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怎么像餓著肚子來的
尹飛揚的態(tài)度親切多了，以前就是在課間休息和吃飯時說幾句。他住另一個寢室。
“那天的事，謝了！”尹飛揚說。
“不客氣，小事一樁。”
“何方宜說你說話挺扯的�！�
“誰？”
“何方宜，你不知道她名字？”
“你也沒介紹啊！”
“靠，你不知道問嗎�！�
“我說話怎么扯了？”徐暢然心想，我為啥要問她名字，一個小女生，為啥要問人家名字。
“哈哈，她說夸死人不償命�！币w揚喜笑顏開。
徐暢然也笑了，“我是得往死里夸，不然她進步?jīng)]那么快�！�
“她能游泳了？”尹飛揚瞪著眼睛問。
“還不算吧，能游個幾米，下次你可以讓她游20米了，蛙泳�！�
“我做了好多遍示范動作，她都學(xué)不會�！�
“你不能一下全教給她，肯定是顧得上這頭顧不上那頭，頭，手，腳，你分三個階段來�！�
“麻煩，我做不來。你這周末還去游泳館不？”
“去�！�
“那好，我給她說一聲，讓她也去，到時你指點一下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你怎么回事，你倆不是那種……？”徐暢然疑惑地問道。
“胡扯。放假期間我們兩家在一起吃飯，我媽說今年這洪水，還是學(xué)會游泳好些，讓我教她游泳。我是想教會她，但游泳這個東西，不好說啊。不知道是我不會教呢，還是她不會學(xué)，反正感覺挺難的�！�
“會不會是你媽故意安排你們倆……”
“靠，你小子怎么想的�！币w揚敲了徐暢然腦袋一下，“我媽還不知道我什么德性？”
徐暢然挨了這一下，也覺得活該，今天是有點八卦。
“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審美，是吧，這么給你說吧，我要找的女人，條兒得順溜，腿得長，身高不能比我低太多�！币w揚說道。
“你多高？”徐暢然看了看他的個頭，覺得他在這件事上也夠扯的。
“1米73�！�
“對了，那天你什么事啊，突然就跑了�！毙鞎橙煌蝗幌肫饋�。
“就是……急事唄。”尹飛揚聲調(diào)一下低了。
“到底什么事啊，游著游著就來了？是不是不樂意教人家了就溜啊，然后看見我在那邊游，就過來抓壯��？”徐暢然義憤填膺。
“不是不是，我絕不是那種人。不瞞你說，真有點……”
“那你說啊�！�
“好吧，那天中午我在外面吃的飯，吃的時間有點長，然后就趕過來游泳，下水不久肚子有點……那個……起來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還沒有帶紙，靠，真他媽尷尬�！�
“那怎么弄的？”徐暢然也是個不知趣的貨，非得刨根問底。
“用水沖�！币w揚痛苦地搖搖頭，“用水沖啊，兄弟，我靠，還好，是熱水，是熱水啊，兄弟……哪知道拉完回來，下了水，過了一陣又來了，真頂不住啊，我只有回家吃黃連素片了�！�
那畫面太美，徐暢然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磿r間差不多了，準(zhǔn)備回教室，尹飛揚一把拉住他，“看，下面。”
樓下人來人往，學(xué)生們紛紛趕往各個教室。有三個女生正走在人行道上，其中一個齊劉海的女生是何方宜，她們正向遠處的教學(xué)樓走去。
“高一的？”徐暢然問。
“嗯，小妹子。”尹飛揚答。
徐暢然注意到，三個女生身高差不多，但何方宜走在中間，頭擺來擺去，和兩邊的女生說話。
徐暢然往教室走去，尹飛揚在后面喊道：
“周六下午，記住啊。”
周六下午，徐暢然去了游泳館，一點二十，比游泳館的開放時間晚了20分鐘。門口沒什么人，何方宜站在那里。
“你來了。”何方宜說道。
“你一個人來的？”
“嗯�！�
“那好，今天算是第二課，走吧�！毙鞎橙徽f道。
“我去給你買票�！焙畏揭苏f完就跑向售票處。
徐暢然趕緊去追，抓住她的手臂：
“別這樣啊，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要請也是我請你�！�
“那你憑什么教我？”何方宜將了一軍。
“憑緣分，尹飛揚是不是讓你今天一個人來？”
“他不說我也一個人來�！�
“但是他給我說了，讓我今天來教你，所以，我倆是攤上這事了，這就是緣分，你說是不？”
“好吧，你把我手松開。”
“哦，對不起�！毙鞎橙贿@才發(fā)現(xiàn)一直抓著何方宜的手臂。
兩人進了檢票口，徐暢然說道：
“我到深水區(qū)游一會，你先自己練習(xí)一下，今天沖擊50米�！�
“不行，太長了�！�
“你想多少？”
“20米�！�
徐暢然嘆口氣，走進換衣間。
深水池的人依然不多。中間泳道上是一對父子，兒子十四、五歲的樣子，父親在指導(dǎo)，但兒子已經(jīng)游得相當(dāng)好。徐暢然還是選擇了靠近淺水池的泳道。
蛙泳游完兩百米，要休息一下。徐暢然看見何方宜已經(jīng)在淺水池里撲騰著，每游幾米就停下來，感覺手和腳的節(jié)奏沒有把握好，雙手劃水沒有用力，頭部抬起換氣很勉強。
徐暢然開始游自由泳，這次要游三百米。游到對面后開始返回時，隔壁泳道的小孩追上來了，看樣子要超過去，徐暢然加快了速度，想保持領(lǐng)先地位。
但小孩顯然是要和徐暢然比拼，更快地游著，想超過他，徐暢然也打起精神，開始全速前進，注重每一個動作的協(xié)調(diào)，最大力氣地劃水，兩人一直齊頭并進，幾乎同時觸壁。
觸壁后徐暢然短暫地歇息，又繼續(xù)游起來，三百米的任務(wù)還得完成。游出幾米后，他聽見小孩對他爸有些委屈地說：“本來我可以游過他的。”
“你游得很好了，人家大哥哥也不一定盡了全力。”小孩父親挺會說話的，兩邊都照顧到了。
我還真是盡全力了，徐暢然心里默默想到。今天勉強打了個平手，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游不過這小孩了。
游完一千米，想到淺水池還有個學(xué)員在撲騰，徐暢然結(jié)束了今天的深水池游泳活動，來到淺水池。何方宜剛好從水里站起來，濕漉漉地看著他。
“來，游20米�！毙鞎橙幌滤瑢χ畏揭苏惺帧�
“不行，不行，游不了。”
“你游一下我看看。”
何方宜深深吸了口氣，開始游起來。兩只手劃水還是沒有用力。
“中午吃飯沒有？”徐暢然問道。
“吃了�！焙畏揭擞悬c詫異，莫非這姓徐的還要在水里請客？
“那怎么像餓著肚子來的？你兩只手在水里一點沒有力氣，劃呀劃的，是不是想撈蝦？”徐暢然呵斥道。
何方宜垂下眼睛不吭聲。
“撈蝦不行，要抓龍。你想象一下，胸前有一條龍，你要一下把它抓住，必須用力氣，不然它就跑了。兩手劃開后，有一個向下壓水的動作，然后向胸前一個大環(huán)抱，要用力。”
徐暢然邊呵斥邊比劃，何方宜不聲不響地練習(xí)起來。
“對了，手上有點勁了，對了，真不錯�！觳拧觳虐��！彪S著何方宜一次次練習(xí)，徐暢然又開始夸獎了。
何方宜游泳的距離開始超過十米。
“太能干了�！毙鞎橙粐@息道，接著話鋒又一轉(zhuǎn)：“你可能忽略了一個問題�！彼麑畏揭松袂閲�(yán)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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