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人也一樣。

這不瘟疫的威脅剛剛過去。那些不安分子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幾十封來自大小不同部落的任命書堆滿了羅依的桌子。各種象征身份和地位的金制的權杖、腰牌、戒子、項鏈等花樣繁多。它共同的特點就是樣式古樸而高雅。其中有些從文飾和銘文的風格看至少有近千年的歷史。特別是其中的一根金山羊的權杖更是二千年前草原古匈奴王國時期的產物。上面還有匈奴可汗的世號。不過那個統治過草原近千年的古匈奴王國早就隨著塵風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

這些東西都是個部落大撒滿的身份標志。它們同桌子上一堆羊皮卷軸一同被送來。幾乎所有的大小部落都希望羅依成為他們的大撒滿。他相信大部分人是出于真誠的敬慕。可其中也有很多野心家存在著。

其中最直接的一封信來至阿瓦爾部的首領鐵木真。這個因為父親和兄長死于瘟疫而繼承了首領位置的年輕首領和羅依一樣只有十七歲。他希望羅依可以支持他成統治聚集在亞蘭特的數萬牧民建立一個強大的烏露部落。還愿意把自己的三個姐妹都嫁給羅依。并且承諾終有一天讓羅依成為草原撒滿大祭酒。這個職務有點教皇的性質。看來鐵木真是在做一統草原的沒夢。

“有夠直接。有志氣的年輕人。不過。哎。”

羅依看后隨手丟到一邊。要不是因為亞蘭特就在阿瓦爾部領地內。這里的阿瓦爾部族人以前對自己不錯。他才不會看呢。看完后到有些失望。這個鐵木真也太過狂妄和自大一點了。羅依可不認為他有什么成功實現夢想的機會。不過他的三個姐妹羅依見過都蠻漂亮的。

把成山的羊皮卷軸推到一邊。羅依面前只剩下兩塊樣式一樣的金牌。

“怎么了在發愁。”斯嘉利湊了過來。她和梅勒尼一直都呆在房間里。這一屋子的黃金對女性的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現在羅依面前的這兩塊金牌是三百年前的大可汗珍基斯汗時代的產物。上面卷刻的銘文是對可汗的贊美和可汗給予烏實爾部和科米斯部先民的褒獎。他們是烏實爾部和科米斯部大撒滿的身份象征。而羅依正在考慮成為那個部落的大撒滿。

“你覺得我選誰比較好。”

斯嘉利直接坐進羅依的懷里拿起桌子上的金牌看了看。“這也是金銅合金的啊。真是。怎么就不能多弄點純金的呢。”她到是首先關心起這些黃金的品質來。“這是為了防止損壞和長期使用。”

不甘示弱的梅勒尼則爬到羅依的肩膀上把頭伸了出來。“什么。什么。”不過顯然沒有看前面。而是丟了棵波草給羅依。羅依差點就在兩個美女中間直接失控。

“他們是都想借助你的號召里來統合亞蘭特聚集的牧民吧。野心都不小呢。”斯嘉利看的到明白。

“是啊。不過很難說誰比較合適成為新的首領。如果能夠成功的統合這些人。這將是一個可以于王庭十三羽大烏露中任何一支抗衡的大部落。”

瘟疫的到來使數萬人聚集到亞蘭特尋求庇護。他們來自近百個大小部落。因為瘟疫大部分部落失去了近五層的人口。只有一開始因為自身撒滿和巫醫不多而來到亞蘭特尋求庇護的小部落保存的比較完整。這也使烏實爾部和科米斯部在吸收了一些小部落和散民后擁有了比較強勢的人口優勢。在草原沒個男人都是提刀的勇士。絕對的人口基數就相當于絕對的武力。而相對于數萬人來講。他們也只占其中的二三層。

而真正能夠控制這數萬人走向的只有羅依。所以個大部落都希望拉攏羅依成為自己的大撒滿。來借此統合一個強大的部落。

在很多部落還受瘟疫困饒沒有恢復元氣的時候。他們有足夠的時候迅速的吞并周圍更多的中小部落。并變的更加的強大。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新勢力。

“選誰好。我的天使們。”

“我可不懂這些。杰弗瑟哥哥。”梅勒尼可弄不明白這些。她只要做個乖女孩還妻子就夠了。

而學識淵博的斯嘉利給羅依拿出了第三個選擇。“烏實爾部和科米斯部都不行。要我就選他。”說著斯嘉利拿過一條項鏈擺在兩塊金牌中間。

這是一條黑耀石鑲嵌的項鏈。在被打磨了光華的橢圓形中心。有一條灰白的瑕疵。讓它仿佛是一只神色幽沉的眼睛凝視著世間的一切。

“你讓我選阿瓦爾部的鐵木真。他可是個想競爭天可汗之位的有志青年呢。”羅依覺得這是在開玩笑。他剛剛把鐵木真的信丟到一邊。很明顯語氣里有對鐵木真的不滿。

“是的。這個鐵木真雖然并不是理想的人選。但對于現在的局面來講。確是最合適，也對我們最有利的。”

“繼續。”對于斯嘉利的建議。羅依很愿意聽下去。

“親愛的。不管你選烏實爾部還是科米斯部。這里聚集的牧民都將分裂。他們互相之間都不會服氣。有一個帶頭走就有第二個。搞不好會發生內亂。而王庭也不會放任一個新勢力迅速強大起來。草原有自己的秩序。打破現有的秩序從新洗牌對于王者來講可不一定是好事。”

“那我選阿瓦爾部他們不是會更不服氣。”羅依找了個自己都不認為是問題的問題。而斯嘉利給出的回答和他心里的完全一樣。

“阿瓦爾部將會是一枚平衡天平的鉛墜。他們也許會不服但絕對會忍耐。以為阿瓦爾部處于相對的劣勢。不會被放在眼里。這可以讓內亂的時間延長很多。”

“而且只要給烏實爾部和科米斯部足夠的權利。抑制阿瓦爾部。鐵木真這個小自大狂就不會做出過格的事情來。”

“只要您羽翼豐滿。就可以把他們徹底的踢開了。”

“怎么被你一說。我就變成幕后黑手了。”羅依開始還真沒有自己當老大的念頭。

“你不是要報仇嗎？就光靠傭兵團那點人馬可不行。”

梅勒尼這時候插了一句。她在一點稍微聽明白了一點。“杰弗瑟哥哥。為什么不現在就自己當頭人呢。”

羅依親了梅勒尼一下“小傻瓜。現在可不行。人們對我的崇拜來自感激可不是忠誠。如果我自己來當頭人。得有一半的人離開。有些事情是擺不到臺面上的。”

結果斯嘉利的枕頭風。吹散了烏實爾部和科米斯部的美夢。任由他們而后幾天怎么重金給斯嘉利和梅勒尼送禮。怎么拉攏羅依身邊的追隨者首領羅伯特、馬修、林恩、洛厄阿。結局以不可改變了。當然誰也沒有好心的人告訴他們事實。

羅伯特、馬修、林恩、洛厄阿很死板的送還了所有的禮物。但讓他們高興的是斯嘉利收了。“這可的祭酒自己做主。不過我給你說說看。成不成就看你運氣了。”這話到讓人有點放心。膽小的梅勒尼也沒敢收。她那份是斯嘉利代收的。當然錢最后都進了羅依的腰包。

一看羅依的兩個內室都收了東西。因為斯嘉利和梅勒尼只收了少數幾個部落的禮物。其中當然也包括“阿瓦爾部”的。而且羅依開始一一派人送還這些金制的信物。這就更增加了他們的信心。在他們看來自己才是最有希望的。

羅依下定決心的那天晚上。他會見了鐵木真。

還是在羅依的房間。墻壁上掛滿了各部落送來的信物。顯得有點奢華的有些土氣。鐵木真是個矮小精壯的小伙子。從他的身體里無時不散發出一種霸氣。腰里的金刀說明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鐵木真頭人。你的族人現在都還好嗎？”

“托您的富。尊貴的祭酒。大家都很好。每一個人都從心里贊美您的仁慈。”

“那我就放心了。”

當鐵木真坐下的時候他的心跳加速了很多。在他傍邊的桌子上擺著三件信物。二塊金牌和一條項鏈。那條項鏈正是他送來的。難道祭酒尊被接受我的條件。這的確讓他有點興奮。

鐵木真是個有理想有活力的年輕人。有那么點狂妄自大這是年輕人的通病。像羅依這樣年紀輕輕就歷經風霜的老油條基本是沒有。

羅依只是擺弄了幾下桌子上的項鏈。鐵木真就好象一個喝醉的酒鬼一樣。漲紅著臉把自己的夢想和野心都合盤托到了羅依的面前。

鐵木真的野心來自他老師講述的故事。格薩爾望的傳奇。西方亞歷山大王的偉大征服。愷撒君主的大一統。東方汗武帝王如何統一華夏大陸。還有離他們最接近的英雄的王來自薩巴的伊克尼斯皇帝。

那個叫蘇文的夏族云游詩人。給鐵木真講了太多英雄的傳奇故事。這足以讓任何聽著他張大的男孩都向往著擁有同樣的傳奇般的未來。而鐵木真現在擁有了這樣的機會。只要得到羅依的支持。他就可以擁有一支數萬人的大軍。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羅依對鐵木真天真的夢想不感興趣。他到比較想見見這個蘇文。他覺得這會是一個賢德的長者。

鐵木真的演講無疑是失敗的。他想拉攏羅依。可確沒有表現的象一個王者。到表現的象一個孩子。如果不是羅依有自己的目的。他絕對不是合適的人選。

“如果祭酒愿意與我合作。我愿意劃給您500戶。2000頭牛。2000頭羊。1000匹駿馬。我的三個姐妹也將成為您的內室。”鐵木真給出的價格的確不低。就羅依所知這應該相當于阿瓦爾部四分之一的財產。顯然是想通過金錢和聯姻來把羅依拉上自己的戰車。

“可我最近需要5000把鋒利的彎刀來做些事情。你辦的到嗎？”羅依開出了個天價。每個可以提刀的男人都可以支起一間帳篷。5000把彎刀就是5000戶。著甚至超過了阿瓦爾部現有的總人口。

當然了羅依是在逗鐵木真。可出呼羅依意料之外的是。鐵木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只要我能夠統合這里的牧民。我愿意劃給祭酒一萬戶作為供奉。當然您也知道我希望得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部落。”野心毫不保留的袒露出來。眼神里的狂熱。讓羅依覺得也許久經歷練之后。他真的可以成為一代王者。

“要喝點酒嗎？這是我的追隨者從草原之外帶回來的美酒。”

“哈哈。當然。”

他們開始談論各自的見聞。其中大部分時間羅依都是講述者的身份。他特別講述了自己的戰例和近年來的發生的大戰。而讓羅依滿意的是鐵木真神情里更加的狂熱。他也許真的會變成一個戰場狂人。不過羅依絕對不會介意這些。

在鐵木真的眼里羅依儼然就是他的第二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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