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九月初,炎熱的天氣尚未過去。適逢b市大學新生軍訓的高峰期。
今年臨近幾所大學聯合一起在本地的義務兵訓練營基地進行軍訓,其中就有白玘白蹊兩兄弟的學府在內。
烈陽高照下,站立不動的新生們被曬得汗流浹背,面色通紅。
滿頭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在腳尖附近,一眨眼蒸發掉。
直到教官允許稍作休息,新生們才一窩蜂坐到樹蔭下遮涼、補水。
白蹊的皮膚本就處于健康的小麥色,經過日光的悶曬,面上布滿汗水,加上他五官俊朗,看起來性感極了。
周圍一些女生若隱若現的目光注射在他身上,他習慣性無視。
身后傳來樹葉‘嘶倏’聲——之后一個女生坐在他身旁,柔聲道:“阿蹊,我這有水,給你喝吧!
嗓音有點耳熟,他側頭——是那個叫連翹的女孩子。
這些天一直在跟他搭訕。
即使之前多次被他拒絕,仍舊眨巴著大眼睛渴求望著他,等著他收下那瓶水。
白蹊撇頭,“不用了,我有水!笨匆膊豢此查g黯然下去的目光。
自從他和阿玘紅了之后,每天都有這種女孩出現在他身邊,利用各種理由和關心的借口接近他。
不遠處一伙女生圍坐在一起。語氣酸酸道:“那女的怎么老是纏著阿蹊?”
“就是,哪怕阿蹊沒有收下她的東西,可她還是能跟阿蹊搭上話。
“哼,我們給點顏色她瞧瞧!
于是當天軍訓之后的女生淋浴室里,連翹被幾個女生圍堵在里面。
“你們要干什么?”
“誰讓你故意接近阿蹊?綠茶婊!每天裝著一副純情的樣子給誰看呢!”她們推搡著她。
把她按到角落。
“你知道你給阿蹊帶來困擾了嗎?”
“我們那么喜歡他都只敢默默在身后支持他,你倒好……在真人面前獻起殷勤來了是吧?”
“你們別亂來……我喊人了啊……!”被推倒的連翹一個腳崴跌倒在地……
第二天白蹊多看了她兩眼,“你的腳怎么了?”
女孩的左腳包扎著白繃帶,空氣里彌漫著藥水味,也因此暫時免于軍訓。欣喜于他問起,連翹連忙應道:“沒事的,不要緊,我昨晚洗浴時不小心摔倒。”
他點頭,沒再問下去。
連翹反倒顯得失望。
如今自己腳傷了也不方便經常去找青年了。她知道白蹊很受歡迎,每天都有無數的妹子包括外校的來偷拍他照片,每星期也有妹子在他宿舍樓下表白。
或創造各種偶遇和邂逅。
要不是他校園里后援團們與校內一些白馥粉絲‘星光’背后自發組成的組織行動保護著白蹊,沒準青年的貞/操早就不知被哪個突襲的妹子給毀了。
當然白玘那邊情況好不多哪去。
聽說昨天晚上剛被一個大二的學姐在宿舍樓下點蠟燭表白,學姐還特地穿了一身深色晚禮裙,捧著玫瑰神情凝望著樓上陽臺某個方向。
學姐是播音系才女,校內風云人物之一。
小插曲驚動了不少宿舍樓附近的男女圍觀。見大二女生這么深情,圍觀吃瓜子群眾不忍之下跟著對樓上嚷嚷著呼喚男主角的出場。
可惜男主角不為所動,就連他同宿舍的男生特地提醒了他一下,白玘仍舊表情冷漠。
也懶得步出陽臺瞄一眼。
那舍友只能暗嘆某人‘不解風情’。
白玘打開筆記本電腦收藏視頻那頁直播網址點擊查看。路過他身后的舍友突然‘咦’一聲。
“阿玘,原來你也在看這個。”
視頻正是網上在線直播頻道的《訣別璽》。
那男生道:“我也在追著看耶!
一般的電視劇收視率群體多半以女性為主,因為大多數類型乃肥皂劇。
而《訣別璽》不同,既有著女性想看的細膩感情描繪,也有著男□□看的升級流劇情——男主角宇文墨征戰江山、奪得帝皇寶座的驚險之路,還有他登基之后實行的每一項政策實施、朝野變幻;男二時南駐扎邊境對抗蠻夷外敵的馳騁沙場,‘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的鐵血銳氣。
《訣別璽》故事背景大氣蓬勃,并不僅僅局限于歷史局部內容。
每一個人看它,都能看出自己感興趣的部分。從中得出感悟。
“嘖嘖,這些女的身材真好……”男生道,“真羨慕劇中宇文墨的待遇啊,三千后宮佳麗盡享厚福!睉蛑幸恍╁鷭逡律演^為暴/露,胸前春光大露,露出兩個半圓。
看得男生眼睛都直了。
“不過最美還是宇文墨的原配皇后,即使裹得密密實實堪稱整個后宮最保守的人……這身材這曲線足以秒殺那些妃嬪……”突然他覺得身子有些陰冷,一低頭猝不及防就撞上白玘冰冷透徹的目光。
——毛骨悚然的感覺……忍不住打冷顫。
另一邊白馥躺在愛人懷里一同觀看今晚的集數。
隨著劇情的推進,電視劇引爆收視率同時也惹來巨大的爭議性。
許是沒有想到自從時南‘犧牲’之后劇情就朝著復仇的路線一去不回頭。
因此對于聞人暖突然假冒身份入宮獲取宇文墨寵愛,挑撥或離間他和原配結發妻子之間感情的事。
開播以來數量最龐大cp粉,帝后黨憤怒了!
聞人暖這個小三!
不就是換了個義正言辭的理由充當感情的第三者嗎?
別說得那么好聽和迫不得已的理由,小三就是小三。
打著‘復仇’的名義,干著不厚道的活兒。而且大家看慣了愛恨分明、囂張霸道的皇后娘娘,乍一對比聞人暖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算計心機,許多觀眾有些不喜。
比起偽君子還是真小人來得順眼。
裴先生靜靜看著電視機,懷中少女倒騰著手機社交網絡上的評論,一條條翻閱。
電視屏幕里皇后娘娘跪倒在帝王的議事廳前,懇請宇文墨看在夫妻多年情分上赦免她父兄的死刑。怎料等不到殿中人一點回聞。
從天明等到天暗。
聞人瑾的眼神也從失望變成深深的絕望,乃至空洞。
白馥正刷著微博評論,倏忽間眼簾就被一雙大手遮住了。
耳畔是男人低低的嘆息——即使知道是演戲仍舊很不滿。
他的姑娘,不應露出那樣的眼神。
空洞得令人心碎。
像家里高臺擱置的水晶杯一下子摔爛時那份惋惜不舍。
“怎么了?”她掰開他的手,然后被他吻住唇瓣,細細□□。
曖昧吸允聲漸漸沉落……
上一世里,如果不是他癱了,如果不是她內疚,那么兩人根本不存在交集。
……
數月如一日的陪伴。
漸漸地,無論是安陵瑾還是時南,都習慣了對方偶爾的關懷。
超度族人后,她關閉宮門天天誦經念佛。
許是男人犯賤又或是經受不住沒有那人的存在,宇文墨頻繁打聽起昔日愛人的動向,待聽聞身旁太監每日匯報后又是一副沉思不語的樣子。
終于有一天他踏入了中宮的大門,也見到了那個陌生的愛人。
不再穿著紅衣艷麗打扮,而是白衣泠然,眉間輕點一顆朱砂。
面對他,冷冰冰的態度。
極力掩下心里那點酸澀,宇文墨開始時不時下朝后就來中宮坐坐,即使兩人什么也不說。朝中、后宮遇到的那些煩心事只要來到這兒——寂靜環境之襯托,看見那人——仿佛所有事都遠離塵囂,離他而去。
帝王尋求著內心難得的平靜。
諷刺的是,兜兜轉轉那個人終究是她,只能是她。
他想讓她如同往日那般對他撒嬌對他笑。
帝王重新復寵中宮的消息傳遍后宮,也傳到了現時執掌鳳印的聞人暖耳旁。
一怒之下她掀翻了茶桌的物品。
……那個女人,就是宇文墨心里拔不掉的刺。
扎傷了心窩,又舍不得拿走。
換做以前聞人暖不介意,可她愛上了這個英明的帝王。
安陵瑾,注定得鏟除。
只是……
她目光閃爍。
總覺得好幾次時南暗中護著安陵瑾。
那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心里同樣不是滋味。
這時邊疆傳來八百里加急捷報:邊關外敵來犯。
宇文墨二次欽點時南遠赴戰場掃平障礙。
“末將,領旨。”
朝野之中,那名英武將軍半跪在滿朝文武前沿,盔甲錚亮。
無人能損他風采。
他最后一次當值經過御花園時與聞人暖擦肩而過,后者拉扯住他衣角:“時大哥。”
“娘娘請自重!
一如以往,男人拒絕了與她再有半分接觸的機會。
明明她只是想道別而已……
一滴淚自下巴滴落,融于地上泥土里。
……
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中宮的大殿外面。
猶豫一番還是進去了。
她不喜熱鬧,因而院中異常冷清,只有一兩個下人經過,對他行禮。
“時大人?”她貼身丫鬟秋葵驚訝,“您不是應該準備著趕赴邊關才對么……”
他頷首,“我來向娘娘道別。”
因在落魄時,中宮受過時南的照拂和幫助,秋葵對時大人的印象很好。
“娘娘在里面,難怪她上午說在等你呢……”
侍女最后的嘀咕令往里走的時南腳步一頓,然后推門而入。
屋里,檀香繚繞。
青絲白衣,伊人故歸。
那道背影轉身。
“時大人!
“時將軍!
烏發靜靜扎于胸前右側,露出姣好的鎖骨和肩部弧度。
時南呼吸有點急促。
“娘娘。”
“聽聞將軍即將遠赴戰場,阿瑾沒有什么貴重之物贈予,唯有親手替將軍縫制一雙御寒的手套,希望它可以陪伴著將軍,夜夜驅寒!
中宮大不如前,手套的做工很好,布料卻粗糙。
他怔怔接過手套。
心里卻是喜悅之情涌泉而出。
“謝娘娘!
在他人看不見的角度,時南將此物藏于胸前,珍之若寶。
“路途遙遠,戰事火急,望將軍珍重。”
安陵瑾蒼白的臉頰泛著玉石般的光澤,眉眼難得的溫和。
他帶著隨從的人馬趕赴邊境。
安陵瑾站在樓門前,眺望那人披風遠揚的英姿。
怎會不知那人的心事,只可惜她的心只有一顆——花事凋零了,便不再開。
轉身,目光幽深如炬。
看似無為,實際她已經和按捺已久的永安王結為互利同盟。
宇文墨……一遍遍念叨著這個名字。
她要他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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