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威脅
楊方氏看著楊長英,一臉的警惕和憎惡,“和你那個娘一樣,勾著這個搭著那個的,不要臉。”眼神從楊長英身側(cè)的幾個人身上移開,她看到了緊繃著一張臉,雙眼因為憤怒而通紅的楊長同,眼神倒是閃了下:不管如何,當(dāng)初她對楊長同也算是用了兩分心思的。
哪怕,這份心思是因為不想讓劉氏母子兩人太親近。
因為劉氏,自己的兒子不見了啊。
她當(dāng)時就一門心思的也想著劉氏只能眼瞧著自己的兒子和她不親近!
這感情啊,假的假的,也有那么些許變成了真的。
不過是楊方氏性子涼薄,向來最看重的是她自己罷了,更何況,后來楊平程回來,又帶了新的一雙兒女歸家?
有著高氏的對比,楊方氏自然更不把劉氏母子幾個放到眼里。
如今幾年過去,乍一看到楊長同,楊方氏倒是情緒波動了下,不過也僅止于此,隨后她就端了臉子,對著姐弟兩人教訓(xùn)般的開口道,“你們兩個是雇了人過來的吧?你瞧瞧他們,都是一些亂七八遭的男人,你一女孩子跟著他們,混在男人中間你還有臉了啊,你趕緊給我回去啊,明天,不,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趕緊的回。”可不能讓這小蹄子留在上京城破壞自家兒子的前程。
她的兒子呀,是要當(dāng)大官的。
而她,可是要當(dāng)大官的親娘,要享福的。
在見識過了上京城的繁華以后,楊方氏表示,她是絕對不會再回到那個小旮旯村子里頭去的。
所以,在看到楊長英的第一時間她就緊張了起來。
在楊方氏看來,楊長英那就是一個攪屎棍啊,對于有可能讓她過不好的人,自然是沒好臉子的。
“你誰啊,趕緊走,再這樣我們可不客氣了啊。”
這種角色自然是輪不到阿三兩個人出馬的。
一名護(hù)衛(wèi)直接上前,黑著臉喝斥楊方氏,“敢對楊姑娘無禮,找死!”
要不是瞧在這是老太太的份上,他們早動手了好不?
“好啊,沒天理了啊,你瞧瞧,你們都來……”瞧瞧二字不曾出口呢,楊方氏就覺得脖子某處一麻,好像有螞蟻盯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呢,那麻癢的感覺就沒了,只是,下一刻她整個人就驚悚了起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不管她怎么張嘴,竟然發(fā)不出聲音了!
她瞪大了眼,看著已經(jīng)站到她面前只有半米遠(yuǎn)的楊長英,瞳孔里頭全是懼意。
你,你做了什么?
楊長英一下子就看清了她驚恐眼神中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看著她微微一笑,上前兩步,幾乎湊到了她的耳朵邊兒,“你忘記之前生的那場病了嗎?哦,你說你生病太多不記得哪回了?就是你中風(fēng)躺了兩件的那一回,還記得吧?”
“那是我做的哦。”
楊方氏一下子瞪大了眼,死死盯著楊長英的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
什么叫是我做的?
難道說,那一場生病,是她害的自己?
想到自己兩年在床上躺著,受的那些罪,她就全身上下猛竄邪火,指著楊長英張嘴就想罵,可自然是說不出話來的,她飛快的張了幾下嘴,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不能說話的情形之后,她眼珠子通紅,一臉猙獰的朝著楊長英撲過去——
她要這個小賤人好看。
只是她才一動,楊長英伸手架住她的手,死死掐在她的手腕脈門上讓她一動不能動,然后,楊長英一臉璀璨的笑,“年紀(jì)一大把了,怎么就還沒死呢,留在這世上禍害人,折騰人,哎,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她冷笑看著楊方氏被她這話氣的直翻白眼,就差沒暈厥過去,楊長英暗自撇了下嘴,再次錯到她的跟前,“我能讓你癱瘓兩年,你覺得我要是再做些手腳,你會不會一輩子不能下床?”
“……”楊方氏的眼珠子要炸開,赤紅。
而且,險了憤怒恨意,她的全身上下還多了抹驚懼。
要是真的這樣,那還不如讓自己死了。
不不,她才不要去死!
這大好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呢,她要好好的活著,活著享受這一切!
楊長英看著她眼底滿滿的害怕,微微一笑,悄悄把她的穴道給解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后看到我也希望你沒看到。不然,”她咪了咪眼,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楊方氏,突然道,“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是你那個蠢兒子把你接來上京城的嗎?”
怎么不是,不是兒子接了她來,難道她一老婆子還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楊方氏本來是在心里頭吼的。
這一喊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可以出聲了。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可是你奶奶……”
“我知道呀,要不是看著你這么個身份,你以為,我會又是請人又是雇車,還自己花錢送銀子的把你給弄到這里來?”
她這話一出口,別說楊方氏,就是身后的楊長同整個都跟著怔住。
原來,奶奶來這里是姐姐派人送過來的?
他之前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事兒!
對面,楊方氏直接尖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是你,是我兒把我接來享福的……”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楊方氏心里頭卻是隱隱有一個想法,或者,楊長英剛才說的這話是對的啊,不然,為何自己突然出現(xiàn)在兒子面前的時侯,老大竟然一臉發(fā)黑,并且言語里也沒見到幾分歡喜的樣子?當(dāng)時自己是瞧著這滿上京的繁華迷了眼,沒去細(xì)想,如今聽了這話再一想……
楊方氏心里頭不禁犯起了嘀咕。
不過那又如何?
她可不會領(lǐng)這丫頭的情,而且,自己也絕不會幫她說話的。
這樣一想,她更加挺直了身子,冷著臉看向楊長英,“我不管你做什么,反正你現(xiàn)在就趕緊給我離開這里,要是讓我下次再看到你,哼,別怪我不客氣。”說著話她狠狠的剜了眼楊長英,扭頭,黑著臉訓(xùn)斥身側(cè)的一個婆子,“怔什么怔,沒用的東西,留著你們都白吃飯了,還不走?”竟然看著她被人欺負(fù),還敢躲到她后頭去?
回頭就把這個蠢的給換了去。
等到她們一行人走遠(yuǎn),楊長同迫不及待的湊到楊長英的跟前,“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真是你把她送來的啊?我怎么不知道這事兒啊。”他看著楊長英一臉的疑惑,姐姐把她送到這里來做什么呀,這不是成全她嗎?
真是的。
楊長英笑著看他一眼,挑挑眉,“怎么,覺得我瞞著你,生氣了?”
“怎么會,我知道姐姐肯定是有理由的,不過,不管姐姐怎么做,我都支持姐姐。”
他站在楊長英身旁,小小少年雖然臉上還帶著稚嫩,但身高卻是已經(jīng)和楊長英一樣高,甚至,還要隱隱高出楊長英那么一點,此刻,他雙眸灼灼,一臉凝重的看著楊長英,認(rèn)真的不能再認(rèn)真,“姐姐,我絕不會生你的氣的。”不管任何時侯,任何事兒。
最后一句話是楊長同自己在心里頭說出來的。
事實上不管是多少年,哪怕是楊長同的位子坐到了一品,他也的確是時刻以楊長英為尊。
……
楊平程暫時居住的小院。
這是一間客棧的一個單獨小院,住了他們一家五口,再有高氏帶的幾個貼身丫頭,楊平程的小廝等,可以想像的到這里頭的空間有多緊張了,但就這樣的住處還是高氏過來以后直接拿了銀子租下來的,要知道當(dāng)初楊平程進(jìn)京的時侯高氏可是給了他五百兩的銀子,等到高氏被接過來的時侯,楊平程主仆就差沒被人家客棧給趕出來了。
欠了足足一個月的銀錢。
高氏看著楊平程的慘境,一路上歡喜雀躍的那一顆心啊,可是沉了又沉的。
但她人都到這里了,還能怎樣?
只能壓下心思的安排,周旋著,最主要的就是住處。
夫妻兩人倒是仔細(xì)商量過了,想要買一處院子來的,可到頭來不是沒瞧中,就是瞧中的太貴,最后,兩個人商量著只能先暫時租個院子住著,至于那些丫頭下人,只能是擠擠了,就是這種單門獨院,他們因為人多租的是一個略大些的,有十幾間的屋子,一個月都要十兩銀子了,不過這些還在高氏的承受之內(nèi)。
等到大家安頓下來,高氏自然是要問楊平程如今的情景:
她滿腔歡喜的帶著兒女投奔過來。
一心想著自己的夫君是當(dāng)了官,她是抱著當(dāng)官太太的目的來的呀。
可結(jié)果呢?
落差很大。
不過還好,楊平程最擅的就是哄人,再加上高氏到現(xiàn)在除了跟著楊平程也沒有別的辦法,夫妻兩人已經(jīng)是一條蠅上的螞蚱,跑不了誰也蹦不了誰的,在楊平程的溫柔小意的討好下,高氏自然是又拿出自己的體己銀子給楊平程出去打點,花用,用他的話就是他得結(jié)交人脈,尋找機會,就是廣撒網(wǎng),至于捕不捕的到魚?
且侯著唄。
這一拿又是三百兩。
高氏肉疼也沒辦法,只能回頭仔細(xì)的盤算著自己手里頭的銀子,又暗自慶幸當(dāng)初鎮(zhèn)上和縣城的幾個鋪子沒有盤出去,但又擔(dān)心留下來的幾個小廝不中用,到最后還是嬤嬤勸她想開些,人都到了這里,離著那邊好幾千里地呢,想有什么用?再說了,依著姑爺這樣的花費法兒,自家姑娘手里頭的那些銀子根本就禁不起他幾天的花。
加上那些鋪子也禁不住呀。
她小心的提點了高氏幾句,不過都被高氏敷衍的轉(zhuǎn)開了話題,便也聰明的不理提起這事兒。
何苦做這個惡人來著?
她卻是不知道,高氏不是不清楚她這些話的意思。
這些道理她甚至心里頭門兒清。
但是,她沒有后路啊。
夫妻兩人到了現(xiàn)在,她一路走到現(xiàn)在,除了支持楊平程往前走,走出一個前程來。
沒有退路!
不過還好,楊平程待她還是極好的。
她之前還擔(dān)心楊平程在這上京城染上一些男人的壞毛病,在經(jīng)過幾次拐彎抹角的盤問他的貼身小廝之后,得出來的結(jié)果倒是讓高氏放心極了,夫妻同心就好,不就是錢么,大不了她多開幾個鋪子。
不得不說,高氏還是太天真了。
天子腳跟兒下的皇城,豈是她說開鋪子就開的起來的?
就這樣,高氏的心思漸漸穩(wěn)了下來。
可惜,還沒真正落地,就被從家里追著過來的楊方氏的出現(xiàn)給黑了臉。
但人都來了,不管?
楊平程沒這個狠心,更是丟不起這個人。
老太太一來,這個家里頭自然更熱鬧了,楊平程不好說什么,只能借口前程躲出去,可高氏不行啊,婆媳本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很少有真正的婆媳親如母女的,不是沒有,是很少,更何況高氏和楊方氏兩人可是不對付甚久的,這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呵呵,那個熱鬧勁兒,別提了,好幾次客棧的小伙計都被迫進(jìn)來勸架。
不是別的,人家隔壁住的人嫌她們太鬧騰,吵!
后來再加上楊平程的勸說,高氏為了一家子能早日擺脫這種局面,只能勉強和楊方氏和平相處,當(dāng)然了,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說不定她好好的和楊方氏相處一段時間,讓她在這里玩上一段時間,說不定她想家了,就會回去呢?
要是楊長英曉得高氏這心思,肯定會對著她呵呵兩聲。
然后表示,你呀,真的想多了。
人家這次來就是奔著一輩子貼在兒子身邊,不走不走不走!
即然接受了楊方氏的到來,高氏便也平靜下來,甚至還指派了一個婆子去照顧陪著楊方氏,逛街什么的,隨便她,這天中午知道楊方氏又帶著人出去,高氏也沒在意,仍舊低頭教著眼前的兒子描紅——他們夫妻沒個正經(jīng)的住所,連給兒子請個師傅啟蒙的事兒都不方便,還好就是楊平程自己就是個舉人了,教個小孩子那是妥妥的。
不過,還是得重新?lián)Q個大點的住處呀。
這里實在是太擠了。
她正在心里頭盤算著呢,就看到楊方氏黑著臉走了進(jìn)來,掃了一圈,應(yīng)該是想找楊平程,沒看到人,楊方氏也就當(dāng)沒看到高氏似的,在屋子里一個轉(zhuǎn)身出去了,高氏眼皮跳了兩跳,用力的捏緊了手里頭的帕子,她,忍!
不過,兩刻鐘過后。
跟著楊方氏的那個婆子悄無聲息的湊到了高氏的身側(cè),低語幾句。
高氏猛的臉色大變,震驚之下手里頭的茶都灑了,“你說什么?”那對小雜種也跟著來了?
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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