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殺了也就一了百了,他們想要的是把整個事情弄清楚。以防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事情徹底耽擱下來。
楚弈言在前朝忙著,崔靜嘉也迎來了一件喜事。
崔惠音懷孕了。
本該是三個月才能說,不過崔惠音沒把崔靜嘉當做外人,得到消息后,就把消息告訴給了崔靜嘉還有靖安侯府,
趙氏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喜,畢竟傅嚴波家中就他一人,崔惠音若是這胎生了兒子,那就給他留了一個后,這未來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這只是趙氏想的,崔惠音現在的日子也沒有難過到哪里,只是說有了一個孩子,感覺人生中又多了一個幸福。
這段時間因為前朝的風波,傅嚴波和她最開始都沒注意身體的易變,還是后來崔惠音乘馬車,吐得一塌糊涂叫了大夫才確診的。
已經懷了一個多月了。
崔靜嘉立刻就從楚國公府出發,去了傅嚴波的府邸。
傅府畢竟是新建的,論底蘊是比不上靖安侯府和楚國公府,可在設計上卻別有新意,不像是那些大師的作品。
崔靜嘉挑高了眉,搖搖頭走了進去,她關注這些做什么。剛一進門,就瞧見崔惠音迎了過來。
她身著淺色杏花對襟,衣裙隨著走動搖擺,烏黑垂落在耳邊,耳上帶了個小巧的耳墜,臉上帶著大大的笑意,份外迷人。
“靜嘉姐姐。”
崔靜嘉連忙拉住她的手,輕笑起來:“我瞧著你做母親了,性子到開朗了。”以前那個如菊般的女子,有了些許人氣。
崔惠音笑吟吟的看著她,挽著崔靜嘉的手,兩個人緩緩經過游廊花園,到了前院。
“你這的下人太少了些。”崔靜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坐下輕聲說道。
崔惠音點點頭,接過話:“之前只有我和嚴波,家中下人太多也沒用。現在已經找了牙婆,這段時間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被發賣的很多,趁著這個機會看看應該能找到合適的。”
崔靜嘉一下就想到因為蕭暮遠的關系,許多相關的朝臣都被抄了家。這些人家的下人規矩都是定好,若是這樣也不怕。
那些情節嚴重的朝臣,服侍他們的貼身婢女、小廝是不同的,會被發配到苦寒之地做重活,而不會留在京城。
“這樣也好,省了你調教的功夫。”崔靜嘉笑瞇瞇的說著,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姐姐今日怎么沒有帶妍兮還有宸霖過來?”
崔惠音往外看了幾眼,確定了那后面沒有了人,蹙眉問了起來。
她還記得兩個孩子耐人的小模樣,再加上她現在懷了孕,對于孩子越發喜歡,更是忍不住的想要見兩個孩子。
崔靜嘉笑瞇瞇的抿了一口清茶,慢悠悠的道:“別說了,本來今日是要帶兩個皮猴來的,可是昨兒晚上妍兮睡覺不老實,踢了被子,有些著涼。宸霖留下來照顧妹妹,所以今日就我來了。”
崔惠音聽到崔靜嘉說楚妍兮病了的時候還有一瞬間擔心,不過看到崔靜嘉笑吟吟的模樣,這擔心也就放了下來,若是真的嚴重,崔靜嘉斷然不會現在這表情。
她眨了眨眼,輕笑道:“今天姐姐來,可要給我說些育兒經。”
想到這里,她忽然眼神暗了幾分。去年十月的時候,她征詢了傅嚴波的意見,準備把姨娘接到傅府來一起生活。
畢竟是親生的母親,現在崔舒志除了待在趙氏那邊,哪里都不去。與其守著活寡,還不如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可才做了這個決定,還沒等說,姨娘在過年前就去了。
趙氏親自來給她說,她所有的想法還來不及做,就結束了。只能作罷,現在懷了孩子,而趙氏卻也還忙著,能親近的也只有崔靜嘉了。
“伯母還沒來過?”崔靜嘉偏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趙氏對崔惠音一直都很好。
崔惠音目中閃過一絲無奈,把之前的暗色收斂,悠悠道:“娘最近在忙著柔嘉的親事呢。”
新帝登基,許多官員落馬。剩下的官員中,地位穩固的本就少,靖安侯府同楚國公府是一邊的,現在楚國公府地位超然,靖安侯府也水漲船高。
崔柔嘉現在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想要求娶的人家都快要吧靖安侯府的門檻給踏破了。
要不是知道楚國公府的家規,其實還有不少人想要進楚國公府的門呢。
“柔嘉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崔靜嘉聞言,有些錯愕,不過隨即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時間過的太快,總感覺才過了幾天,可實際上卻已經過了一年又一年。
她都覺得自己老了不少,崔靜嘉搖搖頭,順著這話問道:“可有心儀的人家了?”
崔惠音搖搖頭:“現在母親都挑花了眼,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挑錯了,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有結果呢。”
崔靜嘉噗嗤笑了出來,三姐妹里,也就崔柔嘉是這般了。
她早早的就訂了親,根本沒有一家女百家求的盛況,再說崔惠音,最開始訂給趙清銘,后來出了這么個意外,卻又峰回路轉遇到了傅嚴波。
說不正常倒也不是,但是崔柔嘉現在這般才是最為普遍的。她和崔惠音倒是不走尋常路了。
“對了,姐姐懷孕的時候可有什么喜好的變化?”崔惠音摸了摸肚子,抬眼看向崔靜嘉。
崔靜嘉皺眉想了想,側頭道:“這個每個人都不一樣,我當初葷素不忌,有段時間孕吐嚴重,什么都吃不下。”
崔惠音低下頭,她現在也沒有明顯的喜好,只聽人說酸兒辣女,所以好奇。
“最重要的還是得放松心情。”崔靜嘉想到自己之前抑郁難受的模樣,忍不住多叮囑了幾句,“若是心底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和跟嚴波說。別一個人悶著,會出事的。”
那樣的感覺太難受,崔靜嘉不希望崔惠音也遭受那樣的痛苦。
崔惠音緊張的點點頭,她也想起了之前崔靜嘉消瘦時的樣子,眉眼間帶了些小心。
“也別太在意了,霍大夫說了,這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得的。”她那段時間有各種壓力,崔惠音的壓力應該不會太大。
兩個人嘮嗑,一聊就聊了一下午,天色漸暗。
崔靜嘉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從院外傳來的嘈雜聲,扭頭看去,出乎意料的除了瞧見傅嚴波還看到了楚弈言。
楚弈言走到崔靜嘉的面前,崔靜嘉抬眼示意道:你怎么來了?
楚弈言低頭看了看她,輕聲道:“來接你回家。”
崔靜嘉抿了抿唇,嘴邊的笑意拉大了幾分,笑瞇瞇的一直看著他。
傅嚴波也在一旁給崔惠音解釋起來,崔惠音含笑看著兩人,原本還準備留崔靜嘉在這里吃飯,現在也改了主意。楚弈言都來接了,她何必討這個嫌。
……
回程的馬車內,楚弈言把馬交給車夫,自己同崔靜嘉一起坐到了馬車內。
崔靜嘉靠在他懷中,美目含笑,兩只手樓住他精壯的腰身,嘴角的弧度就沒停下來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卻感覺又幸福了一分。
好似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永遠不會膩。
楚弈言胸口震動了幾下:“這么開心?”
他一直看著她,能夠感受到她非同一般的開心。手臂搭在她玉背之上,輕輕摩挲著。
崔靜嘉抬眼,望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猛地就吻了過去,親親一吻,她就收回了頭,蹭了蹭他的胸口。
楚弈言搭在她身上的手猛地用力了幾分,勒著她的細腰,像是要把她全部融在他身子里一般。
“回去再收拾你。”楚弈言低聲道,他這段時間忙的完全沒有的功夫歇息,更別說同崔靜嘉親熱了。
現在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只需一個火苗就能熊熊燃燒起來。
崔靜嘉也不怕他,笑瞇瞇的該如何還是如何。
回到楚國公府,兩個還在正坐在板凳上,在奶娘的照看下等著崔靜嘉和楚弈言。
崔靜嘉和楚弈言剛進屋子,就被撲了滿懷。
軟糯糯的童聲喊著人:“娘、爹爹。”
小腿被抱住,崔靜嘉連忙扶住了身下楚宸霖的身子。
楚弈言已經把楚妍兮抱在了懷中,崔靜嘉瞧著楚宸霖的身子,再看了看自己身子,咬咬牙抱了起來。
楚宸霖笑瞇瞇的享受著自家娘親的擁抱,小胖手摟在崔靜嘉的脖子上。
好在從門口走到桌邊不算太遠,崔靜嘉走到桌邊,就把楚宸霖放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爹爹,妍兮喝了藥,已經好了。”楚妍兮一坐下,就忍不住開口道。
崔靜嘉嘴角勾起,問道:“是誰照顧你的?”
楚妍兮奶聲奶氣的道:“是哥哥。”哥哥逼著她喝苦苦的藥汁,說若是她不喝就不給她吃糖。
是壞蛋。不過若不是哥哥,她現在好像也不會那么活蹦亂跳。
“那妍兮有沒有給哥哥道謝?”崔靜嘉耐心的說著,贊許的看了楚宸霖一眼。
楚宸霖身子坐的筆直,好似在為崔靜嘉的夸獎自豪一樣,大眼睛看著楚妍兮,等著她開口。
楚妍兮也沒有辜負楚宸霖期待,脆生生的喊道:“謝謝哥哥。”
楚宸霖大大的笑了起來,同樣高聲起來:“不用謝。”
人到齊了,崔靜嘉讓下人把菜給上了。
一頓晚飯吃的開心愉悅,楚妍兮還想再吃一些,一臉渴求的看著崔靜嘉。
楚宸霖看了看她空蕩蕩的碗,把自己的碎肉用勺子舀到了楚妍兮的碗里。
崔靜嘉皺起眉,看著楚妍兮嚴厲的道:“不準再吃了。”
要不是楚妍兮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崔靜嘉真懷疑了,怎么能這么能吃呢?不像她和楚弈言的地方,不是一星半點。
就連奶娘都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吃飯是最困難的事情。不愿意吃飯,偏偏到楚妍兮這里完全變了個樣子。
說的夸張些,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每次都要吃到肚子鼓鼓的才滿意。
吃的那么多,對胃不好。大人都尚且如此,更別說楚妍兮了。
崔靜嘉現在就要遏制住楚妍兮吃飯的這個不好習慣,喜歡的拼了命的吃,要不是攔著,恐怕也不知道請了太醫多少次了。
楚妍兮眼睜睜的看著碗中的肉絲,撅著嘴,半響,目光落在了楚弈言的身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楚弈言眼底閃過笑意,雖然很想縱容楚妍兮,可是也知道崔靜嘉是為了她好,若是這次破了先例,下一次楚妍兮定然還要求他,搖搖頭。
眼看爹爹和娘親都不讓她吃,楚妍兮可憐兮兮的把碗里的肉還給了楚宸霖:“哥哥你吃吧,我吃好了。”
楚宸霖看了看楚弈言兩人又看了看楚妍兮,低下頭知道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乖乖的把東西吃了。
吃完飯,奶娘帶著兩人去消食,崔靜嘉和楚弈言分別去沐浴,準備歇息。
如楚弈言在馬車上說的,這一晚,他完全沒有留情,慢準狠。
把崔靜嘉折騰的跟雨打過的花兒一般,說不出的頹靡。白日醒來,又忍不住再次化身為狼。
親熱一陣,楚弈言再次開始忙活起來。
他要去蕭暮遠的祖地調查一番,那兒應該會有線索。
蕭暮遠的祖地距離京城并不遠,一日的時間,快馬加鞭就能趕到。整個蕭氏老宅已經被包圍起來,里面的人也被全部集中在一個院子。
蕭家的祖宅和楚弈言想象中差距不大,十分低調。只是在有些細節的地方,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發現不一般。
不像是白手起家慢慢富裕起來,反而有些貴族的做派,處處顯露著規矩。
楚弈言讓人去調查了關于蕭家人在本地的傳言,蕭家在本地算是大戶人家,祖宅的人很少,同人相處的也少。
待著的第二日,就有一個農婦被帶到了楚弈言面前。
寬闊的院子,精美別致,一進入這大宅,陳大娘的就緊張起來,心跳不自覺加快幾分。
等看到了楚弈言,陳大娘更是兩股戰戰,雖然眼前的男子是她從來沒有瞧見過的俊美,可架不住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啊,讓人光是瞧著,就忍不住低下頭,匍匐在地。
楚弈言抬眉看著她,坐在烏木椅上,輕輕的吹了一口熱茶,沉聲道:“聽說,你知道這蕭家以前是什么模樣?”
他打量著陳大娘,一身粗布襖,面色有些蠟黃,不過身子卻是壯碩,同往常的農婦沒有什么兩樣。
她的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這樣能知道蕭家以前的事情?
陳大娘忙不迭的點點頭,要不是聽說若是說的情況屬實,能夠得到一大筆賞銀,她也不會來這地啊。
“是啊,大官爺。若是說這蕭家以前的消息,若是真的要問,恐怕全鎮就只有我知道了。”強忍著害怕,陳大娘越說越溜了。
楚弈言抬眉不可置否,放下手中的茶盞,繼續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陳大娘跪趴在地上,抬起頭,急切道:“農婦的婆婆以前總愛給農婦念叨這些。”
又扯出一個新的人物,楚弈言半瞇起眼,道:“哦?到底是怎么回事。起來吧,坐著,慢慢說。”
看到楚弈言感興趣,陳大娘也松了口氣,用手撐著身體從地上起來,坐到楚弈言說的那位置上。
她一坐下,就開始說了起來:“大官爺若是去調查,肯定能知道,我婆婆以前是這鎮子上有名的美人兒。”
“當初想要求娶我婆婆的人有不少,可我婆婆長的漂亮,這心氣就有些高了,誰都看不上,總想要嫁個好的。”
“當時這蕭家就是咱們這兒地最為富庶的人家了,當時的蕭老爺死了原配,還沒續弦,我婆婆就把主意打到了這蕭老爺子的身上了。”
具體是什么法子陳大娘的婆婆也沒告訴她,就說了結果:“那蕭老爺當時三十多歲,我婆婆才十六歲,只是比蕭老爺的兒子要大幾歲。”
“這事情最開始也是成了的,我婆婆也的確跟著蕭老爺好了一段日子。就是到了臨門一腳,要成親的時候,蕭老爺的兒子不允。”
“無論我婆婆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成功。”陳大娘就自動隱去了關于自家婆婆罵那蕭家少爺的話了,那些話,著實難聽。
她擦了擦額上的薄汗:“不過我婆婆還好,沒有把身子交出去,所以雖然面上難堪了些,最后還是嫁給了我公公。”
楚弈言臉色冷了幾分,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盯著陳大娘,他要聽的不是這些。
陳大娘被楚弈言看得一哆嗦,話也不敢說了。
哆嗦著身子,咬著后槽牙才有了點勇氣:“這不是因為被拒絕了,我婆婆不甘心啊,就偷聽了蕭家少爺和蕭老爺的談話。”
這些話都是她婆婆的談資,她當初聽了雖然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現在卻無比慶幸,因為她婆婆太過得意,這些話她都還記得。
“這蕭家不像是表面這樣是個富人家,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陳大娘頓了頓,又道:“好似是什么大官的后人,以前犯了錯,隱姓埋名躲起來的,原本是不姓蕭的。”
一堆廢話后,總算是來了一句有價值的話,楚弈言坐直身體,擰著眉問道:“姓什么?”
“姓于。”陳大娘肯定的道。
“什么于?”必須具體到字才能確定是誰。
陳大娘輕蹙起眉:“應該是兩橫一彎鉤那個吧。”她說的也不確定,畢竟是偷聽到的,不是親口告知的,她婆婆都不知道,更別說她了。
姓于的,楚弈言起身,對著身邊的人點點頭,快步走到了一旁的耳房。那身邊的人掏出一袋銀子,放在那陳大娘的手中,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錢都到手了,陳大娘頓時眉開眼笑,抓緊了銀子,就朝著男人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耳房內,僅僅擺放了一個小書桌,書桌上放了一些關于之前楚弈言調查到的資料和紙墨筆硯。
濃稠的墨汁滴落在潔白的宣紙之上,留下幾個清晰的字跡:罪臣、于姓。
他盯著這幾個字看了許久,把于字打了個叉。
對著站在門邊的侍衛道:“去找一本字典過來,再去尋一本朝記。”
同于相同的讀音甚多,集中起來看最能發現到底是什么字。朝記同史記意義相同,只是不同于史記的記錄正統,還有一些瑣碎的雜事。
是本朝開始的記錄,也是野史和正史的結合。在楚國公府有一本,不過楚弈言一直沒有看過。
這是一個重大線索,罪臣,需要到隱姓埋名的程度,那在朝記上就應該有記載。現在的范圍已經很小了。
直起身,楚弈言有了想法后,徑直去了蕭家老宅。
朝記要找起來,只能從京城尋來,現在著急也沒用。他信步而出,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是蕭暮遠想要真的造反,那錢從哪里來?
調查蕭暮遠的勢力里,可沒有一個大商人,牽扯的人都是一些文官,有錢財,可是錢財并沒有多到能夠提供他造反。
楚弈言皺著眉,感覺自己好似又尋到了一個突破口。
還要查,蕭家以前的人里面有沒有商人,只有商人才能擁有富可敵國的錢財。才能支持起他們的造反。
蕭宅已經完全搜查干凈,沒有暗道,有一間密室,里面就是桌椅和板凳,別的沒有。說明是個議事廳。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
呼出一口濁氣,楚弈言站在蕭家大宅前面,忽然發現,正對著蕭家大宅有一座大山。
中間隔了不少農戶家還有農田。
楚弈言半瞇著眼,走了幾步,發現蕭家宅子這地理位置還是比較高的。和對面的大山相對,竟然還沒被全然遮住,在夕陽下,還能露出全貌。
忽然,楚弈言抬起頭。
他瞇著眼看著那山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隔得遠所以才能清楚的看到,那山的模樣格外奇怪。
成一個凹形,就是那凹槽的地方,陽光從那地方映照在蕭家的祖宅上。
楚弈言身后跟著幾個人,不知道楚弈言這是發現了什么,一個個面面相覷,著那山看著,眉心緊蹙。
“大人?”其中一個人喊道。
楚弈言抬起手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又看了看那頭,思考起來。
他緩緩走到下面農戶所在的地方,對著一個坐在陰涼處休息的老人家問道:“老人家,這個山也是蕭家的嗎?”
那老人家順著楚弈言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搖搖頭道:“不是。那是吳家的。”
楚弈言皺了皺眉,不是?他想錯了?
“多久開始是吳家的了?”吳家人又是誰,楚弈言揉了揉額角,接著問道。
那老大爺疑惑的看著他,大聲道:“我出生前就是吳家的了。”
楚弈言收回目光,可能真的是他太過敏感了。
……
兩日后,楚弈言要的東西全數都到了。
朝記還有字典。
楚弈言先看了朝記,按照年份不斷往上翻。只要是跟于有關系的發音,都沒錯過。
本以為再怎么翻,也該很快就能找到。可,事實卻狠狠的打了楚弈言的臉。一直快翻到首個皇帝,都沒看到幾個于姓的罪臣。
大臣倒是有幾個,不過人家的后代都有跡可循,根本沒有犯大罪的。
楚弈言看了看自己記錄下來的頁數,把書蓋上,揉了揉眉心。
難不成還是前朝余孽?
前朝皇姓也不是姓于的,是蘇。蘇和于兩個讀音相差太大,不大可能。
他擰眉,再次打開了朝記,可能還有他沒發現的。這次,楚弈言從前頁開始看。才翻到第三頁,楚弈言就愣住了。
記錄完正史后,這后面差了一段野史。
傳言,開朝皇帝這皇位并不正統。他們都是秦大將軍的下屬,在最后爭奪皇位的關頭,秦大將軍死了。
無后也無旁的親屬。兩個的下屬分別姓凌和姓虞。
后虞戰敗,凌氏上位,成為開國皇帝。
很省的一小段話,可楚弈言卻能從里面讀出腥風血雨。
虞,于。
兩個字不同,可讀音相同。楚弈言甚至都不用翻看字典,都能確定這虞就是蕭家的虞。
之后關于虞家的消息就這般沒了,沒有生死,沒有封官加爵。
楚弈言的手指無意識的拍在桌面上,再看這個虞字,下面是個吳字……
吳!
楚弈言猛地驚了起來。對面的山是吳家的。
虞可以該姓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蕭,那就總要有人記得這一切。不能姓虞,那就姓一半。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那吳家人說到底和蕭家人一樣,都是的虞氏后人。
楚弈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盤棋,下的很大。
那山上說不定就有什么秘密。
楚弈言沉著臉,過往的終究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凌家的天下,虞家也好,蕭家也好,吳家也好,早該結束了。
只是虞家想不通,還在苦苦掙扎。
楚弈言立刻吩咐起來:“派人把那山給圍住,還有去把吳家的人全部給抓了,要活口。”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楚弈言連夜讓人去了那山前,如同他想的那般,吳家人已經聽到了風聲,開始舉家遷移。
楚弈言派人調查了吳家,是個游走在各地的大商人,每年收入財富無數。
他親自去了那后山一趟,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溶洞。
幽暗的深處,卻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古董字畫。還有一個最深處的真正祖地。
虞家人的歷史。
以及最初皇位的爭斗是怎樣的。虞家在公平的競爭中獲勝,按理說應該登上皇位,坐在九五之尊。
可卻受到了凌氏的設計,一夕之間,族人死傷大半。
剩余的族人,從京城中脫逃,然后躲到了這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窮山辟嶺之地。慢慢休養生息,才緩了過來。
隱姓埋名,換成了吳姓。
后來為了掩人耳目,吳家兩兄弟其中的弟弟化作蕭姓,負責考取科舉,然后出人頭地,掌握朝堂。
而哥哥則是開始學習經商,兄弟分工明確,為的就是他日有朝一日能夠再次登上那寶座。
楚弈言了解了這些,心底還是起了些波瀾。
若是按照蕭暮遠還有這吳家現在情況,只需要再累計到下一輩,完全就有能力造反了。
先是龍脈,下一步就該到士兵了。
差一點,這天下就太平不了了。
這結果楚弈言還是匯給了凌閔,轉眼間,凌閔就下了命令,家產全部充入國庫,吳家和蕭家的人全部押送回京城。
楚弈言的隊伍浩浩蕩蕩,他也沒刻意掩蓋。關于整個事情的梗概模模糊糊的就傳了出去。
京城里才剛剛穩定下來的眾臣又是一震。斷斷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在天牢內蕭暮遠聽到了這消息,還是笑了。終于一切都知道了。說了或許沒有人相信,同吳家的人,蕭暮遠一直以來都只靠紙張聯系,連面都沒見過。
壓在身上的是祖祖輩輩的祖訓,為了這個,幾代人都沒能好好見面團聚,就是為了那樣的結果。
現在總算一切都結束了。
……
吳家和蕭暮遠的審判很快就在大理寺開審了。
凌閔旁聽,最后下了最后的指令:斬草除根,初五午時三刻,一家老小全上斷頭臺。
若是虞家的人就這樣消停了,凌閔也不不介意留下他們的性命,來彰顯皇恩浩蕩。但,顯然從虞家人的做法來看,并不是這般。
他們還妄圖推翻凌氏的朝政,這就是罪。開國皇帝就是放過了他們所以才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他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把一切全部解決了,不再放虎歸山。
五月初五。
陽光明媚,惠風和暢,是個好日子。
蕭暮遠吃完最后一頓飯,把碗放到地上,轉頭看向吳應慶,論輩分是他堂兄的中年男人。
“堂兄。”這把年紀還叫人堂兄,蕭暮遠有些別扭。
吳應慶看著他,低聲喊道:“堂弟。”
兩個人細看起來,眉宇間還有些許相似,只是這些相似,到這刻,卻微不足道起來。
“是我拖累了你。”蕭暮遠的聲音悠悠傳來。
吳應慶揚起頭,側頭看了他一眼:“不,其實我也累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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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正式完結,還有番外,明日更新。
想說的話有很多,等番外更新完再說。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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