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又是麻煩
周國宏是真的怕了,要不是在外頭,又有人看著,他肯定要撲過去抱著楊長英的腿求饒了,但現(xiàn)在雖然沒有跪下,可也是臉成了苦瓜樣兒,就差沒對著楊長英搖頭晃腦,哭著求饒了,“楊姑娘,姑奶奶,我真的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他不想走還不止是因?yàn)樽约掖蟾缰肋@事兒會抽他。
這里多好啊。
有的吃有的穿,而且,以前他是時(shí)時(shí)刻刻被人喝斥,現(xiàn)在他卻能盯著別人干活,訓(xùn)他們。
這就是周國宏的真實(shí)心態(tài)。
他,舍不得這里!
楊長英看著他這撒潑耍賴的樣兒,不禁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看著他這樣兒,真想一腳把人給踹出去啊。
腳有點(diǎn)癢呢。
她暗自咪了咪眼,想了想還是算了,就當(dāng)是給周老大面子好了。
對著周國宏一聲輕哼,楊長英撇撇嘴,“你也給我差不多就得了啊,我什么時(shí)侯說趕你走了?再給我刮噪,我真的讓你走了啊。”她這話一出口,周國宏滿口的求饒?jiān)捔ⅠR就咽了下去,他抬頭,瞪大了眼,“不,不是趕我走?”
那怎么說讓他把這里收拾收拾,明個兒先不用來了?
這分明就是在變相的趕他走。
楊長英看著他臉上一會一變的表情,懶得和他多說,直接道,“明個兒你去找丘家耀,就說是我說的,先跟著他幾天。”頓了下,她咪了咪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國宏,“丘家家大業(yè)大的,丘家耀又是丘老爺子最看重的第三代,你跟著他也算是一個好去處了。”
“嗚嗚,楊姑娘還是要趕我走……”
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的,楊長英覺得自己這會兒不止是腳癢,手也癢了啊。
難不成,踹出去?
最后還是算了,她飛快的抬手制止周國宏,“我只是讓你跟著丘家耀去學(xué)點(diǎn)東西,順便他會帶著你去衙門走幾圈,你也好和那些人熟悉一樣。這其中的分寸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還要你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你心里有數(shù)吧?”
“啊,我懂,我一定會做好,決不給楊姑娘丟人。”
原來真的不是讓他走啊。
這就好,這就好。
知道楊長英真的不是要趕他走,周國宏便放下了這份緊張,不過,他一輕松起來,這心思轉(zhuǎn)的也快了,眼珠子一轉(zhuǎn),他不禁雙眼一亮湊到了楊長英的跟前兒,只是還沒等他說話呢,站在楊長英旁邊正一手啃糖人一手無聊的把玩著楊長英頭發(fā)的阿傻突然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伸手一巴掌拍到了周國宏的臉上,同時(shí),他帶著怒意的冷哼聲響起,“不許靠近阿英。”
這一巴掌要說疼吧,也真的沒那么疼。
阿傻是直接伸手平推出去的。
也是幸好阿傻沒用內(nèi)力,不然的話周國宏的臉估計(jì)就要被拍個稀巴爛了。
“阿傻,你你你……你欺負(fù)人!”說到最后,周國宏是一臉的憤然,但是,除了氣憤,他卻是不敢有半點(diǎn)不滿的動作啊,他可是親眼看到過阿傻一巴掌把人拍飛的,這剛才那一下絕對是手下留情啊,要是他把自己也給拍飛了?
他哭都找不到地兒去啊。
抬起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楊姑娘,阿傻欺負(fù)人。”
楊長英翻個白眼,“要么,你欺負(fù)回來?”
周國宏,“……”
看著周國宏憋屈的表情,楊長英忍不住笑的彎起了眉眼,著實(shí)的嚇了周國宏一番,看到他也老實(shí)了下來,自己該說該要交待的話也都說了,楊長英便站起了身子,她扭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正在做事的幾個人,對著周國宏招招手,示意他送自己出去,一邊走一邊低語,“別老是罵他們,小心給咱們偷工減料。”
“他們敢,我……”
“又來了是不是?你又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他們稍稍哪里做點(diǎn)手腳,日后萬一出點(diǎn)意外,麻煩是咱們的,你傻啊你。”
周國宏,“……好吧,我都聽楊姑娘的,一會我注意點(diǎn)。”
“嗯,這就對了,還有,和他們說,好好干活,等到這批活完了,咱們以后還會找他們的呢。”
楊長英的這話讓周國宏一下子瞪大了眼,“姑娘你是說,咱們還要再開鋪?zhàn)樱俊?br />
“自然是要開的,一個鋪?zhàn)犹倭恕!边@是楊長英的真心話,這一個鋪?zhàn)淤嵅涣藥讉錢啊,而且,這個鋪?zhàn)舆和丘家耀合作,到時(shí)侯收成還得另外分,還有周家兄弟兩個,再加上她家里頭的花銷,這些可都是錢啊,對于以后,楊長英雖然沒有太過周詳?shù)挠?jì)劃,但隨著這個鋪?zhàn)拥穆涠ǎ呀?jīng)在心里多少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所以,也不介意讓周老二曉得。
她扭了下頭,看著周老二一臉激動的樣子,不禁搖搖頭,“你呀,不過是一兩個鋪?zhàn)樱惺裁春眉拥模俊?br />
這話直到楊長英走遠(yuǎn),周國宏還站在地下看著她的背影半天沒挪腳。
幾個月前,他何嘗想到有這樣的生活?
深吸了口氣,他捏了捏手里頭的銀票,轉(zhuǎn)身朝著鋪?zhàn)觾?nèi)走過去,眼底卻是有一抹溫潤閃過:這一刻他想了好些事兒,想了楊長英之前的話,想到她剛才塞給自己五十兩的銀子時(shí)那意味深長的一瞥,楊長英雖然沒有說,但周老二卻是幾乎秒懂楊長英的心思:她是在提醒或是告訴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想好后果。
哪怕,自己要是真的覺得丘家家大業(yè)大,想著跟在丘家耀的身邊。
只要自己想好了,做出決定,能承受這個后果就成。
這些話楊長英并沒有說。
一個字兒都沒有。
但奇跡的,周國宏卻都想到了,不過,在踏進(jìn)鋪?zhàn)永锏囊徊綍r(shí),他眼底突然就閃過一抹堅(jiān)定。
這樣的生活他怎么可能會離開呢。
丘家雖然家大業(yè)大,但規(guī)矩也多啊,還有自己過去算什么?
他這一輩子呀,就在這里混了!
楊長英帶著阿傻走到大街上,天氣有點(diǎn)冷,不知何時(shí)起了風(fēng),楊長英的身子縮了一下,她抬頭看了眼前面的街道,人們的腳步好像都加快了不少,如今已經(jīng)是冬天,這風(fēng)吹在身上臉上小刀子似的,早上她出門的時(shí)侯持意看了看天色,還算是晴,可這會兒卻是已經(jīng)陰了下來,透著幾分的陰冷,她皺了下眉,難道要下雪嗎?
想著之前答應(yīng)阿傻吃好吃的,她便扭頭看向身側(cè)的阿傻,“想吃什么,我?guī)闳ィ俊?br />
“好啊,阿英去上次,給嬸帶吃的,給同子帶……”這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他雖然只有幾歲的智力,但卻聰明的很,知道楊長英眼里這兩個人是絕對重要的,甚至比他還要重要,所以,他一開始是有意無意的往劉氏跟前湊,竟然哄的劉氏軟了心,接納了他,到了現(xiàn)在,則是阿傻真心的想對劉氏好,至于楊長同,楊長英估計(jì)他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吧?
她看著阿傻,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lǐng),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好,一會就帶你去。”
“阿英,現(xiàn)在去,就去嘛,去嘛。”
楊長英拍開他晃著自己手臂的手,“別鬧,你身上這件衣裳有點(diǎn)薄,咱們先去買兩件,等回頭我買些料子,咱們?nèi)易鲂乱律选!?br />
“好哦好哦,新衣裳。”
阿傻拽著楊長英的手,樂的一個勁兒的蹦,歡呼起來的時(shí)侯雙眼亮晶晶。
看的楊長英都不禁心頭一跳,隨即她就臉一紅轉(zhuǎn)開了自己的眼。
真是的,一張臉長那么好看做什么?
比個女人還女人有沒有?
楊長英帶著阿傻直接去的成衣店,阿傻一開始不樂意試衣服,后來試上了癮,一件件的穿上脫下來,穿上脫下來,最后看的掌柜的都不樂意了,還是楊長英果斷一巴掌拍過去,強(qiáng)勢鎮(zhèn)壓,得,立馬就老實(shí)了,楊長英看著他一臉委屈、幽怨的表情,直接視而不見,把她覺得可以的幾件衣裳讓掌柜的打包,又給劉氏挑了兩件,楊長同的,甚至她自己也買了兩件。
這樣算下來,竟然花了她五十多兩的銀子。
不過有新衣裳穿嘛。
至于錢,還是趕緊想辦法多賺點(diǎn)才是。
阿傻手里大包小包的提著,肩上還背著兩個,但卻半點(diǎn)不損他一身清逸的氣質(zhì)。
這讓楊長英看的眼紅的不得了。
不過,她覺得自己是個寬厚,心胸寬廣的人,所以,也就懶得去給他毀容什么的,再說了,他現(xiàn)在就膩在自己身邊兒的,臉長的好,她就當(dāng)成一副畫兒來看,也是養(yǎng)眼的很嘛,這么想著的時(shí)侯,楊長英就覺得自己大人大量的原諒這小子好了,想到這里,楊長英心情好了,看著阿傻那精致如玉的臉龐也不糾結(jié)了,上前拍拍他的手,“累了吧,前面就是酒樓,堅(jiān)持就是勝利啊,加油。”
阿傻認(rèn)真的看她一眼,鄭重的點(diǎn)頭,“嗯,我會堅(jiān)持的。”
楊長英,“……”這傻娃。
歡樂二人組走到酒樓前,看著站在門口的那一個人,卻是再也歡快不起來了。
楊長英看著面前的人,嘆了口氣,“怎么那里都有他啊。”
“他是誰,阿傻也不喜歡他。”不管是誰,反正在阿傻的眼里,楊長英不喜歡的人,就是壞人。
楊長英微微笑著看了眼阿傻,抬腳上前,“走吧,咱們?nèi)コ詵|西。”
酒樓門口,周澤軒也看到了楊長英,他的眼神先是露出幾分的歡喜,他快步上前,停在楊長英的跟前兒,“娘子,你也是來吃飯的嗎,我要是早知道你也出來了,剛才就去找你了,娘子想吃什么,我去點(diǎn)。”至于楊長英身側(cè)的阿傻,那是誰啊,沒看到!
楊長英笑盈盈的睇了他一眼,“周公子,這個稱呼還是別喊了吧,娘子,你又什么時(shí)侯承認(rèn)過我這個娘子呢?”她的話雖然是平靜的,但聽在周澤軒的耳中卻是讓他精神一振,他雙眸灼灼的看著楊長英,“娘子是在怨我吧?我早說過了,我會好好補(bǔ)償你的,你一日不原諒我,我就一日不放棄……娘子早晚會原諒我的,到時(shí)侯,咱們夫妻好好過日子……”
經(jīng)過了昨天丘家耀的刺激,周澤軒對著楊長英時(shí)心里多了抹不服輸?shù)膭蓬^兒。
——她本來就是自己的妻子!
憑什么他要退出,成全她和姓丘的?
還有,那個姓丘的除了家世,論長相還是能力,自己可是半點(diǎn)不差于他!
這么想了一晚上,周澤軒心底深處那根倔倔的骨頭直接就竄了出來。
楊長英,只能是他的妻子!
他一大早就去了楊家,誰知卻被告知楊長英出門去了,他又急急的跟了出來,好在這鎮(zhèn)子雖然大,但卻還不至于找一個人都找不到,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呀,順著楊長英出門的路往前走,一路撒銅板的,周澤軒自然是曉得楊長英去了哪里,甚至在酒樓門口出現(xiàn)也是因?yàn)樗h(yuǎn)遠(yuǎn)的聽到楊長英和阿傻兩個人的對話,然后他果斷繞近路提前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此刻,他看著楊長英,一臉的溫和,“我已經(jīng)在二樓設(shè)了廂房,娘子請吧。”
“換個稱呼。”
楊長英咪了咪眼,看著周澤軒的眼底多了抹不耐煩,以及厲色:這家伙,是想著用這種稱呼或是時(shí)不時(shí)的動作什么的,給鎮(zhèn)子上的人造成一種即定事實(shí)感?讓人覺得她只能嫁給他,除了嫁給他,再沒有人敢娶?
楊長英很生氣。
這也幸好是自己來了,若還是原來的楊長英,不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便是真的被他接回周家,怕是連骨頭都會被啃光的啊。
想起原主吃的那么多的苦,楊長英是真的心疼她。
對于周澤軒自然更沒了半點(diǎn)的好印象,她勾勾唇,直接帶著阿傻繞過他,“還有,不過是一頓飯,我們自己吃的起,不需要你周公子獻(xiàn)殷勤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啊。
阿傻走在楊長英的身后,擦身而過時(shí)狠瞪了眼周澤軒。
幽冷,狠厲。
如同野獸一般帶著煞氣、殺機(jī)。
這讓周澤軒嚇了一跳,甚至不由自主的咚咚退后了好幾步,也幸好他剛才就站在樓梯口,兩步下去才站穩(wěn)身子,不至于從樓梯上摔下來弄的更狼狽,一只手死死的捏緊了樓梯扶手,他瞪大了眼看向走在樓梯上的楊長英兩人,滿是陰霾的眼神落在楊長英身后阿傻的身上。
剛才那個眼神真的是這個傻子發(fā)出來的?
偏好這個時(shí)侯阿傻一蹦,直接跳過兩層樓梯,伸手拽住了楊長英的袖子。
他如同個孩子似的咯咯笑起來,“抓住了,抓住阿英嘍……”
笑聲在整個酒樓內(nèi)飄蕩。
樓下,若有所思的周澤軒的眉頭輕蹙,看著阿傻的背影,眼里全是思索。
這樣一個傻子,怎么可能會有那般犀利殺機(jī)的眼神?
肯定是他看錯了啊。
一定是!
楊長英坐在雅間內(nèi),心里還覺得有些隔應(yīng),怎么就碰到他了?
倒是一側(cè)的阿傻半點(diǎn)影響沒有。
他也的確是不會有影響,一臉笑嘻嘻的拽著楊長英說話,一會笑一會耍性子的,倒是沖淡了楊長英心頭的陰霾,她幫著自己和阿傻倒了杯茶,看向門口走進(jìn)來的店伙計(jì),“把你們這里最拿手的菜上幾樣,還有,這幾道菜給我打個食盒,送到這個地方去。”楊長英說了自己家的地址,讓店伙計(jì)送回家給劉氏和楊長英還有周*用,她便看向阿傻,“給你叫了醬肘子,還有紅燒肉,還有燉水晶凍……”
“好啊好啊,阿英最好了。”
飯菜很快擺上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別說阿傻,就是楊長英自己都覺得肚子咕嚕了兩聲——劉氏做的飯菜雖然好,但肯定好不過這外頭的廚子,當(dāng)然了,這家酒樓的掌廚手藝也就那么個樣兒,和真正的大廚自然是比不得,但總比一般人做的飯菜有好啊,不過楊長英覺得自己做出來的飯菜肯定不會輸于這個廚師的,但她懶,而且冬天,她也嫌冷,所以更不想動手了。
兩個人吃飽喝足已經(jīng)是半個時(shí)辰后了。
阿傻拍拍自己的肚子,一臉滿意的笑,“阿英,飽了。”
“飽了就好,咱們走路回家,就當(dāng)是消食了。”
“嗯,都聽阿英的。”
阿傻提著東西走在后頭,楊長英先下了樓,她站在柜臺前和掌柜的結(jié)賬,只是掌柜的卻一臉堆笑的開口道,“楊姑娘的賬已經(jīng)結(jié)了,是二十兩銀子,剛才周公子給結(jié)的,并且他還親自拿了食盒送去了楊家呢,呵呵,周公子說讓您在上面慢慢吃,家里有他呢,不用急著回去……”他念念叨叨的,聽的楊長英卻是火冒三丈高,她想朝著掌柜的大吼:誰讓你收他的錢了?
我吃飯還付不起這頓飯錢嗎?
可看著掌柜的眉眼帶笑的臉,她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朝外走。
旁邊突然一聲尖叫,“好你個小蹄子,你都這樣不要臉了,整天勾著這個男人那個男人的,現(xiàn)在還想霸著我兒子不放,我今個兒和你這個小賤人沒完。”是周楊氏,她雙眼透著惡毒,舉了手里的一個盒子,朝著楊長英狠狠的砸了過去。
------題外話------
第一更。晚上有二更。我盡量早。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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