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滬海，1986年的元旦。」秦道少有的有些失態(tài)，因為這個聯(lián)眾國老人說的話似乎刺激到了少年，刺激到了他的神經。

        「對，準確地說事情發(fā)生在1985年12月31日晚上，你是不是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對，有趣，您接著說。」

        「其實對于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們把歐羅巴打服氣了，然后膨脹了，可能他們覺得華夏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幾乎沒有任何含蓄，他們集結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選擇的地方也是華夏最重要的城市，滬海。」

        「然后呢？」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沒人知道，只知道當時事情發(fā)生在滬海東面的一個小鎮(zhèn)子，他們來了接近一百多個等級最高的末世戰(zhàn)士，和一些其他的西方的頂尖高手，這么一群人的恐怖我想你也應該能想象得到，除了華夏，他們基本可以橫掃整個世界。你們的民特委，幾乎全員出動，一早就把那個他們準備落腳鎮(zhèn)子上的居民都替換掉了，等那些人來了，民特委就把外圍封鎖掉了，但是他們沒有參與，華夏一方最后只進去了十幾個人。」

        「十幾個人？」

        「具體多少人，那就不知道了，聽說大部分都是些老家伙，那些都是你們華夏最頂尖的高手，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幾乎沒有一個人從那個鎮(zhèn)子走出來。」

        「幾乎？」

        「是的，就是幾乎，整個小鎮(zhèn)子別說活人了，完整的尸體都沒有幾具。都死了。異常的慘烈，但是大部分都是殘肢，拼都拼不起來，那就是說到底有沒有人活著，最終是不是有人走了，跑了，也就無從考證了。」

        「這些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甚至是你們華夏江湖都不知道，這件事甚至那些大門派的人也不知情，他們只當這些大高手是為國死在了南面的戰(zhàn)場上。只有少數民特委的人和官方高層知道內情，我是在調查你的出生的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我又碰巧認識其中一個知情者，然后就是花錢，你懂的。這件事連科學教派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詳情，這讓他們害怕了，所以那之后他們很少踏足華夏。」

        思考，秦道的大腦此時飛速的運轉，怎么就這么巧，1986年元旦前后發(fā)生了兩件事，都在滬海，這之間的聯(lián)系，和門有關系嗎，對一定和門有關系，那么是什么樣的關系呢。秦道越想臉色越是蒼白，他收起了思緒，秦道決定這件事在了解到更多細節(jié)前不和任何人提及。

        「看來你是聯(lián)想到了一些什么。好了我說完了，該你了。」

        「老史，你有沒有聽說過四維空間。」

        ......

        進退維谷的意思是，前進不足以直搗黃龍，撤退又怕被人斷了后路，瞻前顧后進退失據的一種狀態(tài)。

        其實這一次的行動到此刻已經遠遠地超出了秦道事先的設想，他從沒想過要靠這些人把這里端了，這里的人其實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打到這里來。一來二去就變成了現在的僵局。說到底是因為實力不夠。

        但是此時張元梅來了。她還帶來了一個實力不俗的管家，一個長得像狗頭軍師一樣的男人和一個小女孩。現在這個時代誰也不會小瞧孩子。因為有很多很多厲害到沒邊的孩子。

        張元梅的開場白很簡單，也很有說服力。

        「我是張歧路的媽媽，張念兒的大姐。」

        這樣的介紹頓時說服了大部分的人，張歧路和張念兒季公子和莎家姐妹都是熟悉的，他們的本事毋庸置疑，江湖人不知道張念兒畢竟她出道才一年，但是絕對不可能不認識張歧路，他是和秦道齊名的人。張歧路的母親這個身份

        勝過千言萬語的自我介紹。

        「現在什么情況。」張元梅問道

        「伯母您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老季家的孩子，別廢話，說事。」

        「上面應該還有百十來個敵人，據我們觀察多是雇傭兵和末世戰(zhàn)士。但是最難辦的還是二個等級很高的末世戰(zhàn)士，一個速度奇快，一個刀槍不入。」

        「沒其他的了。」

        「不能確定。」

        「那好，這兩個人交給我們。你們試著往里殺，不要留情速度要快，要是還有意料之外的強者我們立馬撤退，記得這次你們是來給他們添麻煩的，不能死在這里。」

        「屋頂上有一組我們的人。」

        「這些你們安排，我不管，給你們五分鐘，之后我們就上去。」

        ......

        張念兒躲在山壁的一處縫隙，捂著嘴，憋著笑。

        霍慧齡拍了她一下小聲道「好了，好了，安靜點。」

        兩個女孩此時終于有了些女孩的樣子。

        「你是不知道，那個歡喜，背著我外甥下到那個坑里時候的表情。想想就覺得滑稽。」

        「是啊，昨天被人關在那里，拼死拼活地逃出來，現在又進去了，早知道昨天就不出來了。」

        「躲在里面是現在唯一的選擇，那個洞鋪上塊木板，蓋上土誰也發(fā)現不了。」

        「念兒。」

        「停，打住，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不能去。我們兩個沒有他們靈活，速度也慢，去了只會成累贅。我們倆就守在這里吧。也不知道，我的外甥什么時候可以醒過來。」

        就在這時，島嶼的一邊，響起了槍聲，兩個女孩朝那里望去，他們沉默了片刻，槍聲沒有再響。

        這沉默中有擔憂，也有悸動，兩個女孩都不是安分的主，她們都受夠了在家族中安逸的日子，才來到這江湖中，數不清的共同點讓她們成為了朋友，她們的關系很奇妙，就像是在這世界上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另一個自己。這讓她們有很多想法是共通的，就像是天生的知己。

        「念兒你知道嗎，認識你們之前，我從來沒有朋友。」

        張念兒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

        「從小我在霍家長大，家里人對我都很好，雖然我爸爸忙著生意，終日在外面奔波一年見不上幾次，但是爺爺對我特別的好。他教了我很多事情，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但是我沒有見過我的媽媽，從來沒見過。」.z.br>

        「我也沒見過我的爸爸。從來沒見過。」

        這時霍慧齡有些驚訝的看著張念兒。片刻后兩個女孩笑了，馬上又捂住了嘴。

        山壁之上傳來了微微的振動，兩人朝山腳下望去，振動源頭應該在不遠處。

        「想想也是好笑，我們認識的都是些什么妖怪朋友啊。」

        「是啊，是啊，他們也是這么看你的，你也是個厲害的妖怪。山腳下的應該是子山。不知道他能不能跑掉。」

        「念兒你也是妖怪，放心吧，除了那個小和尚，沒人抓得住他，再說了那兩個人雖然厲害，但是速度方面毫無優(yōu)勢。」

        「慧齡，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說。」

        「是的，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女人，她說是我小姨，問我想不想見我媽媽。」

        「真的嗎？那去啊，為什么不去？」

        「她說我太弱了，我媽媽在的地方我去不了。她讓我跟她走。她還說，幾年后八寒地獄的第一把刀就要出世，我可以去奪一下。」

        沉默了，張念兒，不知道該怎么說。

        過了一會張念兒開口了「我也和你說件

        事吧。」

        「好的。」

        「我的那個外甥，張歧路，其實他根本不是我的外甥。」

        「那是什么？」霍慧齡聽到張念兒這么說皺起了眉頭。

        「他是我哥哥，親大哥，同父同母的哥哥。」

        現在的氛圍有些奇怪，像是兩個女孩在互相自己爆自己的八卦，你炸我一個七葷八素，我也要把你炸得外焦里嫩。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很小就知道了。他們當著我面說的，哥哥被人帶走了是我那個混蛋爸爸安排的，我那個王八蛋媽媽居然沒有阻止。我知道這樣可能對張家來說可能不是壞事，但是我接受不了，他們兩個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為了補償我那個媽媽，安撫她的心，他們又生了我。」

        「你恨他們？討厭他們？」

        「不恨，也不討厭。就是沒有感覺，是一種冷漠。我知道這可能有理由，但是，我不接受。」

        「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照顧好我的外甥。替他的父母照顧好他們的兒子。」

        ......

        張元梅拿出她的嘲風，輕輕抖了一個劍花，劍有輕鳴之聲，像風聲，像壓抑的低哮。

        「把電源打開吧。」張元梅說道

        「為什么？黑暗之中我們更有優(yōu)勢。」季華堂說道

        「在我看來這是一種示弱。」

        說完她提著劍就往樓上走去，上了幾格臺階她停了下來，有些含糊地說道「對了電梯鎖死。不能讓他們跑掉。」

        意合大廈三十五樓，一個人也沒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許謙讓方敏之的小組先往天臺去接應冉燃小隊。其他幾個小隊也各自行動去了。

        腳步聲傳來，張元梅傾聽，聲音有些沉悶，因為鞋底是皮質的。這聲音她很熟悉，是女士手工平底皮鞋走在辦公樓里的聲音。

        從遠處走出來一個女人，她手里也拿著劍。張元梅皺起了眉，她認得這把劍。

        季華堂有些吃驚地叫道「你怎么來了。」

        張元梅略微側頭，像是訊問。

        「她是誰。」

        「秦道的媽媽，霍繼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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