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風(fēng)花雪月
第二天,整個大皇子府里傳遍了:昨晚,冷大皇子殿下和新納的溫氏側(cè)妃,沒有洞房!
這新來的側(cè)妃,南昭的沉璧公主,不知道怎么地惹惱了殿下,殿下竟然摔門而出!
大皇子定然是不喜歡昨日納的新側(cè)妃,那溫氏只怕還沒受寵,就要失寵啦!
等等等等……
皇子府后院東側(cè)的“暮雪院”里,同為側(cè)妃的穆雪晴剛用完早膳,就聽自己的貼身丫鬟寶兒在回話:“昨晚,殿下進了“晰月院”半柱香不到,就摔門而出,直接回謙風(fēng)院歇了。”
“謙風(fēng)院”是冷謙皇子府邸的主院,也就是說昨夜大皇子冷著新側(cè)妃不碰,在自己的書房睡了,顯然這位新側(cè)妃是不得寵了。
穆雪晴,看著門外院子里一株新栽的臘梅,臉色露出惱意,冷笑道:“殿下連我院子里,那株最高的玉蘭花樹都特地移到“晰月院”里,只為了覺得她會喜歡!呵!我還以為殿下會有多喜歡那位南昭的沉璧公主。當(dāng)初,殿下竟然還特地去請了陛下的旨意,送國書到南昭國求娶。”
南昭只是小國,南昭的公主在大晉,最多抵個二品官的女兒,何況這位沉壁公主還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而是南昭國王收的義女。
而大晉最有希望繼承大業(yè)的大皇子,冷謙冷子君卻直接去求了自己的父皇,韶明帝,下國書到南昭,要明媒正娶那位沉璧公主。
冷謙態(tài)度堅決,韶明帝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一直是個有主意的,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有回轉(zhuǎn)。
但畢竟身份懸殊,還是被皇帝按了下來,說先娶回來做個側(cè)妃。
冷謙同意了,昨日卻是以娶正妃的儀式與那沉璧公主行了禮。
穆雪晴因此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她可是東晉鎮(zhèn)北將軍穆千山的嫡女,被皇帝指婚給大皇子,冷謙卻只接受她為側(cè)妃。
穆雪晴入府一年半,冷謙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客氣得很。
冷謙宿在后院的日子不多,與穆雪晴很少同房,這位穆側(cè)妃甚至覺得自己跟殿下不像夫妻,殿下對自己就像她是個借住他府上的客人。當(dāng)真是相敬如賓,不,應(yīng)該說單敬如賓。
你把他當(dāng)相公,他把你當(dāng)客人。
除了冷謙將自己的后院交給了穆雪晴管理,才讓穆雪晴覺的自己,應(yīng)該還算在他心中有些地位。畢竟自己的父親兵權(quán)在握,自己在這府里肯定不會受冷待。
但大半月前,冷大皇子突然去求娶了這位小國的公主,還大有要以正妃對待的意思。
雖然,穆雪晴進府的時候,也看在穆大將軍的面上,也讓她的轎子走的是正門,可沒按正妃儀制拜堂啊。
這些天一直在擔(dān)心,穆雪晴還盤算著,怎么也不能讓這位公主一來便高過自己一頭。
昨日,這位溫氏側(cè)妃進門,穆雪晴更是一晚上都沒睡好。
今早聽到這消息,穆雪晴實是意外之喜。
“只是……”,穆雪晴,走到門口,看著那株已經(jīng)盛開的臘梅樹,笑了笑道:“那玉蘭花開是的明艷奪目,但敗得也快啊,倒不如這臘梅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聞到香。”
寶兒順著自己主子的意思,笑道:“聽說,那株玉蘭樹因為移栽傷了根,今年,花都沒開出幾朵。”
這意思啊,那位溫氏,真是沒得寵呢,就失寵啦!
穆雪晴看了寶兒一眼:果然,自己的陪嫁丫頭是深得我心啊!
穆雪晴笑了笑,問:“那~溫氏現(xiàn)在如何?”
寶兒不屑地一笑:“今兒一早,她身邊的侍女就去稟報殿下,說是她家主子病了,這幾天需要靜養(yǎng),不能見人。”
說到這里寶兒頓了一頓,嘻嘻一笑,多了一句嘴:“奴婢猜,是那溫氏沒臉見人了吧。”
是呀,入府第一天就惹惱了殿下,獨守空房,一般女子,可哪里還有臉見人啊!
穆雪晴嗤笑一聲:“病了?嘁,她這是,第一天就要裝病博可憐嗎?咱們殿下可從來不吃這一套!”
寶兒笑著應(yīng)道:“可不是,殿下根本沒理會,還說那溫氏是小國蠻夷,不懂規(guī)矩,讓蘇嬤嬤去教她規(guī)矩呢!“
聞言,穆雪晴瞇了瞇眼,有些幸災(zāi)樂禍道:“讓蘇嬤嬤去教規(guī)矩?”
這蘇嬤嬤本來是負(fù)責(zé)□□下人的,現(xiàn)在去教主子規(guī)矩,對方怎么說都是側(cè)妃的身份,還是個掛名的公主。
這是?殿下是要那位溫氏側(cè)妃難堪了,意思是只拿她當(dāng)下人看待?
想到這點,穆雪晴安心不少。同時還有些好奇,這位溫氏到底如何惹惱了殿下。
在穆雪晴心中,自己的夫君,冷大皇子可一直是個謙謙君子!還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那種,而是,好像真是個好脾氣的好人。
某謙:呵呵!
嫁過來都一年半,穆雪晴還從來沒見冷子君發(fā)過脾氣。殿下為何對這位溫氏就如此不同呢?本一直盼著她入府,人來了,又讓她獨守空房?可謂冰雪兩重天。
再想想,這位新來的側(cè)妃應(yīng)該沒機會爬到自己頭上去了,放眼大晉國內(nèi),沒有再比自己高貴且適齡,可以嫁給冷謙做正妃的女子。只要自己在這府里穩(wěn)穩(wěn)地,不犯錯,先生下個一兒半女的,這正妃的位置,妥妥的是自己的。
穆雪晴甚至越想越遠(yuǎn):有自己父親穆千山的輔助,冷謙繼位幾乎已成定局,那~未來的皇后寶座也基本是自己的了吧……
寶兒看著穆雪晴沉思著,漸漸面露喜色,猜到了幾分自家主子的心思,眨了眨眼,給主子出主意:“主子,可要去瞧瞧那溫氏嗎?您現(xiàn)在可是掌管著這整個后院呢,看咱們殿下對那位的態(tài)度,以后這府里定還是主子您做主。您去探個病,彰顯您的大度,讓殿下知道了,必定認(rèn)為您是這正妃的不二人選。”
穆雪晴笑笑,看著自己這個貼心的小丫頭:探病?你是想去看那溫氏的笑話吧?
穆雪晴想起來,寶兒可是被蘇嬤嬤教過規(guī)矩的,當(dāng)時還吃了些苦頭。這位蘇嬤嬤是宮里出來的人,交規(guī)矩很嚴(yán)謹(jǐn)?shù)煤埽粫窒铝羟槟亍?
轉(zhuǎn)念一想,穆雪晴覺得:既然殿下都不看重那溫氏了,自己與她同是側(cè)妃,位份雖說平等,但以自己的家世和昨晚發(fā)生的情況,自己明顯占了上風(fēng),在殿下心里更重。那自己何必要去對那溫氏主動示好探病,不是掉了架子,還給對方長臉嗎?
所以,穆雪晴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去探什么病,但彰顯自己的大度,這還是可以的。想了想,穆雪晴讓寶兒拿了些補品,代替自己前去探病。
既然,這寶兒你很想去看那溫氏的笑話,那你就去看吧。
……
后院西側(cè)的“晰月院”里,這位還未得寵就失寵了的新側(cè)妃,好像真的病了。
溫沉璧穿著寢衣,也沒上妝,松松地挽了頭發(fā),懶懶地靠坐在床頭。
既然報了病,自然是要有一副病樣了。
裝病也實在是件很無聊的事,為了打發(fā)時間,菱角就開始有一嘴沒一嘴地,跟溫沉璧說著事,說著說著,就開始給溫沉璧報這皇子府后院妻妾們的家門了。
溫沉璧實在懶懶地不想說她,也隨她去了,自己就當(dāng)閑話這么一聽吧,也沒啥壞處。
菱角口齒伶俐:“冷殿下后院的人不多,連主子您就五人。因為尚未娶正妃,位份最高的除了主子您,還有一位穆側(cè)妃,是晉國鎮(zhèn)北大將軍穆千山的嫡女。”
“哦?”
聽到穆千山的名字,溫沉璧淡淡地“哦”了一聲,放下了手中摩挲著的一塊羊脂暖玉,雙手交叉抱到胸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在自己的臂上。
菱角看到主子這副模樣,閉了嘴:主子這樣子,通常是在算計人啊,被主子算計的人,只怕都……
菱角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溫沉璧斜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xù)說。
菱角繼續(xù):“叫穆雪晴,一年半前進的府。住在后院東側(cè)的‘暮雪院’,現(xiàn)在替殿下管著整個后院。據(jù)說這位將軍府的大小姐,是個脾氣驕縱的,在這府里向來霸道得很呢。”
霸道的很?是仗著穆千山吧?呵!
溫沉璧暗笑了一聲。
菱角繼續(xù):“側(cè)妃下面有兩位侍妾,一位叫沈知畫,是戶部侍郎沈存的小女兒,人如其名,擅長丹青,據(jù)說是個脾氣好的,性子柔順,住在“暮雪院”后面的“凌霜閣”,殿下進后院的話,經(jīng)常去她那里陪她畫畫。”
溫沉璧忍不住心中嗤笑了一聲:嘁!陪人畫畫?冷子君什么時候喜好丹青了,恐怕不是看畫,而是看畫畫的人吧?
嘴上隨口道:“想不到,我們冷殿下還是愛好丹青的雅人。”
后半句沒說出口:還以為他只會掐人脖子!
菱角完全沒聽出主子言語中的嘲諷,心中歡呼:對呀,對呀,這冷殿下愛畫,主子您就很有希望得寵呀!而且還有呢!
菱角:“殿下的另一位侍妾叫梅若華,是個冷美人,性子傲,據(jù)說對殿下都冷淡得很,別說對其他人了。倒是個不爭不搶,不主動惹事的。就住在我們這“晰月院”后面的“晚星閣”,平時,這位梅侍妾,只在自己的院中跟自己下棋,殿下偶爾去她院里,也只是跟這位梅娘子對弈。”
溫沉璧挑了挑眉,似乎有了興趣,追問了一句:“愛下棋的?姓梅……”
菱角點頭:“這位梅娘子是‘天元莊’梅子墨梅莊主的嫡親侄女。”
“天元莊”,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以棋聞名。東晉人愛弈,上至帝王下至走卒,閑時都喜歡手談一局,這“天元莊”的名字還是先帝晉文帝御封的。
這一代“天元莊”莊主梅子墨,世人皆稱:當(dāng)今世上,若梅子墨的棋藝自稱第二,那沒人敢稱第一。
溫沉璧拖長了音地“哦~”了一個第三聲,又輕嗤了一聲:“嘁!梅若華這個性子,不應(yīng)該住那“凌霜閣”嗎?傲雪凌霜梅若華,這人名和院子的名字才相稱呀!“暮雪凌霜”,“晰月晚星”,這府中院閣的名字都誰起的?”
菱角心中嘆了口氣:哎,主子!您的關(guān)注點?我想提醒您的是,這位冷殿下納這兩個侍妾,好像為的只是一個能對弈、一個會畫畫!
但菱角還是先回主子的話:“這個奴婢倒沒打聽,應(yīng)該是殿下取的吧。殿下自己的中院叫“謙風(fēng)”。后院的主院應(yīng)該是留給以后的正妃的,叫“朝華院”,左右是“暮雪院”和我們的“晞月院”,這四個院子大一些,“凌霜”和“晚星”還有幾個其他的小院,是給侍妾及以下的妾室住的。”
溫沉璧忍不住嘴角一抽:冷子君自己取的名字?就這?叫穰夫子知道了,必定打他戒尺二十下。
溫沉璧忍不住吐槽:“哈!這四大院落,“風(fēng)花雪月”的,這~名字起得跟青樓似的!”
菱角:……
這是青樓,這里頭住的人成什么人了,主子您自己也住著呢呀!再說,您怎么知道青樓都取啥名?
(溫沉璧:你主子我有什么不知道!)
上面這話菱角當(dāng)然沒敢說出來,只轉(zhuǎn)移了話題:“主子,您沒發(fā)現(xiàn)嗎?冷殿下的兩個侍妾,一個畫,一個棋……”
沒等她說完,溫沉璧笑問:“莫非還有一個琴,一個書?琴棋書畫,倒是齊全?對了,那~穆側(cè)妃出身將門,是不是會騎射呀?那樣還可以湊成六藝呢!”
菱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奴婢是想說,若論丹青跟棋藝,有人誰能跟主子您比呢?”
溫沉璧掩嘴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直了直身子,然后一伸手將菱角氣鼓鼓的兩腮戳癟,笑道:“哈?你是要主子我,去跟她們爭寵不成?”
沒好氣掐了一下菱角別開去的小圓臉,溫沉璧問道:“不是五個嗎?那還有一個呢?”
菱角摸了摸被掐紅的臉頰,繼續(xù):“還有一個侍衣,因為只是農(nóng)家女出身,所以只給了個侍衣的位分。這位柳侍衣是殿下第一個納進府的女人,據(jù)說當(dāng)年她與殿下在民間偶遇,殿下對她是一見鐘情,直接帶回了宮,還給她賜名,叫如璧。但這柳氏為人粗陋淺薄的很,府里的人都不喜歡她,也不知道當(dāng)時殿下怎么看上的。”
柳如璧?這名字!怎么好像有點討厭呢!
溫沉璧不自覺地扶了扶額:怎么,現(xiàn)在取名字都喜歡用這個“璧”嗎?
不過一見鐘情?冷子君自恃頗高,這樣的人,會對一個農(nóng)家女一見鐘情?
溫沉璧八卦之心頓起,眼眸一亮,追問道:“粗陋淺薄的農(nóng)家女,還一見鐘情?那位柳侍衣一定長得很美吧,是貌若天仙嗎?”
菱角搖了搖頭,偷笑道:“奴婢開始也這么猜,所以昨晚特地去偷偷瞧了這位柳侍衣一眼,樣貌確實算得上乘,但美若天仙還談不上吧。看著倒是比之一般女子英氣些,就是行為粗魯?shù)煤埽娌恢赖钕略趺磿矚g這樣的女人。”
溫沉璧更好奇了,撫掌大笑道:“我好想見見這位柳侍衣,哈哈哈!”
能讓冷子君一見鐘情的,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女子,真的很好奇呀!
行為粗魯嗎?難道謙謙君子的冷子君,正好配一個粗陋淺薄柳如璧嗎?想想就好笑。
哈哈哈!溫沉璧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哈哈——唔!”
還沒笑完,菱角突然捂住了自家主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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