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一石三鳥
侍酒立刻道:“對,一定是玉側妃,她說要給息舞報仇的!”
如玉看著侍酒:“當時我說要給息舞出氣,你不是也同意的嘛?可是,我只說報仇!也沒讓你殺她呀!”
侍酒一噎:好像是這樣!
皇帝看到侍酒的表情:他果然參與了!
皇帝:“如玉,怎么回事?”
如玉又看了一眼冷謙。
明白了!
皇帝:又是爭風吃醋的事,是吧?
皇上英明啊!
如玉低頭道來:“如玉聽息舞說她的腳是被那柳侍衣弄傷的,如玉覺得那柳侍衣太殘忍了,那息舞可是個舞娘啊!都不能跳舞了,好可憐!如玉就問侍酒,你既然這么喜歡息舞,怎么不為她報仇呢?侍酒說因為王爺當時寵愛那柳侍衣!”
說著又瞟了冷謙一眼。
冷謙:哎!當時,是我的錯!
如玉接道:“我就說,不用怕,你只管去,王爺現在只寵我,不會再理那個柳侍衣了。但,如玉真的不知道,他會去殺了柳侍衣呀!”
皇帝低聲對身邊的親信吩咐:去孝親王府,查查那個柳侍衣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玉還沒說完:“當時明明跟侍酒說得好好的,為什么?噢,是不是后來如玉說錯話了……”
皇帝、冷謙、侍酒同時看向她:你!又說了什么?
如玉看向息舞,無辜地眨了眨眼:“如玉當時就看見息舞頭上那支白玉簪,一時心喜,就說了一句:這么好的昆侖玉,侍酒一定對你很好!如玉是想說句好話,可是當時,侍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然后就出門去了,如玉還以為他是去找那柳侍衣了。后來如玉也就回了府。”
皇帝看向息舞:“昆侖玉?”
息舞低著頭,簡單的發髻上,只插了一只白玉簪。
冷謙: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那么簡單,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侍酒:什么昆侖玉?
侍酒:“陛下,奴才不知道什么昆侖玉,也不知道什么簪子!”
息舞:“這根發簪是我撿的!”
如玉、侍酒:噗!
如玉笑了出來,侍酒差點吐血!
皇帝微慍:“如玉,你笑什么?”
如玉憋著笑:“如玉就想問問息舞姑娘,簪子在哪兒撿的,這么好的昆侖玉,如玉也想去撿一支!”
冷謙:我也想笑,但我能忍住!
皇帝追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昆侖玉?”
如玉認真答道:“陛下,您知道,如玉是南昭王的義女,但您大概不知道,如玉家里本是做玉石生意的,如玉從小就跟著家里學辨玉石,所以如玉懂的看玉石。”
如玉繼續:“陛下,您還記得嗎?四殿下送給您的那“壽比南山”,也是上好的昆侖玉呢!四殿下那玉山子,如玉雖然沒有仔細看,但那如果是和田玉的話,說不定能把我們那塊南陽玉的“萬里河山”比下去的呢。”
如玉還帶著點小傲嬌!
皇帝:諺兒?西夏昆侖玉!
皇帝:對啊,侍酒曾經報過,這女子是個懂玉的。看起來是挺懂的,這?還驕傲了不是?
西夏雖然出玉,但西夏玉石很少在外流通,東晉國內的玉,大多是南陽白玉和南昭翡翠。
手里有西夏玉的,大多是私下運回來的,大多數不懂玉的,只以為是南陽玉或和田玉。
皇帝起了疑心:沒想到啊,諺兒,和這個侍酒,都跟西夏有聯系。
但皇帝疑心重,又問了一句:“如玉,你怎么突然提起四皇子了?”
如玉一臉懵懂:“啊,不是說到昆侖玉嘛!如玉見的昆侖玉不多,所以,立刻就想起來四殿下那玉山子了,那可真是個寶貝呢,陛下,您后來可有賞四殿下呀?”
如玉又扁了扁嘴,氣呼呼道:“說起那個四殿下啊,前幾天來給王爺說親,要王爺娶那個西夏公主。陛下,您說,他把那西夏公主說得那么好,自己怎么不娶呢?非要塞給我家王爺!”
冷謙:你家王爺?你家王爺我真是服了你了!繞了這么一個大圈,能被你扯到四弟身上去。
皇帝:得!又繞回拈酸吃醋女兒家的事情來了!
皇帝看著如玉,跪在那里,一會兒抬了抬半邊屁股,揉了揉一個膝蓋,一會兒,又換另一邊。
這模樣,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無憂公主,有一次被自己的母后罰跪,跪得久了,就是這樣。
冷無忻看得心里一軟:她是溫懷璧,讓我怎么信?溫懷璧可是那個能打敗我十萬大軍的人啊!怎么可能是這樣一個小女子,張口十句九句都泛著酸。
皇帝淡淡地問了一聲:“如玉,可是跪得累了?”
如玉撅嘴,點頭:委屈!
皇帝故意慍聲道:“你還得跪著!”
如玉抬頭,滿眼委屈:那陛下您還問?不是欺負人嘛?
皇帝忍不住笑了出來,招呼身邊的人:“玉側妃身子不好,去!給玉側妃加個軟墊。”
如玉:“謝陛下!就知道陛下心疼如玉。”說著又瞟了冷謙一眼。
冷謙:……
皇帝不再管那一對眉來眼去的,這疑心一起,自然是停不下來了:這個侍酒,今天來搬弄是非,難道真是為了幫諺兒,諺兒還給那西夏公主說媒,去塞給謙兒?
他們真的和西夏勾搭上了?西夏要送個公主過來,無非是想讓我把他們的太子放回去。諺兒與西夏有勾連,自己不娶那公主,自然是為了避嫌……
去孝親王府查柳如璧的人很快回來了,報告:柳如璧真的死了,死于柳葉刀下。
這柳葉刀,是南昭侍衛常用的佩刀。
侍酒:“陛下明鑒,這柳如璧死于柳葉刀下,一定是南昭人動的手,定然與玉側妃脫不了關系!”
皇帝看著他,沒說話:你當我就這么好糊弄,是她下的手,她剛才會主動出來說跟自己有關,倒是你,明明參與了,卻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分明更可疑!
如玉:皇上英明!這么明顯的證據,您一定不信,對吧?非要繞一圈!
冷謙:這女人,太可怕了!(但我喜歡!)
皇帝淡淡地問如玉:“如玉,這柳葉刀,可是你南昭侍衛常用的兵器啊!”
如玉好無辜的樣子:“陛下,如玉真的不知道啊!”
想了想,如玉道:“要不,陛下讓如玉回去問問我的那兩個侍衛。追風是息舞的師兄,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他也在,不會是他一時沖動,去給息舞報仇吧?”
如玉又看向冷謙:“王爺,如玉不敢殺人的,只想給柳侍衣一點教訓!”
皇帝:是啊,她要殺柳如璧做什么?給息舞報仇?就算她是溫懷璧,一個主子,怎么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去給一個奴婢報仇?
想到這里,冷無忻豁然開朗:如果她是溫懷璧,一定當時就殺了侍酒滅口,怎么可能給他機會逃出來報信呢!
如玉看到皇帝一下放松了的架勢:行了,可以收工了!
皇帝對冷謙道:“謙兒,帶如玉回去休息吧,跪著這么久,委屈她了,你替朕好好安撫。”
冷謙:哎,站著看了一晚上戲,我都累了,真是難為她了。至于安撫,這女人,應該不需要,我也不敢!
冷謙對皇帝行了個禮,走過去扶起如玉,如玉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又一臉茫然地向皇帝告了退。
冷謙想了想,又躬身對皇帝行禮道:“父皇,這個息舞,若父皇問完話了,可否讓謙兒帶回去?”
韶明帝想了想:這個息舞也無關緊要,自己只是心中還有點疑慮,可能還需要問她,便和顏悅色地對冷謙道:“謙兒放心,父皇不會為難她的,等問完話,朕會差人送回你府上。”
冷謙感覺到如玉的手微微抖了抖:怎么,你是當真關心這個息舞嗎?為什么,你應該跟她沒有交情啊!
如玉確實擔心息舞,但給冷謙解釋了一句:“如玉累了。”
冷謙:哎,你身體是不是還沒好透啊?今天這事,也是為我。
息舞的事,怪我當年考慮不周,竟然會把她交給柳如璧,之后又把她托付給了侍酒。
我知道侍酒對息舞有意,當年侍酒沒有把息舞的真實身份告訴父皇,我還以為他會好好待她的,沒想到今日侍酒還是把息舞給賣了。
可是,侍酒為什么要把你拖下水呢?他怎么會有這么可笑的想法,來誤導父皇和我,讓我們以為你是溫懷璧……
懷璧她是練過武的,你的身體……可是懷璧當年中了毒,身體會不會也像你這么差?
可是,你們的容貌相差也太大了……
如玉:冷子君,當年你怎么能把息舞交給柳如璧那樣的人呢?害得她的腳殘廢了。
你竟然又把她交給那個侍酒,這個人心機太重,你難道不知道?
你,是你!你把息舞害成這樣的!
兩人各懷心事,一個歉疚,一個憤恨,一路無言!
如玉甚至第二天都沒理冷謙,冷謙只以為如玉昨天太累,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也不愿去打擾她休息。
傍晚時候,息舞被送回來了。
送她來的人,當然是送到冷謙那里,冷謙想了想,問息舞:“你要不要去見見玉側妃?”
似乎有一道流星在她眼中劃過,息舞立刻點頭。
冷謙:你很喜歡如玉?很想見她,為什么?你剛才那眼神,就像你以前跟著懷璧時候那樣……
冷謙帶著息舞去了“晰月院”,告訴如玉,侍酒已經被父皇直接處置了。
如玉很想他離開,自己可以跟息舞說話,但見他明顯還有疑問,并不想走。
如玉沒好氣道:“王爺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如果是關于息舞的,那正好息舞在,免得王爺之后再去找人對質!”
冷謙:你這口氣,我又哪里惹你了?
冷謙:“菱角,給你家主子來碗蓮子羹,下下火!”
旁邊蓮蓬聽到了,也沒好氣:“王爺!蓮子性涼,我家主子不能碰!”
息舞:殿下以前很喜歡吃蓮子羹啊,怎么現在都不能碰嗎?
冷謙:我忘了這事,對了,回頭我去找太醫院的張院判問問,上次他給如玉把脈,不知道他能不能把如玉醫好。
菱角給如玉上了一碗紅棗銀耳羹:“主子,吃這個,這棗子甜!”
如玉微微一笑。
息舞:殿下以前也不愛吃甜的呀,怎么這口味也變了這么多嗎?
息舞還是懷疑自家殿下是借尸還魂了。
找個機會,我問問追風,殿下到底發生了什么……
息舞看見如玉看向自己的眼神:人會變的,你別瞎想!
息舞:嗯!這眼神,還是自家殿下。
冷謙:“息舞,我父皇他就放你回來了?沒發生什么事吧?”
息舞雖然不想回答他,但偷瞄了一眼如玉:殿下應該也想知道吧?
息舞回答:“皇帝沒為難我,只是讓我確認了一下殺柳如璧的那把柳葉刀,我照實說了,那刀是我的。”
息舞的刀,自然侍酒是可以拿得到的。
如玉聞言只微微一笑,冷謙看到了,立刻問如玉:“你又早就知道了?”
如玉不以為然:“追風和息舞是師兄妹,息舞也出自南昭皇室護衛營,有柳葉刀也不奇怪啊。”
冷謙忍不住問:“所以,是你讓人殺了柳如璧?”
如玉的眼神驟然一冷,隨即又笑道:“王爺是覺得如玉這手段太狠了?如玉不該殺她?”
冷謙:你這手段簡直狠絕啊!可謂一石三鳥:
你這一步棋,一下毀了我父皇放在我身邊的兩枚棋子,還將我四皇弟拖下了水,父皇已經派人在查他與西夏之間的往來了。
如玉見他沉默,又冷冷道:“如玉還是要問王爺那三個問題:如玉這手段,可冤枉了什么人?可讓無辜的人受傷害或受牽連了?可讓應該遭報應的人受了該有的懲罰?”
冷謙:最可怕的就是你這一點。你這手段雖然非常,但確實沒有任何可以指摘:侍酒這樣的人,兩面三刀,他被父皇處置掉是遲早的事;四弟與西夏有往來也是事實。
至于那柳如璧,的確可惡,也是該死。但你沒必要為她這樣的人,背上一條人命啊!
冷謙想了想,開口道:“只是那柳如璧固然可惡,她害了的人,也不止息舞一個,但都沒出人命!你殺了她,未免……”
沒讓他把話說完,如玉便厲聲道:“沒有出人命,她就不該死嗎?她那樣對息舞,奪走了息舞最愛,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她這是誅心,比殺人更可怕,你懂嗎?難道她不該死嗎!”
“還有你,王爺!你怎么可以把息舞交給柳如璧這樣的人,讓息舞每天對著一張跟自己最尊敬的懷璧太子一模一樣的臉,而頂著這張臉的人,卻每天做著丟懷璧太子臉的事情,這每一件,都是在折磨息舞啊。
王爺,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這么做才是對息舞最大的折磨,是誅心啊!柳如璧那樣對待息舞,只怕是受你的啟發吧!王爺,你太過分了!”
如玉很生氣,一下說了這么多,都不愿意用敬語。
冷謙:我!原來我那樣做,你們是這么想我的?可是我,我本意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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