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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發(fā)春


  院子外,一個棗紅的駿馬杵在門外。楚弈言站在院門口,旁邊正是崔靜嘉來時坐的馬車。

  楚弈言站在那馬邊上,一只手不疾不緩的捋著那馬的毛兒,兩眼望著那院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終于,一個嬌俏的身影從院子里出來,楚弈言眉心一松,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崔靜嘉正和胡夫子道別,話音還未落下,就瞧見胡夫子有些訝異的目光。

  順著胡夫子的視線轉(zhuǎn)過頭,一眼就看到了讓人不能忽視的冷峻少年。

  “那位是楚世子?”胡夫子挑高了眉,有些驚訝的問道。

  崔靜嘉收回視線,神情閃過疑惑,但還是先回了一聲:“嗯。”

  胡夫子沒再多問,崔靜嘉和楚弈言的婚事已定,該怎么也由不得她來說。她輕點(diǎn)了頭,在崔靜嘉的視線中關(guān)上了院門。

  本該是目送崔靜嘉離去才是,可是現(xiàn)在楚弈言來了,她若是真這么做了,瞧見兩人做些什么就不好了。

  崔靜嘉蓮步輕移,臉上有些微紅,也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這大白天的,這楚弈言怎么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她回頭瞥了一眼身后的翠芽和蕓兒。

  今日喜嬤嬤并沒有跟著來,去打聽霍大夫的事了,跟在身邊的只有蕓兒和翠芽。

  或許是見慣了楚弈言,這又是白日里,崔靜嘉到?jīng)]有晚上那么羞澀的模樣,走近后,問道:“你怎么來這了?”

  楚弈言瞧她一開口,就知道她會這么問,解釋道:“路過,瞧著這是你的馬車,所以就停下來看看。”

  這楚國公府邸和這條路,好似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崔靜嘉也不知道楚弈言到底是真的路過還是個借口,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是我女學(xué)夫子的府邸,今日來問她功課,所以待了會。”

  楚弈言看了看天色,估摸了時辰,道:“看樣子你還沒用午膳,我?guī)闳コ孕┖贸缘摹!?br />
  崔靜嘉擰著眉看了他好幾眼,楚弈言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在她許久沒有回答后,眉心微皺。

  半響,崔靜嘉才道:“嗯,走吧。”

  聽到崔靜嘉答應(yīng),楚弈言臉上才帶了些笑意。他乘上馬,崔靜嘉坐著馬車,在他的領(lǐng)路下,不一會就到了一個酒樓的后院。

  上了雅間,楚弈言沒看那菜單就點(diǎn)了好些菜。

  光是看這屋子,崔靜嘉就知道,這不可能是一般的雅間。實(shí)在是太大了些,而且不論是擺放的書畫還有那瓷器,都是難得的珍品,不像是一般酒樓會用的。

  “這是特地我平日和他們一起用飯的地方,專門給我和子樂他們用的,自然不一樣。”似乎瞧出崔靜嘉的疑惑,楚弈言解釋道。

  崔靜嘉眼底閃過了然,她都差點(diǎn)忘了楚弈言曾經(jīng)還是個紈绔公子哥這事,這雅間定然是給他們喝酒玩鬧的地方。

  翠芽和蕓兒站在崔靜嘉的身后一步距離,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并沒有存在感。

  可就是這般,在楚弈言眼里卻還是有些扎眼了。他直勾勾的望著崔靜嘉,然后看了看翠芽和蕓兒,冷聲道:“你們兩個出去在門口守著。”

  翠芽和蕓兒乍一聽楚弈言的吩咐,一時間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崔靜嘉。

  崔靜嘉用手揉了揉眉眼中央,然后看了眼楚弈言,他面色淡漠,冷清無情的模樣,可眼睛卻盯著她,帶著控訴和堅持。

  崔靜嘉嘆了口氣,道:“出去吧。”

  翠芽和蕓兒聽到崔靜嘉也讓她們出去,雖然有些掙扎,可是還是緩緩的走了出去。

  門一關(guān)上,崔靜嘉一個扭頭,就瞧見原本離她還有好幾個位置的楚弈言一下就到了自己的旁邊。

  崔靜嘉身子往后傾了傾,別扭的道:“你靠的太近了。”

  楚弈言的目的就是靠的近些,此處也沒了人,他說話也大膽了些:“你個小沒良心的,又說讓我傷心的話。”

  只是人前人后的差距,楚弈言這翻臉跟翻書一般。

  崔靜嘉沒轍,瞧見楚弈言說是沒有一點(diǎn)感覺那是騙人的謊話,不過若是說出來,定然會讓楚弈言得意,只咬著紅唇,輕輕道:“你還說,現(xiàn)在晚上不來,倒是改成白天來了?”

  楚弈言嘴角上翹,聲音低了幾分:“婉婉,我又想你了。”

  他伸出手,一把摟住崔靜嘉的身子,只是幾個動作,就讓崔靜嘉坐在他的腿上。

  崔靜嘉還有些發(fā)懵,眼前景色一變,那坐著的地方,也從硬木板凳成了軟肉坐墊。

  反應(yīng)過來,崔靜嘉立刻掙扎起來:“楚弈言,你別鬧了。”

  雖然在晚上,崔靜嘉也曾被楚弈言摟抱過。可是卻是不一樣的,身體坐在他的腿上,怎么想怎么奇怪。

  楚弈言摟住崔靜嘉的細(xì)腰,他一只手卡在她的腰上,輕松的把她的腰給捏住,腦中猛地閃過一個詞:不盈一握。

  意識到崔靜嘉的掙扎,楚弈言沒有壓她壓的死死的,手松開了幾分,委屈的喊道:“婉婉。”

  對于楚弈言這種類似撒嬌的口吻,崔靜嘉雖然動搖了幾分,可是卻仍然堅定道:“放我下來。”

  楚弈言半瞇著眼盯著崔靜嘉看了許久,不情不愿的松開了手,撇撇嘴道:“你就篤定我會放開你,不會勉強(qiáng)你。”

  坐回硬木凳子,崔靜嘉這才放松下來,聽見楚弈言這么說,臉頰微微泛紅。

  兩輩子,她都沒有這么孟浪過。

  楚弈言每次不按常理出牌,又是那么親密,總是弄得她心神不定,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么而提心吊膽的。

  崔靜嘉抿了抿唇,低聲道:“哪有人這么坐的,今天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楚弈言拿起放在面前的茶杯,道:“我聽秦子樂說,長公主府里,你遇到了意外。”

  崔靜嘉不意外楚弈言能知道,想起楚弈言教的招式,就是一笑。

  “那兩招,好不好用?”楚弈言帶著笑意,他自然是又打聽了些的,那踢人的是蕓兒,不是崔靜嘉。若是崔靜嘉的腳丫子踢到那男子的胯。下,他現(xiàn)在也不會那么淡定。

  崔靜嘉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還行,這是個不錯的損招。”

  楚弈言半瞇著眼,不能抱不代表不能做其他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臉,“這是良策。”

  白皙粉嫩的小臉在楚弈言這么蹂躪下,變成了各種造型,崔靜嘉原本淡然的笑容,此刻也變得扭曲了不少。

  她扯過楚弈言的手,捧著自己的臉,眼里含著怒火,道:“楚弈言,你!”

  楚弈言完全沒有尷尬,反而意猶未盡的捏了捏手,哄道:“婉婉,再讓我捏捏。”

  聞言,崔靜嘉從板凳上立刻站了起來,朝外走去。楚弈言就是個瘋子!變態(tài)!

  她剛邁了兩步,就發(fā)現(xiàn)楚弈言扯住了她的衣服,回過頭看去,楚弈言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婉婉,不準(zhǔn)走。”

  崔靜嘉擰著眉,完全不為所動。

  她現(xiàn)在早就看清楚了楚弈言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了,當(dāng)著她的面裝可憐,不過就是想要博取她的同情罷了,只要她一軟下心,馬上好了傷疤忘了疼。

  “楚弈言,你怎么變成了登徒子。”兩頰鼓起,崔靜嘉半天才道。

  登徒子!

  楚弈言沒有想到這個詞有一天能夠用在自己的頭上,更沒想到說這話的人是崔靜嘉。他收斂了自己那可憐的模樣,冷下了臉,慢慢放開了崔靜嘉。

  “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個登徒子是嗎,呵呵…”楚弈言自嘲道,那雙烏黑清亮的眸子望著崔靜嘉,低聲道“你回去吧。”

  說著,楚弈言有站到了距離崔靜嘉一旁。

  崔靜嘉一愣,楚弈言的反應(yīng)實(shí)在是有些大了。這明明就是他的錯,怎么就變成了她的過錯了。

  她咬著紅唇,盯著楚弈言看了會,只瞧見楚弈言望著她,然后頭一側(cè),就到了另外一頭,視線不和她對上。

  崔靜嘉臉色一緊,雙眉緊皺,低聲道:“我走了。”

  她提著衣裙,神情復(fù)雜的轉(zhuǎn)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蕓兒和翠芽就站在門外,瞧見崔靜嘉出來還有些發(fā)愣,望著崔靜嘉徑直走下那酒樓樓梯的身影,連忙追上前去:“小姐,您不吃飯了?”

  崔靜嘉胸口憋著一股郁氣,不得抒發(fā),嗯了一聲,道:“出來的夠久了,早點(diǎn)回去吧。”

  翠芽和蕓兒直覺自家小姐和楚世子應(yīng)該是在那房間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否則的話,崔靜嘉的神情也不該是這個模樣才對。

  雅間里,楚弈言黑著臉望著窗外。

  他不過是想著自己這般,崔靜嘉會心軟。怎么這崔靜嘉,完全沒有心軟,反而還氣沖沖的就走了。

  看到崔靜嘉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楚弈言只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發(fā)脹。

  好似,從來都是他對崔靜嘉好,不厭其煩的說著自己對她的歡喜,她從來沒有說過,她是不是喜歡他,是不是想要成為他的妻子。

  現(xiàn)在她走的不帶留戀,是不是代表了她心里,對他一點(diǎn)也不在乎。

  楚弈言光是想到了這里,就覺得更加難受。為什么一次好好的吃飯,會被弄成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局。

  門外,小二端著菜進(jìn)了門,瞧見屋子里只有一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把那菜放到了桌上,詢問道:“爺,您看,這菜還要上嗎?”

  楚弈言冷冰冰的斜了他一眼,然后薄唇輕啟:“滾。”

  小二的身子立刻就定了定,連忙躬著身子,笑道:“小的馬上滾,馬上滾。”說著,快步的朝外退了出去,然后給楚弈言關(guān)上了門。

  這大佛,他可不敢惹。

  *

  崔靜嘉回了靖安侯府已經(jīng)是下午,回了院子換了身衣服,坐在書房里,面無表情的望著書桌。

  服侍的下人們此刻都噤聲不敢開口,平日里崔靜嘉總是和煦著一張臉,溫婉淡笑著,今日面無表情,眼底也沒笑意,看上去,著實(shí)有些讓人害怕。

  崔靜嘉覺得很委屈,就是很委屈。

  楚弈言三番兩次的那么尋她,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他深夜尋她,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對男子來說不過是增添風(fēng)流韻事的資本,對女子來說卻是沒了名聲。

  好不容易不再為了他夜闖閨房擔(dān)心,他卻好,白日里就開始動手動腳。她的禮儀里,女子和男子應(yīng)當(dāng)保持些距離,不該如此做。

  他的性子,兩輩子都沒變,步步緊逼,讓人喘不過氣,非逼得她發(fā)了脾氣。

  明明聽到他放她離開,她應(yīng)該高興了才是,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心里卻難受和委屈。分明是他的錯,為什么她還想哭。

  崔靜嘉緊緊咬著唇,盡管眼眶已經(jīng)有濕潤的跡象,可是卻不愿哭了出來。

  若是她今天為了這個事情哭了,只會讓她自己看不起自己。這才多大點(diǎn)事,她就難受。

  喜嬤嬤從院外邊回來,就看到翠芽和蕓兒在書房門口來回踱步焦灼的模樣。

  她心里立刻就想著了崔靜嘉,連忙走上前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瞧見喜嬤嬤回來了,翠芽和蕓兒立刻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連忙走在一邊,對著喜嬤嬤的道:“嬤嬤,今日在胡夫子的院子口遇到了世子爺,世子爺帶著姑娘去吃飯,兩個人在雅間里,奴婢們站在外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等小姐一出來,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了。”蕓兒面上帶著焦慮,“坐在書桌上面發(fā)呆了好久,奴婢走之前看了看世子爺?shù)纳裆坪跻膊淮蠛茫瑑蓚主子好像鬧了矛盾。”

  崔靜嘉和楚弈言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現(xiàn)在崔舒明和寧氏不在,和崔靜嘉最為親厚又能勸說兩句的人就只有喜嬤嬤了。

  喜嬤嬤了解了這事情之后,當(dāng)下就走進(jìn)了書房,一進(jìn)屋,就發(fā)現(xiàn)崔靜嘉冷著臉,愣愣的盯著桌上那純白的宣紙看著。

  “小姐,老奴回來了。”喜嬤嬤輕輕湊近,然后低聲道。

  崔靜嘉回過神,瞧見喜嬤嬤,蹙眉笑了笑,“嬤嬤回來了,霍大夫的那頭問清楚了?”

  喜嬤嬤淡笑著點(diǎn)頭,回答道:“今日去問了霍大夫,霍大夫說,若是真有個合心的,定然不會怕麻煩了小姐。只是現(xiàn)在他一心寄托在這醫(yī)術(shù)上,對男女感情不強(qiáng)求。身邊有藥童服侍著,倒也算不上操勞。”

  言下之意就是謝謝了崔靜嘉,但是這伴兒什么的就不用了。

  崔靜嘉也沒想著一定要給霍大夫找一個妻子什么的,她現(xiàn)在心底還亂著,胡亂的點(diǎn)頭后,又道:“既然這樣,嬤嬤幸苦了。先去休息吧。”

  “老奴不累。”喜嬤嬤笑瞇瞇的回答道,給崔靜嘉添了茶水,關(guān)切道:“小姐臉色不大好,可是有什么煩心事了?”

  崔靜嘉抬起頭望著喜嬤嬤,說起這掌家還有學(xué)習(xí),她定然是不用問喜嬤嬤。可是論這男女相處上,她定然是沒有喜嬤嬤瞧見的多的。

  上輩子和凌昔不過是簡單的關(guān)心,最多的不過就是牽了牽手,平日里大都也是她一個人過。

  可是現(xiàn)在,遇到楚弈言。牽手那不過是他們之間,最不親密的動作。她想要通過她娘親和爹爹的相處來對應(yīng)他和楚弈言的相處,可卻完全沒有可以對應(yīng)的。

  但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楚弈言會說一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語。不僅僅有話語,還有行動。

  明明她的膽子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般膽小,可是和楚弈言待在一起,卻總覺得有些害怕,可若是真的要問害怕些什么,她又是個說不清的。

  男女之事,她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上輩子成親,娘親早已給她說了許多,不要怕害臊,一切聽太子的。

  可到了太子府,凌昔憐惜她嬌弱,幸苦了一整天,什么都沒做,那些春宮圖的,她看過,羞過,楚弈言的孟浪和那比起來,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

  “嬤嬤,你說我該和世子如何相處才好?”崔靜嘉嘆了口氣,還是問了出來。

  她心里懷抱著愧疚,懷抱著對楚弈言些許的愛意,可是她卻能像楚弈言那般表露出來,總覺得心底發(fā)慌,說不出那樣的話。

  喜嬤嬤一聽,果然這問題是在兩個人的身上。

  她看得出崔靜嘉現(xiàn)在有些迷茫,和以前不同,像是找不到答案般糾結(jié)。

  “小姐,可厭惡了世子爺?”喜嬤嬤小心翼翼的問道。

  崔靜嘉搖搖頭,她并沒有討厭他,就算是他有些孟浪,卻也沒有到不想再見他的程度。

  既然不是厭惡,那就好辦的多了,喜嬤嬤接著道:“既然如此,若是小姐和世子爺有什么矛盾的話,兩個人好好說清楚就是。”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崔靜嘉攏眉。

  “小姐和世子爺是天生一對,雖然小姐和世子爺還未成親,可是左右不過這兩年的時間,再往小點(diǎn)說,這成親前大半年的時間不能見面,小姐和世子爺能見的就是一年半。”

  喜嬤嬤順著崔靜嘉的年紀(jì)分析著,現(xiàn)在崔靜嘉十三歲,若是急一些的話,十五歲一及笄完就可以嫁人了。若是不著急的話,倒還有一年的時間。

  “老奴雖然不知道小姐和世子爺是因?yàn)槭裁呆[了脾氣,不過這全天下處理事情都是這般,有什么話,說開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好了。”

  崔靜嘉聽進(jìn)了些喜嬤嬤的話,楚弈言霸道慣了,而她卻習(xí)慣了溫吞的方式。

  這樣一來,必然會有矛盾。

  楚弈言是激烈的,她卻想著緩緩如同流水般的。現(xiàn)在那委屈的情緒一過,腦子里也清醒了不少。

  若是要讓楚弈言從那霸道的方式一下變成她所想的溫吞方式,實(shí)在是非一日就能改變的。可是若是不改變的話,那難受的就是她。

  她緊緊抿著唇,冷靜的思考著。

  感覺到崔靜嘉身上平靜了許多后,喜嬤嬤這才緩緩笑了起來。她說的話,其實(shí)也是為了崔靜嘉好。和楚弈言弄生分,對崔靜嘉并沒有什么好處。

  而且她看得出,崔靜嘉生氣的也不會是什么大事,反而是一種小女兒的嬌態(tài)。

  想完,崔靜嘉倒是明白了喜嬤嬤的意思。她好似有些明白了楚弈言到底為什么突然的變了臉色,在他看來只不過是為了表達(dá)對她親昵的神態(tài),卻被她厭惡,若換是她,她也會難過的吧。

  夕陽西下,崔靜嘉草草的用過飯,暫時把這想法放了下來。

  余光瞥過窗角,猛然看到了幾個小石子擺放在那頭。腦海里想著楚弈言和她曾經(jīng)說的話,他說,來之前定然會給她說上一聲。

  崔靜嘉猛地就松了口氣,她也不想要和楚弈言鬧僵,既然他今晚要來的話,那她也等著他好好說就是。

  翠芽把崔靜嘉用完的飯菜收拾了下去,提醒道:“姑娘,侯爺已經(jīng)在書房了。”

  崔靜嘉應(yīng)了一聲,回過神,昨日說過要去書房的。

  收拾好一切去了書房,崔靜嘉去的時候,崔惠音已經(jīng)到了,坐在一旁,瞧見她來了,溫軟的笑了笑。

  “靜嘉姐姐。”

  崔靜嘉嘴角也浮上一絲笑容,輕聲道:“惠音也來了。”

  話音剛落,就瞧見崔柔嘉急急忙忙從院外走來的身影。一下子,書房里的人就到齊了。

  三人按照年紀(jì)坐著,崔靜嘉坐在最前面,崔柔嘉坐在最后面,正面對著崔舒志。

  崔舒志眼神閃過一絲滿意,比他想象的要來的快一些:“以后,你們?nèi)齻,每天晚上這個點(diǎn)過來。若是有什么情況,我會讓下人告訴你們。”

  三人均是頷首應(yīng)下,崔舒志復(fù)而開口道:“我要給你們說的,是這朝堂格局,這第一點(diǎn),你們要知道,日后在這書房里說的話,不允許往外傳,哪怕是關(guān)系再親密的,也不能說,知道嗎?”

  崔舒志的視線沒有落在崔靜嘉和崔惠音的身上,而是落在崔柔嘉的身上。三個人中,他最為操心的就是崔柔嘉,這話也是專門給崔柔嘉說來聽的。

  崔柔嘉硬著頭皮點(diǎn)頭,瞧著自家爹爹嚴(yán)肅的模樣,她哪里敢把這話往外亂說。

  第一晚,崔舒志并沒有說太多,因?yàn)榇藁菀艉痛奕峒味际堑谝淮谓邮苓@樣的教導(dǎo),許多想法還不承受,崔舒志更多的是讓兩個人在腦海中建立起一個利害關(guān)系的圖。

  崔靜嘉有基礎(chǔ),比兩個人要好些,崔舒志說的那些話,記在了心中,和崔舒明說的不同,崔舒志的話要更加尖銳更加不客氣些。

  直到兩柱香的時間過去,崔舒志說完,就讓三人回去了。

  崔柔嘉出了房門,走的離書房遠(yuǎn)了些,才癟著嘴抱怨道:“爹爹這是要讓我們?nèi)プ龉賳幔烤尤徽f著前朝的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漿糊,怎么辦啊,惠音姐姐,靜嘉姐姐。”

  崔惠音顯然也還有些不理解的地方,聽到崔柔嘉的抱怨,安慰道:“今晚上,你再好好琢磨下爹爹的話,爹爹這么說定然是有道理的,這前朝的事情影響到我們后院,爹爹也是想要我們明白些事理。”

  崔柔嘉嘆了口氣,她也知道,不過剛剛只是聽著這朝廷里那么多事情,覺得有些記不住罷了。

  剛剛意識集中,崔靜嘉還不覺得有些什么,腦海里想著的都是朝堂上的關(guān)系厲害。可現(xiàn)在放松下來,崔靜嘉卻不知怎的,想著的卻是楚弈言一會要來的那事。

  和崔惠音兩個人分開,崔靜嘉回了德寧院就開始洗漱收拾起來。

  翠芽只覺得或許是因?yàn)榻袢绽哿诵源揿o嘉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當(dāng)下也不敢遲疑,手腳麻利了不少。

  崔靜嘉躺在床上,睡意全無,腦海里想著的都是一會怎么和楚弈言說。

  一直熬到深夜,眼皮忍不住的耷拉的時候,這才聽到了聲響。

  “是我。”楚弈言低沉的聲音從門那頭傳來。

  崔靜嘉坐直身體,輕聲應(yīng)道:“嗯。”

  她扭過頭,楚弈言這次沒有坐在床邊,站的很遠(yuǎn),只是那雙黑亮幽深的眼不論是黑夜還是白天,都讓人忽視不了。

  楚弈言靜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婉婉,今日是我錯了,若是你不喜歡的話,日后我不會做了。”

  回到楚國公府,楚弈言是氣的,可是慢慢的卻又開始想了,或許崔靜嘉不過是女兒家害羞,是他太為猖狂,不是她的錯。

  這些年畫的那些畫,他盯著那些看了許久,若是崔靜嘉真的不在意他的話,也不會隔三差五的寄那些來。

  他不愿意崔靜嘉那般冷然的看著他,好似他們之間不過是陌生人的關(guān)系。

  溫暖的屋子,把楚弈言的身上的寒氣也給消融了幾分,他定定的望著崔靜嘉,那臉沒有之前駭人的冷冽,有的只有一雙誠摯和復(fù)雜的臉。

  崔靜嘉瞧著他這樣遷就著自己,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決斷,原本之前那矯情的話,此刻也覺得并不難開口了。

  “我只是還不太習(xí)慣,你那么做。沒有和你生氣。”崔靜嘉話語輕輕,帶了些輕柔和安慰。

  她看著楚弈言的臉,然后慢慢垂下眼簾,道:“那些動作太過親昵了,我們還不是夫妻,我總覺得做著那動作不合適。你對我好,我都知道。我很委屈,委屈你為什么,都沒想過我怎么想的。”

  楚弈言沒料到崔靜嘉突然開口,神情復(fù)雜:“婉婉……”

  “你先聽我說完。”崔靜嘉掀起眼簾道:“我想要細(xì)水長流,你卻熱情如火。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不喜歡你那些舉動,那句登徒子,我給你道歉。”

  楚弈言瞳孔一縮,沉聲道:“不,是我思慮不周。”

  她要的是他的尊重。

  他喜歡崔靜嘉,那些親昵的動作,可以壓抑住,給她安全感,比他得到一時之歡來的更讓他開心。

  瞧著楚弈言站的僵硬,崔靜嘉身子朝內(nèi)縮了縮,指了指那床邊,道:“坐過來說話吧,離得太遠(yuǎn)了聽不清。”

  幾步路的距離,這夜深人靜,又哪里又聽不清的。

  崔靜嘉的側(cè)臉露在一邊,發(fā)絲遮擋住她的耳廓,露出一點(diǎn)小肉,臉上還有些不自在,卻難逃楚弈言的眼睛。

  楚弈言剛剛原本才堅定的心,又開始動搖了,他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婉婉,還是不過去了,我怕我忍不住。”

  崔靜嘉聞言,回頭瞪了眼楚弈言,“你,你過來…”

  楚弈言本以為崔靜嘉會同意,卻沒有想到崔靜嘉會堅持讓他過去,他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原本有些低迷的神情,立刻溫和了幾分,“好。”

  幾步距離,楚弈言就走到了崔靜嘉的床邊,然后緩緩的坐了下來。

  他到底還是不敢距離崔靜嘉太近,兩個人之間還留著一段距離。

  “婉婉,你…還想說什么?”楚弈言坐下,溫和的嗓音環(huán)繞在崔靜嘉的身邊,比起剛剛在遠(yuǎn)處說話的時候,更加清晰。

  崔靜嘉捏著自己的手心,雙腿卷曲在胸口,兩只手放在膝蓋上,撐著她的下顎,“你還生氣嗎?”

  楚弈言一愣,低低的笑道:“沒有,我還怕你生氣。”

  崔靜嘉伸出手,慢慢牽上楚弈言的手,給自己鼓著勇氣,溫柔道:“我們和好了。”

  小小的,暖暖的手摸上那雙寬大而略帶冷氣的手,楚弈言的心一下咯噔,感覺到有胸口被什么填滿了一樣。想要把眼前的小女子緊緊抱在胸口,想要說著自己到底有多在乎她。

  可最后,楚弈言都忍住了,只是牽著她的手,眉眼彎彎:“好。”

  俊美的面孔,含著笑意,棱角都柔和了幾分。眼神里帶著亮光和情意,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人一般。

  崔靜嘉突然能夠理解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此刻胸口像是有什么不受控制了一樣,心跳加速的厲害,臉上也開始紅潤起來。

  楚弈言望著崔靜嘉嬌嬌的模樣,心下軟成春水。

  今日所有的猜測,在現(xiàn)在得到她親口說出之后,都變成了過去和錯誤,她是在乎他,喜歡他的。并不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他的動作突然小心了很多,捏著她小小的手,感受到足夠的溫暖,輕輕松開。

  “快歇息吧,今日又讓你睡不好了。”他有些無奈,沖著崔靜嘉說道。

  崔靜嘉嘴角上翹,緩緩躺了下來。楚弈言給崔靜嘉掖著被角,跟著躺在一邊,留出被子的距離,瞧見崔靜嘉看著他,解釋道:“我就再看看你,不做什么。”

  生怕下一刻崔靜嘉又說出他是登徒子的話。

  崔靜嘉眉眼彎彎,像是月牙,閉上眼,心底暖暖,輕聲道:“沒有不讓你看。”

  楚弈言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蠢了些,用手遮住自己黑亮的眼,側(cè)頭偷偷瞄了一眼崔靜嘉,胸口火熱。

  那視線如此明顯,崔靜嘉哪里能感覺不到,她輕輕閉著眼,手慢慢從被子底下伸了過去,從袖口慢慢蹭著,到了楚弈言的大手上,就像剛剛牽著那般。

  楚弈言嘴角的笑意越發(fā)不能控制起來,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緊緊的捏著女子嬌小混若無骨的小手,聲音沙啞起來:“老實(shí)點(diǎn),快睡。”

  說著,似乎最后一次感受那手心一般,緊緊地握了握,手指在那手心觸碰著,漸漸松開,又把那手放入了被子里。

  “婉婉,不要再誘惑我了,我會忍不住的…”

  楚弈言的聲音越發(fā)低沉起來,醇厚的嗓音像是一杯烈酒,讓人忍不住沉迷進(jìn)去。

  崔靜嘉偷偷瞇著眼,瞄了一眼楚弈言。

  他的頭枕在枕頭邊上,眼睛凝視著她。她只看了一眼,就慢慢閉上。楚弈言哪里看不懂她在看他,崔靜嘉那模樣,讓他從下腹躥起來一股火。

  楚弈言咽下唾沫,腦海里混亂一片,天人交戰(zhàn)著。

  他想,日后,他恐怕不能再像以為那樣再來崔靜嘉這屋子里了,或許在哪一天他就忍不住了,她光是站在他的面前,都讓他忍不住沉淪在其中。

  她若是日后再牽著他的手,又或者其他。他的自制力或許就不受控制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不來見她,偏偏卻想念的緊,無法割舍。

  漸漸的,崔靜嘉的呼吸平靜下來,楚弈言呼出一口濁氣,慢慢起身,側(cè)身給她整理著有些凌亂的床鋪,因?yàn)槭莻?cè)身躺著,剛剛又折騰了好一會,崔靜嘉有些寬大的衣領(lǐng)已然松垮下來。

  露出胸口上的一抹雪膩肌膚,只是一眼,楚弈言敏銳的視線就把這些盡數(shù)掃入眼中。

  那被擠壓出的淺淺溝壑,把楚弈言的神經(jīng)猛地挑逗起來,原本奔騰的火,更加勢不可擋。

  楚弈言手一抖,倉皇而逃。

  出了房門,吹到冷風(fēng),那火先是一滅。楚弈言飛快的回了楚國公府,躺在他那張床上。

  這一夜,注定無眠。

  楚弈言本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可也不是那種重色之人。可是,此刻他卻忍不住想著,崔靜嘉的胸,好似長大了些,比上次瞧著,似乎,大了些。

  明明是一個人的床,身邊無人,卻是心緒難平。

  他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著今夜崔靜嘉那柔軟的小手牽著自己手的模樣,那惑人的風(fēng)光,日后,全部都屬于他。

  想著想著,楚弈言那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火氣好似又起來了,下腹的燥熱不受控制。

  “該死的!”楚弈言除了這話,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黑著臉站起身,只要他不想崔靜嘉就好,只要……

  那些只要,他根本克制不住思想,他忽然覺得崔靜嘉說自己是個登徒子的話,一點(diǎn)都沒錯。

  走到門外,司安猛地被楚弈言給驚住,哆嗦了身子,道:“世子爺…您這是要…”

  “去給我拿些涼水來。”楚弈言青黑著臉,沉聲吩咐道。

  司安啊了一聲,這初春還冷,拿冷水作甚?他看向楚弈言,楚弈言猛地道:“還不快去。”

  等司安把讓人把水弄了來,還在疑惑著,就看到楚弈言穿著里衣,對自己絲毫不客氣的把那水從頭澆到腳底。

  “世子爺…。您…您要著涼的…”司安要哭了,自家世子爺這是怎么了,這大冷天的沖涼,定然會生病的。

  冷水一澆,楚弈言原本還不冷靜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感受到身體的平靜,楚弈言一言不發(fā)的把那水桶扔到一邊,然后回了房,擦了擦身體,換了一身衣服重新睡去。

  次日一大早,邵氏那邊就收到了消息。自家兒子大晚上不睡覺,半夜起來沖了個涼水澡。

  邵氏先是派人去看了看楚弈言的身體有沒有大礙,自己在屋子想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身邊的嬤嬤倒是道:“夫人,這春日,少爺該不會是做了什么夢吧。”

  春日,做夢。合在一起,不就是春夢了嗎。

  這春天本就是貓兒開始發(fā)春的季節(jié),貓兒發(fā)春尚且叫喚個不停,更別說人難受起來該是什么樣子了。

  邵氏猛地意識到這點(diǎn),想明白后就開始心疼起自家兒子起來,這就算是做了春夢,也不該用這種方法啊,太傷身體了。

  ------題外話------

  我是想寫肉的,可是編輯說了,如果我寫肉,我會被請去喝茶。

  →_→,你們一定不想失去辣么可愛的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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