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雙胞胎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或是因病,或是意外,或是謀殺。。。但相對的,每一天都有新生命誕生。1991年8月16日,一個炎熱的夏天晚上,醫院里婦產科第六產室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隨即十分鐘后同一個產室內傳出了另一個嬰兒的啼哭聲。
袁偉袁斌是一對雙胞胎,但如果誰恰好認識一對雙胞胎的話就會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他們的童年總是讓人不太分辨的出來,至少光看外表很難。
同樣的發型,同樣的穿著,幾乎沒有區別的五官,沒錯,只要是同卵雙胞胎,人們不容易從外表上分辨他們。
但是有趣的地方在于,父母給予他們約等于的外表,但往往給予不了他們相似的靈魂。
雙胞胎的性格總是迥異的,一個斯文乖巧,另一個張揚跋扈,一個循規蹈矩,一個則標新立異。
哥哥袁偉從小就是個愛讀書好學習的老實孩子,高中時期常常做功課溫習到深夜;
弟弟袁斌從小就是個貪玩樂喜游戲的調皮兒童,高中時期每每開派對狂歡至天亮。
袁偉喜愛文藝,袁斌熱衷競技。袁偉遵循古典,袁斌追求時尚。。。總之,除了外貌以外,其他的。。。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22歲的袁偉畢業后留在北京,投身商界,從最底層的實習生做起,慢慢提升到了主管。
21歲的袁斌輟學后前往長沙,沉迷網游,從最初級的代練員開始,漸漸完善好了網店。
從此過上了自己曾經想要的生活。
然而四年后的某一天,在同一時間,分隔已久的兄弟倆被一張半尺有余的黑色卡片再次聯系在一起。。。
。。。。。。
“你。。。你說什么?”袁斌難以置信地看著熙,身子完全僵硬住了。
另外幾個同樣吃驚,趙睿瑩下意識地抓著已經被自己捏青了的袁偉的手臂。
袁偉的眼鏡從鼻梁滑到了鼻尖。
手的食指與中指抖動了一下。
就連微笑亙古不變的文車也暫時收起了笑容,陰沉著的臉看上去更加恐怖。
“多了。。。一個?這。。。”袁斌慢慢轉頭看了看左右,哥哥袁偉,趙睿瑩,那只手,日本女人偶,加上自己是五個人啊。。。
“沒。。。沒錯啊”袁斌平時說話只有那么溜了,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糞坑之屎越杵越深就是用來形容他的,可只要一緊張就開始結巴了。
熙將雙臂環在胸前“你再好好數數”
這回他直接伸出手一個一個指,先指向熙“一。。。”
熙抬手捏住他的手指“別算我”
“哦對,你。。。你是NPC,不算你”
“一。。。二。。。三。。。四。。。五”數得相當慢,生怕漏了一個似的。
此時其他人的臉上都驚恐得看著袁斌,可他自己沒有發現他們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數著,數來數去。。。沒錯啊,“確實是五個嘛”
熙實在看不下去了,提示道“你用哪只手數的?”
“哪?。。。哪只手?左手啊,我的右手被你捏著的,只能用左。。。”袁斌的話卡住了,終于意識到什么,嘴巴張得奇大。
自己的右手被熙捏住,而左手因為緊張一直緊抓著褲子。。。居然還騰出了第三只手來數人頭!是啊,熙只說多了一個,并沒說多了一個“人”。
熙收回了自己的手捂住耳朵。。。隨后。。。啊!!!!!!!!!!!!!
啊!!!!!!
啊!!!!!!!!!
“怎。。。怎么?怎么怎么怎。。。我我我怎么有三只手啊?!”
在袁斌左邊的夾肢窩里,此時又多出一條手臂,正常大小,自己穿的是無袖的背心,之前他居然沒有發現!
趙睿瑩捂著胸口朝后面退了兩步,指著兩兄弟大喊“原來你們兩個也是怪物!”
袁偉立刻晃起了雙手“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可是實實在在的人類,他我可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袁斌本來挺驚慌的,聽到袁偉這么一說頓時不干了“啥?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正常人,我是怪物咯?我可是和你一個廠家原材料生產的,我是怪物?你也不可能正常!”說完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手,發現那家伙雖然沒有臉也沒有人的身體,卻也是朝后面退了幾米,那樣子好像也在打量自己一樣,喝!這多新鮮?“嘿!你!要說詭異的話,咱們幾個之中你排第一吧?你躲什么躲?”
袁偉轉身來看著袁斌,這三只手的怪物怎么會是自己的弟弟呢?“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袁斌明明遠在湖南,怎么會這么巧,四年不見也沒聯系的你,怎么會突然到北京來,你根本就不是袁斌,你是。。。你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你就是怪物,反正不是我弟弟”雖然在跟袁斌對峙,可是袁偉的語氣卻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底氣,身體還在一點點向后挪。
趙睿瑩在袁偉身后探出個腦袋說了一句“這里是溫州!”
一旁的熙擦了擦臉上的汗。。。靠。。。這三個家伙到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地域問題,得,我剛才解說兩遍都白搭了。。。
“好啊,你終于說出來了,你一直就是這么想的吧你?從小到大你是父母和老師心中的乖乖兒,而我,就是被你們嫌棄瞧不起的怪胎!在家你們嫌我多余,在學校當我是你的累贅,現在這么多年不見,你都不先問問都過得如何,就罵我是怪胎?我告訴你,你,還有老爸老媽還有其他親朋好友,我才不稀罕呢,自己出來闖天下,自食其力,這些年從沒尋求過你們的幫助,你們都拿我當批判典型,負面教材,一天到晚人們總是在我耳邊說,學學你哥學學你哥,你哥將來有出息有本事,都同一個父母生出的孩子差距怎么這么大之類的,我呸!我干嘛要像你?就因為你跟我同一個肚子里出生?我才不稀罕你的那些所謂的優良品質呢!我跟你的影子有什么兩樣?哦不,憑什么我就要當你的影子?干嘛我就非得和你一樣才能讓人滿意?就憑你比我早十分鐘出身?。。。。。。。。。。”袁斌這會已經忘記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開始有些竭斯底里了,越說越來勁。
熙的嘴角抽動的了一下,心想。。。我去,瞧這一大套,吧啦吧啦的,搞半天這廝不是結巴呀?至于嗎?看樣子應該是童年壓抑多年的情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扯出來了吧。
袁斌在這扯著嗓子喊,袁偉也接不上話,也不敢接話。。。對方可是有三只手啊。。。只是袁斌不停向他逼近,他就不停向后退,要不是空間狹隘,他已經想跑路了。
此時的袁斌,不管有多少恐懼都已經被憤怒壓制得無影無蹤了,看來,恐懼最大的克星的確是憤怒啊。。“哼!誰要跟你這個自以為是道貌岸然的家伙在一起啊?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碰見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這群鬼東西,我早就受夠了,老子不玩了!”大聲喊完這一句,憤然轉過身就往樓下跑。
趙睿瑩和袁偉見他跑開,都各自松了口氣,但熙反而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不要私自行動!”
可是袁斌跑下去的動作太快,以至于熙都沒反應過來就他就奔下樓去了。。。
“回來!”
熙想要追著下去,但是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除非是邀請函指示,否則。。。回音館內從來沒有回頭路,來的時候是那個地方沒錯,可如果原路返回,還是在沒有引導者的帶領下。。。
連蹦帶跳得跑下樓梯,袁斌現在沖勁上來了,回到一樓以后左沖右撞地到處亂轉“******,出口在哪?!放老子出去!這什么鬼地方我靠!我。。。。”
重重喘了幾口氣,袁斌的怒氣也消了幾分,再看看周圍。。。這一樓,怎么跟剛才完全不一樣啊?我們不就是從這個樓梯上去的嗎?也只能從這個樓梯下來啊,但是。。。這好像是另外一個房間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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