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知曉,三天
楊長英并不怕這件事情被人查到和自己有關(guān)什么的。
一來,周澤軒的大哥在外頭找女人,甚至養(yǎng)了個女人,這事兒是真的!
之前周澤軒他們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沒想到自家這個老實巴交,才從村子里走出來沒多久的大哥有這樣的膽子,現(xiàn)在,這一切不過是被周國宏和丘家耀派過去的人給捅了出來罷了,當(dāng)然,女人也換了一個。
所以,當(dāng)消息傳到周家,傳到周楊氏以及周澤軒的耳中時。
周老大已經(jīng)被人給打了一頓,然后,扭了身子綁起來,送到了衙門里頭。
罪名只有一個,強逼良家婦女,致死!
人已經(jīng)死了。
這樣的罪名很是嚴(yán)重的。
所以,衙門的人不敢擅專,只能往縣城陳大人那里頭報。
但是呢,周老大卻是被直接關(guān)押,入了大牢。
周老太太當(dāng)場就暈死了過去。
周澤軒是被人從鋪子里請回家的。
回到家還沒等他問出了什么事兒呢,就被自己的親娘,周楊氏給拽了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頭暈?zāi)X漲。
最后他不得不黑著臉?biāo)﹂_楊方氏,“娘,您有什么話慢慢說,您這是做什么?”他看了眼被他的話一時嚇到,一臉茫然望著自己的周楊氏,想到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壓下心頭的怒意,他扶了周楊氏在椅子上坐下,“娘,咱們現(xiàn)在不是在村子里頭,兒子如今也是小有身份的人,您有什么話咱們直管說,這樣的作態(tài),人家不但會小看您,會連帶著把兒子都不瞧在眼里的。”
一個都不被瞧好的人?
誰肯和你作生意啊。
他一邊親自給周楊氏倒了杯茶,一邊對著貼身小廝使眼色,待得他好不容易安撫住周楊氏,又哄的周楊氏放了他出去,院子里小廝早就侯著他,看到他出來,趕緊上前兩步,“見過主子,給主子請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趕緊說。”
他剛才在外頭正跑著一樁生意,要是這事兒成了,他的鋪子說不定能再開一個。
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貼身小廝也想哭啊。
他也想問問怎么回事兒好不好?
幾句話過后,周澤軒緊緊的皺著眉頭,“你是說,大哥被人給告了,逼死人命,被押入了大牢?”
“奴才之前和老太太去過一趟,瞧了大爺,怕是情形有些不妙……”
當(dāng)時周楊氏一聽自己的大兒子被官差給帶走,嚇的魂都要飛了。
又是哭又是暈的。
但她又執(zhí)意要去一趟衙門,要去看看周老大。
這樣的情況下貼身小廝只能一邊派人趕緊去找周澤軒,一邊自己跟著周楊氏去衙門。
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嚴(yán)重到了直接用刑!
“可問清楚我大哥的罪名了?”
“有人在衙門里告了,還有就是,那女子的尸身也在……”
周澤軒氣的一腳踹到了樹上。
他一腔的心思,就敗了?
可不管他如何的不憤,不滿,甚至在心里有點怨責(zé)周楊氏這個當(dāng)娘的,惱這些家人,但是,他卻不能不理,深吸了口氣,他看向身側(cè)的小廝,“先去派人查清楚,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雖然惱自己的大哥在外頭不自重,但周澤軒卻是本能的覺得奇怪,男人在外頭找個女人,又是在那種地方,怎么會出了個良家婦女?
難道說,這是誰下的套兒?
針對誰?
他冷笑了兩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且再等等。
這一等就是兩天時間。
兩天中,周澤軒家可謂是熱鬧到了極點:周楊氏是恨不得拽著周澤軒趕緊的去把自己的大兒子弄出來。
可是,周澤軒卻另有考量,不想輕動。
然后,這一等吧,就等到了周家大嫂攜兒帶女的來了。
還沒進(jìn)家門呢就哭。
哭的周澤軒那叫一個氣,“大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三,三弟你這是什么話,出事的可是你大哥啊,那是你親大哥,嗚嗚,你怎么能這樣呢,你得趕緊去救他啊,三弟,你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你可不能不管他啊。”要說這周大嫂也是個聰明的,她心里可清楚著呢,這事兒不管是真還是假,救人肯定只能指望著周澤軒,所以,她一邊哭一邊求的,“三弟,你要是不管他,我們母子幾個可就沒了活路兒啊。”
“嗚嗚,我也不活了。”
“三叔,三叔你救救我爹吧。”
“嗚嗚三叔,我不能沒有爹啊。”
大房的兩個女兒才六歲多,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呢就被周家大嫂給拽到了鎮(zhèn)上的家,她一路上就和兩個女兒說了一句話,看到了周澤軒和周楊氏那就扯了嗓子只管著哭,看到自己的兩個女兒站在那里傻傻的一動不動,周大嫂心里又氣又怒,想也不想的對著自己兩個女兒的手上用力掐了一下,“死丫頭,快給你三叔跪下,求你三叔救你爹……”
兩個小女孩疼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哇的一下就咧嘴哭了起來。
周澤軒,“……”
最后,他只能讓小廝把這母子幾個人帶到屋子里,又和眼巴巴看著他的周楊氏說了一聲,掉頭出了家門。
站在自己家門口,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怎么那么的亂?
小廝很快跟了上來,“主子,這事兒怕是有些不好辦。”
“怎么,送的銀子不夠?”
周澤軒皺了下眉頭,眼底閃過一抹怒意,“這些人的胃口也忒大了吧?”
他這幾天已經(jīng)送過去了百余兩的銀子。
而且還只是鎮(zhèn)上的這幾個衙差!
他以為能趕在陳縣令到來之前把這件事情給抹平。
證人,證物,還有那具尸體……
這些事情都是不能存在的。
可是,沒想到那幾個衙差錢照收,事兒,不辦?
他深吸了口氣,看向小廝,“再拿五十兩過去,你留意下他們的表情,然后,問問咱們能不能見見原告。”
“是,主子。”
會是誰針對自己?
周澤軒不傻,他自然也想到了這有可能會是別人針對自己的算計。
可是目的是什么?
他想來想去,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往楊長英身上想的。
他一直覺得應(yīng)該是和自己有生意往來上的那些人,所以,他就焦頭了。
鎮(zhèn)上的楊家。
丘家耀看著楊長英揚揚眉,“你還真的打算等到陳縣令過來的時侯再出頭?”
“出頭?為什么出頭?”楊長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你可別告訴我你想現(xiàn)在就把咱們的底牌拋出去。”
周澤軒這人啊,其實真的很精明。
所以,楊長英這次是打算把他逼到死處的。
不然的話,以著他那性子,自己肯定達(dá)不到目的。
丘家耀笑著揚揚眉,“是得等等。”
兩個人說到這里笑了笑,便直接把這件事情給拋到了腦后。
楊長英的事情很多,除了擔(dān)心家里頭這些事兒,她還要擔(dān)心著醫(yī)館的那顆定時炸彈。
雖然那個人在楊長英給的期限,十天之內(nèi),第十天的早上自己很是老實的走了,可是楊長英卻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么輕易的結(jié)束,她這兩天老是覺得不安的緊,可又想不出到底不對勁兒在哪。這天用罷午飯,她陪著劉氏說了會子話便扶了劉氏去歇響午覺,劉氏剛開始的時侯是不習(xí)慣的,睡什么睡呀,她現(xiàn)在晚上睡的早,早上也起的晚,比起以前,那簡直就是在天堂了呀。
她現(xiàn)在一天到晚充滿了精神頭!
可惜,楊長英卻是堅決讓她去睡,并且搬出了休養(yǎng)之類的話。
劉氏向來是說不過楊長英的。
只能依著她。
劉氏回屋之后楊長英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八角緊跟著走了進(jìn)來,“姑娘,您昨個兒晚上睡的晚,夜里也沒睡好,這會兒還是咪一會吧?”昨個兒晚上她雖然被楊長英早早的趕去睡,但半夜她因為擔(dān)心楊長英這邊,向來是睡的淺的,還起來了兩回,站在窗下都能聽到屋子里楊長英翻來復(fù)去的,她想進(jìn)去問問,可又怕吵到楊長英的思路,最后只能做罷。
不過她卻也并沒有回去。
就在窗外站了半宿。
直到楊長英再沒了動靜,她估摸著是睡著了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會兒八角看著楊長英又要去拿那些賬冊,心疼的不得了。
楊長英笑著看她一眼,“我看完這兩頁就睡。”也的確是有些困了,不過,這本賬冊是縣城的那個鋪子前幾天送過來的,她昨個晚上瞧著其中有幾個地方的賬好像不怎么對,不過她也還沒有證實,暫時作不得準(zhǔn),所以還是先把余下的這幾頁賬看完再說。
“您啊,就是不聽勸。奴婢給您去泡杯茶來。”
這個時侯可不泡什么提神的茶。
八角只是端了杯普通的花茶,她看著楊長英,“主子,您說的呀,只是幾頁。”
楊長英看她一眼,眼里全是無語。
不過也的確是只余下幾頁,不過,看到倒數(shù)第二頁的時侯,楊長英的眼神便有些不對了,最后又看了幾眼,她呵的一聲冷笑,抬手把這頁賬冊做了個記號,丟到了一側(cè),起身向旁邊的床走去,身后,八角看著被她隨手丟在一側(cè)的賬冊,眼里充滿了疑惑,主子剛才不是還寶貝的緊這東西么,怎的轉(zhuǎn)手就這樣隨意的丟了?
不過她也只是心時頭想想,趕緊跟到了楊長英的身側(cè)。
幫著楊長英掖了掖被角,看著她閉上了眼,八角便也走了出去。
楊長英是真的困了。
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的正香呢,門外響起嘈雜的聲音。
饒是那聲音壓的低,楊長英卻是被吵醒了。
她坐起了身子,就聽到外頭八角堅定的聲音,“不行,主子昨個兒晚上沒睡好,這會才歇下,不管你有什么事兒都得等著。”
另一個人,竟然是趙大夫的聲音。
“八角姑娘,麻煩你讓路啊,我這里真的是要緊的事兒,人命關(guān)天……”
“姑娘只是東家,大夫是你們,治不好病就讓他們?nèi)e家好了,總不能要把姑娘給累壞吧?”八角看著趙大夫是寸步不離,在她的心里,那些外人什么的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呀,她看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家主子。想想上次主子和他去了醫(yī)館,回頭累的那個樣子,在家里待了三四天還整個人都是焉焉的,好像全身的精氣神被人給抽光了似的。
這次,她堅決不要再信這個趙大夫的話了。
再說了,那些人是生是死的可是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供她吃喝,給她銀子的才是她的主子!
她要關(guān)心的只有一個人。
趙大夫?qū)τ诎私堑墓虉?zhí)很是無語,他看著八角,真想伸手把這小丫頭給劃拉開。
自己是真的有事情啊。
而且真的事關(guān)緊急……
可是這丫頭……
他跺了下腳,“八角丫頭,這事兒事關(guān)……”他還沒說完呢,屋子里的門吱啞一聲被人給打開,楊長英神色淡淡的走出來,掃了眼八角,她朝著不遠(yuǎn)處樹陰下的滕椅走過去,趙大夫也跟了過去,一臉的焦色,“楊姑娘……”
楊長英看他一眼,“先坐下。”
這一眼讓趙大夫沒有半點的反抗能力,乖乖的落坐。
“你去幫我們倒茶,然后在遠(yuǎn)處看著些。”這就是把八角給支開了,小丫頭雖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攔下趙大夫的事兒會不會讓主子生氣,不過這會兒當(dāng)著外人她也不敢開口,乖巧的福了身子退下,楊長英把身子往椅子后背上倚了一下,挑高了眉看向趙大夫,“是不是上次那人出事了?”
前些天才出現(xiàn)一個束手無策的患者。
趙大夫不會這樣沒眼力勁兒的再來找她去幫忙出診。
不過,這也是說不準(zhǔn)的事兒。
病嘛,誰都拿不準(zhǔn)。
不過楊長英只看了眼趙大夫便在心里曉得,應(yīng)該不只是病患的事兒。
因為趙大夫的眼神里有緊張,有內(nèi)疚,自責(zé)。
要只是因為緊張或是擔(dān)心,有可能是醫(yī)館里有別的患者,他不能治。
但這份內(nèi)疚或是自責(zé)……
他笑了笑,只能是上次的那件事情了吧?
她看向趙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說吧。”她的語氣有些淡,倒不是在怪責(zé)趙大夫,她自己心里也憋屈啊,只是心里頭希望追殺那個人的別是什么太變態(tài)的人,好讓她也有法子從中間周轉(zhuǎn)應(yīng)付,只是她的話音才落下,趙大夫已經(jīng)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他雙手恭敬的遞給楊長英,“這封信,是那個人讓個小乞兒送來的,說是請您親啟。”
楊長英的眉頭緊皺,“他人呢,沒出來?”
“怕是已經(jīng)兇多吉少……”
楊長英看著趙大夫有些難看的臉色,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那個人能撐到那個時侯,能撐到自己救了他已經(jīng)是讓她另眼相看。
他那樣的情況之下走人。
一身的傷不過是好了個二成,但他也算是個漢子,為了不連累自己,一聲不吭的走人。
想到這些,楊長英在心里嘆口氣,“把信給我。”
她接過信直接就拆開了,只是信里又一封信,而且,上面收信人竟然是……
“這信送來的時侯,那小乞兒還說了什么沒有?”
“沒有,只說姑娘義薄云天,重情重諾,他日再來厚報。”這是在感謝楊長英救了他一命吧?
楊長英卻是直接撇了嘴,這個男人,是賴上她了吧?
可是齊王府……
她皺了下眉,想了想看了眼趙大夫,“趙大夫先回去吧,對了,這封信可還有人知道嗎?”
“有,當(dāng)時醫(yī)館里幾個病人在……”
楊長英一聽這話臉色微變,壓下心頭驟然襲來的惶恐,她看向趙大夫,“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趙大夫沒有多留,起身告辭。
坐在椅子上,想著剛才信封上的幾個字,她不禁暗罵了兩聲娘。
竟然讓她幫著把信送到齊王府?!
那丫的就不怕自己把這信給丟了,或者是隨手丟給他們齊王府的敵人?
她揉揉眉心,這件事情,有點難度啊。
正想著呢,馬婆子遠(yuǎn)遠(yuǎn)的走過來,“主子,周公子求見。”
“周公子?”
她重復(fù)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的是周澤軒?他來做什么,和他說,不見。”不過頓了下,楊長英卻是又出聲把馬婆子給喚住,“等等,把他帶進(jìn)來吧。”她這幾天沒心思關(guān)注周家的事兒,丘家耀和周國宏說一切由他們?nèi)ヌ幹茫才牛矐械迷偃ミ^問。
也不知道那兩個人都想了什么招式出去。
不過,周澤軒今個兒來找自己,是為了什么?
難道說,他猜到這中間和自己有關(guān)系,忍不住就找來了?
眉頭微蹙,楊長英卻在看到周澤軒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時侯把心頭諸般思緒收斂,只是朝著他微微一笑。
“周公子請坐。”
“請用茶。”
楊長英神色淡淡,眼神偶爾掃一眼滿臉倦意的周澤軒,有些疑惑的朝著他看過去。
雖然她沒有主動開口問,但是那眼神里頭的疑惑不解卻是看的周澤軒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楊姑娘,我今個兒是來求你一件事情的。”
楊長英微怔,不過看著這樣的周澤軒,她還是好聲好氣的開了口,“咱們兩人也可以好聚好散,你有什敘事情只管著開口。”
“陳縣令要讓我哥哥償命,可我哥哥真的是冤枉的,但陳縣令幾個卻是覺得真兇就是我大哥。”
“那又如何?”
“而且,這事兒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楊長英輕巧的笑,輕飄飄的語氣朝著周澤軒看過去,“對于你大哥的事情我是真的挺抱歉的,但是,我一個女孩子,哪里能在縣令面前說的上話啊。”她四兩撥千斤,“你前段時間不是常往縣城去么,我可是聽說又要在縣城開鋪子了的,怎么著,應(yīng)該有在陳縣令面前說的上話的朋友吧,不如,你找他們?nèi)ピ囋嚕俊?br />
“楊姑娘,你要如何才肯幫我?”周澤軒站起了身子,雙眸幽深的看向楊長英。
楊長英看著他這個樣子慢慢的搖搖頭,“周公子,這可不是求人的態(tài)度呢。”
“你……果然是你!”
此刻的周澤軒已經(jīng)是滿臉的怒氣,他看著楊長英,雙眼全是厲色。
好像眼前的楊長英是他的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楊長英掃他一眼,并沒有被他這氣勢給嚇到,只是似笑非笑的揚起了眉,“周公子這話,我卻是更聽不懂了啊。什么果然是你,我自然就是我呀,難道我還能變了個人么?”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周澤軒看著楊長英,重重的一聲冷哼,“我之前查到,那個告狀的男人曾經(jīng)和周國宏有過幾回的接觸,你又如何解釋?要不是你在背后指使,他敢這樣做嗎?”他看著楊長英,聲音含著無盡的怒氣,“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著那一張和離書么,我告訴你,沒門兒!”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被他給查了出來。
不過,楊長英也沒什么好怕的,她笑了笑,慢條斯理的一揚眉,“周公子,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樣又是何必?”
“我放了你,然后,好讓你和那個姓丘的去親親我我,雙宿雙飛?”
他瞪的通紅的雙眼,滿臉的陰鷙,“你做夢!”
“只要有我周澤軒一天,你就只能是周家的人,我絕不會放手,死也不放。”
即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楊長英自然也不懼他。
相較于周澤軒一臉的狂風(fēng)暴雨,楊長英卻是笑意盈盈,“周公子,你就不怕你哥活不了?他可還年輕的緊呢。”
“我哥要是出了事兒,我,我就讓周國宏給他陪葬!”
他說這話的時侯滿眼的厲色。
楊長英相信這是他的真心話,而且,他也絕對敢這樣做。
不過,她卻也并不怕他這些的。
所以,楊長英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肅了臉,側(cè)了側(cè)頭的動作卻又讓她顯出幾分女兒家的嬌俏。
“周公子這是在威脅我?你跑到我的家里頭來,和我說,要我的人死?”
周澤軒看著她,想到家里頭如今的情景,他回去面對的就是一屋子的哭聲,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最近連他的鋪子都不安了起來,好像是有人故意和他做對一樣,他自然是要查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周澤軒這人吧,在一定的時侯是很舍得向外砸銀子的。
他想的很想清楚,只要人在,銀子自然就會來。
要是事情糟糕的人都要撐不住了。
那手里留著再多的銀子有什么用?
所以,他在一覺得這些天的事情處處透著詭譎,不對勁兒時,想也不想的便轉(zhuǎn)換了針對方法。
在他的大把銀子砸下去之后,還真的讓他查出了點什么。
畢竟這鎮(zhèn)子也就那么大。
認(rèn)識周國宏的人本來就不少,最近這一年多他們兄弟兩個在鎮(zhèn)子上也算是個人物了。
所以,被認(rèn)出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
楊長英也并沒有多想這事兒——
即然識破了,那就識破吧。
撕破臉?
那就撕吧。
深吸了口氣,她看向一臉怒意的周澤軒,點點頭,“那咱們就先看看,到底先是你哥哥死,你娘撐不住,你嫂子侄女侄女恨你,你分身乏力,鋪子生意一落千丈的情景要快一些,還是我這邊倒下的快一些,要不,咱們兩個來找個賭?”
“你,你個……”瘋子!
周澤軒看著楊長英,抬手指著她,半響說不出話來。
別說誰家的女孩子了。
就是一般的男子被他這樣的威脅,怕是也會變色或是妥協(xié)的好不好?
可眼前這個倒是好,直接就反過來要挾起他來。
而且,她tmd的還說的該死的準(zhǔn)!
要不是自己最近被家里頭的事兒煩的焦頭爛額,實在是撐不下去。
他又怎么會選擇這個時侯踏入這里頭來?
要知道這是他和楊長英兩個人的博弈,他主動登門,變相的已經(jīng)是落敗了好幾步!
如今,看著楊長英平靜的面容,周澤軒的眼底寫滿了澀意。
這落敗的幾步,他還能追的上來嗎?
“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只要去官府銷檔,但是你要是做不到,三天后,你哥哥的命保不住,你娘,你嫂子他們那里會得到一份消息,內(nèi)容也不是別的,就是你見死不救,甚至為了不讓自己的銀子向外流,導(dǎo)致自己的親大哥死在了大牢里頭……”
她看著周澤軒笑容璀璨,“這些都是假話,但是,誰信?”
周澤軒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全身無力。
是啊,誰信這消息是假的?
他敢肯定,只要這消息一傳出去,他娘,他嫂子并幾個侄子侄女絕對都會認(rèn)為是他害了大哥。
想到他娘的胡攪蠻纏。
想到自家那個大嫂的賴皮。
還有幾個侄子侄女跪在他面前咚咚磕頭,淚眼汪汪的樣子……
周澤軒整個人全身發(fā)冷。
直到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才徹底的認(rèn)識楊長英。
這個女孩子看著這樣的年輕,可是,她卻是不出手則已,出手絕對的致人于死地!
到了現(xiàn)在,他除了答應(yīng)他,還有別的法子嗎?
可是放開她,讓她和那個丘家耀雙宿雙飛?
他,不甘心!
寬大袍袖上的雙手緊緊的纂著,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最后,無力的松開,垂下。
“你剛才說給我三天時間的……”三天,他只有三天時間,只要三天內(nèi)他查出這件事情的內(nèi)情,或者,想辦法找到那個被楊長英藏起來的原告,他就一定有辦法翻案的,到時侯,他就不用去接受楊長英的威脅。
她,就只能還是他的娘子。
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其實,周澤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的固執(zhí)。
一開始的時侯,他甚至回來的路上還在想,等到了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之前家里那個什么童養(yǎng)媳的女人給弄走。
不管是和離,還是怎么的。
反正,他是絕不會要那樣一個女人的。
他可是衣錦還鄉(xiāng)的周澤軒啊。
獨自一人出去,雖然闖的家業(yè)不大,但好歹也是有所小成吧。
他的女人怎么也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他是不可能要那樣一個農(nóng)戶家的女兒的。
可是當(dāng)初回來的那一刻,陰差陽錯的他卻只能搶先認(rèn)下這門親事。
不然,他娘,他們周家就得名聲掃地。
那樣的話他也得不了什么好兒。
到現(xiàn)在,他曾無數(shù)次的慶幸那一刻自己的決定。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到如今,他卻再次被逼著再次因為家里頭的人而拋棄他?
難道真真的要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不知道如何走出楊家的周澤軒一臉茫然的站在街道一角,滿臉的苦笑。
他該怎么辦?
三天,他只有三天的時間……
想到這里,周澤軒又立馬精神了起來。
他的眼底浮現(xiàn)一抹徹底豁出去的決然:不是還有三天時間嗎,這三天,他一定要找出證據(jù)來的。
到時侯,他要憑自己的能力給自己的哥哥翻案!
楊家。
楊長英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一下子跌坐到了椅子上。
周澤軒竟然知道了?
雖然她剛才在周澤軒的面前并沒有露出什么過多的表情,但是說實在的,她是真的有點憂心。
她沒想到周澤軒會在這個時侯就想到自己的啊。
搖搖頭,她笑了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現(xiàn)在,這就是計劃里頭的變化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不過,即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楊長英想了想,便看向一側(cè)的八角,“去讓馬婆子把周國宏叫過來吧。”即然周澤軒不認(rèn)命,他剛才出去的時侯雖然是大受打擊,但是這人的性子不會這樣怯懦沒注意的,要真是這樣的話,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周澤軒。
他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出去,衣錦還鄉(xiāng)而來。
楊長英敢打保主下,此刻的他肯定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
甚至,正該是滿腔的斗志。
就等著找出什么有用的證據(jù),然后給他大哥翻案,然后,到自己面前來好好的打臉呢。
不過,她這張臉呀,她可是珍惜的緊。
可不是誰想打就能打的呀。
而且,即然存了要打她臉的心,那么,可就得準(zhǔn)備承受她隨時打回去的后果!
兩刻鐘過后。
周國宏一臉緊張的走了進(jìn)來。
和他一塊來的竟然還有丘家耀。
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特別是周國宏,還帶著懊惱。
進(jìn)來之后看到了坐在滕椅上的楊長英,他都要哭了,“楊姑娘,都是我不好……”
他也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很小心了的啊。
怎么還能被周澤軒給找到?
這下可完蛋了。
眼前這個女煞神肯定要怪自己了。
想到楊長英的武力手段,他站在那里的腿肚子有些發(fā)軟。
楊長英瞪他一眼,“你的賬是要算,不過不是現(xiàn)在,我讓你這個時侯過來也不是要算賬的。”話罷,她抬頭看了眼自己坐在一側(cè)的丘家耀,揚了揚眉,“周澤軒過來的事兒你也聽說了?”
“嗯,我派人盯著他呢,他一來,我的人就趕緊過去報信了。”
沒想到緊趕慢趕的,還是慢了。
自己來的時侯他竟然已經(jīng)走了。
丘家耀有些內(nèi)疚,“他即然知道了和你有關(guān),沒對你怎么樣吧?”
楊長英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你看看我現(xiàn)在好好的呢,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再說,他能把我怎么樣?”
丘家耀看著她一臉的傲嬌,有些無語的轉(zhuǎn)開了臉。
眼前這丫頭,的確是手段不少。
一般的男人還真的不能怎么辦她!
不過,他還是擔(dān)心啊。
在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看向楊長英,“他來說了些什么?”
“他讓我把人交出去,不然的話,說只要他大哥出事,就和我算賬。還有,”楊長英扭頭掃了眼坐的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周國宏,朝著他不懷好意的一笑,“人家可是說了,只要他大哥有事,嗯,那個叫周國宏的也絕不會活下去的。”
正在心里自責(zé)的周國宏一聽這話差點嚇的從椅子上跌下去。
他垮了臉,“姑娘,楊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可得救我啊。”他一點都不想死!
看著他都要哭出聲來的樣子,楊長英翻了個白眼。
瞧那樣子,比個女人還膽小。
懶得理他!
把頭扭開,他看向丘家耀,“我給了他三天時間,這三天他肯定會去找證據(jù),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周澤軒這樣的人,是不到黃河絕不會死心的。
這樣想著的時侯,丘家耀便笑著看了眼楊長英,“證據(jù)讓他去找就是,不會找到的。不過,你說,咱們這三天是不是也該做點什么?”省得周澤軒太無聊啊,得給他多少找點事做嘛。
楊長英聽了這話雙眼一亮,她看向了周國宏,“這事兒他在行。”
周國宏正在那里垮著張臉哀怨自己的苦命呢。
這被楊長英冷不丁的一點名,下意識的就跳了起來,“楊姑娘你有什么吩咐?我都聽著呢。”
那模樣兒,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看的楊長英嘴角直抽抽。
瞪了他一眼,“行了,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我還能看著你出事不成?”
這話說的周國宏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嘿嘿的笑,“怎么可能呢,姑娘您是誰呀,只要您出手,那保準(zhǔn)備是一個頂倆,不,是頂三,頂四個啊……”
“行了,別貧嘴,你現(xiàn)在過來,我告訴你,這樣這樣去做。趕緊的啊,做不好我可不管你。”
周國宏嚇了一跳,撒腿就跑,“我這就去做,保準(zhǔn)做好。”他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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