著這個問題試著勸過她。

  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效用極小。

  ——這是劉氏二十多年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絕非她輕輕幾句話就能勸的過來的。

  所以,她也就不勸了。

  現(xiàn)在看著劉氏再一次的流露出那種悲苦的眼神,她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心里有些惱她恨其不爭,但她卻又曉得憑心而論,劉氏能走到這一地步還沒有崩潰,這個人沒有垮掉,還心心念念的為著她們姐弟兩個撐著,強顏歡笑著,楊長英覺得劉氏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基于這些,她雖然心里有些微詞,不過那都不算啥的。

  她笑著看向劉氏,“娘,咱們同子那么優(yōu)秀,他們可都恨不得當場就把他給留下呢,還是我說要考慮考慮。不然的話估計同子今個兒就要被他們留下來了呢。”她說這話并不是假的,想到那個叫阿德的男孩子的眼神,當他聽說自己是真的想送楊長同去讀書時,最后送自己出來時的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楊長同給拽回去的樣子,楊長英忍不住就微微笑了起來。

  劉氏聽著楊長英的話,再看著楊長英的表情,忍不住把一顆心暫時的放回到了肚子里頭。

  為什么說是暫時呢?

  學(xué)館雖然收下了,可她還是擔(dān)心楊長同會在學(xué)館里受到別的一些傷害呀。

  不過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

  楊長英又陪著劉氏說了會子話,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拿了前兩天送過來的賬本才翻了兩頁,外頭八角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有人闖進咱們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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