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龍誕賀禮
如玉:不對勁?難道司馬嫣然懷疑我了?不會吧……
皇帝:母后啊!您都這把年紀(jì)了,能不能收斂一點,這都喲要去跟著獨孤鄢……
但這太后都開了口,就去吧,反正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
如玉跟著太后和獨孤鄢一起去了皇宮內(nèi)的畫苑,獨孤鄢拉著如玉看這看那的,聊的全是畫、畫畫。
太后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如玉:真的不對勁…
但司馬嫣然好像不在在懷疑我,她在看獨孤鄢?她那眼神……
不會是~難道當(dāng)年司馬嫣然的情人是獨孤鄢?那冷謙……
冷謙就坐在太后身邊呢,順便還陪著自己的寵妃,不是?
如玉回頭看了一眼冷謙,暗吸了一口涼氣:不是真的吧?
再看看獨孤鄢那眉眼,雖然年紀(jì)大了,但可以想象出他年輕時的模樣,和冷謙還……
如玉:……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啊!
如玉隨口應(yīng)答著獨孤畫癡的問題,比如:獨孤鄢實在太好奇了,如玉怎么會想到用直接把墨暈染開,成畫呢?
如玉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有段時間眼睛受傷了,看東西都迷迷糊糊地,后來有一次,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潑了水,弄得模模糊糊地,覺得也挺有意境,就試著這么畫了。”
原來,如玉走的是印象派畫風(fēng)哈!
冷謙:眼睛受傷?你又瞎掰的吧?
獨孤畫癡一聽,眼睛放光,立刻覺得:哇,好厲害,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嗎?我明天也試試。正好,我最近看東西也總模模糊糊的。
你那是老花,好嗎?
太后在一旁笑瞇瞇地:這老頭,一把年紀(jì)了,還這么可愛!這丫頭這么能糊弄人呢,我看那小子以后在她面前得吃大虧。
“太后英明”加一!
如玉還真的在畫苑挑了幾幅珍品畫軸,說要借回去研習(xí),過些時日再還回來。
皇帝將畫苑全權(quán)交給獨孤鄢管理,獨孤畫癡答應(yīng)了,太后更是允了。
離開畫苑的時候,如玉扶著太后,冷謙捧著畫軸,一臉茫然:為什么我一個皇子,還要做一個書僮做的事啊?
……
回去的路上,冷謙自然與自己的愛妃如玉同乘,穆雪晴只能跟沈知畫一輛馬車了。
那邊兩個,各自扭頭看左右的車窗。
這邊一對,又開啟了恩愛斗嘴模式:
冷謙看如玉專心把玩著手中的紫鳳佩,忍不住問她:“你可知這紫鳳佩是我大晉歷代皇后才能佩戴的?”
如玉立刻白了他一眼,一把將那紫鳳佩塞了他手里:“殿下~,您就是不想把這紫玉佩給如玉嘛!呶,拿去!”
別過頭,不理他,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要了!
冷謙:……
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放到她手心里:“這是皇祖母給你的,既然父皇都答應(yīng)了,你就收著吧!”
如玉:一對紫玉龍鳳佩,竟然就這樣都到了我手里,可是,我要了又如何?但拿都拿來了,不如讓人去看看那東西還在不在……
如玉不屑地嘟囔了一句:“難不成拿著這塊玉佩就能當(dāng)皇后了?”
冷謙:就你,別想了!
冷謙有心逗逗她:“你想當(dāng)這個皇后?”
如玉看都沒看他,撥弄著紫玉上纏繞的金絲:“我就是看這紫玉的成色是絕世稀有,只是這上面纏的金絲鳳凰,嗯~嗯,太俗了,我想把它剝掉。”
冷謙:你這腦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敲她的頭:“這是祖?zhèn)鞯膶毼铮跄茈S便改動!”
如玉嘟起嘴,作又要還他狀:“那我不要了!”
冷謙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御賜之物,不能不要!”
如玉摸了摸腦門:“噢!”
這~可是你讓我拿的,下次你再要啰嗦,我就直接砸你腦門上!
冷謙又道:“你今日可算是露臉了,把那沈知畫比下去,不怕得罪了皇后?”
如玉繼續(xù)把玩著那紫鳳佩,不以為然,嗤了一聲:“嗛,跟沈知畫,我需要比嗎?再說,那江氏之所以能做皇后,就是因為她沒強大的家世,不怕得罪。得罪穆貴妃應(yīng)該更可怕。”
你大概沒查過,這穆貴妃在皇宮里,都做過些什么吧。不過,你知道也沒用,有穆千山在,連你那皇帝老子,都不敢輕易動她。
冷謙:“你倒是看得透徹,那你還要出風(fēng)頭?”
如玉:“如玉,還不是為了殿下您交代的事情?”
冷謙:“你是想逼穆雪晴對你動手?”
如玉想了想,回道:“穆雪晴的性子,未必會想那么多,說不定得穆貴妃幫她出主意。”
冷謙:“你確定今天這么一出,她們就會忍不住了?”
如玉眨了眨眼,問:“殿下,您是不是很想她們盡快出手對付我啊?”
你知道那穆貴妃的手段有多狠?你有考慮過我的安危嗎?
冷謙沒想那么多,順嘴就回了一句:“你不想早點回南昭?”
如玉一噎:我還會指望你關(guān)心我的安危,我傻了吧?
“殿下~~~,您就這么急著趕如玉回南昭嗎?”
冷謙:我倒也沒這么想,只是希望盡快把穆千山拉下馬。但你怎么又來這顫音,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冷謙:“跟你好好說話呢!”
如玉好好說話:“今天這樣如果還不夠,那就再加一點吧!”
如玉眨眨眼:“不知,殿下明天可否有空,陪如玉去一趟‘漱玉齋’呀?”
冷謙:看你這樣子,我沒空也得有空呀!
……
第二天,冷謙果然有空,陪著如玉去了“漱玉齋”。
進門,譚掌柜就請如玉直接上三樓那間“孤品”的閣樓,樸玉堂竟然在那里等他們。
樸玉堂朝如玉微微一笑,揭開中間的圓臺上的紅色幕布。
是那座“魚化龍”玉雕,在陽光的直射下,瑩潤剔透,散發(fā)著微光。
冷謙看呆了,這“魚化龍”竟然可以雕成這樣:
看如玉的草圖,和看到實物的區(qū)別太大了,上次那個“封侯拜相”用的是浮雕技藝中的高浮雕,但這尊“魚化龍”竟然用的是“鏤雕”。
金龍的上半身周圍除了(連結(jié)著)那白玉雕成的浮云,已經(jīng)完全雕空了,這金龍真是浮在空中,潛在云里。
“水天之門”正面做的是“薄意”處理,淺淺地“剔地”出雨絲的感覺,但樸玉堂出奇招,將這段“水天之門”留了一寸厚度,后面又被他挖空了,雕成了一段,深青色的龍身。
正面看著就是在“水天之門”后隱藏著一段水幕陰影下的龍身。
再看底下的魚尾,樸玉堂雕的不是普通的鯉魚尾,而是金魚尾,原本被“唾棄”的紅、棕、青玉混色,被淺浮雕成彩色的魚尾,像打開的扇面,又像一片華麗的彩云,幾乎鋪滿了整個底座。
這樣整座玉雕上窄下寬,上鏤空下厚重。
根基穩(wěn)如磐石,但金龍的形態(tài)卻有一飛沖天之力。
如玉看到也吃了一驚,鏤雕是玉石雕刻技法中難度最大的,而且對石料的要求也很高。
看到那塊原石,如玉本也是有這想法的,但擔(dān)心那條“金龍”綹裂處,雕空四周出龍身,萬一處理不好,會完全斷裂,會讓整個玉雕功虧一簣。
這想法,如玉沒有跟樸玉堂溝通,沒想到,樸玉堂竟然幫她完成了。
樸玉堂見如玉發(fā)怔,走到她身旁,柔聲問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樣?”
如玉使勁點了點頭,一把抓住了樸玉堂的手,另一手指著那條“金龍”綹裂道:“這里,我也有想過用鏤雕,但又擔(dān)心它會斷裂,我都不敢跟你提這個想法。沒想到,你不僅是這樣想的,還把它雕出來了。”
樸玉堂微笑著回應(yīng)如玉:“我知道你這是你想要的!”
如玉:“可是這鏤雕,這么費時費力,這才半個月啊,你是不是熬了好幾個晚上?”
樸玉堂始終如一的溫柔語氣:“我知道你今天要來,就趕了昨天一個晚上而已。”
“玉堂,謝謝你!”
冷謙聽見如玉說這句“謝謝”,看見如玉緊緊地握著樸玉堂的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澄澈。
她跟樸玉堂,他們的相處原來是這樣地自然,和諧,就好像他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最熟悉的親人,最親密的愛人……
冷謙覺得自己在這里有點多余,自己跟他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冷謙覺得心下一空,握拳抵唇,假咳了兩聲。
如玉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縮回了手,對樸玉堂道:“那你昨晚趕了一夜的工,快點去休息吧,可別把這僅有的一只眼給熬瞎了。你不知道你這眼睛,你這雙手,對我這‘漱玉齋’有多重要。”
冷謙:僅有的一只眼?你這么戳別人的痛處的嗎?他的眼睛和手重要,他的人呢?你這是把這人當(dāng)一個工具啊!還有,什么叫你這“漱玉齋”?
樸玉堂看著如玉把手抽了回去,冷冷地看了冷謙一眼,對如玉就說了一個字:“好!”絲毫沒有在意如玉說自己是獨眼,把自己當(dāng)一個工具。
冷謙看著樸玉堂離開,冷冷地問如玉:“你讓我陪你來這里,就是要我看你跟這個樸玉堂在這里打情罵俏?”
如玉:?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打情罵俏?
如玉又拉著冷謙的一只袖子,往樓下走:“不是的,我也不知道這‘魚化龍’已經(jīng)完成了。我?guī)У钕聛懋?dāng)然是為了殿下的事情了。”
冷謙的眼睛落在如玉拉著自己的那只手上:你拉樸玉堂就是拉手,拉我,就是拉袖子?
冷謙:“別拉拉扯扯的,我自己走。”
如玉:噢~
立刻放開,在前面帶路。
冷謙:……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她不是自己的女人,要拉別的男人的手,自己憑什么生氣。
不對,現(xiàn)在面上你還是我的側(cè)妃,我當(dāng)然有權(quán)生氣。
冷謙:“現(xiàn)在你在外人面前還是我的側(cè)妃,你收斂一點,這樣跟個男人拉拉扯扯地,成何體統(tǒng)?”
如玉:怪我剛才扯你袖子?
如玉:“如玉知道了,如玉再也不敢拉殿下的袖子了。”
冷謙:……所以,在你心里,我是個外人?
沒錯啊!
如玉將冷謙帶到了店堂后的院子里,那里有四塊高三尺,寬一尺半,厚七分的玉石切面,擺在一起,上面的紋路,竟然連成了一幅:
萬里河山圖!
綠色連綿如青山,沙色蜿蜒如黃河。
冷謙:?好奇地看著如玉。
如玉笑了笑:“月末便是陛下的龍誕了,殿下可有為陛下準(zhǔn)備好了禮物?”
冷謙有點黯然,他是準(zhǔn)備了,但跟往年都一樣:練了一個百人的儀仗隊,在皇帝面前走一走!
對于送禮什么的,冷謙實在是不懂,也沒這心思去弄懂。
冷謙:父皇也說了,希望我能帶好兵,那我訓(xùn)練好軍隊,不就是給父皇最好的禮物嗎?
但這話,冷謙也知道不好意思說出口,既然如玉這么問,自然是幫自己準(zhǔn)備好了禮物了。冷謙也看出來了,這四塊玉石切面,正好可以做成一扇屏風(fēng)。
冷謙有些感動,自己身邊好像是缺了一個這樣能主動為自己考慮的人,關(guān)鍵還有能力辦這些事的人。這樣看來,她還是個側(cè)妃的好人選。
冷謙忍不住握住了如玉的手,柔聲道:“所以,你是想送一扇‘萬里河山’玉屏給父皇當(dāng)賀禮?”
如玉點了點頭:“今年是陛下五十壽誕,這賀禮當(dāng)然要送得大一些,殿下只為陛下演兵,是不夠的。”
冷謙微窘:你還知道我以前都送什么了?
如玉:你有送嗎?叫軍隊來走個儀仗,看過就完了呀,你皇帝老子能記住你的好?難怪到現(xiàn)在還沒封王!我都是太(子)……太操心了!
如玉眨了眨眼:“只是,這玉屏的價錢……”
冷謙:噢,錢我肯定會出啊,你都幫我選好了,只是上次那個“封侯拜相”就黃金萬兩,這“萬里河山”,肯定是價值連城啊!
冷謙吸了一口氣:“要多少?”
如玉:“我跟譚掌柜討價討了好久啊,譚掌柜才答應(yīng)的,一萬兩……”
冷謙稍稍松了口氣:一萬兩黃金嗎?跟那個“封侯拜相”一樣,還好吧。
如玉:“白銀。”
冷謙:嗯?
冷謙忍不住問:“上次那個“封侯拜相”還要黃金萬兩,這可是‘萬里河山’啊?”
如玉:“漱玉齋是良心店家,這玉屏雖然寓意好,但不需要什么雕工,從成本上講,就比那‘封侯拜相’低。還有,那‘封侯拜相’是人人都想得的,有很多人競價,價格高也是被買家抬上去的。這‘萬里河山’就不一樣了,不是每個人都敢要。”
這“白銀一萬兩”還是從成本方面和市場方面綜合定價的結(jié)果呀!
如玉帶著邀功的語氣:“何況,這塊玉石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便跟譚掌柜定下了,譚掌柜還得看我的面子,不是?”
這還是內(nèi)部價,得虧有你的側(cè)妃,我呀!
如玉垂眸看見冷謙仍握著自己的手不放:為什么我抓你片衣袖,你就說我拉拉扯扯的?你這就……
冷謙順著她的眼神:為什么莫名心虛呢?
不能心虛,嘴上說道:“愛妃可真是持家有道!”
然后牽著她的手去找譚掌柜,下定。
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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