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回到他的家
自進(jìn)入博物館開始后不久，林蘭便一直覺得有視線頻頻不斷的朝他們掃過，從走到咆哮突擊隊展區(qū)，她就知道有人跟蹤，不多，就一個。就算館內(nèi)人多嘈雜，她也能輕易分辨出這種與眾不同的感覺。由于對方?jīng)]有釋放敵意，也就沒太在意，畢竟身處如此正氣凜然的地方，諒他也不敢造次。
但這會兒可不同，他們兩個都出來了，跟蹤者還尾隨在角落，這就使人不那么愉快。
“看來你比我發(fā)現(xiàn)得早。”史蒂夫自認(rèn)五感超絕，他能比普通人更快察覺出異樣，但見林蘭的淡定如斯，想必敏銳尤甚，“在你正后方三點鐘方向。”
“史蒂夫。”林蘭輕輕地說，“能說左右嗎……”
“抱歉。”他笑著，“右邊。”
她沒有立刻扭頭去看，這很大程度上讓史蒂夫深感林蘭的思維同樣敏捷，畢竟大多數(shù)未受過訓(xùn)練的人下意識會想去看上一眼：“看起來像是記者，我猜是為了你而來。”
正說著，那名尾隨人員就已經(jīng)明目張膽的朝這邊過來了。
“不。”林蘭自信地說，“他的目標(biāo)是你。”
史蒂夫沒有馬上帶著她駕車離開，是想要弄清來者意圖，他極少被人跟蹤，除了最初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那段時間，神盾局的探員會在史蒂夫走在街上的時候一路跟著之外。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這么做了，而且，以他的體型，就算在治安較為混亂的地方，也不可能輕易遭敵。
“抱歉，打擾了。”來人果然是記者，但肯定不會是大報紙名下的正規(guī)媒體，這類記者通常會被冠以狗仔隊的名號，他們甚至?xí)蒙搽S被拍攝者，然后用值得的價碼賣掉所得。
不能說他們有多不道德，但挺麻煩的就是了。
稍不留神就會有明星的不雅照刊登出來。
“請問，您是不是美國隊長？”
其實史蒂夫并不喜歡在大街上被人認(rèn)出來，他不希望引起騷動與注視，美國隊長在別人看來是榮耀，是偶像。但在他自己想來，不過是一個退伍老兵沒有實權(quán)的頭銜而已，那些戰(zhàn)績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你認(rèn)錯人了。”所以史蒂夫如此回答。
“不，不，我一定不會認(rèn)錯。”記者連忙說，“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紐約街頭那次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恐怖，是您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所以我不會認(rèn)錯。”
“好吧。”面對自己曾經(jīng)解救過的平民，他還是給予了溫和的回應(yīng)，“但我不想接受采訪，我的事情都在里面寫得很詳細(xì)。”史蒂夫是指身后的博物館。
“我就問幾個問題。”記者又補充道，“三個。”
史蒂夫看了看林蘭，無奈地回道：“好吧。”
對方開始拿出錄音筆按下開關(guān)，并且認(rèn)真地思考著應(yīng)該怎樣把握這三次提問的機會：“如果不換上戰(zhàn)斗服，在遇到類似事件的時候，您也會選擇拯救地球嗎？”
“這點毋庸置疑。”史蒂夫說，“下一個。”
林蘭搖了搖頭，心說，這什么鬼問題，一點技術(shù)含量沒有。
記者本是盼著美國隊長能就某個問題的觀點自發(fā)性的多說，但他的如意算盤錯得離譜。
“您對在施救過程中的公共破壞怎么看？”
他所關(guān)心的這一問題，早在紐約大戰(zhàn)后不久就已經(jīng)被官方搬到臺面上來說了，當(dāng)時無論是政府還是民眾都各執(zhí)一詞。有人覺得這樣的大面積破壞不該超級英雄承擔(dān)，他們只是負(fù)責(zé)更有效的救助人民，而有一部分則認(rèn)為，這些非人類的存在本身就是潛在威脅，他們破壞力驚人，應(yīng)該付一部分責(zé)任。
當(dāng)然，最后的補償大部分都是由斯塔克工業(yè)跟神盾局一起做出的善后，然后平息了民怒。
但如果答案能從美國隊長的嘴里親口說出來，想必又是另一番效果。
“這個問題政府已經(jīng)回答過了。”史蒂夫想也不想便答道，“下一個。”
“可……”記者不會滿足于這樣的回復(fù)，所以他接著說，“可您不覺得這對大多數(shù)無辜的市民來說不公平，他們不但身心受到摧殘，連家和工作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是你第三個問題嗎？”史蒂夫道。
記者顯出為難的樣子，他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但又不敢在美國隊長面前耍無賴，眼前的男人和他跟蹤的所有明星都不同。
“其實。”林蘭輕咳了一聲，“這就好像消防員現(xiàn)場救援，你總不能去責(zé)怪兢兢業(yè)業(yè)的消防員為了救火救人毀掉了一些阻礙物吧。就算有損失，那也應(yīng)該是縱火犯來承擔(dān)，難道你們國家會把最后的利害關(guān)系算到他們頭上，反正我們國家是沒這做法。”
當(dāng)林蘭看向史蒂夫的時候，她對他眨了一眨眼，然后又對記者說：“既然都是外星人侵略地球這么嚴(yán)重了，超級英雄解決掉了大/麻煩之后，我覺得有委屈的可以組織起來，去找外星頭子要說法。”她問記者，“先生，你覺得呢？”
對于這樣的分析，記者一時間也答不上來是非，但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卻又句句在理。
就在他踟躕之際，林蘭趁機問道：“最后再附贈個問題給你，先生。”
“這……你……我是說。”記者的錄音筆對著林蘭，問向史蒂夫，“她是你女朋友嗎，隊長？”
從記者猶豫不決的支支吾吾來看，他可能并不是想問這個，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別的，所以只好以它來替代。而史蒂夫?qū)@個問題表現(xiàn)出了充分的欣賞，他的胳膊橫過林蘭的后背，將手輕放在她的肩上，很肯定地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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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史蒂夫載著林蘭穿越在各個超級市場，以及唐人街的小巷小道時，他們就像一對小情侶似的采購著生活日用品，這樣的約會充實而又甜蜜。
甜蜜？
林蘭不敢置信的轉(zhuǎn)動著她的腦細(xì)胞，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是戀愛關(guān)系了才對，雖然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但好像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會扭捏著將“我們戀愛吧”非說出來不可，那會顯得很傻氣。
但他們就是情侶這一點應(yīng)該是不容猶疑的，不然……總不至于史蒂夫還在堅守他的職責(zé)？
假扮情侶這項任務(wù)早該在下飛機后順利完成，不會還有延續(xù)。
但如果這是史蒂夫另一項任務(wù)怎么辦？
林蘭開始變得糾結(jié)起來，她都快無法集中精力采購眼前的食材了。雙手抱著的南瓜在她的緊握下開始變形，直到黃色的南瓜被擠爆，醬汁流了一地之后，她才從恍惚的意識里清醒過來。
“林林。”史蒂夫有些想笑，但又不好表現(xiàn)得太明顯，“我希望你剛才并不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才導(dǎo)致它的壯烈犧牲。”
可憐的小南瓜。
林蘭抿著嘴唇不知所措的看著被自己捏壞的食材，不禁想到托尼那句“你這樣是討不到男生歡心”的話來。真是難看之極，林蘭對著南瓜在心里哀嘆起來，恐怕托尼的忠告就要成真了。
“好吧，我們得買下它了。”史蒂夫倒是毫不在意的將林蘭手里的南瓜抱了過去，然后小心的放進(jìn)了購物車中，“我一直以為我的力量足夠有勁，但不得不承認(rèn)，你可能會超過我。”
這不是值得夸獎之事！
林蘭沮喪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她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是啊，真了不起……”
“的確很了不起。”史蒂夫從褲子口袋里摸出紙巾，將她手里的南瓜殘余擦拭干凈，“我們都很期待你的特訓(xùn)表現(xiàn)。”
林蘭抬起頭來：“你是認(rèn)真的？”
“當(dāng)然。”史蒂夫道，“我一直都覺得你很了不起，不是嗎？”
“我是指……”林蘭把頭正回前方，“你是在做任務(wù)嗎，現(xiàn)在？”
“什么？”
“沒什么……”
托尼給過林蘭一張無限額的信用卡，她可以隨便用這張卡消費任何東西，小到幾美分的糖果，大到幾百萬的奢侈品，只要她愿意使用，這張卡將是林蘭所有開支的保障。她當(dāng)然不打算使用，自己手里還有些積蓄，現(xiàn)在她幾乎不愁吃喝用，除了交通，也就暫時沒別的開銷了。
就算這次的超市半日游，林蘭也執(zhí)意自己掏錢。
畢竟美國隊長也不寬裕。
史蒂夫作為最給力挑夫還是秉承著一貫作風(fēng)，他包攬了所有大小包，而林蘭手里只拎著一個小口袋，里面裝的是一顆西蘭花。
美國隊長所居住的小區(qū)還算可以，看起來政府沒有虧待這位“死而復(fù)生”的英雄，公寓的外觀有點類似歐式建筑，頗有格調(diào)。周圍交通便捷，拐過路口就有公交車站，出行方便。但也不算太厚待，他還得自己繳納水電費，不過，就一個退役老兵而言，這樣的待遇已然很好了。
跟著史蒂夫上了公寓樓梯，林蘭看了看周圍，不錯，非常干凈，木制的階梯扶手也挺別致。
隔壁的房門在史蒂夫?qū)㈣�匙遞給林蘭的時候突然打開。
“哦，抱歉。”隔壁的住戶是位年輕漂亮的金發(fā)姑娘，她先是看了看林蘭，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到史蒂夫身上，“你的，女朋友？”
這人正是莎倫.卡特，但史蒂夫只知道她叫莎倫，卻并不知道她姓什么。
“是的，莎倫。”史蒂夫很樂意為鄰居介紹自己的伴侶，“她叫林蘭。”
林蘭微笑著與對方握了握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手掌布滿老繭，與她的白嫩臉蛋兒有點不太相符。
“你好。”她道，“你可以叫我莎倫。”
莎倫房間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說了一聲抱歉，然后便回去接電話了。
“她是我的鄰居。”史蒂夫見林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立刻說道，“我們剛認(rèn)識不久。”他以為她在吃醋，因為自己與鄰家女孩兒好像很熟的關(guān)系。
“哦。”她沒有認(rèn)真在聽史蒂夫講話，林蘭當(dāng)然也不是在吃醋，她只是對莎倫走路時表現(xiàn)出的步履產(chǎn)生了疑惑。
進(jìn)了屋，林蘭便問：“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事實上，我們真的剛認(rèn)識不久，她是才搬來的……”史蒂夫?qū)⑹掷锏拇右灰环诺阶郎希吧瘋愂亲o(hù)士，我們平時也幾乎碰不著面，她總值夜班……”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越解釋越不合理，“好吧，其實我?guī)退捱^一次排水管，就一次，而我習(xí)慣去記錄別人的作息時間。”
林蘭把西蘭花從口袋里抓了出來，然后道：“廚房在哪里，羅杰斯隊長？”她根本沒有關(guān)注史蒂夫的解釋不停，林蘭一門心思思索起晚餐的內(nèi)容來。
以及，莎倫絕不會只是護(hù)士。
她步伐輕盈卻穩(wěn)健有力，手勁兒很大，就算她不是練家子，也肯定是相關(guān)從業(yè)者，也有可能是練拳擊的。
但她胳膊沒有肌肉塊。
不過，這不是林蘭會去一直關(guān)心的問題，她得集中注意力為史蒂夫做一頓豐富的晚餐，而他一直娓娓而談，也不知究竟想表達(dá)什么。
老美的口味其實很單一，他們不會在飲食上下太多功夫，但不表示他們不追求美食，只是生活習(xí)慣更偏向簡單直接而已。但如果遇上現(xiàn)成的美味可口，他們依然趨之若鶩，不會虧待自己的味蕾。
史蒂夫自然在吃的上面能有多簡單就是多簡單，一塊大牛排煎熟便是午餐，心情好的時候再配點生菜什么的已經(jīng)不能再滿足。
現(xiàn)代生活唯一讓他覺得不錯的就是吃穿行，這確實要比七十年前方便太多，即便托尼曾毫不留情的指出美國隊長住在這種地方太過寒酸，他可以在紐約為這位英雄人物蓋一棟專屬大廈。但遭到了史蒂夫的拒絕，老實說他喜歡這里，干凈，安靜，最重要的是，多出來的房間窗戶對著公園。
而某人曾說喜歡公園。
史蒂夫驚嘆于平時只煮熟便往嘴里送的食材，居然可以變著花樣煎蒸炒炸，相同的作料竟然亦能改變成不同的口味。他真想知道中國人在飲食方面究竟下了多少工夫，才能練就這樣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幾千年的厚重歷史資料好像沒有記錄成美食的相關(guān)手冊。
真是可惜。
所以，他吃下了比平時更多的飯量。
與林蘭新陳代謝不同的是，史蒂夫消化系統(tǒng)很快，也可以說，他整個身體都可以自動調(diào)節(jié)到最佳狀態(tài)。史蒂夫在感到饑餓的時候，體內(nèi)會產(chǎn)生補充熱量的元素來抵消因不進(jìn)食帶來的虛弱。但如果他一次吃很多，胃液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消化掉多余的部分，讓他不會腸胃難受。
而林蘭今天的任務(wù)是，目睹自己親手下廚后的一桌子飯菜被席卷一空，這真是太令人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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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里布的別墅里，托尼和佩普才進(jìn)行完第一輪的床上運動，他們都很滿足，并且相擁而臥。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托尼在做完興奮的事后開始心不在焉，他有點難以集中精神和佩普繼續(xù)纏綿。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知道林蘭和史蒂夫在一起的緣故，而今晚他的寶貝公主注定會睡在別人的城堡里。
不，那才不是什么城堡，那就是個馬廄。
“托尼，洛蘭獨自生活了十七年，你不能當(dāng)她是個孩子。”佩普完全能夠體會男友的心情，曾幾何時，在她妹妹十五歲談戀愛的年紀(jì)，自己也有過同樣的擔(dān)心，“而且，她是和美國隊長戀愛，你應(yīng)該放心她不會被騙。”
“正因為是隊長我才不放心。”托尼鮮有過來人的飽諳世故，“誰知道他過去七十年有沒有傷害過女孩子的心，要知道，他可一直都跟我老爸在一起。”
“托尼，瞧你現(xiàn)在像什么，就像走丟女兒的不稱職父親。”佩普的形容一針見血，“雖然洛蘭和你的年齡差距確實容易產(chǎn)生那種錯覺，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女孩兒，她非常懂事，且小心翼翼。”末了，她嘆了一口氣，“真是令人心疼的姑娘。”
“甜心，你怎么也學(xué)會嘆氣了，我不知道洛蘭的壞習(xí)慣能傳染到你身上？”托尼一副“可別傳染給我”的表情，“她以后會過上好日子的，你不用為她心疼，你該心疼心疼我。”
“托尼。”佩普撫摸著他的臉道，“我知道美國隊長這兩個單詞在你的童年留下過不少陰影……”
“不，絕不是陰影，那不能叫陰影。”托尼打斷道，“只是有點煩躁，你知道，一天到晚總有人告訴你要學(xué)習(xí)隊長精神，我又不打納粹。”
“好吧，好吧，換個說法。”佩普道，“你不能因為偏見去阻礙一對互相愛慕的情侶，你會遭記恨的。”
“我可沒有阻礙任何事。”但他還是抓起了枕邊的電話，“但我要讓年輕人，特別是像洛蘭那種沒談過戀愛的小雛菊知道，崇拜和愛情完全是兩碼事。”
“托尼，也許他們現(xiàn)在正在享受約會。”
“賈維斯，替我定位洛蘭的手機。”
“是的，先生。”
托尼撥通了林蘭的電話號碼：“我是她哥哥，我有權(quán)知道她晚上八點后不回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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