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奪回天琴閣
一場大火,備受先帝疼愛的長公主蘭長寧命喪火海,碩大的公主府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兇手不明,手段果斷,引人遐想。
日次清晨,粼城流傳著這樣一則傳言,蘭長寧之死與圍場狩獵有關(guān)。
一時間所有的疑點(diǎn)都指向了蘭嗣,長公主之死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蘭嗣無法辯駁,眼下六國使臣真借此鬧事,將謠言擴(kuò)大。
清早薛國公得知此消息,氣不打一處來,圍場狩獵,薛國公并未同行,愛子薛勇與長公主一事在薛勇被罷官之后又豈能瞞得過薛國公,如今長公主命喪火海,加上粼城的謠言,蘭嗣又豈會輕易放過國公府?dāng)?shù)百人。
“勇兒,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陛下打算壓下此事嗎?為何突然會對長公主出手。”薛勇一大早就被薛國公叫到書房,臉上盡是怒意。
薛國公一時間無法把握蘭嗣的心思,想到以后,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道薛勇身上。
“父親,孩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長公主與孩兒之事也是受了人的算計,還請父親明鑒。”薛勇心中怒火中燒,可偏偏沒有任何證據(jù),那日明明是長公主要算計他,卻反倒是他們被人算計,再這樣下去誰都逃不了。
“明鑒,此時此刻,你讓我如何明鑒,你的事情若不能洗清嫌疑,陛下一怒之下,只怕會搭上就整個國公府。”薛國公縱使心中疼惜薛勇,可與國公府的百年基業(yè)相比,薛國公會選擇后者,畢竟他不止薛勇一個子嗣。
薛勇心中明白,薛國公心中已經(jīng)的打算舍棄他,以保國公府太平,心中不免覺得悲涼。五年前,他毀了蘭悅的容貌,蘭悅也毀了他的命根子,此事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若是他曝出此事,勢必能得清白,可是結(jié)果是一樣的,說出此事,他也會毀了自己,到時候也難以保全整個國公府的顏面。
“請父親相信孩兒一次,孩兒與長公主之間的確是一清二白。”
“勇兒,不是為父不相信你,而是陛下不信你,昨夜陛下已經(jīng)除掉了長公主,整個長公主府的人沒有一人幸存,你覺得我們國公府能逃得掉嗎?”薛國公神情諸多無奈。
虎毒不食子,他又何嘗愿意薛勇有意外,可是蘭嗣在盛怒之下連蘭長寧的命都不留,更何況是手握兵權(quán)的薛國公府呢?
蘭嗣早就想要收回薛國公手中的兵權(quán),只是一直沒有借口而已,眼下這個借口只怕整個國公府都難以保全。
薛勇看著薛國公,一夕之間,仿佛老了很多。
此事涉及蘭長寧,說到底他也是罪魁禍?zhǔn)字唬热蝗绱耍统袚?dān)下全部的責(zé)任,如今只有他死,才能讓整個國公府,薛氏一脈免受滅頂之災(zāi)。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會保薛國公府周全,在那之前,孩兒有一個請求。”薛勇想起自己的妻兒,縱使孩子和一雙兒女不是他的血脈,可終究冠上了他的名頭。
“說吧。”兩個字,道盡了薛國公心中的無奈。
“我想立即將一雙兒女和夫人送出粼城,自此之后,他們與薛國公府毫無關(guān)系,還請父親應(yīng)準(zhǔn)。”薛勇看著薛國公,眼底盡是無奈和請求。
薛勇也曾征戰(zhàn)沙場,與蘭悅的婚約更是上一輩定下的,他也曾為蘭悅心動,若非如此,當(dāng)初他識破長公主的計謀后便不會選擇將計就計,他恨蘭悅毀了他,可又何嘗不恨自己呢?
長公主是罪魁禍?zhǔn)祝约河趾螄L不是呢?
“勇兒,你…”薛國公還未說完,薛勇打斷了薛國公的話,“父親,這是就最好的選擇,他們只有與薛國公府脫離了關(guān)系,才能活下去,父親,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薛國公沉默了,可更多的是無奈,縱使他手握兵權(quán),戰(zhàn)功赫赫,可依舊無法救下自己的長子,面對薛勇最后的請求,薛國公無法拒絕。
面對薛國公的沉默,薛勇直接當(dāng)成了默許,磕了三個響頭后起身離開,安排自己培養(yǎng)的侍衛(wèi)護(hù)送夫人以及一雙兒女離開粼城。
早朝上,蘭嗣的臉色陰沉宛若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氣。“刑部侍郎,勘察長公主府邸可有線索。”昨夜蘭嗣立即傳旨讓刑部前去勘察相處。
刑部侍郎心中無奈,從長公主身上留下的傷痕顯然是人為,昨夜想了許久,刑部侍郎別無選擇,只能再添上一把火,燒毀所有的證據(jù)。
“所有的證據(jù)被大火付之一炬,沒有留下一絲證據(jù)。”
刑部侍郎心中忐忑,期待自己賭對了,只可惜他終究還是無法揣測蘭嗣的心思。
“來人,刑部侍郎辦事不利,勘察無果,責(zé)令其在家反省,傳令下去,酌令刑部全力破長公主一案,能破此案者授現(xiàn)任刑部侍郎一職。”蘭嗣一句話直接罷了刑部侍郎的官。
朝堂之上,無數(shù)人為之惋惜,更甚者猜測陛下盛怒,此舉只是為平息風(fēng)波。
風(fēng)波起,平息難。
“母后,你說父皇這是什么意思。”早朝后,隱忍數(shù)日的蘭鈺捷悄悄見了柳嫣然,柳嫣然雖被嫻貴妃苛待,可依舊怡然自得。
“長公主之死應(yīng)該不是你父王所為,皇兒,你怕人去查五年前蘭悅和薛勇的解除婚約一事,此次事情未免太巧合了些。”柳嫣然沒去圍場,可是圍場的一切柳嫣然了解的十分清楚,作為旁觀者,柳嫣然看得更加清晰一切。
“可此事如今朝野上下都懷疑與父皇有關(guān),要找出證據(jù)并非易事。”
“這么多年你還不了解你父皇嗎?他是一個極愛面子的人,就算要處理掉長公主也不會是選擇眼下六國使臣還在粼城這個時候,若非如此,長公主又豈能安全回到粼城。”
“孩兒明白了。”
商談許久后,蘭鈺捷從密道離開。
柳嫣然微微嘆了一口氣,眼下之事,一步錯,步步錯,希望能過順利才是。
蘭若云得到了蘭嗣的許可,每日有空來看柳嫣然,在圍場的時候,蘭若云也算是得償所愿,當(dāng)日請殺手的人中蘭若云也是其中之一,想起蘭溶月的報復(fù),蘭若云十日來不得安眠。
“兒媳給母后請安。”
“云兒,免禮。”柳嫣然扶起蘭若云,心中微微松開一口氣,慶幸蘭若云沒有對蘭溶月出手,“云兒,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可能是在圍場的時候沒有休息好,這幾日可有人為難母后。”
……
陛下盛怒,與之相比蘭慎渂也十分在意蘭嗣的心思,隱約覺得蘭長寧的事情不是蘭嗣所為,可卻全無頭緒,想到了素心,蘭慎渂決定詢問素心的意見,只是卻被素心岔開了話題。
“翠柳,她可還在粼城。”眼下的局勢,素心無法把握,只得求助于人。
“根據(jù)珍娘那邊的消息,她的確還在粼城,不過…”翠柳想起真正的素華,心中一緊,雖容貌稍微遜色了些,可才智卻是天下少有人能及。
“我要見她。”
素心心中發(fā)誓,此事絕不能讓柳言夢搶先。
與粼城的熱鬧相比,忠勇侯府十分安靜,無人打擾,蘭溶月一夜好眠。
“小姐,珍娘傳來消息,素心要見小姐,似乎是為了長公主之死。”蘭溶月洗漱后,九兒將信件遞給蘭溶月。
“是該見見她了,午后,天琴閣。”
柳言夢進(jìn)了文王府,以柳言夢的才智素心自然會感覺到危機(jī),昔日她不屑,如今她不得不求,因?yàn)檎嬲呐T葛才是唯一可以幫到她的人。
“是。”
與此同時,康慶王府內(nèi)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蘭悅看到薛勇的到來,眼底露出一絲詫異。
“郡主,請留步。”薛勇見蘭悅像是沒看到他一般轉(zhuǎn)身離去,立即快步上前道。
“薛公子,擅闖王府后院,我就算不受寵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對于薛勇,她曾經(jīng)覺得還是一個不錯的人,那夜之后,留下的便只有恨了。
“我是來道歉的。”
薛勇說完,蘭悅停下腳步。
“道歉?”蘭溶月回過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當(dāng)年我是被下藥,可你最初并不是不清醒,你覺得道歉有用嗎?道歉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我知道了,我會給你補(bǔ)償,讓你得償所愿。”薛勇看了一眼蘭悅,是他知錯,若是他當(dāng)初同意解除婚約,或許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想起他收到的那封信,他就知道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
“補(bǔ)償,我要的補(bǔ)償你給得起嗎?若是你能讓時間倒流,我就原諒你。”蘭悅看著薛勇,心中盡是恨意。
蘭悅并不知道當(dāng)年她對薛勇的一擊直接毀掉了薛勇的命根子,只是那夜之后,薛勇取消了婚約,讓蘭悅更為痛恨了。
薛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時間溯回,天下間無人有此能力,一切不過都是妄想。
“當(dāng)年我毀了你,你可知道你也毀了我。”薛勇的聲音很小,剛好讓蘭悅聽到。
“是嗎?那就以命相搏,看誰能活下去。”
蘭悅說完,大步離開。
一命相搏,蘭悅不知道他連搏命的資格都沒有了。薛勇看著蘭悅的背影,露出了一絲苦笑,五年來,他同樣也恨蘭悅,蘭悅毀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一切,當(dāng)年的事情他不愿意承認(rèn),此事才被隱瞞下來,此事連蘭長寧都不知道,當(dāng)年他殺了所有的知情者。
如今為了薛國公府的顏面,為了昔日的錯,為了薛國公府?dāng)?shù)百里條性命,他不得不以命一搏。
走出院落后,蘭悅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當(dāng)年她悔婚,說到底她何嘗又沒錯了,若非因?yàn)樗淖运较嘈帕艘粋不值得相信的人,又豈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愛,雖被傷,她卻不恨,因?yàn)椴粣哿司筒缓蘖恕?br />
終究是她信錯了人,愛情的世界,你情我愿。如今她復(fù)仇快達(dá)成了,可是蘭悅卻突然失去了目標(biāo),偌大的院中,一道背影,十分悲涼。
蘭悅的背影深深刺痛了暗處夏侯文仁的眼睛。
“瑜兒,要如何才能讓你重新愛上我。”夏侯文仁自言自語道,眼底的堅(jiān)定表示她絕不放手。
五年前是無可奈何,五年后他便生死相隨。
夏侯文仁知道薛勇已經(jīng)是一個太監(jiān),但此事他不打算告訴蘭悅,薛勇該死,就憑他敢褻瀆蘭悅就足以他死一萬次了。
午后
天琴閣內(nèi),蘭溶月一襲紅色長裙,銀色面具,看不清其容貌,可眼前的裝扮盡顯風(fēng)華絕代,傾世無雙。
“你是女諸葛?”天琴閣如今雖然是素心的產(chǎn)業(yè),素心能得到天琴閣的收入,卻無法掌握天琴閣,素心曾想賣掉天琴閣,卻發(fā)現(xiàn)契約并不在她手中。
素心驚訝的看著女諸葛,眼前的女諸葛與昔日其貌不揚(yáng)的女子相比,相差太多了,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素心心中驚訝,她見過女諸葛數(shù)次,竟然從未看清過她的真容,原來,她并不是一個風(fēng)姿卓絕卻又其貌不揚(yáng)的女子,不知不覺中,素心眼底劃過一抹熟悉。
“是,沒想到昔日的小丫鬟居然成為了文王妃,這份打扮還真是有模有樣。”蘭溶月看著眼前的素心,若說素華是忠心耿耿,那么素心就是天生反骨。
“素心今日所得的一切都要多謝女諸葛成全。”素心心中縱使對女諸葛(蘭溶月)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卻不得不笑臉相迎,心中不停的回憶著,想試圖看向女諸葛的身份。
“說吧,你給我什么報酬。”
報酬,素心心中一驚,閃過一絲欣喜,她自認(rèn)為給不起女諸葛所要的報酬,想起女諸葛、蘭溶月同時與珍娘的關(guān)系,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搏。
“蘭溶月,你還要繼續(xù)裝下去嗎?”
眼前的蘭溶月一襲紅衣,她大膽猜測只是因?yàn)槲魃叫袑m賞花的時候蘭溶月也是一襲紅衣,同樣的款式,兩道人影融合了。
“不錯,雖然蠢了點(diǎn),遲鈍了一點(diǎn),給了你這么多線索,你終于發(fā)現(xiàn)是我了。”蘭溶月輕輕拍了一下手掌,摘下了面具,事到如今,她的確不想再影藏下去了,所有人的棋子都準(zhǔn)備好了,接下來只有東陵國的覆滅了。
容姿無雙,風(fēng)華絕代,素心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恨意,若是蘭慎渂知道蘭溶月是女諸葛,只怕她的地位未必保得住。
“真的是你?”素心本來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很驚訝嗎?小丫鬟。”
小丫鬟三個字讓素心為之一驚,想起了第一次見面,蘭溶月明明和她們姐妹年級差不多,可是一句‘這個小丫鬟我不要,天生反骨,不安分。’一句話,嚇壞了素心,從頭到尾,素心都不敢看蘭溶月一眼。
“不驚訝。”素心穩(wěn)定自己的心緒道,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我給你想要的消息,至于報酬,我要天琴閣。”
“郡主,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郡主,別忘了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你確定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籌碼嗎?”
素心心想,既然知道了蘭溶月的真面目,那么就以此要挾讓蘭溶月為她所用。
“難怪只能是個小丫鬟,真蠢。”紅袖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遞給蘭溶月一包糖炒栗子道。
沒辦法,跟在蘭溶月身邊太閑,九兒的功夫又好,蘭溶月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她去了康瑞王府調(diào)查蘭鈭,順便有時間的時候逛逛街,吃點(diǎn)好吃的。
“你很閑。”蘭溶月看了看眼前的糖炒栗子,香味不錯,紅袖還真懂得享受生活。
“主子放心,我能力很好的,再說,大白天的也不好…”行事,二字紅袖沒有說出來,蘭鈭為人荒誕,白天的書房內(nèi)基本都是春色蕩漾,她可沒有興趣欣賞。
“既然沒事,順便剝了。”蘭溶月將糖炒栗子遞回給紅袖吩咐道。
“是。”紅袖看著手中的糖炒栗子,她能說有些后悔了嗎?這種沒開口的糖炒栗子好吃,可是真的很難剝。
素心見幾人聊得正歡,心中氣急,眼前的人壓根沒當(dāng)她存在。
“郡主,天琴閣我不可能還給郡主,不過我可以給郡主五千兩銀票。”
“五千兩,你打發(fā)叫花子呢?”紅袖一邊剝栗子,一邊反駁道。
“閉嘴。”九兒瞪了紅袖一眼,什么叫做打發(fā)叫花子,沒看到此刻被打發(fā)的是蘭溶月嗎?
“主子,我錯了。”紅袖立即認(rèn)錯,看來以后說話不見便簡潔。紅袖看著九兒,九兒看似冷漠,不愛說話,其實(shí)則十分細(xì)心。
“長公主之死,關(guān)系到蘭慎渂是否能夠登上高位,你確定五千兩能打發(fā)我嗎?別忘了,天琴閣本來就是我的,素心,沒想到你就算成了王妃依舊改不掉小丫鬟摳門的本質(zhì)。”
蘭溶月一邊吃著糖炒栗子,一邊十分給出最中肯的評價和局面的分析。
“一萬兩。”素心心中無奈,一萬兩已經(jīng)是她能拿出來的所有積蓄了,她雖以趙將軍義女的名義嫁給蘭慎渂,可是嫁妝并不多,聘禮上的東西更是不敢動用,王府雖然是她掌家,可是卻不敢動用太大的數(shù)目。
“主子,太礙事了,要不將人丟出去。”紅袖一邊剝著栗子,一邊十分認(rèn)真的給出建議。
蘭溶月真懷疑紅袖是多久沒有說話了,怎么有一種話嘮的節(jié)奏感。
“你隨意。”蘭溶月直接對紅袖道,紅袖聞言,立即將手中的栗子丟給了九兒,走到窗戶邊不急不忙的打開窗戶。
九兒接過糖炒栗子后飛快的剝著栗子,和紅袖簡直不是一個速度,紅袖直接看傻眼了。
紅袖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道,“有這么簡單的方法你怎么不早說。”
“你沒問。”九兒十分剝著栗子,隨后繼續(xù)道,“我說了你也不一定學(xué)得會。”
“……”
紅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九兒真的不會聊天,這話題似乎進(jìn)行不下去了。
“我丟人。”紅袖默默的走到素心身邊,回答一語雙關(guān)。
“等等…”翠柳不在,素心功夫很差,頂多只能應(yīng)付一下不會武功的人,和紅袖根本不能比。
“說。”
“你真的不怕我將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嗎?”素心看著蘭溶月,原本心中的篤定有些不確定了。
“泄露,你敢嗎?別忘了若非女諸葛之名你還坐不上文王妃之位,若你不是女諸葛,你覺得蘭慎渂還會娶你,還會敬重你嗎?”吃了幾顆栗子后,蘭溶月接過九兒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慢悠悠的回答道。
素心不僅不會泄露消息,還會全力隱瞞此事。
“好,我答應(yīng)你,天琴閣還給你,真沒想到姐姐當(dāng)初終究是救錯了人。”素心憤怒的看著蘭溶月,若非是蘭溶月她姐姐素華又怎么會死。
“是嗎?別忘了你們只是被帶回來照顧我的,雖然沒有簽下賣身契,說到底就是丫鬟,素心,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對于蘭溶月來說,就算是素心的父輩與柳絮有些交情,但素心和素華對她來說只是丫鬟。
“你敢枉顧當(dāng)初老夫人對我父親的承諾嗎?”素心從未提及過此事,因?yàn)榈谝淮慰吹教m溶月的時候,她就覺得害怕蘭溶月。
“承諾,承諾是她給的,不是我,再說當(dāng)年的承諾只是當(dāng)時救人,沒說要護(hù)著你們一輩子,我不想和你廢話,要么答應(yīng)條件,要么滾。”
顯然,素心對蘭溶月的估計全是錯的。
“好,我答應(yīng)。”
天琴閣是粼城最旺的商鋪,也是粼城最大的書店,蘭慎渂對此十分看重,素心不敢輕易交出去,不想因此沒了蘭慎渂的寵愛,可事到如今她只能瞞一時算一時。
希望能盡快找到蘭溶月的弱點(diǎn),將天琴閣重新要回來。
“小丫鬟,把契約寫下來,你太丫鬟心,不能信。”紅袖十分自覺的悲傷筆墨,遞到素心跟前。
“我寫。”素心看了一眼蘭溶月,咬牙切齒道。
寫完契約后,素心本想親自遞給蘭溶月,結(jié)果被紅袖一手奪了過去。
“主子,寫好了,只是這字未免太小家子氣了,難怪難成大器。”紅袖看過后,十分認(rèn)真的評價道。
素心如今是文王妃,高高在上,如今被一個小丫鬟氣得快說不出話來,最重要的是不敢反駁。
“你…”
“陛下并無除掉長公主之意,長公主之死是有心人而為,眼下文王若要得到陛下的寵愛,唯有找到殺害長公主的兇手,不過以文王的本事找到兇手有些困難。”未等素心繼續(xù)說下去,蘭溶月立即開口分析道。
“什么意思?”
“主子,這人真的很蠢。”紅袖吃完兩個九兒剝好的栗子,神情十分糾結(jié)的說道,九兒不繼續(xù)剝下去,可是栗子似乎和她結(jié)仇一般,太難剝了,現(xiàn)在蘭溶月在她又不好直接用嘴去咬,得估計形象。
晏蒼嵐昨夜下了死令,她必須留在蘭溶月身邊,紅袖想起晏蒼嵐的命令,眼底沉了許多,心思不明是,神情略顯急躁。
“那你解釋一下。”蘭溶月看著紅袖,今日的紅袖有些不對勁。
蘭溶月并不打算追問紅袖,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會知道,而是她不想知道。
“找不到兇手,弄出來一個兇手就好了,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還想冒充女諸葛,我看你也快被拆穿了。”紅袖十分好心的解釋道,當(dāng)然還不忘打擊素心。
“郡主,你覺得何人合適。”
素心瞪了紅袖一眼,她從未見過紅袖,不明白蘭溶月身邊為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這么話多的人。
“不是我覺得何人合適,而是文王覺得何人合適。”
論局勢而言,合適的人當(dāng)然是敵人了,文王找出兇手,對合適的人自然是太子一脈的人。
“就這樣?”素心沒有想到答案既然這么簡單,頓時覺得以天琴閣作交換,自己虧大了。
“揣測圣意,若真的簡單,你會想不到嗎?素心,我勸你還是勸勸文王,早些為江山做打算,畢竟陛下的身體估計等不了太久了。”
蘭溶月突如其來的消息,素心差點(diǎn)接受不了。
這些日子以來并未聽說過蘭嗣的身體又任何異樣,可是再看看蘭溶月,蘭溶月不同,一直居住在宮中或許真的聽到了什么消息。
“還能等多久。”素心心中暗自謀劃著,若是蘭慎渂登基,她就是皇后,到時候就可以將蘭溶月踩在腳下,素心的心中對蘭溶月充滿了嫉妒。
嫉妒已經(jīng)讓素心不知不覺中慢慢失去了理智。
“很快,不過若沒有奪得先機(jī)你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蘭嗣的花柳病本來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了,只是如今因?yàn)闁|傾兒的緣故,蘭嗣的命很快就會死了,東陵國的局勢會加速蘭嗣的死亡。
“告辭。”素心看了蘭溶月一眼,說完急匆匆的離開,她不想再和蘭溶月耗下去讓柳言夢搶了先機(jī),蘭嗣命懸一線,此事她必須要盡快查證。
眼下只有借助嫻貴妃的力量了。
“就這么走了?”
紅袖看著素心離開的背影,神情中透著遺憾,回過頭看向蘭溶月,卻又有幾分難以啟齒。
“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蘭溶月接過紅袖好不容易剝好遞過來的栗子,紅袖討好的模樣,定是有事相求。
“主子,你知道巫族靈女是誰?是柳言夢嗎?”這幾日,紅袖讓人去試探過柳言夢,可是從眼下來看,柳言夢的確最有可能是巫族靈女,但是總覺得柳言夢沒有那樣的能力。
“不是。”
“主子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蘭溶月知道紅袖找巫族靈女勢必和晏蒼嵐有關(guān),究竟是什么緣由,晏蒼嵐一定要找到巫族靈女,蘭溶月一直盡量不去想這個問題,可是不去想并不表示問題不存在。
“怎么不繼續(xù)問下去。”蘭溶月看著沉默的紅袖,紅袖眼底盡是擔(dān)心。
“主子,屬下無意刺探什么,只是爺身上的噬魂蠱讓我憂心,天機(jī)閣傳言,唯巫族靈女能解此蠱。”紅袖此刻并未稱呼晏蒼嵐為少主,這件事紅袖顯然不想讓蘭溶月知曉,最起碼不是現(xiàn)在。
蘭溶月對晏蒼嵐并未動心,紅袖從不是博弈之人,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會貿(mào)然行事。
蘭溶月沒想到晏蒼嵐找巫族靈女居然是為了解噬魂蠱,他可知道,她根本解不了噬魂蠱,最起碼現(xiàn)在解不了。
“你所求就算是巫族靈女也未必做得到。”蘭溶月語氣中透著些許的遺憾,她如今已經(jīng)盡力控制晏蒼嵐體內(nèi)的噬魂蠱了,只是并無解毒之法。
靈宓也在研究,依舊沒有結(jié)果。
“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噬魂蠱如今已經(jīng)到了第八個階段了,當(dāng)噬魂蠱到第十個階段的時候,一切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此事我會想辦法,但未必有結(jié)果。”
巫族靈女一事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眼下不宜節(jié)外生枝,她會盡力,但她真的沒有把握解噬魂蠱,若要解噬魂蠱,眼下唯有詢問天機(jī)閣。
天機(jī)閣與巫族向來關(guān)系不和,蘭溶月并不像和天機(jī)閣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多謝主子。”紅袖聽蘭溶月愿意與巫族靈女聯(lián)系,心中松一口氣。
紅袖未曾懷疑蘭溶月就是巫族靈女,她雖見過蘭溶月殺人,但并未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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