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外面看并不大，與尋常馬車幾乎沒有區別。
  但推開車內來到馬車內部，卻能發現這里的空間大了上百倍，足有兩百多個平方，儼然是一處頗為華麗的宮殿。
  房屋內。
  張良和虞姬坐在茶幾旁。
  足有一米二長，半米寬的茶幾上擺著很多物件。
  茶盤，茶杯，茶壺。
  還有一個正冒著裊裊云煙的青銅仙鶴香薰爐。
  時隔五百多年，虞姬一如當年貌美如花，氣質更加成熟端莊。
  她頭戴鳳凰銜珠配飾，美麗的容顏略施粉黛，更顯雍容華貴。
  外罩大紅金紋外衣，披在性感妖嬈的豐滿嬌軀上。內著月白繡牡丹裹胸，雄偉傲人的山巒露出些許驚人風情。深不見底的溝壑似是吞噬靈魂的深淵，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下著銀絲云紋白色長裙，因為跪坐的姿勢，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與豐盈的后車燈，形成驚心動魄的弧線。
  虞姬素手捏著茶壺，為張良斟了一杯熱茶，而后才為自己斟了一杯。
  現在的虞姬也已經是五重天的修行者，天庭為數不多的人族五重天強者。
  除了五重天強者的身份，虞姬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天命司副司主。
  天命司是天庭專門研究輪回的特殊部門。
  虞姬加入天庭七百多年，一步步從普通巫女晉升到天命司副司主。
  張良端起玉制茶杯，卻見茶水泛著淡淡的紅色，一片赤紅如火的茶葉漂浮在茶水內，散發著瑩瑩的寶光。
  他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贊嘆道：“虞姬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公子過譽了。”，虞姬端莊笑道，聲音輕柔。
  出門在外，尤其是接近歸墟使徒的地方，張良早有吩咐，不可以帝君相稱。
  霞羽躺在旁邊，無聊地打著哈欠。
  她瞥了眼正在品茶的兩人，疑惑道：“咱們來這地方干什么？”
  “不應該去看看歸墟的那些家伙怎么樣了嗎？”
  張良瞥了霞羽一眼，微笑道：“你不是想要知道輪回計劃是什么嗎？”
  “嗯~~~”
  聽到這話，霞羽立刻坐了起來。
  她興奮道：“是什么？”
  狼妹雖然不懂，也湊了上來，蹲在霞羽身旁，好奇地看向張良。
  直播間內，觀眾更是興奮。
  【嘶，良終于要透底了嗎？】
  【輪回計劃應該是轉世吧？】
  【肯定是轉世，別忘了虞姬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天庭專門研究轉世的官員。】
  【真期待，不知道是不是研究出了六道輪回。】
  【想什么吶，天庭現在的實力想要研究六道輪回，不知道差了多少。】
  【不過能讓良稱之為計劃，還敢拿出來對付歸墟，肯定已經有了成果。】
  【對，說不定已經研究出轉世的辦法。】
  【艸，要是真研究出轉世的辦法，豈不是無敵了，真正的長生不死。】
  【想什么吶，能轉世可不代表死不了。再說了，說不定轉世的條件非常苛刻吶。】
  【倒也是。】
  張良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虞姬。
  虞姬是輪回計劃的重要負責人，也是主要負責人之一。
  這件事由虞姬來解釋，遠遠比他自己解釋更加方便。
  虞姬得到張良的示意，右手拂過垂在面前的鬢發，溫和道：“我們天命司自成立以來，一直在研究一個問題。”
  “如何讓靈魂脫離身體后長生長存，轉世重生，獲得新生。”
  “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要完成這項研究，需要很多實驗。”
  說到這里，虞姬黛眉微蹙，言語中多了幾分慎重。
  霞羽也品出了其中的深意。
  她看向張良，若有所思道：“天庭早就做過實驗？”
  “讓亡者轉世？”
  張良沒有說話，微微頷首作出了回應。
  “嘶~~~”
  得到張良回應，霞羽不禁變了神色，立刻意識到輪回計劃究竟是怎么回事，驚呼道：“本姑娘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說著，霞羽神情變幻莫測。
  難怪張良之前那么自信。
  如果天庭直接向歸墟使徒那里安插探子，很難瞞得住歸墟使徒的查探。
  但若是天庭輪回轉世之人，只怕即便是歸墟使徒，也未必能發現。
  虞姬解釋道：“在六百多年前，我們就已經在秘密實驗。”
  “只是最初的實驗成功率極低。”
  “直到三百多年前，我們的研究才有了突破。”
  “讓靈魂忘卻前世種種，降低靈魂的雜念，謂之洗滌靈魂。經過洗滌的靈魂，可以與尚未出世的嬰兒更好地融合，也能降低嬰兒成長期間的負擔，讓嬰兒的存活率大增。”
  “自此，輪回之術才算初步完成。”
  “這三百多年來，我們將一些天庭英靈送到各地進行轉世，成功率已經高達七成。”
  虞姬說到這里，措辭非常委婉。
  有些事情，她不好說得太明白。
  也不敢說出來。
  比如輪回計劃的真正核心。

  輪回計劃并不是專門為了歸墟準備，或者說歸墟的到來只是恰好符合輪回計劃啟動的條件。
  輪回計劃的核心目的，在于將天庭英靈送往各族轉生，讓他們以異族的身份潛伏！
  以此向萬族安插間諜，滲透各族！
  正如后土族一樣。
  只是后土族族人有限。
  但天庭的英靈......
  很多。
  這些被送往各地轉世的英靈，都是天庭最忠誠的臣子，甲士。
  他們全都受過專門的訓練。
  其中包括如何潛伏，如何偽裝，如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對于任務，天庭并不會強迫他們。
  在轉生前，他們可以自行挑選種族，國家，勢力，需要對自己將要轉生的種族進行詳細地學習和了解。
  如此才能保證英靈在未來覺醒前世記憶，不會因為轉變種族，或者身份變化等等原因產生無法逆轉的心理創傷，甚至靈魂崩潰。
  這個計劃，即便是在天庭內部，也僅僅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詳情。
  沒有人敢隨便透露出去，否則天下萬族還不得找天庭拼命啊。
  霞羽聽得目瞪口呆，看了看張良，又看了看虞姬。
  半晌，她唇角抽搐，驚嘆道：“七成，這成功率已經非常可怕了。”
  “你們........”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天啊，等等，這個計劃已經持續數百年......”
  “你們向各地投入了多少天庭的英靈？”
  英靈，可不是普通的靈魂。
  只有那些為天庭戰死的士兵，以及為國盡忠的臣子，死后才能稱之為英靈。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忠誠之士都能成為英靈。
  想要成為英靈，且長期以靈魂形式存活下來，最起碼得是三重天以上的實力。
  三重天以下的修行者，靈魂相對較弱，想要完整保存靈魂的可能性極低，即便是保存下來，也很難長存。
  天庭立國千年，戰死的英靈數以千萬計。
  至今天庭的英靈殿還保存著上百萬英靈！
  若是這上百萬英靈轉生到各地.......
  霞羽幾乎可以肯定，以張良的尿性，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全都轉生在天庭的疆域。
  只怕.......
  絕大多數都是被送往了其他地方！
  張良唇角上揚，笑得很和善，沒有回答。
  他自然知道詳情，而且是天庭唯一知道全部實情的人。
  即便是虞姬這位天命司副司長，也僅僅負責一片區域的輪回轉世計劃。
  而整個天庭如虞姬這樣，負責一大片區域輪回轉世的主要負責人，有十八位！
  他們甚至彼此不相識！
  張良的笑容讓霞羽不寒而栗，回想起了曾經某些不太爽的過往，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這個家伙，果然還是那個壞蛋。
  太可惡了。
  太壞了。
  天啊，這家伙幾百年來到底向各族投入了多少轉世者？
  狼妹聽得迷迷糊糊，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過她也不在乎。
  眼見霞羽臉色蒼白，狼妹湊上前去，輕輕拍打著霞羽的后背，以作安慰。
  至于直播間的觀眾，卻是明白了霞羽的意思，頓時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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