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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許雙婉當時也沒推辭,在長公子回來之前,她想了一個可行的,可以能把此事化為無形解決,并且還能對寡婦,和類似寡婦的婦人有益的辦法。

  既然那些干活的大老爺們在乎男女有別,那就劃出一道能讓女子可做事的地方來,隔得遠遠的,誰也不見誰。

  至于說要仗死那位寡婦的事,那也是說話的人想多了。他們連名讓誰死誰就死,僅因為他們覺得她污了他們的眼,讓他們沾了晦氣,那回頭誰想讓他們死,找個借口連個名上表,豈不可成?

  她也不信,都是要靠勞作才能活的人家,他們的母親姐妹妻女一輩子一生都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做事情了。

  許雙婉也沒想著為寡婦出頭收拾那幾個綁她上官府的人,這對她來說,治標不治本,讓寡婦能有機會繼續靠自己的雙手養育兒女,才可說是解決了問題。

  遂許雙婉跟她家長公子把事情簡略一提,長公子稍稍想了想,就下了令下去,這令一出,頭幾天將信將疑的人不少,等后頭,去的人就多了。

  多數百姓家里,無論男女,只要能維持生計,在肚子面前,沒那么多廢話。

  那寡婦的事也是迎刃而解了,自然沒她什么事。

  這事發生也有一個來月了,許雙婉前段時間聽說去給官府做工的婦人女子,已有上千人了……

  她在府里養胎,也沒出去過,偶爾聽幾耳朵,也是親朋好友來跟她說的,不過她也知道外面曉得了她為她們說過話的事情,這事是小妹說出去的,小妹來看她的時候,也說了,別人問起她,她就說了一嘴,沒想就傳出去了。

  許雙婉的名利之心向來很淡,她心思不在此,她看重名聲,但也不是被名聲所累、綁住的人,所以這外頭傳她的風言風語的時候,她能鎮定應對,這傳她好話的時候,她也沒覺得需要有多歡喜,算是老成持重,榮辱不驚吧。

  她歷來是徐徐圖之,緩緩前行之人。

  “勤快,很是勤快,這不,監工的都沒得話說。”

  許雙婉微笑點點頭。

  看著她帶著淡笑的臉,齊大夫人也是滿臉笑意,她其實跟這位宣相夫人有點搭不上話來,說出來的話都是硬擠著擠出來的,她們是兩類人,根本不搭邊,但看著這位嬌美矜貴的小婦人,齊大夫人心里想著,人跟人真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總能吸引人往她身邊湊,哪怕你心里知道她不好接近,你也想她挨得近一點。

  “聽說,是你們夫妻倆請我們進來的?”她又道。

  “我們夫妻只是個引子,是娘娘想你們。”許雙婉輕道了一句。

  齊大夫人聽著,“唉”了一聲,見她別過了臉去看空蕩的宮地,她也學她往那寬闊的宮地望去——然后什么也沒看到。

  她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丞相夫人在看什么,沒人沒馬沒牛的,連條獵狗都沒有,但人都看著,那她也看著吧,“老身知道,原本還想著等皇子落地了,看能不能等到洗三那天見一眼,沒想,先進來了。”

  進來不容易,比前面送親那趟費的時辰還長。

  “多陪娘娘幾天,我看你們一來,她心里很是高興。”許雙婉溫和道。

  齊大夫人點點頭,又側過頭去看她,見她眼神平靜地遠眺著遠方,她不由問了一句:“小夫人,你在看什么?”

  許雙婉聞言,偏頭看她,淺笑道:“看風,看云,看塵埃……”

  還有看天下。

  人站在蒼穹底下,太渺小了。

  不過有的灰塵在落地之前,被風一吹,被手一揚,它還是會不甘下落地再往上飛一飛。

  那飛起來的樣子,很美。

  齊大夫人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聽她說的很美很詩意的樣子,也不好說自己壓根就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且她一把年紀了,更不好違心贊揚,便干笑了兩數,不敢再說話了,怕這位小夫人又說她聽不懂又接不上的話來。

  **

  一連幾天,平靜了許久的鳳棲宮比以往要熱鬧了幾分,皇后娘娘果然不愧為將門世家出身的女子,身體笨重也無礙于她健步如飛帶著母親與大伯母在鳳棲宮里轉悠,許雙婉這幾天都陪在她身邊,這才看出了皇后娘娘那與她孤傲的外表完全相對應的性情來了。

  皇后娘娘的性子要比她想的更開朗,更有韌性些,有幾次她對宮務鎮定的反應,都讓許雙婉有種“你休與我廢話”的強硬與冷酷。

  皇宮是天下事最多的地方,人多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宮里的事哪怕不正面涉及到主子們,事情也多著,當主子的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們蠶食壓住,且奴婢的忠心這個東西,那都是靠主子們對其的賞識與恩重,甚至是恐懼得來的,是人都有私心,這世上,沒有莫名其妙來的忠心耿耿,誓死不叛。

  齊留蘊不介意在她的親人和圣上面前,露出她最笨拙的一面,但面對宮務,她就刀起刀落,下手比許雙婉處事果決利落多了。

  齊留蘊這幾天處理宮務都沒避著許雙婉,這位嫂子說要陪她,那就是一早早就來了,齊留蘊一般都是上午聽各宮掌事跟她說各宮宮務,每一次許雙婉說要退下,她還是讓人留了下來。

  她處理宮務的時候,也不看許雙婉的反應,在這個時候,她就不像是那個在許雙婉有點拘著雙腳的皇后娘娘了。

  許雙婉對她的感覺,也就更細致起來,也才發現,之前她看中皇后娘娘身上的那些特質一樣沒缺,甚至因為時間過去了一點,皇后娘娘更老練沉穩了一些。

  齊留蘊的氣質與性子乍看起來,與許雙婉有點像,但也只是乍一眼感覺如此,其實兩個人哪怕看起來是一類的人,但只要稍稍一細察,兩人截然不同。

  許雙婉就像水,水靜無聲;而皇后娘娘就像火,霸氣凜然。

  前者容易被人無神當中忽視,后者讓人心存忌憚。

  許雙婉跟了皇后幾天也發現,她與皇后之間的那些她刻意維持的疏離淡化了許多。

  皇后在有意靠近她,不介意讓她知道她更多的面目,淡化她們之間的那些因陌生而堆起來的隔閡。

  她有意接近,許雙婉便也順其自然地接受了下來。

  這也是個難得的機會,下次她再有時機進宮,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去了。

  這夜入夜,許雙婉告退去了她往的“德馨院”,等宮人來報左相夫人已回了德馨院,在燈火下看書時,陪著齊留蘊的齊夫人與女兒小聲道:“要不你跟宣相夫人下個旨,讓她把孩子接進來幾天?”

  這當母親的,幾天不見兒子,怕是想得慌吧?

  齊夫人見她白日一塊坐時手中繡的衣裳也不是襁褓,看樣子,就是給兩三歲小兒穿的單衣。

  齊留蘊聽了,跟母親搖了下頭。

  齊夫人低下了頭去。

  齊留蘊不忍心,跟她解釋了兩句:“我提了,她也不會答應的,孩子一進來,她分神的勢必就多了……”

  她頓了頓,跟母親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她進來是坐鎮大局的,到時候我……”

  “少胡說!”齊夫人遮住了她的嘴。

  齊留蘊點點頭,“要是到時候宮里出了什么亂子我又顧不上,得她聯著外面一起壓著里外的,圣上臨走前與我說了,歸德侯府會在他回來之前,幫他撐著這個朝廷。”

  齊夫人點了下頭,不好就這話多說,過了一會,她斟酌道:“她也不是個愛說話的。”

  以前還不覺得,只覺得這位歸德侯府淑良淑德的少夫人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呆在一起久了,才發現她并沒有她們以為的多話。

  她不說話的時候,安靜極了,靜得就不像是一位當朝權相的當家夫人。

  “不說話,不說明她就沒看到,您是沒發現,她就是低著頭繡著花,”齊留蘊知道她母親的意思,她知道母親對那位對他們齊府有恩的嫂夫人是感激的,但她還是不希望母親因她的外相輕視了她,“也是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她跟左相一樣,是個眼里看事心里藏事,但嘴上不說事的,不要以為她眼睛沒看到,心里就不清楚。”

  “我知道,”齊夫人忍住了嘆氣聲,但難掩黯然與女兒道:“這里頭,哪怕是個侍候你的,也都個個有著好幾個別人看不懂的玲瓏心竅,存著好幾套心思,我就是擔心你……”

  “娘,不要擔心我,”齊留蘊把母親抱到了懷里,拍著她的背,迎上了不遠處正在縫襁褓的大伯母朝她露出的微笑,她抱著她年老白發蒼蒼的母親,道:“哪兒不是一樣的呢?正如您當初與我所說,都一樣,站的高反而要好一點。”

  不站得高一點,她又怎么遇上一個會逗她笑,她不理他就會急得團團轉的人。

  這世上的事,難有十全十美,有所得,必有所失。

  **

  許雙婉離七天后,被宣相帶著衙門辦公的宣長公子就被他兒子嫌棄了。

  宣小公長子這天早上在他父親衙門的冷炕上醒來,就嘟著小紅唇與他父親道:“衣裳都不知道穿,要你有何用。”

  把他父親氣得,一個翻身就露出他的小屁股蛋,在上面狠狠咬了兩口,逗得小公子哈哈大笑不已。

  父子倆在長公子馬虎的著裝下上了飯桌,宣仲安在衙門吃的跟下屬一樣,這飯食說不上太粗茶淡飯,但也與家里根本不能相比,早膳有時不是粥配咸菜饅頭,就是粥配幾塊肉餅……

  望康沒帶照顧他的福娘來,衣食吃住都是跟著父親來,宣仲安顧著小的,往往都會把能吃的那些多留給他一點,等他叫罷再吃他剩下的,望康是個聰明的,沒兩天看懂了,用膳的時候就快了,也不用喂更不需要人哄,自己就快快吃飽,再把碗推到父親面前,讓他父親有口熱飯吃。

  一般這個時候,宣仲安翹起的嘴角要翹老半天,直到看到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屬下給他干的那些糟心的事,他這臉才會飛快從笑臉拉成閻王臉。

  鬧心的公事,足以撫平可憐的宣大人在他家身上得到的一切快活歡喜。

  而望康也不是不想母親,而是母親在去陪寶絡嬸嬸之前跟他約定好了,他每日在她給他的薄上寫一頁單字,寫上十五頁,母親就能回來了……

  望康也不是沒有因為母親作過弊,他在頭三天的時候就把那十五頁寫妥了,拿去跟他爹討娘要,結果就是他屁股又挨了他爹一頓揍,小屁股蛋和小手板都被他爹揍腫了。

  往后的日子,血的教訓讓他不敢再造次。

  這廂宣氏父子倆在衙門粗茶淡飯,父子間斗智斗勇相依為命著,那廂宮里,皇后臨盆的日子就到了。

  皇后的生產有些不順,她肚子發動的時候痛了好一陣孩子在她子里又不動了,嚇得齊夫人和齊大夫人面無血色,生怕孩子不出來。

  這時候,鎮定的皇后跟宣相夫人跟太醫一商量,皇后從床上被扶了下來,在殿堂當中不停地走動,想催孩子下來。皇后是個能忍痛的,就是痛得全身大汗淋漓,沒感覺到那個點上,她就是不停腳上床。

  如此,等孩子再有了動靜,皇后生產的時候,她力氣也沒了大半,孩子落地的那刻,她聲音都喊不出來,無聲嘶吼著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心驚。

  這時候,陪著她的齊大夫人尚還有力氣幫著產婆抱孩子,齊夫人卻是被女兒嚇得手軟腳軟,站都站不起。

  “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是個小皇女……”產婆一探清孩子性別,就喜氣洋洋地報了喜。

  哪想,剛剛回過一點力氣站了起來的齊夫人聽到這句話后,又倒在了椅子當中。

  娃娃在產婆的懷中哇哇大哭了起來,齊大夫人很快拿襁褓包住了小皇女,往眼巴巴看著她的侄女身邊抱。

  “伯娘,皇女好,圣上說了,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頭一個孩子,他都是我們的寶貝。”滿頭是汗的齊留蘊看了眼孩子,滿臉愉悅的笑容笑著道。

  “你娘頭一個生的就是你,我們家好幾個都是先生的女兒,后生的兒子,這是我們家的傳統,我們老齊家就是這點好,兒女雙全的都是女兒先出來,女兒懂事啊。”齊大夫人早想過了這要是生女兒要怎么應對,這話說來的時候,她整張臉都笑開來了,再喜興不過。

  這時在外面的許雙婉得報知道皇后生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女了,等來報的齊奶娘說完,她點了下頭,道:“皇后娘娘身子如何?”

  “回左相夫人,娘娘尚好,現在人還是醒著的……”齊奶娘有些小心地看著宣相夫人的臉色,見她臉上只看得出關切,看不出別的來,她就垂下了眼。

  她心里到底是有些忐忑的。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你先進去侍候著娘娘,娘娘要是有什么事吩咐我的,就說我在外頭侯著。”

  “是。”

  許雙婉等人離去,一直站著的她方才坐了下來,摸著肚子如釋重負地輕吐了一口氣。

  對她來說,人沒事就好。

  生兒生女不是至關緊要的,重要的人在,人沒事。

  與寶絡結發到老的,是皇后這個人。

  他們夫妻倆答應寶絡的,也是把她好好地交到寶絡的手里。

  許雙婉知道皇后生的是長女,而不是長孫,各方的人心里琢磨的事就要多了。但這算不了什么事,在現在的朝廷局勢下,才剛剛登基的寶絡遠遠不到立太子的時候,皇后有的是時間,完全不需要現在就要生皇子。

  她相信,皇后是看得明白這點的。

  **

  許雙婉在孩子洗三之后回了歸德侯府,她一回侯府就睡了兩天,等醒來,陪她的只有兒子,不見丈夫。

  守著母親的望康心疼地摸著她的臉,與她道:“你可醒來了,等慘我了。”

  “爹呢?”許雙婉起身靠在床上,往外看了看。

  在屋內的采荷飛快端了水過來,道:“圣上回來了,長公子剛剛才出門進宮去了。”

  “才不是呢,走好久了。”望康又背著他爹說他爹壞話了。

  許雙婉接過溫水漱了下口,道:“圣上回宮了,大好事。”

  算算日子,也是這幾天的事。

  她笑著低頭,看著嘟嘴不放的孩兒,“都這么大了,還嘟嘴呀?”

  “小叔說,好看,不丑,可以嘟。”

  許雙婉笑了起來,望康被她笑得躲進她的懷里,還伸手攔自個兒的眼睛,“莫笑,莫笑。”

  他嘴里說著莫笑,自個兒卻咯咯笑了起來,開心快活得很。

  許雙婉也是好一些日子沒跟他親近了,抱著對她跟之前一樣親熱的孩兒,眼睛與臉都柔和了下來。

  采荷見著臉上也是掩不住笑,“您要起嗎?用點膳罷?”

  “好。”

  許雙婉起來用了點膳,又去了婆母那邊,宣姜氏這段日子在府里過得格外冷清,見到兒媳婦過來喜出外望,又道:“怎地才著家?我天天都盼著你回,娘可想你了。”

  “謝謝母親。”許雙婉笑著跟她欠了欠身。

  宣姜氏連連點頭不已,等許雙婉坐下,她眼睛看著兒媳婦的肚子看個不休,好一會才抬頭喜滋滋地跟許雙婉道:“我這個孫兒,肯定也是個男孩兒。”

  “男孩兒才好,我生的都是男孩兒,你肯定像我。”宣姜氏理所當然地道。

  她也只喜歡男孩兒。

  因她的話,許雙婉嘴邊的笑淡了下去。

  這廂皇宮里,寶絡抱著女兒,跟他義兄和被他強行帶回來的景都督獻寶道:“這可是朕的頭一個孩子,皇長女!別人想看都看不到,漂亮吧?”

  宣仲安看了眼那臉上胖呼呼,鼻子眼睛都陷在肉里的小皇女一眼,女孩兒一出生就胖成這個樣子的不多,跟她小義兄出生的時候大體差不多,他便點頭,“是漂亮得很。”

  坐他身邊,也看到了一個胖丫頭的景都督聞言眼睛都瞪大了,看著宣相不敢置信——他們文官,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不是天生的?

  “景叔,你說呢?”強行跟景都督攀親戚,把景都督先行去了釕北金礦藏起來的金子刨回來的寶絡喜滋滋地跟景都督道。

  被皇帝吞了軍費的景都督皮笑肉不笑,“您說是就是罷。”

  景都督話里的怨氣都要化為有形了。

  “瞧你,這都好幾個月了,還跟朕生氣啊?”寶絡愛不釋手地抱著他的孩子,都舍不得把人交給奶娘,他干脆在景都督的下首坐了,抱著女兒就辦政務來了:“朕也不是不給你軍費,你看,你就是不想要,看不上朕給的那點,朕都不是拉著你來京城幫你謀這個軍費了嘛?這事戶部跟兵部肯定都是全力支持你的,你不信,你就問宣大人,這兩部現在都歸宣大人管,宣大人,你說是不是?”

  宣仲安看著喜不自勝,當著他的面就給他撂擔子的寶絡皇,也是皮笑肉不笑地牽了牽嘴角。

  那些什么兄弟情深,還是算了吧,他現在就有點想把皇帝重新扔到那條離京的路上了。

  這要錢的事就是磨工夫,磨來磨去最后就是一場空,景都督再明白不過。

  他之前跟著先帝干,先是先帝對他有知遇之恩,后也是因為先帝給糧晌痛快,讓他能養得起更多的兵,到了新帝手里,他便宜沒怎么占著,帶著人攻下的金山一小半都沒撈著,這時候他怒火朝天得很,他不想跟狡猾陰險,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新帝說話,而是直沖了宣仲安過去,只見他虎目兇惡地朝宣仲安看去:“宣大人,你聽見圣上所說的了,這次你們要是不給景某一個說得過去的交道,讓景某回去怎么面對數十萬餓著肚子保家衛國的軍兵?”

  宣仲安聽著也有點火了。

  去年他們僅拉了寶絡一把,就把戶部撈空了,帶著上百車的糧晌而去,還不到一年,他們就又餓上肚子了?

  他們都要是餓著了,全天下的百姓都要餓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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