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奪帝:血腥落幕
奪帝,落幕
絕境中卻不絕望,他做不到。
“殿下當真沒有奪權之心。”楊懷看向云杰,這個四殿下他只見過一次,氣質淡雅,溫潤如水,只是若沒有爭奪之心,為何偏偏選擇在此時回京,原因還真是讓人揣測不透。
“若要爭權,我不奪地位,如今也是一方手握實權的王爺,只是那并非我所求,我來的唯一目的便是報恩。”云杰看向皇宮的方向,當年他在宮中,若非晏紫曦相救,他早就死了,云顥駕崩,與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案臺,三珠清香,他回來只是因為聽說晏紫曦還活著,只是這樣原因面對兩人都不能說。
“報恩?看來殿下的恩人身份特殊啊,此時此刻,殿下竟會回京報恩,實在難得。”
楊懷心中揣測著云杰恩人的人選,不過此人定不是太子一脈,若不是,那究竟是誰?
容家?可這些年容家可以疏遠與云氏皇族的關系,對云杰似乎沒有恩情。
莫非是長公主云瑤,可是昔日還在宮中的長公主聰慧卻不如如今這般心善,即便是兄弟,只怕也沒有救人之心。
那么就只剩下謠言中的人選了,當真是她嗎?
楊懷一笑,容昀倒了一杯茶遞給楊懷。
“世子何必追究了,我信子潤此次回京,只為報恩。”
子潤是云杰的小字,云杰既然不愿意作為一個皇子生活,作為一個普通人也未曾不可。
容昀也推測出幾個大致的人選,若云杰口中的恩人是晏蒼嵐的敵人,只怕他此刻就見不到云杰了,京城雖不大,藏一個人卻很容易。
“既然容三公子信,那我也就不好奇了。”
云杰為我松一口氣,宣平侯世子不顯山不漏水,卻十分難對付,若非容昀開口,他還真怕楊懷會繼續(xù)追問下去。
“世子覺得這帝位之爭,何人會勝。”云杰站在窗邊,樓下走過一女子吸引了云杰的視線,此時此刻,京城中人閉戶不出,此刻出現(xiàn)的絕非凡人,好美的女子,美得讓人心驚。
“我家丫頭竟然出宮了。”容昀看到蘭溶月后,小聲道。
直接揭穿了蘭溶月的身份,也打消了云杰心底還未泛起的愛慕。
“我聽說樓蘭國禁地的雪蓮花被盜,想必是你送給這丫頭的。”雖只是一眼,云杰欣賞蘭溶月,卻知道,這樣的女子是他無法駕馭的,只怕他如不了她的眼。
“只可惜,我送上的禮物與丫頭院子里的一比就低了不止一個檔次了,子潤此次回京,打算呆多久。”
容昀言下之意,你既無心爭奪地位,如今就別卷入這些是非中去了,早日離去為上,若是呆久了,即便是你無心爭奪,只怕也難以安然抽身離去。
“最久不過初雪,我不喜歡京城冬日的寒冷。”
近日天氣轉涼,初雪很快到來,云杰言下之意,他會盡快離開。
“蘭小姐倒是個有趣的人。”
皇宮內哀鴻遍野,蘭溶月卻在此時離開,這不就是讓掩藏動手毫無顧忌嗎?
“只怕我家丫頭會覺得世子更有趣。”
“不敢,但愿蘭小姐不會如此以為。”
楊懷想起了晏蒼嵐,雖只是偶然見過一樣,他的威嚴讓人不敢輕易挑釁,這也是圍場之內,陛下遇刺后,他做出選擇的原因,只是和蘭溶月在一起的時候,晏蒼嵐整個人多了一絲溫和,一個冷厲的人溫和反而會讓人覺得更加可怕。
“不說這個了,我們也該離去了。”
從皇宮內傳來的血腥味越來愈濃,廝殺、哀叫聲越來愈小,說明大局快定下了。
“改日再聚。”
容昀看向率先你去的楊懷,此人才智卓絕,看來已經(jīng)擇主,容昀倒是好奇,楊懷從什么時候開始選擇忠于晏蒼嵐的,他可不認為晏蒼嵐培養(yǎng)得力之人會選擇楊懷,更何況楊懷閉門不出,甚至不曾習武。
“好,我等著容公子的請?zhí)!?br />
楊懷很清楚,容昀此次回京只怕再難安然抽身離去了。
容靖因為長公主云瑤的緣故勢必不會留在京城,容靖愛妻,為了云瑤必定會盡快離開;容澤鎮(zhèn)守邊關,不熟朝堂,如今容家的膽子定是落在容昀身上了,即便是容昀想逃,只怕也逃不了了。
“好。”
楊懷有心相交,容昀自然不會拒絕,難得遇到一個旗鼓相當?shù)穆斆魅恕?br />
“容兄,不知府上可否收留我?guī)兹铡!睏顟央x去后,云杰看向容昀道。
云杰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方面即便是有人真的知道他回京了,也不會去容家叨擾,二來,若晏紫曦真的還活著,從容家知道消息自然是最快的,三來,容昀和他是兄弟至交,他自然沒有住在客棧的道理。
“好,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容昀不管云杰有什么小心思,只要不傷到他的家人,兩人依舊是兄弟,即便是至交,家人卻還是排在最前面的。
皇宮內,平西王和洛晉身邊的死士全部死去,兩人被御林軍團團圍住,晏蒼嵐沒下殺令,二人便不會死。
“平西王謀反,將平西王和小王爺壓入天牢,等候發(fā)落。”
“是。”明陽立即領命。
新帝登基,殺雞儆猴,平西王和洛晉顯然成了晏蒼嵐震懾西北的工具,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晏蒼嵐還未找到平西王調遣西北全軍的兵符和平西王的印信。
他還未登基為帝,沒有廢除兩件信物的權力。
明陽押走了平西王和洛晉,晏蒼嵐向云淵走去,兩旁,無數(shù)的尸體讓云淵整個人近乎癲狂。
“陛下,切莫婦人之仁。”未繆上前,手握寶劍,即便是沒有晏蒼嵐的命令,他也會毫不手軟的殺了云淵。
未繆害怕,晏蒼嵐因為蘭溶月的緣故留云淵一命,云淵活著,日后勢必后患無情。
“淮南王刺殺陛下,當場處決。”
“是。”夜魑立即領命。
晏蒼嵐轉身向大殿而去,殿外,無數(shù)尸骨,帝王之路,帝王的腳下是踩著無數(shù)人的尸骨才能登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從一開始,晏蒼嵐就清楚,所以血洗皇宮,鏟除異己,他從不手軟。
“來人,兩個時辰內清理干凈。”未繆對身后的人吩咐道。
“是。”
大殿之內,尸橫遍野,靈堂之上,已然染上了血腥。
棺槨之內,并非真正的云顥,晏蒼嵐自然不會有太多估計。
“陛下,臣當時還真怕陛下因蘭小姐的緣故放云淵一馬,放虎歸山,后患無窮。”晏蒼嵐在蒼暝國登基為帝時,未繆稱呼其為陛下,如今,亦不曾更改。
“溶月離開皇宮,便是不想然我為難,不想因為她的緣故影響到我的決定,她一番好意,我自然不能辜負了。”晏蒼嵐回過看向宮外的方向,一座華麗的宮殿,無數(shù)人用鮮血鑄造。
“陛下,先帝何時下葬。”
“十日后,葬入皇陵。”
朝中大臣,云淵一黨的人幾乎全部死在亂刀之下,鏟除異己,清除得一干二凈,‘云顥’下葬后便可擬定登基為帝的日期。
“十日?”未繆微微蹙眉,“十日都在這大殿之上,是不是太久了些。”
帝王駕崩后,一般也只有五六日的時間,之后的悼念便是在皇陵外,卻也沒有擺在大殿上十多日的道理,更何況棺槨中并非真正的云顥,遵常理即可。
“宮中徹底清洗干凈需要時間。”
未繆立即明白過來,登基和封后同時進行,的確需要時間才能收拾干凈,還好他跟在晏蒼嵐身邊多年,知道晏蒼嵐不是一個有孝心的人,否則還真誤會了也說不定。
容家
云瑤回府后,醒來后,強忍自己的眼淚。
她暈過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事情的結局,終究是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她救不了,且也沒有不傷心的道理。
“瑤兒,想哭就哭吧。”容靖摟著云瑤的肩頭,今日宮中之局,以昔日晏蒼嵐在蒼暝國登基為帝時的手段,云氏皇族,必將血洗,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帶云瑤離開,云顥早就留有密詔,晏蒼嵐登基為帝,正大光明。
容家自古忠于帝王,如今云顥駕崩,容家自然忠于新帝。
“靖哥,對不起,是我太天真了。”
以晏紫曦的性命讓晏蒼嵐離開,一切終歸是她太天真了,帝王之路,從來都不缺乏尸骨,即便此刻不在宮中,她似乎還是能聞到血腥味。
“瑤兒,你還有我。”
“娘親,你還有鈺兒。”容鈺醒來被無戾告知后,立即走了過來。
云瑤拉著容鈺,看了看,見容鈺只是臉色蒼白,整個人精神了不少,瞬間松一口氣。
母親,弟弟,為了那虛幻的帝位,竟然對她的兒子下手,她能做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鈺兒,沒事就好。”云瑤抱住容鈺,眼淚滑落,輕輕摸了摸容鈺的鏈接,眼底盡是心疼。
“娘,我沒事了,多虧了姐姐。”
容鈺與云瑤的想法不同,云淵和洛盈雖是親人,可他更喜歡蘭溶月,都是血脈至親,卻也是親疏有別。
“嗯,我知道,鈺兒,你想回去休息。”
容鈺見自己的父母有話要說,便點了點頭。
“瑤兒,我會親自去見殿下。”容靖知道云瑤的心思,若是云淵和洛盈真的死了,她也想為二人收尸。
“靖哥,給你添麻煩了。”
“傻瓜,我們是夫妻,你休息吧,我去打聽一下。”
容靖輕輕放下云瑤,兩邊都是親人,讓云瑤做選擇也著實為難她了,放下云瑤后,容靖直接點了點云瑤的昏睡穴,嘆了一口氣后離開房間。
“好好照顧夫人。”容靖吩咐的同時,眼底多了一絲凌厲。
“是。”
眼下最忌諱的便是多言,容靖的警告,院內外的仆人自然明白。
容靖并未進宮,而是去了明月院。
涼亭內,兩杯清茶,蘭溶月似乎在等著容靖的到來。
“大伯,請坐。”
容靖坐下后,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丫頭的才智只怕他家老三也不及。
“丫頭,我……”
“兩副棺槨,我明白大伯的來意。”
她從不信什么死者為大,不過洛盈和云淵的尸骨她會交給云瑤安葬,畢竟背負了謀反之名,勾結平西王,是不可能葬入皇陵的。
“多謝了,丫頭。”
容靖心中糾結著,端起蘭溶月遞過來的茶,一口飲盡,苦澀的感覺瞬間襲擊者全身,當真猶如他此刻的心情,原本想說的話,有壓在了心底。
“大伯放心,我不會恨大伯母,只是大伯是打算帶大伯母離開嗎?”
蘭溶月看向容靖,容太夫人老了,最想的便是自己的子女留在身邊,如今,她已經(jīng)從容靖的眼中看到了去意。
容靖沉重的點了點頭。
“丫頭,身不由己,京城終歸是瑤兒的傷心地,我想去西北。”
“西北?”蘭溶月沒想到容靖竟然想去西北,隨著平西王謀反,西北如今就成了是非之地,今年之內,樓蘭國內不太平,暫且不會打云天國的主意,即便是沒有戰(zhàn)事,西北百姓今年也難以度日,“大旱后的冬天,大伯決定好了嗎?”
她從容靖的眼中看到了決絕的去意,如今來找她,不過是希望她在晏蒼嵐耳邊通通風,朝堂之上,希望晏蒼嵐能同意他的請求。
“當年與瑤兒成親,我棄武從文,這些年來我一只想棄文從武,自西北回來之后,如今的我卻想為百姓盡一份力,丫頭,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無論今日那高位上坐著的人是誰,我都想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如今跟順利些罷了。”
若云淵登基為帝,只怕他走不出這京城,平西王洛鼎和小王爺洛晉也絕不允許他在踏入西北半步。
“此事終歸是朝堂之事,此刻議論有些不妥,大伯不妨再考慮考慮。”
“好。”容靖起身,走了兩步,神色猶豫,又走了回來,“丫頭,剛剛鈺兒去瑤兒哪里的事,多謝你了。”
洛盈和云淵對容鈺下毒,云瑤終究是一個母親,看到容鈺,想起容鈺中毒后的樣子,減輕了心中的負罪感。
若是以前,容靖或許覺得是巧合,經(jīng)過這一次,他卻相信容昀說的那句話。
沒有必然的巧合,有的只是必然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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