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草菅人命
韶華坐在馬車內(nèi),沉思了半晌道,“袁夫人想來有了主意。”
“大小姐,究竟是何人加害袁夫人?”巧鳳看向她問道。
韶華也派人暗查,想來也該有眉目了。
鄭嬤嬤倒是沒有多言,貴叔那處還未有消息傳來。
“袁大小姐可是起疑了?”巧鳳倒是瞧見了袁緋茉看向韶華時(shí),失神的眼神。
韶華仔細(xì)地回想了一番,“沒有。”
“許是覺得您相似罷了。”巧鳳低聲道。
“嗯。”韶華點(diǎn)頭道。
鄭嬤嬤看著她,“大小姐,可是要去貴叔那處?”
“不了。”韶華覺得她前往袁家太過于頻繁,難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謝家。
“也不知曉這凌云是如何想的?”莫嬤嬤看向大夫人道。
“袁家無事了?”大夫人道。
“是。”莫嬤嬤小心地觀察著大夫人的臉色。
大夫人冷笑了一聲,“袁家當(dāng)真何時(shí)都有貴人相助。”
“貴人?”莫嬤嬤接著道,“怕是那凌小姐并非貴人,而是災(zāi)星。”
“她可不是謝韶華。”大夫人淡淡道。
莫嬤嬤便也不敢出聲。
過了許久之后,大夫人才開口道,“既然凌云只往袁家去,那這京城內(nèi)難免有些安靜。”
“夫人是?”莫嬤嬤詢問道。
謝大夫人也只是勾唇冷笑,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韶華回了凌家,閉門不出。
十日后,蕭家來了拜帖。
韶華挑眉,“蕭大夫人倒是個(gè)有福氣的。”
“是呢。”鄭嬤嬤道,“蕭大小姐去了,如今也算是有了嫡出小姐了。”
韶華想起蕭若如的死,接著道,“蕭若如的死怕是并不簡(jiǎn)單。”
“難道她還瞧見了旁的?”鄭嬤嬤意有所指。
畢竟當(dāng)初謝大夫人也是在獵場(chǎng)的。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么與謝大夫人暗通款曲之人亦是在其中。
那么此人是誰呢?
當(dāng)時(shí)獵場(chǎng)的人,除了皇室,便是士族,而且此人隱藏的如此之深,定是不簡(jiǎn)單的。
“想來大夫人也不會(huì)讓我輕易地離開。”韶華淡淡道,“倘若袁夫人之事乃是她所為,我攪了她的好事兒,她必定會(huì)有所行動(dòng)。”
“大小姐覺得?”鄭嬤嬤看向她。
“蕭家,我便不去了。”韶華接著道,“只說我要入宮,備一份賀禮就是了。”
“是。”鄭嬤嬤垂眸應(yīng)道。
韶華正打算入宮去,早先便讓人入宮稟報(bào)太后。
這日,她坐著馬車入了宮。
等入了太后寢宮,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怔愣,便走上前去。
“沈公子。”韶華微福身道。
“可習(xí)慣?”沈煜冷不丁地如此一問,韶華反倒不解。
“是有些水土不服。”韶華淡淡道,“正想稟明太后,回去呢。”
沈煜只是淡淡地收回視線,抬步入了大殿。
韶華也一同入內(nèi)。
太后瞧著二人,倒是沒有太多的訝異。
過了一會(huì),她才開口道,“哀家正想著讓你二人見上一面。”
韶華恭敬地行禮道,“臣女凌云參見太后。”
“臣參見太后。”沈煜也行禮道。
太后微微點(diǎn)頭,“都起來吧。”
二人起身。
太后掃了二人一眼,接著道,“想來你二人早已見過。”
“寥寥數(shù)面。”韶華道。
沈煜一言不發(fā)。
太后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云丫頭入宮,為了何事?”
“臣女在京中不易久留,想早些回去。”韶華如實(shí)稟報(bào)道。
“再過些時(shí)日便是哀家的壽辰。”太后道,“等過了壽宴,你便回去也不遲。”
“是。”韶華低聲道。
太后瞧著沈煜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她又看向韶華道,“云丫頭先下去吧。”
“是。”韶華知曉,太后想來與沈煜有話要說。
她出了大殿,便立在一側(cè)的回廊內(nèi)。
鄭嬤嬤走上前來,“大小姐,蓉貴妃與桓貴妃來了。”
“哦。”韶華并不覺得奇怪。
凌家不同于其他門閥,倘若真的算來,與皇室是能夠聯(lián)姻的。
當(dāng)年,她不知曉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如今這皇室,似乎很忌憚凌家。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瞕目山上的寶藏嗎?
不一會(huì),便見沈煜出來。
她轉(zhuǎn)眸看了他一眼,便說道,“我先告辭。”
“你特意等我,便是說一聲道別?”沈煜并未看她,目不斜視地前方,那語氣也透著疏離。
韶華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只是淡淡道,“難道不是你有話要與我說?”
沈煜只是抬步,往前慢慢地走著。
韶華并未跟上,只站在原地。
鄭嬤嬤立在她的身側(cè),“大小姐,蓉貴妃與桓貴妃的鳳攆已經(jīng)到了。”
韶華微微點(diǎn)頭,接著便往前走去。
沈煜出了寢宮,已經(jīng)上了馬車。
能夠?qū)ⅠR車駛?cè)牒髮m的,當(dāng)今世上,怕是也只有沈煜了。
只是不知,陛下為何縱容他至此。
這……韶華也不明白。
對(duì)于沈煜,她一直覺得此人深不可測(cè),她從未看透過,卻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糾葛。
她轉(zhuǎn)身便上了軟轎。
刻意地避開了蓉貴妃與桓貴妃。
等出了宮,便見那輛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他站在馬車旁,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不同以往,一系絳色長(zhǎng)袍,袖袍隨風(fēng)而動(dòng),一手負(fù)與身后,身姿挺拔,卻又透著一股與世隔絕的飄然之氣。
她只是緩緩地越過他,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二人擦肩而過時(shí),他突然開口,“我送你。”
韶華腳步停頓,也不過片刻,便往前走了,“不必。”
她直接上了馬車,端坐著,待馬車走動(dòng),她拿過一旁的書靜靜地翻閱著。
巧鳳小心地在一旁,過了一會(huì)才開口,“這沈三公子究竟何意?”
“難不成他看出了什么?”鄭嬤嬤擔(dān)憂道。
“不知。”韶華的視線并未移開,始終盯著眼前的那本書。
他總是突然出現(xiàn),又莫名地消失,誰也不知他到底在何處,也不知曉他何時(shí)出現(xiàn)。
如此虛無縹緲的人,終究是抓不住的。
她斂眸,便也不多想了。
既然太后要留她到壽宴之后,那她便趁著這幾日,好好地留意留意。
三日之后。
韶華剛剛起身。
便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的。
“大小姐。”巧喜匆忙走了進(jìn)來。
“外頭發(fā)生何事了?”韶華低聲問道。
“是表小姐家的人。”巧喜道。
“嗯?”韶華愣神道。
“柳家。”巧喜接著道,“只說表小姐在凌家出了事兒,特意過來討個(gè)說法。”
“討說法?”韶華接著道,“討什么說法?”
“這表小姐好端端地在府上待著,即便討說法,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地趕到京城,來尋您啊。”鄭嬤嬤不解道。
韶華也覺得奇怪,“來者是何人?”
“乃是柳家的二夫人。”巧喜道。
“二夫人?”韶華沉吟了片刻,“是何人放進(jìn)來的?”
“是府上的管事。”巧喜接著道,“許是給了好處。”
“將那管事兒,還有這二夫人一并趕出去。”韶華沉聲道。
“是。”巧喜應(yīng)道,便親自去了。
鄭嬤嬤走上前來,“大小姐,這柳二夫人何故這個(gè)時(shí)候過來?”
“柳冰月如何了?”韶華看向鄭嬤嬤道。
“老奴也是剛得了消息。”鄭嬤嬤連忙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
韶華接過,等看過之后,雙眸微動(dòng),“死了?”
“是。”鄭嬤嬤道,“不過,依著這柳二夫人的腳程,她們趕來的時(shí)候,表小姐可是沒有死呢。”
“萬一是中途得了消息呢?”韶華道。
“那這二夫人入京是為了何事?”鄭嬤嬤疑惑道。
“派人去查查。”韶華冷聲道。
“是。”鄭嬤嬤垂眸應(yīng)道,當(dāng)下便去了。
韶華沉默了半晌,倒是覺得這位二夫人有些古怪。
至于柳冰月,怎會(huì)無端端地死了呢?
而且還是暴斃?
齊嬤嬤呢?
她一直派人盯著齊嬤嬤,應(yīng)當(dāng)不是齊嬤嬤動(dòng)手,難道凌家還有其他的人?
她仔細(xì)地思索著,等著鄭嬤嬤回來。
巧喜回來之后,不滿地嘟囔道,“這柳家的二夫人簡(jiǎn)直是個(gè)潑婦。”
“怎么了?”韶華低聲道。
“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奴婢帶著人將她轟出去,她反倒在外頭哭哭啼啼的。”巧喜道,“直說凌家草菅人命。”
韶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是有備而來。”
“現(xiàn)在人還在外頭呢。”巧喜低聲道,“奴婢擔(dān)心這樣鬧下去?”
“由著她。”韶華淡淡道,“倘若還不走,再動(dòng)手也不遲。”
“是。”巧喜連忙應(yīng)道。
鄭嬤嬤匆忙回來,“大小姐,夫人病情加重了。”
韶華斂眸,“是何時(shí)發(fā)生的?”
“乃是咱們離開半月之后,而且,此事兒與齊嬤嬤無關(guān)。”鄭嬤嬤接著道,“鴻鵠先生已經(jīng)過去了,至于表小姐,乃是中毒而亡。”
“柳家是如何得知的?”韶華沉聲道。
“這柳二夫人提早便動(dòng)身了,乃是為了桓家。”鄭嬤嬤道,“許是半道上得了消息,故而前來的。”
“有鴻鵠先生在,母親便無大礙,只不過柳冰月死的蹊蹺。”韶華一直覺得府上不止齊嬤嬤一個(gè),而齊嬤嬤明顯已經(jīng)暴露了,顯然是一顆擺在明面的棋子。
究竟是何人呢?
韶華看向齊嬤嬤道,“繼續(xù)查,一定要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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