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他的柔情
布局算計的是人心,只要人心中有了弱點,就可以算漏無疑,拓拔野之死,拓跋弘的弱點暴露無疑,看著手中的書信,即便是蘭溶月承認(rèn)是她殺了拓拔野,拓跋弘也未必會信。
拓拔野的親筆信,即便是找人仿冒,拓跋弘也能認(rèn)出來,特寫特殊的細(xì)節(jié),他再熟悉不過。
許久后,拓跋弘才從信中回過神來,他怎么也想不到,當(dāng)初挖掘密道,進(jìn)攻云天國的計劃竟然就是樓陵城制定的,能制定此計,說明樓陵城與拓拔野相識已久,樓陵城說拓拔野死于蘭溶月之手,他也是歷經(jīng)艱難才逃出來的,樓陵城從未說拓拔野死了,只說其下落不明。
此時此刻,拓跋弘對樓陵城有了更多的懷疑,最重要的信中居然還提及了拓跋準(zhǔn)。
拓跋準(zhǔn)在其中有扮演者怎樣的角色?
“你從何得來。”
“一封信而已,以青暝十三司的勢力,想要在北齊去一封信件,不難。”晏蒼嵐一邊回答拓跋弘,一邊還不忘給蘭溶月剝葡萄皮。
“你…”拓跋弘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他與晏蒼嵐交戰(zhàn)數(shù)次,他是最了解晏蒼嵐勢力的人,晏蒼嵐若是要從北齊盜取一封信件,一點都不難,近三年北齊與蒼暝交戰(zhàn),屢戰(zhàn)屢敗,但蒼暝國卻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自從知道了晏蒼嵐的身份,拓跋弘才明白過來,若蒼暝國奪北齊,勢必會得罪云天國,兩國交戰(zhàn),不可避免,晏蒼嵐只要以為九皇子的身份登上云天國的帝位,兩國都在晏蒼嵐的掌握之中,這個局?jǐn)?shù)年前就已經(jīng)布下了。
拓跋弘露出一絲苦笑,“蒼帝好深的算計,能算計至此,我自認(rèn)為不及,不過即便是這封信在,蘭溶月我依舊相信拓拔野是死于你之手。”
拓跋弘說完,死死的盯著蘭溶月,一個完全可以控制自己喜怒哀樂的人,太可怕,不是她擁有千張面孔,而是千張面孔早已經(jīng)融入她的靈魂。
“或許,對敵人,我從不手下留情,這雙手殺人無數(shù),連我自己都忘了,這些年來我殺了多少人,不過身為兄長,你卻愛上了自己的弟弟,我還真沒想到。”
其實,拓跋弘的表現(xiàn),很多人都心知肚明,這種禁忌的情感,沒有人愿意提及,在這個年代,有人甚至覺得說出來都覺得臟。
“不錯,但那又如何,我的事情與他人何干,蘭溶月,若是我找出證據(jù)是你殺了我弟弟,我絕不放過你。”拓跋弘雙目通紅,染上了嗜血的目光。
如今拓拔野已死,拓跋弘手中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落入拓跋準(zhǔn)的手中,拓跋弘再無任何忌憚,一心只想與殺死拓拔野的人同歸于盡。
蘭溶月看著拓跋弘的模樣,拓跋弘與拓拔野并無太多交集,只是沒想到兩人卻有這么深的感情,對于感情她不鄙視,也不覺得卑微,只是與她無關(guān)罷了。
“我等著,不過若我是你,就去查查拓跋準(zhǔn)與樓陵城的關(guān)系,還有小心自己的小命。”蘭溶月將晏蒼嵐遞過來的葡萄喂入晏蒼嵐口中。
晏蒼嵐看著伸過來的玉手,直接用牙齒輕輕咬住。
“晏蒼嵐,別鬧。”蘭溶月無語的看著身邊的男人,繼續(xù)道,“平西王都要謀反了,你還真閑。”
“溶月,什么都不及你重要。”晏蒼嵐用水凈手后擦干,雙手將蘭溶月?lián)砣霊阎校匕虾肟粗鴥扇说呐e動,毫無避忌,頓時覺得十分礙眼。
“戰(zhàn)王還要繼續(xù)看下去嗎?還是讓我找?guī)讉美人陪陪戰(zhàn)王。”
拓跋弘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明知道他心中有拓拔野,簡單來說就是喜歡男人,卻偏偏還要找?guī)讉美人來惡心他。
他該怎么說,不愧是晏蒼嵐,行事作風(fēng)永遠(yuǎn)是那么張揚,一舉一動之間,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即便是惡心人也會直接戳一個人的痛楚。
“告辭。”
戰(zhàn)王說完,拂袖而去。
戰(zhàn)王剛離開不久,傾顏閣的一個小丫頭便送來信。晏蒼嵐不避忌的湊過去,看過信件后,晏蒼嵐抱著蘭溶月的手下意識的緊了一些,這個小女人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面。
“讓人好好養(yǎng)著。”“是,主子。”
蘭溶月所謂的好好養(yǎng)著意思就是好好調(diào)。教,最好的調(diào)。教方式當(dāng)然是靈宓。
自古青樓中人,無論男女,想要地位都需要媚骨,正所謂媚骨天成,只是在靈宓手中也分為先天和后天,先天做不到,后天倒是不難。
女子離去后,晏蒼嵐看著懷中的小女人,“溶月打算用媚蠱。”
凡中媚蠱者,身體都會變得噬魂銷骨,讓人欲罷不能,不得不說這招真的很毒,最重要的是以眼下的拓跋弘不僅不會逃,還會麻醉自己。
只是用媚蠱也會有缺點,若是被人察覺,后果不看攝像機(jī),很容易就會懷疑到蘭溶月身上,應(yīng)該說拓跋弘會第一時間懷疑蘭溶月,更換可還有一個樓陵城。
“你不就是想問我如何應(yīng)對嗎?不如看完這出戲再做評論如何?”
一出戲,蘭溶月追求的是結(jié)局,而非過程,結(jié)局無非是利益,欣賞過程的變化,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這是蘭溶月的準(zhǔn)則。
“好,我很期待。”
“鬼醫(yī)還需要用到媚蠱嗎?”蘭溶月將手放在晏蒼嵐的心口,雖暫時控制了噬魂蠱,但只要一日蠱毒不解,她就一日放心不下。
嬌嗔的聲音,晏蒼嵐心跳加快了許多,天知道他多想將她吞入腹中,可是想到體內(nèi)的噬魂蠱,晏蒼嵐眼底深處暗淡了許多,這份暗淡是一個男子面對他深愛的女子,壓抑住自己本能的*,需要多大的勇氣,可想而知。
晏蒼嵐沒有放開蘭溶月,反而將蘭溶月整個人擁入懷中,比起忍受身體本能的*,他更加不愿意放開懷中的人兒。
“小妖精,若是你在誘惑我,我很怕我忍不住將你給吃了。”
略微沙啞的聲音在蘭溶月耳邊響起,蘭溶月下意識的卷縮身體,靠在晏蒼嵐懷中,“妖孽,吃錯藥了。”
回避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嬌嗔,晏蒼嵐有些欲罷不懂,心中慢慢想著,日后一定要討回來。蘭溶月覺得有些發(fā)涼,心想,莫非是秋天了,天漸漸轉(zhuǎn)涼了。
蘭溶月似乎完了,她有異能,從不畏懼寒冷。
“沒吃錯,想你吃你了。”
晏蒼嵐雖然這么說,但卻沒有我絲毫唐突蘭溶月的意思,抱著懷中的人兒,聽著其呼吸聲,微微閉上眼睛,享受寧靜的時光。
許久之后,晏蒼嵐壓制了自己的*,聽著懷中人兒平緩的呼吸聲,緩緩睜開眼睛,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
從前,晏蒼嵐臉上幾乎從未有過笑容,更別說溫柔的笑容,如今,晏蒼嵐真的改變了很多,這些便會起源于一個心比他還要冷的女人,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傾盡一切讓自己的心變暖,變暖只因想要融化她寒冷如冰的心。
“溶月,你我相識還未滿一年,可是在我心中,你我相識距今已經(jīng)快十年了,我有些后悔,當(dāng)時沒有找到你。”晏蒼嵐的聲音很小,似乎只想說給自己聽,蘭溶月似乎聽到了什么,下意識的在晏蒼嵐懷里蹭了蹭。
當(dāng)初在姬家,他想要找到彈奏那首曲子的人,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錯過了,后來為保命,為天下,他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爭斗上,但自從簡單蘭溶月之后,匆匆一眼就再也放不下。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步履匆匆,晏蒼嵐抱著蘭溶月,一路從千嬌閣回到了容家,容鈺擔(dān)心蘭溶月的安全一直在門口候著,看到蘭溶月后,剛想開口就被不知從哪里來的天絕點住了穴道。
“她睡著了,別吵到他。”晏蒼嵐的聲音很小,很輕,但傳入容鈺的耳中卻多了些不容拒絕。
晏蒼嵐一路送蘭溶月回到明月院,輕輕的將蘭溶月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陪了蘭溶月兩刻鐘后起身輕輕的親吻了一下額頭,或許是氣息吵到了蘭溶月,蘭溶月下意識的揮手打過來,晏蒼嵐伸手握住蘭溶月打過來的小手,輕輕的放入被子中。
九兒一直緊緊的站在不遠(yuǎn)處,她從未想過,傳聞中的嗜血帝君竟然有這么溫柔的時候。
晏蒼嵐溫柔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一個轉(zhuǎn)身,目光中多了一絲冷厲,與之前的溫柔相比,完全是兩幅不同的面孔,漆黑的雙目深處在燭光下,染上了一抹刺眼的妖紅。
容鈺一直候屋外,看到晏蒼嵐離去后,拍了拍胸口,心想,這人怎么跟變臉?biāo)频模行┛植馈?br />
除了容鈺之外,容澤也一直躲在暗中,容家其他人雖未出現(xiàn),但卻在暗中注意著一切。
晏蒼嵐沒有到招呼,直接走出了容家的大門,舉動雖然有些張狂,但眼下的局面看似是得罪了容家其他人,實則是為了保護(hù),與他牽扯太多,容家受到的忌憚只會更多。
天絕一直走在晏蒼嵐身后五步的距離,直到回到府中書房,天絕才緩緩開口,“主子,這些年來平西王已經(jīng)做好的謀反的就準(zhǔn)備,御林軍中也有人參與其中,而且……”
晏蒼嵐眉心時間多了一絲冷厲的氣息,雙目深邃不見底,絕世風(fēng)華的身影似乎棲身在黑夜之中。
“說下去。”
“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很有可能是平西王長子洛晉的人。”天絕說完將手中的信物遞給晏蒼嵐,繼續(xù)道,“這個信物與洛晉給其他擁護(hù)者的信物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玉佩上的圖案。”
“小天絕,許久不見,你長大了。”未繆從晏蒼嵐手中奪過信物,晏蒼嵐雖然依舊冷著一張臉,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但未繆自小認(rèn)識晏蒼嵐,自然十分了解晏蒼嵐,知道晏蒼嵐此時心情極好。
天絕直接無視了未繆,不語,不見,當(dāng)做沒聽到。
“小天絕,說說你的看法。”未繆拿著玉佩,坐在椅子上,隨意擺弄著。
“我從不猜測。”
天絕給出的結(jié)論是因為之前有證據(jù),玉佩的圖案不同,但材質(zhì),雕刻的手法,刻印的深度,由此可見此物出自于一人之手。
“將東西換回去,不要讓他察覺到。”
“是。”
天絕正要去取未繆手中的玉佩,直接被未繆給躲了過去。
“國師技癢,不如我來陪國師過幾招。”天絕停下手,并未直接去搶奪,反而開口道。
未繆聞言,身體打了一個冷顫,直接將玉佩遞給了天絕,“給你。”
天絕是晏蒼嵐親自培養(yǎng)的,兩人修煉的功夫同出一門,天絕年紀(jì)不大,雖然認(rèn)識晏蒼嵐的時間不如未繆長,但天絕的地位絕不遜色于未繆。
天絕拿過玉佩,轉(zhuǎn)身離去。
“好好的一個奶娃娃,被你養(yǎng)成了冷面,哎…”
未繆意味深長的聲音,晏蒼嵐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夏侯文仁如何?”晏蒼嵐瞥了未繆一眼,直入主題。
“不錯,要才華有才華,要長相有長相,最重要的是懂得隱忍,也懂得愛身邊的人。”未繆倒是有些佩服夏侯文仁了,當(dāng)年失約雖然是夏侯文仁的錯,可卻也是情非得已,夏侯文仁沒有爭奪帝位之心,可生于帝王家,沒有爭奪之心反而死得快。
事到如今,夏侯文仁依舊不曾有半分的爭斗之心。
“如此就好。”晏蒼嵐語速很慢,慢得讓未繆心驚。
“那個…陛下,你能直說嗎?”
“南曜。”
“的確是個難題,不過與他認(rèn)識了一段時間,我倒是覺得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江山美人之間,他選擇了后者,暫且不用擔(dān)心。”
未繆的語氣更像是在說夏侯文仁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夏侯文仁并未去爭奪南曜江山,一心只想要脫離南曜,若非如此,也不會前往蒼暝國,一則晏蒼嵐答應(yīng)給他提供一個庇護(hù)的地方,作為交換,夏侯文仁替他守護(hù)蒼暝國兩年,當(dāng)然是以未繆國師的身份。
事情入蘭溶月初見未繆時說的那一句話一樣,未繆的確是蒼暝國師名諱,名諱的由來的確來自于荒繆二字。
“如此就好,來了京城,不去祭拜一下嗎?”
一句話,書房內(nèi)陷一片沉默了氣氛中,原本笑嘻嘻看似毫無心思的未繆此刻臉色沉重了許多,許久之后,未繆微微搖頭。
“也罷,既然來了,就留在京城吧。”
“留在京城?”未繆驚訝的看向晏蒼嵐,他本以為晏蒼嵐不會放心將蒼暝的事務(wù)交給夏侯文仁,沒想到晏蒼嵐居然選擇信任夏侯文仁,“蒼暝國怎么辦。”
未繆想要留在京城,看一場墮落的大戲,可是更擔(dān)心蒼暝國,為蒼暝國他和晏蒼嵐都付出了很多,尤其是晏蒼嵐。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夏侯文仁是一個重情之人,只要他重情,我不曾攻打南曜國,此人就可用。”
未繆神情略顯無奈,明明說夏侯文仁可信,卻還不忘了制約,為君者,理當(dāng)如是。
盲目的信任斷送的不僅是江山,更是自己和身邊人的性命。
“即便是知道了你的身份,蒼暝國內(nèi)部依舊十分安穩(wěn),沒有絲毫的躁動,與之相比,云天國截然不同,眼下你對那個位置勢在必得,勢必先對付平西王,你打算怎么做。”
未繆直入主題,沒有絲毫顧忌。
他與晏蒼嵐,既是君臣,更是朋友。
晏蒼嵐防備夏侯文仁,他又何嘗沒有防備晏蒼嵐呢?當(dāng)初晏蒼嵐在蒼暝國登基為帝,他本可是朝中重臣,他依舊選擇帶上面具,掛著國師的名頭,一方面既是怕君臣之誼會扼殺他們原本的有情,另一方面他不想有朝一日局面變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未繆的選擇,未繆明白,晏蒼嵐也明白,兩人心知肚明,不去干涉對方的選擇,也不讓對方將就自己,是君臣的時候大局不變,是朋友的時候情誼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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