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試圖拉下水
寬大空曠的御書房內(nèi),此刻甚是安靜,皇帝沉默不語,聲音低了幾分:“弈言這是何意,難不成覺得不可?”
楚弈言的態(tài)度表現(xiàn)的如此明白,他又怎么會看不明白。只是他的心終究是亂了,這一戰(zhàn)勢在必得。
楚弈言神情緊皺,沉聲道:“陛下,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如此草率做決定,勞民傷財(cái)。”馬上就要到冬季了,正是邊境最為動亂的時候,可是現(xiàn)在去打卻不過是讓無辜老百姓受傷罷了。
還要再觀察這邊境的情況,以及各方因素才能決定這到底該不該打。而不是只是為了一己私欲,想要給自己史冊上增添那顏色。
皇帝半瞇著眼看著楚弈言,沒有想到他居然敢抗旨。
“弈言,覺得哪里不可?這韃子騷擾我邊境數(shù)年,若是再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恐怕這天下人都會以為這我國好欺負(fù)了。”皇帝沒有想要給楚弈言解釋,只是說著,卻還是不自覺的解釋起來。
這話冠冕堂皇,乍一聽還以為是真的。要不是楚弈言真切的去那邊境走過一遭,恐怕也會認(rèn)為如此。
此時邊境雖然小有摩擦,可是卻還是分為兩種情況。這韃子內(nèi)部有兩股勢力,一股是好戰(zhàn)派,主張的就是通過武力去掠奪一切資源,許多邊境摩擦都是因?yàn)檫@一派的緣故。
另外派則要溫和不少,主張以交換的形式來度過草原上的寒冬。
寒冬日,牛羊吃食減少,生產(chǎn)力不高,只能通過儲備,他們用牛奶羊肉等途徑換取其他易于儲存的食物。一般來說這一派的人都不喜歡戰(zhàn)亂,戰(zhàn)亂只是為了維護(hù)自己生存的另外一個激烈手段罷了。
他們更愿意用不流血的方式來換取生存。當(dāng)然,這也不意味他們好欺負(fù),若是惹火了他們該打殺絕對不會手軟。
若是這摩擦,那就是直接忽略到那又溫和派的付出。這些年因?yàn)檫@溫和派,邊境貿(mào)易蓬勃發(fā)展,三言兩語就否認(rèn),并不算好。
“陛下三思。”楚弈言恭敬低下頭,還是堅(jiān)持的說著。
上一次,皇帝就提過這事,不過那之后就暫時放下,現(xiàn)在又舊事重提,恐怕再難像是上次那般。
果然,正如同楚弈言說的,皇帝根本沒有心軟,只是嘴松了松,不再強(qiáng)調(diào)這邊境摩擦問題,強(qiáng)調(diào)在于臣服,只要是能夠讓韃子臣服,那用其他的方法也不可。
這些話不過是簡單一句概括,楚弈言聽得出皇帝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想要改變心意。
皇帝沒有留楚弈言太長的時間,或許是因?yàn)槌难砸恢痹谕迫杷牡脑颍樕弦矌Я诵┎幌病2贿^到底皇帝還知道楚弈言的初衷是好的,只是駁面,讓他下不了臺。
楚弈言沉默的退出宮殿,這廂蕭暮遠(yuǎn)的事情還沒解決,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個事情……
*
東宮最近有些不太平。
太子妃懷孕,一直以來備受寵愛的崔儀嘉也懷孕,兩個懷孕之人自然不能盛寵,一下子這東宮就熱鬧了起來。女子們打扮的嬌艷如花,巧笑嫣兮,只等凌昔來寵愛。
雖然如此,可是凌昔也并沒有因?yàn)閮蓚人懷孕而少去探望,去云閆歡那里的次數(shù)也要多些,每日楊太醫(yī)總會在固定的時辰來看脈,云閆歡的身體雖然恢復(fù)的緩慢,單到底還是在忘好的方面走。
崔儀嘉那邊,凌昔去的少了些,但都絲毫不影響她的心情。
只是,晚上凌昔到底還是留宿的少了,平日里要么在書房,要么就是其他嬪妃那兒待著。
每日凌昔寵愛哪個嬪妃的消息總會從其他宮殿內(nèi)傳到崔儀嘉的耳朵里,雖然知道是必然,可是還是讓崔儀嘉忍不住妒忌。
但是,此刻有身孕也不能做出什么,特別是在太醫(yī)囑咐后,更加不能行房。
清寒宮內(nèi),無人敢小瞧了崔儀嘉,認(rèn)真的伺候著。
正直晌午后,氣溫轉(zhuǎn)冷,崔儀嘉身上蓋了一層毯子。
辰春從宮外的著急的跑了進(jìn)來的時候,崔儀嘉正拿著一本話本看著,頗為無趣,瞧見辰春出現(xiàn),眼睛一斜:“怎么了,春兒?”
辰春跪在地上,輕聲道:“良儀,您父親今日派人送來了一份信。”
熟識的青果已經(jīng)被解決,崔鴻永傳信也不方便了很多,這次還是七拐八繞的才把這信傳到東宮。崔儀嘉眼神一凝,眼睛半瞇著,輕聲道:“拿來給我看看。”
青果連忙把這信呈給崔儀嘉。
崔儀嘉當(dāng)即就把這信打開了,她甚至都能猜到里面寫了些什么。打開看到后,更是冷笑連連,她就知道期待是沒用的,對于懷孕的女兒一句關(guān)懷都沒有,反而要她借著懷孕讓他升官。
美名其曰,官位上去了,她娘家勢力也上去了。
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崔儀嘉可不相信,她也不會去做這種蠢事。與其拉攏自家父親,還不如拉攏崔靜嘉來的劃算。
等這胎坐的再穩(wěn)一些,她就可以讓崔靜嘉進(jìn)宮一趟了。
……
秋衣濃濃,樹葉從綠褪黃,瞧著都是一片金黃黃的。
崔靜嘉坐在自家花園,衣服也穿多了些,再過些日子,就到冬季了。寧氏已經(jīng)回去又月余,這明年春,自家父親還有弟弟就回這京城了。
到時候是住侯府還是重新住另外的地方,這還是個問題。畢竟明面上已經(jīng)分家了,而實(shí)際上,兩家來往還是很密切的。
崔靜嘉懷中抱著楚妍兮,兩個孩子越是長,她就越是發(fā)現(xiàn),楚妍兮的性子越發(fā)霸道,就跟個小霸王一樣。
遇到什么事情,總是比楚宸霖這個哥兒還像個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是說楚宸霖沒有男子氣,只是同楚妍兮比起來,要稍微弱了那么一些。
起碼崔靜嘉已經(jīng)看到許多次楚妍兮欺負(fù)楚宸霖的畫面了。
楚弈言從外邊回來,就徑直找了過去。
秋風(fēng)徐徐,吹在人身上還有些涼,兩個孩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小臉白嫩嫩的,煞是可愛。
崔靜嘉側(cè)過頭瞧見楚弈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才開口問道:“過來抱你兒子。”她眼神示意一旁。
楚宸霖正一臉懵懂的坐在一旁,楚弈言輕笑著,也不拒絕,輕松的把楚宸霖抱了起來。
“恐怕明天春,我會去邊疆待一段時間,婉婉,可愿意同為夫一起去?”
楚弈言的說到明年春季的時候,崔靜嘉眉眼就是一跳,可在聽到后面后,神情稍緩。她笑著點(diǎn)頭:“自然是要的,我可要讓咱們妍兮還有宸霖都和父親一直在一起。”
這里面當(dāng)然有崔靜嘉私心的一面,她不知道他會多久回來,明年春日轉(zhuǎn)夏日的時候,正是她上輩子去世的時候,她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事情,只是想要同他在一塊。
哪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能控制的東西,也能夠有一個人作為自己的支撐點(diǎn)。
抱著孩子,楚弈言根本不好再擁抱崔靜嘉,揉了揉自家兒子粉嫩的兩頰,看著他肉嘟嘟的小臉,楚弈言眼底溫柔一片:“陛下有意征戰(zhàn),只能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
崔靜嘉沉默著,上輩子的確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現(xiàn)在亦然,可的又不是全然沒有改變,倒是讓人忍不住深想。
“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崔靜嘉緩緩的說道。
楚弈言一滯,大手撫上崔靜嘉的臉頰,然后咬牙切齒的道:“又說這種挑逗的話,看來我昨晚上還不夠努力。”
崔靜嘉簡直莫名其妙,這話哪里有什么挑逗的意味了,要有,那楚弈言也應(yīng)該是感動,而不是說那方面的事情。
楚弈言眼底曖昧漸濃,崔靜嘉的話,就像是背后的依靠,讓他有前進(jìn)的動力。有一個需要保護(hù)的人,所以才能無所畏懼。
崔靜嘉被他盯得發(fā)慌,這些天兩個人的日子的確有些過于糜情了,自從在書房弄過一次后,楚弈言就開始不再顧及白日,沒人的時候,有時候瞧著她,總是像是一頭餓狼,把她吞入腹中。
白日在自家?guī)績?nèi)午休的時候也來興趣,有時候在書房也來興趣,最主要的是,哪怕白日里來了興趣,可是晚上該有的還是逃不掉。
她都快懷疑楚弈言的身子支撐不住了,可偏偏到最后累的都只有她一個人,楚弈言都精神百倍的。
“晚上饒了我,昨日你說過的,今日放我休息。”昨晚上折騰的狠了,崔靜嘉兩條腿都沒能合攏,求饒了半天,楚弈言才勉強(qiáng)說今日就放過她,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可現(xiàn)在這話,說的崔靜嘉有些毛骨悚然的,生怕他又是一個沖動,今晚上不給她好日子了。
她擔(dān)驚受怕的模樣讓楚弈言挑高了眉,懷中還抱著小人兒,湊到她耳邊:“可是為夫伺候的不周到,所以婉婉不樂意了?”
崔靜嘉耳根子都紅了,她哪里是被伺候的不周到了,楚弈言在床上功夫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不過,就是太頻繁了,感覺身子有些經(jīng)不住。
楚弈言見好就收,說完話就不再湊過去,反而興致勃勃的觀賞起崔靜嘉的嬌嬌模樣。
他們兩個成親后,同還未成親時差不了幾分。每次瞧見她,楚弈言都會忍不住心軟,晚上睡覺時一定要摟著她,半夢半醒間,若是懷中沒有那人也會驚醒。
直到摸到崔靜嘉的身子,這才會放心的睡過去。
兩人正沉默著,翠芽從花園外走了過來,在崔靜嘉耳邊了兩句,恭敬的退下。
崔靜嘉眉頭一皺,她都說過自己不會幫崔儀嘉過多,結(jié)果顯然她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到她這里。
她臉色并不算好,楚弈言見狀也皺起眉:“怎么了?”
崔靜嘉回過神,摸了摸楚妍兮軟嘟嘟的小手,輕聲道:“一點(diǎn)小事,我會解決好的。”
楚弈言神色并沒有放松,不過既然崔靜嘉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會插手進(jìn)去,要插手也要等到崔靜嘉做不下去了才會插手。
方才,翠芽說的不是別的,是崔儀嘉邀請崔靜嘉進(jìn)宮的消息。
崔儀嘉現(xiàn)在懷著孕,不去見她娘親反而是來見她,著實(shí)有些不尋常了些。再加上上一回崔儀嘉求得事情,崔靜嘉感覺十有*還是關(guān)于爭寵的事。
那喜好也給了,她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幫忙又能幫上什么,這個道理恐怕崔儀嘉是聽不進(jìn)去了。
她這次態(tài)度很堅(jiān)定,只是提幾句話提點(diǎn)一下崔儀嘉無妨,可若是要動作,就是把楚國公府的未來全部都壓在崔儀嘉的身上,但崔靜嘉并不覺得崔儀嘉能夠扛起這個重任。
所以,這個忙她是定然不會幫的。
“傳話就說我病了,不宜進(jìn)宮面見。”崔靜嘉神色冷淡的吩咐起來。
翠芽領(lǐng)命,一次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自家少夫人的想法。連忙按照崔靜嘉說的去應(yīng)付起人。
三言兩語,楚弈言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說實(shí)話,他并不吝嗇于幫助崔靜嘉的娘家人,一定范圍內(nèi)允許,可若是多了也做不了。
而看崔靜嘉現(xiàn)在這態(tài)度,分明是把這條路給堵死了。完全不留余地。
崔儀嘉收到崔靜嘉這邊傳來的消息后,差點(diǎn)沒氣得把東西都給摔了。她現(xiàn)在也不比之前,懷有身孕,這凌昔日后當(dāng)上了太子,那她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現(xiàn)在她能借助的也就只有崔靜嘉。
若是崔靜嘉肯給她這好,她定然會記住,可看起來,根本她就不想伸出這援手。那,她到底該投靠誰?是直接去給云閆歡表明心意,還是成為這東宮內(nèi),與之抗衡、平分秋色的寵妃。
崔柔嘉自覺后面那個做起來比前面還要難一些,可若是真的成功了,卻比第一個好處來的多多了。
崔靜嘉上次給她的那喜好單子,現(xiàn)在根本連用都用不出來。凌昔來看她的時間越來越少,現(xiàn)在東宮內(nèi)被寵愛的人越來越多。
她連面都沒見到凌昔,每日派人送去的茶點(diǎn)什么的那邊也沒有個消息傳來,她都快懷疑她失寵了,否則凌昔怎么會突然這般,明明她還記得之前凌昔對她是怎樣一個態(tài)度。
崔儀嘉有些疑神疑鬼的,上次甚至還聽到小道消息稱云貴妃又給凌昔準(zhǔn)備了一些身家清白的女子。
事關(guān)子嗣,崔儀嘉根本就不懷疑。她不由得想起崔靜嘉生的龍鳳胎的事,也不知自己會不會也這么好運(yùn),能夠生兩個孩子。
想法一閃而過,崔儀嘉抿著唇,思考著關(guān)于未來的打算。
太醫(yī)來過,對她這孩子并不看好。讓她不要吃過于滋補(bǔ)的東西。因?yàn)樗碜舆沒長好,孩子若是太過滋補(bǔ),長得太大,對旁人來說是增加三分困難,對她來說是增加八分。
很有可能就一尸兩命。
崔儀嘉不敢賭,她想要活得好好地,那就必須要讓這孩子?jì)尚 3源┥仙跏侵v究,云閆歡那頭是什么好的吃什么,她這頭就是,什么簡單,能夠維持基本營養(yǎng)就吃什么。
一個月的時間,崔儀嘉的小腹看上去還是跟沒有懷孕一樣,而云閆歡那頭,雖然肚子沒有大多少,整個人身子卻是豐腴了不少。
凌昔寵信了新人,之后卻是沒有新人再傳出懷孕的事。這個消息算是難得的好消息,現(xiàn)在的崔儀嘉根本就沒有什么精力去想怎么對付別人。
她這個孩子反應(yīng)很大,一吃什么東西,就吐什么,不吃東西就吐酸水,原本她還想要見崔靜嘉一面,現(xiàn)在連身子都站不起來,只能把這年頭打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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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十二點(diǎn)左右。么么噠。今天酥酥會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盡量明天更新不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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