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執玉拿了錠金子，扔給賣苦力的小館。

        “城東溫府，帶上幾個人去照顧好那住那的老人！”

        小倌沒見過這么豪的客人，拿了金子便忙不迭地答應下來了。

        “是是是！小人一定好好照顧著。”

        溫度行不愿意離開那兒，溫執玉只好換個法子照顧他。

        “姑娘，走吧！”

        溫執玉翻身上了馬。

        這城內沒有像北昭邊境那邊下著雨，反倒干燥得很。落日的余暉撒入城內，街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商販似乎也累了，坐在位子上，沉默地看著落日。

        溫執玉駕起馬，唯蕁也緊跟其后。

        小倌呆呆地看著這兩名女子，她們身上都有著說不出來的氣質，但看上去總歸是不屬于天水這里的人。

        ……

        兩人跑了一陣，到了晚上，便在天水附近找了個店歇息下了。

        只是她現在也實在沒什么休息的心思，東方剛露魚白她便想繼續趕路了。

        唯蕁看到她現在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才好。

        她來到樓下買些早點，這里凈事些饅頭白粥。她想著給溫執玉買點甜的，于是便走遠了些。

        “出來！”

        周行之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就站在了她面前。

        “你怎么找過來的？”

        “在北昭的時候看到了溫執玉。”

        周行之看見她，心里松下一口氣。但神情也隨之變得淡漠起來。

        “跟我回離國。”他淡淡道。

        “我確實要回去，但不是跟你！”

        “也好，回去就行。”周行之聽到也沒什么反應，轉身便離去。

        倒是唯蕁，有些搞不懂他的情況。

        周行之這個人吧，總是琢磨不明白他。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說他不在乎唯蕁吧，他也找了唯蕁那么久；可是說他在乎，唯蕁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心意。

        此時此刻也是，周行之可以隨時說走就走。

        “你難道就是來看看我還有沒有活著？”唯蕁心如死灰般問道。

        周行之連回頭都沒有，只是“嗯”了一聲。

        “當初在秘閣的時候，我們說好了要一起活著。”

        唯蕁幾乎被他給氣笑了，怒喊：“以前說得都不算，通通作廢。以后你別來找我，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

        唯蕁撂下話，便走了。

        一轉過身來，卻發現溫執玉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

        “姑娘……”

        溫執玉此時臉色很不對勁，幾乎是陰沉沉的滴地出血。

        “周行之，你還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么嗎？”

        ……

        “對不起，我食言了！”周行之一愣，然后低下了頭說出這話。

        “你他媽的說這個有什么用。”最后幾個字，溫執玉幾乎是咬著牙笑著說出來的。

        溫執玉臉色雖不好，但是肉眼可見的蒼白。

        唯蕁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溫執玉拔出腰間的短劍，快速跑了過去，然后一劍插在了周行之的胸口。

        周行之沒躲，生生挨了這一劍。

        唯蕁還沒反應過來，周行之的胸口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片了。

        溫執玉將劍在他胸口旋轉扭動，仿佛想掏出一個大窟窿出來。

        周行之忍得臉上出了許多冷汗，也愣是沒吭一聲。

        她給周行之來了一腳，周行之跌坐在地上，溫執玉手里的劍也順勢抽出。

        周行之倒在地上，死命地摁住胸口。

        溫執玉看著地上的他，眼里卻絲毫沒有溫度。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開口：“你自求多福，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的了。”

        周行之聽完之后，一聲也沒吭。

        起身，看了看唯蕁便離開了。

        還沒過一會兒，溫執玉便昏了過去，倒在地上。唯蕁趕緊過去扶住她。

        溫執玉臉上毫無血色，聲音也細若游絲：“好累啊，唯蕁，我們租輛馬車過去吧。我有點不想騎馬了。”

        “好好好，我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唯蕁扶起她，拎起那包糕點，慢慢走向客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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