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有所作為
夜晚的輝京堂被燭火照得通亮。
徐嬤嬤的話一說完,崔鴻永眼中的興味越來越濃了。這場面倒是和他最開始想的不一樣了,沒有想到這老奴居然如此忠心。
聞氏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徐嬤嬤,徐嬤嬤跟她也有不少時日,她是個主子,就算事情真的查出是她做的也并不用害怕。
可是這個事情若是真的全部算在徐嬤嬤這里,徐嬤嬤肯定是沒命了。
她不顧徐嬤嬤帶著哀求的神色,開口道:“大嫂,這個事情是我做的,徐嬤嬤是我身邊的老人了,若是沒有我的吩咐,她是不敢這么做的。”
崔鴻永皺著眉搶白道:“你別因?yàn)樗隳氵@么久,就想要保住她,聞氏!”
聞氏不敢相信的回頭看著崔鴻永,似乎不相信剛剛那個話是崔鴻永說的,他那話分明就是在說她就算知道這個事情是徐嬤嬤做的,也要包庇的意思。
可是,她明明已經(jīng)說了,這個事情,就是她做的…
徐嬤嬤聽到崔鴻永的話有些沉默,不過卻也趴下身子,擲地有聲的道:“夫人,三爺說的是這個理,您不用為了奴婢搭上自己。”
“嬤嬤!”聞氏大聲喊道。
趙氏在一旁聽著聞氏和徐嬤嬤之間的對話,她冷笑道:“弟妹可要想清楚了,這事情到底是弟妹做的,還是你手下的人自作主張做的。”
“若是弟妹做的,那弟妹可就犯了七出之條,三弟應(yīng)當(dāng)把弟妹給休了才是。”
聞氏和徐嬤嬤均是一驚,抬起頭,瞪圓了眼睛看著趙氏。坐在主位的趙氏依舊如同往日般高貴,俯視著她。那雙薄唇里還說著不客氣的話。
徐嬤嬤當(dāng)即就道:“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不關(guān)三夫人的事啊。”
崔鴻永也故意裝作皺眉道:“夫人,這個事情你到底要偏袒這賤奴到什么時候,莫不是真的要讓為夫休了你,你才會說實(shí)話不成。”
聞氏的心漸漸沉入谷底,她沒有想到崔鴻永居然這么不客氣的說那樣冷酷的話。
徐嬤嬤一心向死,面上反而一派淡然。而聞氏卻迷茫著臉,有些不知所措。這崔鴻永分明就是逼著她要她把徐嬤嬤送去死。
這兩個人這番作態(tài),誰還有不明白的。趙氏咬著牙,半瞇著眼。這聞氏哪里是無辜的,分明就是這下手之人。
但是只要是徐嬤嬤咬定了這個事情是她做的,那么這聞氏就逃脫出來,相安無事。
聞氏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說了什么,渾渾噩噩的眼睜睜看著徐嬤嬤被人拖出去,然后再無聲響。
趙氏淡淡的睨了她一眼,道:“弟妹管好自己身邊的人吧。這次的結(jié)果,相信弟妹也很滿意,呵。”
也就是崔柔嘉和崔惠音她們的狀態(tài)現(xiàn)在開始穩(wěn)定下來,趙氏才能這么心平氣和了。這徐嬤嬤是聞氏的手腳,現(xiàn)在沒了這徐嬤嬤,這聞氏就暫時翻騰不起浪花。
不過,就她那么看著聞氏,也知道這個事情對聞氏打擊很大。看來這徐嬤嬤在聞氏心底的重量并不輕。
寧氏咬著牙望著聞氏,最后移開眼。現(xiàn)在分不了家,彼此還在一個侯府,日后若是再出了事情,防不勝防,看來,還要在周圍的院子里多派些人了。
崔舒明和崔舒志均是冷熱的望著崔鴻永,崔鴻永嘴角咧開一笑,似乎滿不在意,又似乎含著一抹嘲笑。
崔舒志挺拔如松的站在輝京堂的中央,低沉的聲音帶著幾絲威嚴(yán):“若是日后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再做出些什么,就算失去一切,這個家我也會分掉。”
崔舒志的目光直勾勾的對著崔鴻永,還帶著一絲冷意:“爹只說不能要你的命,你最好搞清楚。三弟!”
一石驚起千層,所有人都愣愣的呆在原地,有些驚詫的望著崔舒志。
可是崔舒志說完話,就甩袖而走。這次的事情,若是沒有崔鴻永的身影,他不相信。這三房三番五次挑釁,屢次拿家中之人作為籌碼。
也罷,就算失去了一切,只要有這條命,這個家依然可以撐起來。
崔鴻永和崔舒明都是第一次聽到崔舒志說關(guān)于他們那個不著調(diào)的爹死前說的話。這些話的信息量實(shí)在是太大了些。
實(shí)在是讓人猜不到到底崔舒志和老侯爺說了些什么。
失去一切,到底是什么失去。身份地位又或是財(cái)產(chǎn)一切?他們?yōu)楹问裁炊疾幻靼住?br />
只有趙氏抿著唇,眼光追隨著崔舒志的背影,瞧著他離席,腳步定了定,最終是跟了上去。
三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寧氏有些不解的問道:“夫君,剛剛大哥說的是什么?”
崔舒明那張溫雅的臉龐上也帶著疑惑,搖了搖道:“我也不知,到底隱藏了什么東西,大哥什么都沒說過,什么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在扛著。”
寧氏有些唏噓,素手摸了摸崔舒明的手,安撫道:“夫君,雖然不知道大哥他為什么不告訴你,不過既然他這么選擇,定然也有他的道理,咱們還是等等看吧,最后大哥還是會告訴咱們的。”
崔舒明側(cè)著頭看了看寧氏,笑了笑,心里雖然仍然有些煩悶,不過他不忍心讓寧氏擔(dān)心,嘴角揚(yáng)起,道:“好,咱們回去吧。我聽婉婉屋里的人說,婉婉的水痘似乎已經(jīng)快要好了。”
“是呢,水痘似乎都消下去了,現(xiàn)在就是再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寧氏跟著笑道。
……
德寧院,崔靜嘉躺在床上,小臉上還有不少的紅點(diǎn)子,可是仔細(xì)的觀察的話,卻能夠發(fā)現(xiàn)那紅點(diǎn)子并不是新長出來的水痘,而是微微暗紅,即將消失的模樣。
這個時辰,早已經(jīng)過了睡覺的時間。崔靜嘉卻睡的迷迷糊糊,有些不安穩(wěn)。
上輩子的記憶不斷的劃過的,就像是重新游歷一遍她那孱弱的身體,不足為道的人生一般,一個個畫面飛快的從眼前飛過,轉(zhuǎn)瞬即逝。
屋子里十分靜謐,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崔靜嘉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幾聲,猛地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拔步床床頂,紗帳輕垂,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環(huán)顧四周,沒有瞧見一人,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慌,連忙喊道:“李蕓、來人啊!”
門外立刻有了動靜,門嘎吱的一聲,李蕓就急忙的走了進(jìn)來,問道:“小姐,怎么了?”
崔靜嘉一怔,是啊,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臟還在穩(wěn)健的跳動著。
剛剛,她似乎做了個夢。但是若是仔細(xì)的回想起來,好像又記不得了,好似是上輩子的一些她所不曾在意的事情,又好像是些什么的。
崔靜嘉舔了舔嘴唇,靜靜的看著李蕓,輕聲道:“沒事,夢魘了。倒一杯水給我。”
李蕓一瞧,崔靜嘉的額頭上還有些微微的發(fā)汗,先是給崔靜嘉倒了杯水,又立刻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還好,小姐沒有燒。”
這溫度還是挺正常的,崔靜嘉咕嚕咕嚕的喝下水,然后靠在床邊,不知怎的,完全沒有睡意。
“我睡不著,說會話再歇息吧。”崔靜嘉輕言道“把燭燃起來吧。”
李蕓聞言,拿出火折子把蠟燭點(diǎn)燃,端到崔靜嘉的身邊,安慰道:“小姐這是做惡夢了,只要想一些開心的事情,一會就很容易睡著了。”
崔靜嘉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這今天可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發(fā)生?那水痘的兇手可有查出來?”
說道這個事情,李蕓立刻就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給崔靜嘉:“小姐,剛剛院子外有人說了,這讓小姐們出水痘的是三夫人身邊的一個老嬤嬤。”
崔靜嘉凝眉,聞氏身邊的老嬤嬤?她印象中好像姓徐。
李蕓接著道:“不過,現(xiàn)在大家討論的都不是這個事兒,您不知道,剛剛侯爺沖著三爺警告了一番。”
崔靜嘉挑高眉,問道:“說了些什么?”
就連三叔出了那么一大件事情,自家大伯都認(rèn)了,崔靜嘉不知道大伯現(xiàn)在會說些什么。
李蕓聲音壓低了幾分,輕輕道:“小姐,侯爺說了,若是三爺再出什么幺蛾子,就算失去一切,也要分家。還說了,這老侯爺可是只說了,不要三爺?shù)拿溆嗟目蓻]有再說了。”
崔靜嘉的唇緊緊抿了起來,這話實(shí)在是太狠了。
分家,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這段時間的事情,都是三房鬧出來的。若是分家的話,這三房脫離開,就算是想要害她們也沒有那么容易得手。
如果大伯說的話屬實(shí)的話,那以后的三叔應(yīng)該會顧忌一些吧。
崔靜嘉沒有想到,水痘的事情,居然引出了那么一個發(fā)展。這一晚上,大概有的人是睡不著了。
*
融安院。
崔鴻永和聞氏一同進(jìn)了屋,聞氏神色平淡,舉止如常,看起來不像是有什么問題一樣。崔鴻永瞥了她一眼之后,坐在榻上,半瞇著眼問道:“大哥說的你聽見了沒?”
聞氏頓了頓,緩緩坐在板凳上,應(yīng)道:“聽到了。”
“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怎么回事?”崔鴻永瞧著她似乎有些心如死水的模樣不耐煩的說道,一問完,就立刻擺擺手道:“算了,看不出你同你身邊的下人倒是情分不一般。”
若是秦老三也如同今日的徐嬤嬤這般,他哪里會損失掉那么一大筆錢財(cái),這么一大筆窟窿,實(shí)在是太難填上了。
他沉著氣,有些警告的提醒著聞氏:“智賢那孩子,你不準(zhǔn)再給我動手了。若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可就沒有今日這么好說話了。”
崔智賢畢竟還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往日和他也培養(yǎng)出了不少的感情。聞氏這次把崔智賢也給算計(jì)上,要不是她肚中還有一個孩子,他也會狠狠的警告一番。
聞氏冷然一笑,然后輕聲道:“妾身明白,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她回答的太快,崔鴻永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勉強(qiáng)相信了她的說辭。然后如同夫妻商量一般的道:“大哥說的,你覺得有幾分真假?”
聞氏垂著頭,目光盯著地上的一處看著,道:“試一試不就知道真假了嗎?”
若是真的,那這個侯府就定然會分家,若是假的,那也沒有什么損失。聞氏現(xiàn)在有些想不清楚,只覺得什么都無所謂,現(xiàn)在的崔鴻永在她面前,完全沒有一絲曾經(jīng)的心動。
有的時候,心動在一瞬間,破滅一會在一瞬間。往日的情分,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就足夠讓聞氏涼了心。
崔鴻永聞言,有些忿然道:“若真的是真的,那分家了對我們沒有好處。不能試!”
若是分家了,只要這分家的理由暴露出去,他出門了也沒有了面子。這分家之后,在吃穿用度上,也會有所下降,怎么算都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他斜著眼睨了聞氏一眼,有些見不慣她這個模樣,好好的心情也被敗了興。原本今日還打算在這里過上一晚,但是看著聞氏這模樣,也沒了興趣。
他從榻上站起身,沉聲道:“我去安慰子鳶,今日就不在這兒了。”
聞氏這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還有一抹微微的笑意,道:“夫君慢走。”
崔鴻永定定的看著聞氏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大手一錮,就掐在了聞氏的臉頰上,“夫人,你最好安份好好把咱們的孩子生下來,別做多余的事情,你知道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的。”
那手指力量驚人,聞氏的臉頰被捏的生疼,眉毛緊緊皺在一塊,然后看著崔鴻永,忍著疼道:“妾身明白,妾身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把這孩子生下來。”
崔鴻永松開手,慢慢放開女子的臉頰,然后笑道:“娘子能夠這么想,真是太好了。”他摸了摸聞氏的額邊,把那碎發(fā)捋到聞氏的耳后。
最后看了一眼聞氏,笑了笑,徑直走去了薈采園。
薈采園內(nèi),姚子鳶抱著崔智賢的身子,摸著他的體溫。崔智賢畢竟還不到一歲,是四人中發(fā)病最為嚴(yán)重的。
光是發(fā)燒,就來回重復(fù)了好幾次。為這個事兒,姚子鳶操碎了心。每日進(jìn)出的人必然仔仔細(xì)細(xì)的叮囑一邊,又檢查一邊,才讓進(jìn)屋子。
好在崔智賢的病情現(xiàn)在也穩(wěn)定下來,只需要好好調(diào)理就可以恢復(fù)。她操心的也少了不少。
剛把崔智賢放下,不到一會,崔鴻永就來了。
姚子鳶立刻就迎了過去,捏著崔鴻永的袖口,就嬌聲道:“夫君,聽說讓賢兒患了水痘的,另有其人?”
崔鴻永有些不耐煩,但是瞧著姚子鳶因?yàn)榇拗琴t的事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這個事情歸根究底也是聞氏的錯,他還要替她瞞著,心下涌起一抹憐惜。
有些含糊其辭的道:“是夫人身邊的一個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理了。”
姚子鳶一愣,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事情必然跟聞氏脫不了關(guān)系。她抬眼觀察起崔鴻永的表情,崔鴻永顯然是并不想詳談的。
她胸口憋著一口氣,理智還在,沒有說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話。這個時候,她還必須仰仗著崔鴻永,沒了崔鴻永,她在這靖安侯府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連那位大人安排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完成了。
“能夠查出兇手就好。”姚子鳶擦了擦眼角的淚光,側(cè)著身子到一邊。
崔鴻永沒有被姚子鳶追問,心下詫異,不過瞧著姚子鳶的神情,倒是心軟了幾分,這女子畢竟嬌弱了些,一有些什么大事就哭的不停。
他攬過姚子鳶的身子,低沉的嗓音從姚子鳶的側(cè)臉傳來:“我這不是來安慰你了嗎,不開心?讓夫君看看到底是誰惹我們美人兒生氣了?”
姚子鳶簡直被氣樂了,這個時候崔鴻永還開著這種玩笑。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崔鴻永,那眼神中有怒有嬌嗔的,把崔鴻永看的更加軟了下來。
這對姚子鳶的態(tài)度也更加輕柔起來。
*
三日而過,崔靜嘉身上的水痘已經(jīng)全部消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除了瘦了不少之外,臉上倒是沒有留下痘印。
而崔惠音卻仍然是三人中最嚴(yán)重的事情,雖然有好轉(zhuǎn)的跡象,但實(shí)在是緩慢。下人們最后還是沒擰過崔柔嘉。
雖然崔柔嘉的臉上沒有留下痘印,不過手臂上倒是還是被撓破不少,留下不少印子。
院子里的下人被罰了銀子,畢竟這最寶貴的臉上,倒是被管的好好的,一個痘印都沒留下。身上的穿上衣服,倒也看不明顯。
水痘期間,不能吹風(fēng),崔靜嘉悶在這屋子里快半個月的時間,今日好不容易確定了病愈,走出門,早在門外候著的喜嬤嬤和翠芽,快步走了過來。
“小姐,您全沒事兒了吧。”翠芽率先關(guān)心起來,兩只眼睛仔細(xì)的打量著崔靜嘉,生怕有什么是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
崔靜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能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水痘也好了,心情也好上不少:“翠芽,你可是想我了?”
翠芽笑道:“自然是想小姐的,這些日子沒有瞧見小姐,每天都忍不住惦記。這院子的丫頭服侍的可還盡心,若是小姐覺得不好,奴婢去給小姐出氣去。”
這話說的,崔靜嘉生為小姐難不成還需要翠芽來幫她出氣不成,不過說起這服侍的小丫頭,崔靜嘉就想到了李蕓。
轉(zhuǎn)過身,對著喜嬤嬤道:“嬤嬤,這屋子里的丫鬟,這次服侍的李蕓你算上一個吧。”
喜嬤嬤抬眼看了看崔靜嘉,凝眉想了想,這次服侍的人,有叫李蕓的丫鬟嗎?
崔靜嘉恍然想到李蕓之前的名字,笑道:“她之前叫做香云,不過她的本名也挺好的,我就讓她改回來了。”
喜嬤嬤立刻噙著笑道:“小姐覺得她名字好,也是她的福氣。”
李蕓還在一旁有些云里霧里的感覺,聽小姐的意思,就是說,要她在屋子里服侍了,這屋子里的丫鬟可比側(cè)門候門的丫鬟地位高得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就是這月例也是不同的。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她猛地就跪在地上,大聲喊道。
本來平靜的院子,被她這么一打斷,立刻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喜嬤嬤也隨著聲音看去,初初的印象不過是一個普通丫鬟,相貌不出眾,看得出也不像是會什么手藝的人。
不過,自家小姐喜歡,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搖了搖頭,喜嬤嬤決定再仔細(xì)觀察觀察,看看這丫頭到底是什么個秉性,才能決定。
安排完一切,喜嬤嬤招呼院子里的眾人忙碌起來,原本冷清的院子立刻熱鬧起來。
崔靜嘉走去寧氏的院子,一邊問道:“柔嘉妹妹和惠音妹妹怎么樣了?”
喜嬤嬤笑道:“二姑娘現(xiàn)在還沒痊愈,不過四姑娘也好的差不多了。因?yàn)樾〗惝?dāng)初發(fā)現(xiàn)時情況還好,所以這治療也要快些。”
崔靜嘉擰了擰眉,有些遲疑的問道:“那我能去看看二妹妹和四妹妹嗎?”
“小姐,這萬萬使不得,您可才剛好。”喜嬤嬤連忙焦急的說道,雖然說這水痘不會復(fù)發(fā),可是再怎么崔靜嘉現(xiàn)在去也太不安全了,必須給攔著。
崔靜嘉被喜嬤嬤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給逗得捂著嘴笑了笑,道:“嬤嬤,我知道了,不去了,嬤嬤不用太擔(dān)心了。”
喜嬤嬤舒了口氣,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崔靜嘉堅(jiān)持的話,她無法拒絕:“小姐可別嚇?gòu)邒摺α耍靶┤兆樱滦〗愫途〗氵讓人捎來話,小姐現(xiàn)在好了,奴婢也該派人傳話去。”
崔靜嘉心下暖暖,笑道:“她們之前派人說些什么,怎么沒有人告訴我?”
喜嬤嬤垂下頭,道:“要怪就怪老奴好了,穆小姐和君小姐是想著叫小姐去春游,可是小姐正是水痘,自然是不能見風(fēng)的。老奴做主就給擋下了,若是告訴小姐,小姐心里定然會想去的。”
崔靜嘉歪著頭看著喜嬤嬤,道:“嬤嬤倒是好生了解我,若是當(dāng)時知道了,定然會可惜。不過現(xiàn)在倒是可以去了,選一個好日子,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未嘗不是一個好事情。”
喜嬤嬤抬抬頭瞟了一眼崔靜嘉,若是往日她還真的不想讓崔靜嘉出去。畢竟在侯府自家的院子都能出那么一件丑事,在外若是真出了意外可怎么辦。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畢竟是人為的事情。也是因?yàn)槟切鞁邒卟懦龅膯栴},出了府,這最多就是安全的問題,到不用擔(dān)心會有其他人想要來害崔靜嘉了。
當(dāng)下不再多言,輕輕一笑,和崔靜嘉一起走向?qū)幨系脑鹤印?br />
…。
“你說什么,靖安侯府已經(jīng)查到人了?”秦子樂坐在凳子上,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他才剛剛才讓人做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好好調(diào)查。
就是一晚上的功夫,這下手的人就查到了?
那匯報的男子低了低頭,道:“據(jù)說是三房夫人身邊的嬤嬤,當(dāng)晚就被杖斃了。不過聽人說,這下手的人是三房的夫人,這嬤嬤只是頂罪的。”
秦子樂把折扇在自己面前搖了搖,側(cè)著頭道:“這種事情,不是必然的么。沒有主子下命,哪有那么大膽的奴才敢做這樣的事情。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那聞氏最近很是低調(diào),每日都在自己屋子里不出去,唯一見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兒,好似全身心撲在佛法上了。”
秦子樂一下笑出聲,沒忍住道:“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就讓她皈依佛門了?這靖安侯府也真夠奇怪的。”
“還有奇怪的是,就是靖安侯府下人們暗自傳的,似乎因?yàn)槔虾顮數(shù)脑颍跃赴埠畈艑θ慷嗉尤萑蹋罱赴埠罡隽瞬簧偈拢蔷赴埠罘畔略挘羰侨吭僬垓v出事情,就分家。”
分家啊,秦子樂舔了舔唇瓣,興致來了:“你說我要不要幫上一把,這留著三房不是放虎歸山嗎,還不如一口氣直接了斷了。”
那打聽消息的男子抬起頭,皺著眉看著他:“郡王,您若想幫忙的話,也并無不可。不過似乎這里面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秦子樂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了,好玩,好玩。
當(dāng)即就道:“有什么隱情?快給我說說。”
那人不敢遲疑,連忙道:“似乎靖安侯會失去一切,這些屬下還調(diào)查不出來。”
失去一切!這個賭注有些大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玩的起。
“罷了,再看看,派人時刻注意著。”秦子樂吩咐道。
“喏!”
……
姚子鳶最近春風(fēng)得意的厲害,聞氏似乎是被崔鴻永治住了一般,現(xiàn)在終日不出現(xiàn)在人前。她的請安更是被免了。
最開始她還以為是聞氏又出了新的花招,可是到后面,日子一天天過去,聞氏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那融安院平靜的跟沒有人一樣。
每日進(jìn)出的也就幾個下人,崔鴻永偶爾也過去,大部分都是崔儀嘉過去。似乎聞氏開始在意起崔儀嘉的教養(yǎng)起來,她派去下人打聽,只聽到聞氏在給崔儀嘉說一些禮儀教養(yǎng)的問題。
崔智賢的身子也算是慢慢好了起來,姚子鳶對于屋子里的人現(xiàn)在管的很死,若是誰出了問題,倒時候連坐,一起死。
這么一說,那些下人生怕自己做了冤死鬼,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生怕有人做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把自己害死,要她們被黑鍋就不好了。
三房儼然姚子鳶為首了起來,崔鴻永見狀,最開始想了想,但是聞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確不大好,索性由著姚子鳶去了。
這主子得寵,木桃在下面做起事情來,就更加方便起來。
她還記得被吩咐的事情,每日總是不著痕跡的問起別人關(guān)于老夫人的事情。
春日正好,崔靜嘉穿著一身淺色鵝黃襦裙,前些日子穆青月她們邀請她出去,今日,總算去了。除了喜嬤嬤和翠芽,今日還特地帶上了李蕓。
因?yàn)槔钍|這名字喊起來有些奇怪,崔靜嘉平日還是喚著她蕓兒,這才好了不少。
比起之前的模樣,李蕓明顯改變不少,不是指樣貌,而是周身的氣質(zhì),穿著和翠芽款式相同顏色不同的衣裳,她站在崔靜嘉的身邊,不說話就有一股穩(wěn)重、高大的感覺。
不過崔靜嘉也知道這個是個假象罷了,李蕓只要一開口,笑起來,一下就能讓人看出是一個沒有心機(jī)的女子。
四人走過游廊,準(zhǔn)備朝著后門出去,崔靜嘉走在前面,轉(zhuǎn)眼就要轉(zhuǎn)過一個轉(zhuǎn)彎,眼睛一掃就看到木桃正和一個看著有些年紀(jì)的嬤嬤說話。
不是她有些敏感,實(shí)在是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有的時候,一些微小的舉動很有可能會發(fā)現(xiàn)其他不一樣的東西。
當(dāng)即就收回步子,把身子縮了回來。翠芽和喜嬤嬤她們跟在身后,瞧見崔靜嘉猛地就停住了腳步,立刻輕聲問道:“小姐…?”
崔靜嘉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給三人,然后側(cè)了側(cè)耳朵想要聽聽木桃和那嬤嬤說的是什么。幾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大遠(yuǎn),聽得清楚。
“嬤嬤,我老聽說咱們靖安侯府里的老夫人可厲害了。”這是木桃的聲音。
那老嬤嬤沉吟片刻,也不知道木桃剛剛給她說了什么,她也樂意給她說這些陳年舊事:“你是新來的,當(dāng)然不知道了,這老夫人自然是厲害了,不過就是攤上了咱老侯爺這么個……”
她沒有明說,可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誰不明白。這老侯爺是個渾的,早就不是什么新消息了。
“那您給我說說老夫人的事情吧。”木桃接著笑著道。
沒事木桃打聽她祖母做什么?崔靜嘉瞇了瞇眼暗自思忖,喜嬤嬤和翠芽她們在后面不知道這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能依稀聽著些談話的聲音,能夠猜測到自家小姐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
那老嬤嬤也不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嬤嬤,也就只知道一些大事,簡單道:“你知道這靖安侯府,以前除了老夫人還有一個如夫人,是三爺?shù)挠H娘。”
“那位長得可算是嬌嬌嫩嫩,又深得老侯爺?shù)男摹H绶蛉耸抢虾顮數(shù)谋砻茫戏蛉藙偧捱^來的時候,可微威風(fēng)了,不過進(jìn)門沒多久,這老侯爺就把如夫人給抬進(jìn)門了。”
那嬤嬤說道一半,木桃就忍不住打斷道:“嬤嬤,我想聽老夫人的事情。”對三爺她娘可沒什么興趣。
那轉(zhuǎn)角處,喜嬤嬤瞧了瞧時辰,對著崔靜嘉輕聲道:“小姐,再不出門就被遲了。”
崔靜嘉皺起眉,也知道自己不能在看下去了,輕聲道:“嬤嬤,一會你記住跟木桃說話的那個人,之后讓人去看看她們兩個到底說了些什么。”
喜嬤嬤凝神聽著,崔靜嘉一說完,就應(yīng)了下來。
崔靜嘉這才微笑點(diǎn)頭,從容的從轉(zhuǎn)角走了出去。說話間,突然看到崔靜嘉的身影,木桃一驚,立刻就閉嘴愣神的看著她,半響反應(yīng)道:“大姑娘。”
那旁邊的嬤嬤也同樣看到崔靜嘉的身影,驚慌的低下身子,恭敬的道:“大、大姑娘…”
崔靜嘉裝作沒有聽見她們說話一般,瞧見她們只是斜斜的睨了一眼,嗯了一聲之后領(lǐng)著喜嬤嬤三人就走了。
待看到崔靜嘉走后,那老嬤嬤摸了摸胸口,有些不自在的道:“剛剛真是奇怪了,為什么大姑娘看我的時候,我會忍不住被嚇到。”
木桃不做聲,剛剛崔靜嘉的眼神就是冷冷的,有些讓人覺得發(fā)現(xiàn)了什么的感覺。可是她剛剛不過就是問了一些關(guān)于老夫人的事情,就算聽到了也沒事吧。
崔靜嘉坐上馬車,馬車開始行駛后,喜嬤嬤才道:“小姐,剛剛那是辛嬤嬤,以前負(fù)責(zé)老夫人院子外面打掃的丫頭。”
崔靜嘉輕聲道:“嬤嬤,好好的打聽祖母做些什么,咱們留心觀察看看她們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喜嬤嬤皺起眉,一臉不解:“小姐,這老夫人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崔靜嘉聽著馬蹄聲,眼神望著遠(yuǎn)處,像是再看什么東西一樣,自從那天晚上做了那惡夢后,不可否認(rèn)她有些草木皆兵,不過,她總覺得,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這輩子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嗎,很多事情不是巧合,而是人為的。要不是因?yàn)檫@輩子她留了心眼,到底還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哪怕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她也要把隨時會有情況發(fā)生的苗頭緊緊掌握住。
“嬤嬤,或許祖母生前有留下什么東西?”崔靜嘉摸著下顎,有些遲疑的道。
馬車內(nèi),翠芽和李蕓兩人都屏住呼吸,聽著崔靜嘉和喜嬤嬤兩個人一問一答,這關(guān)于老夫人的事情她們也回答不上,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也就只有喜嬤嬤能夠回答的上崔靜嘉這些問題了。
喜嬤嬤聽著崔靜嘉的分析,有些愣神,就看見崔靜嘉越發(fā)篤定起來:“祖父那么不靠譜,都想著給三叔留了退路,那祖母那么精明的人,又能想不到嗎?”
不過,若是這么想的話,老夫人死的比老侯爺晚一些,為什么卻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泄露出來。畢竟被威脅的可是崔舒志,老夫人的大兒子。
姚子鳶是崔鴻永從蘭州帶來的姨娘,上輩子,誰都沒有調(diào)查過。而姚子鳶雖然說不上低調(diào),不過存在感也僅僅在三房。
可是現(xiàn)在,崔靜嘉卻突然發(fā)現(xiàn),可能這姚子鳶的安分老實(shí)也可能是裝的也說不一定。那給自己散步謠言的事情,她還記得。那為什么要給所有人一副她很蠢笨的模樣?為了麻痹聞氏?
不,感覺就像是為了麻痹所有人。
喜嬤嬤順著崔靜嘉的思路走,道:“老夫人臨死前,什么也沒說啊。小姐會不會想錯了。”
崔靜嘉甩了甩頭,祖母死前的記憶,對她來說,實(shí)在是太模糊了,要想回憶起來,實(shí)在是太難了。她深深吸了口氣,有些沉重的道:“嬤嬤,你派人仔細(xì)的盯著姚姨娘,和上次一樣。若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立刻告訴我。”
喜嬤嬤低垂下頭,輕聲應(yīng)道:“喏。”
馬車上的空氣有些凝澀,崔靜嘉闔著眼思考著,平白無故的打聽老夫人的事情,一般來說,要么就是純粹的想要聽聽這個人的事,要么就是對這個另有所圖。
祖母死去那么多年,假設(shè)她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姚姨娘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對于老夫人這么感興趣,定然是知道祖母藏了些什么東西。
可是她年紀(jì)輕輕,又在蘭州那個地方,自然不可能和她祖母有什么交集。也就是說,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人。或許是在操控著什么,所以需要祖母藏著的東西?
能夠讓人著急的,那自然就是把柄這樣的東西了。
但這些只是她的猜測罷了,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要想知道這人是誰,或者說有沒有這個人,還要看這姚姨娘后續(xù)的動作。
思緒卡在一個點(diǎn),崔靜嘉突然問道:“嬤嬤,您知道祖母生前的事情嗎?”
喜嬤嬤一聽,崔靜嘉這是明顯還在對木桃問話的事情上了心,想了想道:“雖然了解不深,不過皮毛上的基本知道,至于一些深一點(diǎn)的,只有一個人知道。”
崔靜嘉精神猛地就來了幾分,坐直身子問道:“誰?”
喜嬤嬤道:“金嬤嬤。”
金嬤嬤?崔靜嘉只記得自己好像依稀有那么個印象,可是真的要想起來,還真的是不了解了。
喜嬤嬤似乎也明白崔靜嘉不可能知道這個,解釋道:“金嬤嬤是一直服侍著老夫人的下人,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就住在了老夫人生前院子的旁邊,府邸有一個小丫鬟服侍她。”
崔靜嘉點(diǎn)了點(diǎn)頭,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若是祖母真的有想要告訴大伯他們消息的話,這金嬤嬤也不可能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左了?
“小姐有什么煩心的事情,之后再想吧,一會就要見到君小姐和穆小姐了,今日小姐可不是打算開心開心的嗎?”翠芽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勸慰。
崔靜嘉嘴角浮出一抹淺笑,點(diǎn)點(diǎn)頭,也罷,這糟心的事情,回去在想。現(xiàn)在可是出去玩的時間。
*
“三爺,聽說族地那邊,有族人想要來京城,不過好像被攔下來了。”崔鴻永正辦公,他的心腹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對著他道。
崔鴻永不耐煩的皺皺眉,這靖安侯府本來就是族里的一支,不是嫡系。不過因?yàn)樗娓竻柡Γ瑩碛辛司粑弧R话銇碚f,老宅那邊的人,都是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不樂意看到支系瞧著比嫡系還要好,所以都不怎么和靖安侯府有來往。再加上靖安侯府到他爹的手里,也變得越來越差,族里的人星幸災(zāi)樂禍的,誰還想來。
不過現(xiàn)在到崔舒志的手里,不得不說,這慘樣子才稍微變得好了。估計(jì)族里的人也是因?yàn)檫@個,才想要來的吧。
若是這族地的人來了,找茬的可就不是崔舒志和崔舒明了,還有他。既然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干嘛還要惦記著。
崔鴻永直接道:“千萬別讓他們來了,到時候他們來擺譜,瞧著生厭。”
那心腹有些遲疑的看著他,最后還是提議道:“三爺,屬下覺得,這個可是個雙刃劍,用得好了,這刀也是利落的。”
崔鴻永放下手中的毛筆,眼中閃過精光,問道:“哦?此話怎講?”
“三爺,咱們府邸,可沒有一個給您說話的人。這族中的長輩,雖然說有些麻煩了些,可是這說話的分量,可等同于老侯爺和老夫人的。”
崔鴻永摩挲著自己的手指,這倒是一點(diǎn),若是做的好了,有個給他說話的人,在這侯府里可就非同一般了。
崔舒志的話,他可還記得。但是若是族中長老不允許分家的話,想必他也不會做的那么絕。這么一想,他就覺得有點(diǎn)意思了。
而且這事情,可不是非要弄在自己的身上,這族中的人若是有那么個心思不純正的,那這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你給我提了個好主意,去,派人去查查,到底有那些人是想要來京城的,然后說服那些不樂意的。咱們這一家,人口實(shí)在是太凋零了,還是要多來一些人,熱鬧熱鬧才好。”
……
崔舒志這里,崔鴻永一有行動,手下的人就立刻匯報了上來。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崔舒志只覺得崔鴻永是半點(diǎn)都沒有安份下來,這次把目標(biāo)鎖定在族人身上,倒是讓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派人去盯著,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若是他想做的是對侯府不利的事,不用顧及我,直接下手把那些人給解決了。”
這崔鴻永就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他非要讓崔鴻永明白,自己不是治不了他。崔舒志黑著一張臉,沉著的吩咐道。
得了吩咐,崔鴻永的人和崔舒志的人就開始馬不停蹄的行動起來。
崔鴻永的目的是要煽動那些人來京城,而崔舒志的人則是要看看崔鴻永到底想做些什么。兩邊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相互隱藏著痕跡。
當(dāng)然,這些不過是之后的事情,現(xiàn)在都只是剛剛開始準(zhǔn)備。
崔靜嘉和穆青月、君婷云約的地方是一個小湖邊上,節(jié)日正好,有不少的人家?guī)е藖碣p景閑聊。
穆青月和君婷云在過一、兩年也就沒有這么自由了,所以現(xiàn)在才尤其珍稀這樣的時間。瞧見崔靜嘉下了馬車,就立刻拉著人坐到身邊。
“靜嘉你今日可是來了,讓我好好瞧瞧。”穆青月仔細(xì)的打量起崔靜嘉的臉,最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完好,還是那個可愛的靜嘉。”
君婷云呵呵一笑,道:“你可讓我們擔(dān)心了,這次水痘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在家怎么會患了水痘?”
這話若是真的要解釋起來倒也長了些,崔靜嘉長話短說,簡單道:“是我三嬸的人做的。”
穆青月是侯府嫡女,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哪里有不明白的,當(dāng)即就道:“靜嘉你實(shí)在是太不注意了,不過也是,你是二房的女兒,若是真的要做什么事情也不方便。”
君婷云有些不解的看著穆青月,她家家風(fēng)淳樸,沒有那么多陰邪,若是真的有問題,就直接跟母親商量就好,哪里需要考慮這么多。
穆青月解釋給君婷云聽:“婷云,你知道侯府掌家的都是承襲爵位的侯爺夫人。靜嘉現(xiàn)在住在侯府,就算真的知道了些什么,那也越不過侯爺夫人才是。我若是發(fā)現(xiàn)什么,我娘直接把下人撥給我,隨我怎么處置了。”
崔靜嘉靦腆一笑,她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什么事情,就算她告訴了寧氏,可是最后做主的還是趙氏,她就算真的想要做些什么,都要經(jīng)過趙氏的那一層。
雖然大房二房親厚,可是真的相處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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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稿子…差點(diǎn)丟了…能找回來。真的是靠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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