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如意算盤2
“銀子到手后你得好好存著,不然就買處宅子,我可不可能一直呆在蘇宅,受那臭婆娘的氣。”
茍爺又在如意臉上吧唧了一口,“放心,銀子我都給咱兒子存著呢,將來絕不叫你們娘倆兒受委屈。”
如意低下頭溫馴的靠在茍爺懷里,眼里的兇狠不減反增。
如意的算盤是打得極好的,她在娼館里受人擺布多年,早過夠了生不如死的日子。本以為攀上茍爺能好些過,沒想到日子也沒能好過到哪兒去。她始終逃不掉娼籍。直到遇到蘇懷禮,她灰暗的人生才有了轉(zhuǎn)機(jī)。待她使盡媚術(shù)將蘇懷禮勾引得服服帖帖,終于等到他拿銀子將自己贖出去并給她安了個新的身份嫁進(jìn)蘇家為妾。可這并不代表她的惡夢結(jié)束了,茍爺還牢牢把她拽在手里,委實(shí)而言,她肚子里的種是誰的她也不知道,反正憑著她舌爛蓮花,茍爺和蘇懷禮都信這孩子是他們自己的。
她無權(quán)無勢,蘇懷禮也沒有出息,想逃離茍爺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蘇懷禮是蘇家人,就算他再渾賬,蘇懷禮受點(diǎn)皮肉苦,但也會活得好好的。可茍爺不同,他是京城的混子,干盡了強(qiáng)娶強(qiáng)奪的事,他又不是個好人,萬一今日在蘇府鬧大了,最好是鬧到了蘇瑜跟前,那他的好日子就結(jié)束了,不,是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屆時她就能真正擺脫掉茍爺,又能明哲保身受到蘇家的庇護(hù),她真是再精明了。
“不過他家親戚很有錢,門庭可高了,爺,你敢不敢上門去討要賭債啊?”如意半嗔半撒嬌的問。
茍爺根本就不在乎,只見他一揮手,頗為豪橫的說,“這有什么,前年?duì)斶帶著小的們?nèi)ネ醺^賭債呢,那些達(dá)官顯官特別怕丟人,沒說幾句,見了債據(jù),立即就乖乖給銀子了。”
如此,如意算是徹底給放下心了。
“都是我不方便,出門太久要是讓家里那妒婦知道了肯定又讓我立規(guī)矩,不然我都悄悄跟著爺你去瞧瞧熱鬧,見識見識爺你的威風(fēng)。”
茍爺覺得如意今兒的表現(xiàn)異常溫馴溫柔,聽著這把能把人化成水的聲音,茍爺輕輕搖著她的下巴,“我怎么覺著你怪怪的,從前你在我面前都是欲拒還迎的,這會兒投懷送抱不會是挖了什么坑給我跳吧。”
如意心中一咯噔,臉上卻是柔情不變,“我的爺,我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你的,肚子里還揣著你的娃,這輩子都與你打斷骨頭連著筋,挖坑給你跳,那我們母子倆以后去靠誰呀?蘇懷禮嗎?那個窩囊廢有什么用?他那潑婦媳婦一吼,他就會梗脖子,梗完脖子還不是頭一縮就當(dāng)烏龜,難道你還真想咱們兒子喊他作爹呀?”
這話直戳茍爺?shù)男母C窩,再也不懷疑什么了。他暖昧不清的將如意壓在床上,“來,給爺泄,泄,火。”
“爺,大夫說動靜不能太大,否則要動胎氣。”如意嬌嗔著說,實(shí)則是惡心茍爺?shù)挠|碰。
茍爺流氓一笑,“你想替爺泄,火,難道還沒有法子?”
如意忍著反胃,臉上的笑容僵得生硬,可她卻沒法子拒絕。
這或許是最后一次了,就當(dāng)是送他上路吧。
辰時二刻,蘇懷禮摔了瓦盆,穿著一身孝服抱著何氏的靈位走出蘇府。
不久后,大街上,一條長長的送葬隊(duì)伍聲勢浩大的穿過長街朝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國公府女婿調(diào)戲姨妹被岳母撞破后失手殺了岳母的事,是這幾日整個京城議論的焦點(diǎn),大家都在等著京兆府怎么斷這樁清晰明白的案子,結(jié)果案子的結(jié)局就等來,等來了蘇府的送葬隊(duì)伍。
百姓們望著長長的送葬隊(duì)伍,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聽說這何夫人不是皇后娘娘的生母,是個繼母,一個繼母死后的葬禮能辦得如此體面,也算是積了德了。”
“積什么德,你忘了一年前她帶著女兒是怎么到黃國公府鬧,逼著黃國公府三房的李宴公子娶她女兒的嗎?還揚(yáng)言自己是攝政王的岳母,那事情現(xiàn)在拿出來說還能讓人嚼一頓飯呢。”
“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這么看來這何夫人不是上趕著讓女兒去享受榮華富貴,是上趕著作死啊!”
“可不就是,要是她能未卜先知,知曉自己將來會死在這個女婿手里,現(xiàn)在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后悔能有用?女兒得了榮華富貴,繼女又貴為當(dāng)今皇后,這么好的日子她也沒命享,你說當(dāng)初她那么折騰干什么呢?還不如依仗著國丈爺吃皇后娘娘的孝敬,安安穩(wěn)穩(wěn)再活幾十年不好嗎?”
“現(xiàn)在說這些都晚了,只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都不知投胎到哪里去了,瞧瞧這死后哀榮,肯定也都享受不上。”
……
哀樂聲陣陣,出了城門好遠(yuǎn)都還能聽見。
蘇宗耀本想將何氏的尸體送回太安鎮(zhèn)老家安葬,可是天氣還熱得很,根本送不回去,何況蘇盼也說何氏喜愛京城的繁華,斷然不是愿意回到老家去感受冷清的。于是就請了術(shù)士在城外看了一處風(fēng)水還不錯的莊園,買下來做了何氏的陵地。
莊園在一處山腳下,習(xí)習(xí)山風(fēng)拂過一座剛堆起來的墳塋,新鮮的泥土味在每個人的鼻息間散開。
和尚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往生經(jīng),蘇盼和蘇憐在墳前哭得暈了醒,醒了暈。
等到和尚念了四十九遍往生經(jīng)后,眾人才轉(zhuǎn)身回還。
這幾日往來賓客不少,今日中午吃了散喪食后,蘇家的葬禮也就結(jié)束了。
臨近中午,眾人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蘇府,誰曾想一時不查,主要是門口的小廝以為都是送葬的賓客才沒有阻攔,放了一堆臉橫神兇的人進(jìn)府。
那人一見到人群中的蘇懷禮,便揚(yáng)聲大喊,“蘇大公子,你欠我的銀子是不是該還了。”
眾人被這聲音吼得紛紛側(cè)目,紛紛看看到底是誰那么不開眼敢到蘇府來找碴兒。
不錯,來人正是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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