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祭祀蚩尤,重回故地
這一場蚩尤祭祀一直到第二日才結(jié)束,山峽上空的云層依舊是灰蒙蒙的,看不清色彩。
方圓千里都能得見,所有的勢力都在第一時間獲取了這里的情況。
孟賁被懷疑引誘燕軍圍堵,在山峽附近早早賣上大量猛火油,然后焚燒山林,才造成了如此大的殺傷力。這個猜測獲得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認(rèn)可,有極少數(shù)人心持懷疑,奈何難堵悠悠之口。
秦國軍吏國人悉數(shù)退回庸關(guān),原谷郡郡守李茂改遷至商裕郡任郡守,王翦護軍有功,升遷至隴西郡司馬。谷郡之地自此不為秦國所有,燕軍趁勢收回谷郡。燕國正式恢復(fù)原疆域,宗主國大魏。
此戰(zhàn)中唯一有大功者孟賁在三天后出現(xiàn)在谷郡,燕驃的三千弓騎兵護衛(wèi)著孟賁進入庸關(guān)。
庸關(guān)令宣讀秦王詔書:平西將軍孟賁有負(fù)王命,放火焚林,滅絕人性。特貶黜為奮威將軍,率麾下駐守秦嶺贏氏林地。
此詔一出,都知道孟賁徹底完蛋了。如果不想流落天涯,就只能乖乖去為死人守林場,這雖說是一個巨大的羞辱,可也算是能讓孟賁保住一條命。
有功不能賞,無功卻高升,秦國不少士卒心中憤憤不平,自此殺敵無心,耕織無力皆有此起。老秦氏族彈冠相慶之時,不少別國士子紛紛離秦,其中丞相百里奚最先離去,其原為楚國奴隸被發(fā)賣至秦,受穆公賞識而得以做得丞相,現(xiàn)在也受到排擠,不得不返回家鄉(xiāng)。楚王出城門十里相迎,百里奚閉門隱居不出。
秦王贏連的妥協(xié)使得秦國國力衰退了不下五十年,同時還打擊了秦人的士氣。
孟賁連同麾下數(shù)千人馬被監(jiān)視著入了秦嶺,秦嶺綿延起伏,毒蛇猛獸數(shù)不勝數(shù),唯一主路僅有武關(guān)關(guān)隘。可以說,孟賁入了秦嶺就相當(dāng)于被流放,不過武關(guān)不得返回中土。
現(xiàn)在再說孟賁在祭祀蚩尤后,暗自指示寄生種屠殺掉非寄生種的秦卒。魔神蚩尤的消息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熔巖噴發(fā)后,天上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這一千余人靜靜等待著。孟賁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卻有預(yù)感,這里絕對是一個解開普羅米修斯秘密的機會。
雨后的空氣中家在這一股硫磺的味道,花無惜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殺掉的非寄生種,此刻正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坐在地上打著哈欠,看見孟賁后,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將軍,現(xiàn)在火勢已滅,不如早早離去。”
孟賁沒有說話,牛郎在不遠(yuǎn)處急急忙忙跑過來,說道:“將軍,剛剛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我清楚記得之前那里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小片沼澤地。”
孟賁跟著牛郎過去一看,果然離他們的不遠(yuǎn)處的沼澤中出現(xiàn)了一個洞坑。沼澤臭氣熏天,可泥漿卻不停地往里面灌進去,宛如一只貪婪的嘴巴般。隨著時間的推移,沼澤中的泥漿越來越少,已經(jīng)隱隱露出了底部。
“就是這里了!”孟賁眼睛里冒著精光,對牛郎吩咐道:“命人守在這里,如果淤泥干凈了派人通知我。”
“諾!”牛郎應(yīng)聲道。
花無惜站在后面不敢說話,相處了這么久,這位將軍看似粗魯實際上內(nèi)藏錦繡,而且冷酷好殺。留自己一條命,估計是看上自己的學(xué)識,如果自己沒有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能力,滅口殺人就近在眼前了。當(dāng)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低聲說道:“將軍,這里面只怕不太對勁。你看看咱們四周的樹枝上。”
孟賁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何時周圍被焚燒枯萎的枝干上密密麻麻站滿了渾身漆黑的烏鴉,這些烏鴉眼睛都是血紅色的,有的在梳理毛發(fā),有的在追逐打鬧。
看起來沒有什么不一樣,只是孟賁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烏鴉身上散發(fā)出的尸氣與死氣。
也許是孟賁的眼神太過凌厲,“嘩啦啦”烏鴉們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黑壓壓地一邊圍著黑洞轉(zhuǎn)起圈子,一邊對著孟賁等人大叫。
“嘎嘎...”烏鴉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靈魂也被震動一般,吵得人頭昏腦漲。
牛郎作勢欲打,卻一下子被花無惜給攔住了。
花無惜低聲說道:“莫要動手!這些是尸鴉,傳說中是鎮(zhèn)壓亡靈的看守。”
“你講清楚,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牛郎眼睛一瞪,說道。
花無惜看到孟賁冰冷的目光,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我曾在雜書中見過此陣,將軍且看,此山蜿蜒起伏,地勢卻不高,如青蛇藏于山間。但七寸位置卻被斬斷,地脈藏于地底,陰氣就向上涌。這個大洞就是地脈受創(chuàng)后外泄所致。此處有一個說法,叫做鬼洞,用來鎮(zhèn)壓邪魔的地方。”
“鬼洞?”孟賁笑了,自己找的地方果然沒有錯!
站在大洞旁邊的甲士突然凄厲地慘叫了起來,孟賁看去,只見大洞不知何時向外涌出一只只巴掌大小的蟲子,由于混在淤泥中竟然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蟲子都是圓如甲蟲,前腭有倒鉤齒,一層又一層堆滿了幾個甲士的身子。
“咯吱咯吱”聲不停地傳來,讓人從心里感到不舒服。
甲士掙扎地想要站起來,奈何蟲子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前赴后繼,悍不畏死。甲士的身子很快被啃食的精光,留下一堆白骨。
孟賁皺著眉頭,幾道龍牙飛出,將數(shù)量最多的甲蟲轟得支離破碎,可于事無補,甲蟲越來越多。
孟賁等人連忙撤到高地,甲蟲也緊跟著如潮水般追了過來。幾只甲蟲突然躥起,爬在孟賁的大腿上,上下顎狠狠咬下。
孟賁就感覺自己被咬的地方一片麻木,心中一冷,這些甲蟲的毒素如此厲害,只怕手下寄生種無一人能擋。
“啪啪...”周身武氣爆發(fā),震碎了好幾只蟲子。
這個時候,原本在天上盤旋的尸鴉突然俯沖下來,捉起一只幾下就吃進肚子。蟲群開始慌亂的四下亂竄,“嘶嘶”的蟲鳴讓人從心里感到瘆人。
還有一些蟲子不甘心孟賁等人的美味,冒死沖鋒都被消滅的一干二凈。
尸鴉每吃掉一個蟲子都會突出一個黃褐色的晶體,晶體遇到空氣后迅速揮發(fā)。一股子臭味彌漫開,熏得人頭昏腦漲。
有一些蟲子被尸鴉啄破身子,立刻發(fā)出痛苦的慘叫,全身冒著黑煙,最后化為一股黃泥水很快蒸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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