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克星
國師大婚,傳聞曾迷倒國師的當事人蘭溶月次日清晨,親自為家人做了一頓早膳,吃過早膳后,蘭溶月一襲盛裝前往月光湖。
馬車走過,一路上議論紛紛。
“這不是鎮國將軍府的馬車嗎?”
“不錯,上面坐的就是蘭小姐,今日國師大婚,蘭小姐雖是傾城國色,終究也是個傷心人。”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聞言,義正言辭的反駁道,“你懂什么?蘭小姐以月神之名在煙雨閣賣藝,豈能配得上國師大人。”
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婦人聞言,瞪了一眼書生,“那又如何,煙雨閣開張之際,月神一舞掙的十萬兩白銀,全部用來接濟貧苦百姓,比起那些假正經的貴族千金不知道好了多少!
“婦人之見,當真是愚蠢!睍瘩g道,言語中露出不屑。
……
一路上,議論,爭吵不斷,身為當事人的蘭溶月坐在平緩的馬車中煮茶,一舉一動優雅無比,對于外面的議論一點都不在乎。
才離開鎮國將軍府兩條街,容鈺聽著眾人的議論,終于按耐不住,帶著三分憤怒道,“姐姐,這些人太過分,我要去教訓了一下那些所謂的讀書人,一個個比長舌婦還不如!
看著容鈺要下馬車,蘭溶月立即制止道,“等等。”
“姐姐,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比葩曅闹袘嵑薏灰,這些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到底蘭溶月如何,與他們毫無關系,“明明是書生,比那些婦人還討厭!
“小弟,今日言論是因何影響,你說說看!
容鈺雖然聰慧,但心性不足,息怒都在臉上,先不論朝中局勢如何,世家子弟之間就是戰場,離開邊城時,容瀲的確有心將容鈺留在軍中,不過被蘭溶月制止了,眼下朝中局勢復雜,七國之間的局勢更甚,容鈺若無法看穿別人的算計,勢必會成為某些有些人手中的棋子,這是蘭溶月絕對不允許的。
容鈺聞言,微微搖頭。
“無戾,你來說。”無戾會讀心術,一路上,他所聽到的比蘭溶月和容鈺聽到的更多,不喜不悲不怒這是蘭溶月最初對無戾的訓練,不然本能的讀心術會影響無戾的心性。
“上孫太師!
容鈺聞言,心中不明,微微低頭,沉思片刻,“莫非是長孫太師放出的謠言,不可能啊,長孫太師是一個睿智的人,應該不會放出這等謠言。”
“小弟,你覺得人心如何?”容鈺的確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被云瑤和容靖保護的太好,性子過于單純了些。
容鈺想了片刻,“人心難測。”
容鈺之所以跟著來,就是不想有人議論蘭溶月,府中已經有人開始議論了,容鈺早上聽到后便硬是要跟了過來。
“不,人心以為私為先,今日批判我的人大多數都是書生,長孫家是文官之首,這些人一段走入仕途,勢必為長孫家馬首是瞻,若此刻討論的不是我的不是,只怕日后不得長孫家愛重,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心的初衷是亙古不變的,小弟,姐姐今日交給你一個任務好不好!
今日的月光湖想必十分熱鬧,容鈺的性子急了些,還真承受不住那些壓力,她可不想看的容鈺暴走。
“什么?”聽到任務,容鈺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期待。
“在京城各大酒樓四處走走,看有那些人不被今日輿論所影響!
“我一個人。”容鈺原本有些期待,可是京城酒樓眾多,他一個人根本查不過來。
“嗯,不用去那些豪華的酒樓,去一些酒樓較差,價格較低的酒樓就可以了。”
聽到蘭溶月的吩咐,容鈺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想了一會兒,始終想不明白。
“這是為何?”
“至于理由,姐姐給你兩日的時間,你想到了再告訴我,當是姐姐給你的考題,若是答對了,姐姐送你一份禮物!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容鈺心中沒有自信,他不曾入仕途,更不曾進入官場,“答錯了呢?”
“答錯了去書樓閉關兩日,如何?”
“好!
馬車停下后,容鈺跳下馬車。
“姐姐,你太寵他了!比葩曤x開后,無戾嘟著嘴,表示不滿道。
“我也這么覺得!绷懵读⒓锤胶偷。
“是嗎?不如無戾你來猜猜,我為何這么安排!碧m溶月看向無戾,她不知道無戾的出生,不過卻也知道無戾的出生定然是不凡,無戾會讀心術,就算不用讀心,他也比任何人都了解人心。
“寒門仕子!
蘭溶月聞言,微微點頭,無戾知道答案蘭溶月并不意外。
“姐姐朝中大局,姐姐想要干預嗎?”
無戾心中并不希望蘭溶月干預朝中大局,那些事情太辛苦,無戾不想蘭溶月牽扯進去太多。
用比較現實的話來說,精于算計太麻煩,人生在世還是少些拘束的好。很多年后,無戾才想明白這個問題,一起逃避,還不如落在其中。
其實,無戾有這種想法也不能怪他,能讀懂人心,對于他來說,這很辛苦,好的,壞的都知道一清二楚,還要不被影響,控制自己的心性都很困難。
“暫且不,無戾,眼下朝中的局面,文官長孫家一支獨大,西北旱災、蝗災,若要賑災,就必須用以長孫家為首的官員,陛下雖算得上是個明君,但很多事情到如今,只怕他也是有心無了,賑災的官員,應該以膽大清廉為主,此次大伯從西北回來之后,只怕不會在甘愿做一個兵部尚書,如此安排也是為了讓大伯和容鈺之間多一條選擇的路!
容靖自開國之初,便為武將,甚少涉政,云顥如此安排,只怕也是希望容靖能夠涉政,若是不同意,容靖提議豫王隨行,云顥便不會同意。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看來這圣心難測,遠比女人心還要復雜。
“姐姐是說,陛下打算讓尚書大人和容鈺走仕途,不是吧!睙o戾有些不敢置信道,無戾不曾見過云顥,即便是見過,也不應能讀出云顥的心思,帝王之心如果如此好猜測,那么朝中只怕全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輩了。
“不全是,陛下之給了大伯一個選擇題,若無意外,大伯只怕會自己提出來!
容靖是兵部尚書,算上今年,已經有十個年頭了,以容靖的資歷,已經能進入內閣了,加上容靖還是駙馬,做了十年的兵部尚書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雖說實權在握,但卻有違常理。
“老謀深算。”無戾直接對云顥給出了平靜。
“自古帝王,哪一個不是老謀深算的。”
無戾和蘭溶月聊天,九兒一旁靜靜的坐著,零露直接當做沒聽見,不知不覺中馬車出城,矮桌上的點心也只剩下空盤子了。
“姐姐,零露太能吃了,養著虧本!睙o戾看到零露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十分不客氣的吐糟道,心想,這些點心可都是云瑤給蘭溶月準備的,結果全部進了零露的肚子了。
“小姐,你看他又欺負我。”零露擦了擦手指,委屈的看著蘭溶月道。
“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零露聞言,可憐兮兮的看著無戾,模樣仿佛在說,她能解決問題嗎?無戾的功夫深不可測,難不成真讓小金咬他,可是就算是小金,似乎成功率也很低。
“笨蛋!睙o戾聽著零露心中所想,直接給出了客觀又直接的評價。
“你才是笨蛋呢?”
“小零露,你活膩了。”無戾看著與他對罵的零露,心想,什么時候零露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難道就是因為吃了幾盤擔心,果然是個吃貨。
“我才不怕你呢?”零露說話間,人已經躲在了蘭溶月的身側,瞪著眼睛看著無戾。
“紙老鼠!
“你…”
零露本來想說:你才是老鼠呢?
可是看著無戾,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零露,等會你去找琴無憂,告訴他,拓跋準來京城了,讓他自己小心。”拓跋準此來定是有自己的目的,拓跋準此來,琴無憂才是最無奈的。
“為什么?”零露雖不明白蘭溶月為何要將此事告訴琴無憂,但心中一緊泛起了算計,這一次一定要吃個夠本才行,誰讓琴無憂一直都那么小氣的,守財奴。
無戾心中為琴無憂默哀,琴無憂一直自詡是個大老爺們,若非必要,不會對女子出手,顯然,琴無憂無法對零露下手,零露自己也知道,于是就吃定了琴無憂。
“聽說煙雨閣新出了點心。”無戾也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據他所知,拓跋準來京城的消息應該瞞不住琴無憂,蘭溶月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理由,蘭溶月不說,他也不會多問,同樣也不會讓零露多問。
“真的嗎?”零露眨了眨眼睛,滿是地帶的,腦海中似乎只剩下點心的模樣了。
“當然是真的,煙雨閣每隔半月都會推出不同的點心,你不知道嗎?”
零露懵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想到點心,零露立即咽了咽口水。
馬車停在月光湖邊,零露下車后飛快的去了煙雨閣。
“姐姐,我覺得你還是把零露放在琴無憂身邊好了!
與此同時,正在煙雨閣數銀子的琴無憂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拓跋準有新消息嗎?”
“剛剛傳來消息,拓跋準去參加國師的大婚了!
“零露呢?”
“零露姑娘不是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嗎?”小廝心中不明,自己主子干嘛突然提起零露,莫非主子是想她了。
“收起你的胡思亂想,若是零露今天過來,吃的點心算你頭上!
小廝原本笑瞇瞇的面孔立即變得滿是苦澀,“公子,零露小姐來一天,屬下一輩子也不夠還的。”
“這倒是!
琴無憂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若是論成本價,倒是不高,可是煙雨閣的點心一盤都要上百兩銀子,做工精細,零露每次來都吃個十多盤,而且其中還有價格最高的。
“琴無憂,我來了!鼻贌o憂還沒有想到如何防備零露自己,零露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不好,我出現幻聽了!庇捎谛闹械目咕埽贌o憂拒不承認道。
“公子,是零露姑娘來了。”
小廝看到零露后,好心提醒,終于將琴無憂拉回了現實。
“你…你怎么來了!鼻贌o憂說完,發現自己唐突了,“你不是在伺候小姐嗎?”
“小姐身邊有九兒姐姐照顧,還有無戾保護,于是我就過來了。”
“所以你就成了閑人!鼻贌o憂好心的分析道。
“琴無憂,你是說我沒用嗎?信不信我放小金咬你!绷懵兑膊恢狼贌o憂為何那么怕蛇,不過既然知道了琴無憂的弱點,不好好威脅個幾年,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每次都拿小金來威脅我,你能不能換點其他的!
“小姐說,千般算計,不如實用!绷懵兑话忝〗鸬念^,一邊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琴無憂聞言,臉立即變成了苦瓜色,“小姐,我為你做牛做馬,你怎么盡想著坑我,哎…”
一身嘆氣,意味深長。
“小姐本來是讓我有話轉告你,可是我突然不想說了!憋@然,零露除了吃這一點壞處之外,一直都是站在蘭溶月這邊的。
“什么,小姐說了什么,快告訴我!
“不說。”零露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零露雖然知道蘭溶月的吩咐重要,不過既然讓她來通知琴無憂,就說明不是特別重要,拖延點時間沒關系的。
不得不說,零露太了解自己了。
畢竟若是消息緊要,蘭溶月一定會讓無戾或是九兒過來,再不然還有九霄和天羽,她武功太差,輕功太差,的確不適合傳遞消息。
“姑奶奶,我求你了,說吧!
“點心,一樣來一份,不,我要吃飽!绷懵稉,一樣來一份琴無憂會克扣數量,于是干脆直接點,順便把午飯給解決了。
琴無憂聞言,臉色更苦了。
讓這小吃貨吃飽,他虧大了。
他一天千分之一的利潤都進了這小吃貨的胃了,想想都覺得虧。
可是,若不答應,消息只怕就得不到了,琴無憂心中哀嘆:主子,你花我的錢就算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坑我,你知道掙錢多累嗎?
與此同時,正在上船的蘭溶月打了一個噴嚏。
“小姐,是不是今日太勞累,感染風寒了!本艃宏P心的問道,無戾的目光卻盯上了煙雨閣的大船,無戾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心想,把零露送給琴無憂不錯,反正琴無憂旗下有煙雨閣,還有食為天,絕對能滿足這個小吃貨的胃。
怎么想都是一舉多得。
“沒事,估計有人在罵我呢?”
與此同時,琴無憂覺得身后一陣發寒,心想,不是吧,無戾會讀心術就足夠變態了,小姐什么時候學會感知了,太恐怖了。
“能不能少點!鼻贌o憂看著零露,模樣仿佛在說:你就大發慈悲,饒了我吧。
“不行!
琴無憂看著零露的模樣,心中盡是無奈,人生在世,最忌諱的就是一個吃貨是自己人,好虧啊……
“行,我答應,讓你吃飽!
“君子一言!绷懵峨p眸中閃爍著光芒,心中計劃著一定將琴無憂吃得死死的才行,為了她自己的口糧。
此時此刻,零露有些羨慕無戾了,能看透一個人心中想什么,要吃得死死的很容易。
想了片刻,零露突然決定,今后對無戾好一點,那樣的話興許無戾會告訴她琴無憂的其他弱點。
零露為了自己的口糧,無戾則為了解決一個吃貨,兩人的算計,不謀而合。
“駟馬難追!鼻贌o憂苦著臉答應道,心想,前往不能讓這個小吃貨吃死了他,他的想辦法克服對蛇的恐懼才行!艾F在可以告訴我,小姐說什么了吧。”
“哦,小姐讓我告訴你,拓跋準來京城了。”
琴無憂聽聞,拓跋準的消息不是秘密,蘭溶月的傳信應該不會這么簡單才是,“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
琴無憂沉默片刻后,心中一緊,隨即對小廝吩咐道,“帶她下去吃點心。”
“是!毙P心想,公子什么時候變大方了。
兩人離去后,琴無憂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懶散的靠著,桌上的銀子仿佛都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了。
自古求和,最免不了就是聯姻。
琴無憂雙目中帶著淡淡的絕望和抗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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