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帶人躲進了薩巴與瓦烏拉之間的卡頓茵丘陵地區。這里的地勢并不是十分的高。但東方第二大河尼昆河與它的三大支流怒河、大烏蘭江、小烏蘭江的交匯之地。水網從橫到處都是沖擊河谷和天然切割的懸崖峭壁。通行十分的困難。有“過的了千叢山。過不了百丈川。”之說。

這正說明了這里的險峻。

相對于崎嶇難行的山路。這里也是躲藏的好地方。石灰巖山體上的天然洞穴大的里面藏個幾萬人馬都很難找到。是個藏匿的好地方。

這里的卡頓茵人英勇彪悍。即使是在薩巴王國統治期間也是叛亂不斷。現在更完全脫離了薩巴的管轄。自成部落在叢山深谷間過著半封閉式的生活。外界對這里的一切知道的很少。而且外面的人也懶得來占領這片窮山惡水。

一切的交流不過是些春秋兩季來往的駝隊。

最有效的搶奪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軍事行動。

羅依順道搶劫了一些小型城鎮和城邦后。帶著二萬架的駝隊開進里這里。這些搶劫的行動是為了讓牧民們不至于空手而回。對于貧困的草原來說每一次出爭。如果不能帶回些什么的話。這個家庭就可能會陷入經濟危機。這可不是羅依想看到的。

當然他也不打算給自己留下太多的惡名。他所搶劫的都是當地有錢的貴族和商人，在搶奪以后多少都會給對方留上點什么。這樣可以讓他們不至于餓死。

也有被重點打擊的對象。比如那些現在還和“醒獅傭兵團”有來往的商會的店鋪。他們的管事被警告以后不準在接受“醒獅”的服務。這些話雖然基本上不會有人聽。但索達蘭大概也要為此添上很多的麻煩。那些商會可不會就這樣吃虧。索達蘭恐怕要賠償一大筆錢吧。

既然現在沒條件去報仇。多少也得給索達蘭添上點麻煩才行。

等薩巴的大軍延著被搶奪的城鎮追擊過來的時候。他們只能望著萬叢山怒吼了。在向導那里薩巴軍隊得到了羅依已經在三天前進入卡頓茵丘陵的信息。當然這些所謂的向導是羅依留下來的。事實上他不過才離開了一天。

馬上追的話還有點希望。可領隊的將軍并沒有這么做。他認為追是追不上了。

旅途是艱難的。當地的卡頓茵人十分的排外。要不是羅依散出了大量的貨物和錢財。根本很難通過。在這里那怕幾里的距離你就需要一個專門的向導。因為哪怕只隔著一個山頭人們所使用的也可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土語。

“這里語言的復雜程度可以讓任何語言學者崩潰。”這是羅依的感受。“他們平時的時候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啊。真懷疑那些跑山貨的商人是怎么和這些家伙交流的。”

其實在卡頓茵人貴族階層。都會使用大陸公用語。而且也有專門的卡頓茵語。普通平民是不準許學習這些知識的。這也是愚民政治的一種。在某種程度上有效的穩定了統治階級的統治和自身的利益。

同時這里的貴族采用的是一種強制勞力的制度。他們只收取少量的賦稅。通過強制平民服勞役的方式來補償稅金上的短缺。

當然現在羅依并不知道這些。

二萬匹數量的駝隊在崎嶇的山領間穿行著。一個多月艱辛的旅程中最幸福的就是。麗卡達和羅依了。他們干脆一直甜蜜的粘在一起好象一路的艱辛和他們完全沒有關系。把周圍的人羨慕的要死。很多單身漢發誓回去后一定要找個老婆。

進入山區的第七天。羅依客串了一把“肥羊”。從打劫者變成了被打劫的目標。

時間還是一早。一支兇悍的山民襲擊了他的先頭部隊。在大山里大規模的不部隊不可能聚集的。所以部隊是二千人一隊被分成五個部分的。每個隊伍都自己負責看護自己的戰歷品。前鋒是桑格的所帶領的二千人。中隊依次是羅依的二個二千人隊。然后是佐加和伍蘭佐輪流斷后。一開始羅依是打算把佐加和伍蘭佐隔開的。可他們非要斷后。結果演變成他們輪流做后隊的局面。羅依也懶得去管了。

戰斗把羅依從他的溫柔鄉里拉了出來。實在很不希望離開那溫柔的懷抱。

“到底是誰這么不識趣啊。該死。”羅依抱怨著匆匆的跑了出去。

留下麗卡達在那里懷念著剛剛的溫柔。“要快回來哦。”這話讓羅依都不想出去了。“唉。真是小妖精啊。”不過也真不是繼續溫存的時候。

最讓羅依郁悶的是當他坐到自己的大帳里的時候。他的敵人已經被消滅了。連俘虜都被帶來了。

襲擊發生在做早飯的時候。一群赤身裸體的卡頓茵人手持著木棒和少量的鐵制農具沖進了先頭營地。因為大部分馬匹都駝這貨物和每個騎士自己二個月的口糧。他們可能被誤認為大形的商隊。才受到了山民的襲擊。

戰斗幾乎是一面倒的。當二千把雪亮的彎刀在林間屢屢的陽光中閃耀著讓人脊背發寒的光芒時。強盜們的戰斗意志就在他們的心里消失里。大部分人選擇了投降。在幾十個打算逃跑的人被箭射死后。人們連逃跑的勇氣都消失了。

“饒命啊。饒命啊。大人。”唯一一個會通用語的人被從七百多強盜里拉了出來。“饒命啊。我不過是個奴隸。饒命啊。”這個人一邊慘叫一邊被拉到羅依的面前。還在不停的嘮叨著。

“饒命啊。饒命啊。”

“閉嘴。”佐加和伍蘭佐半拔出自己的腰刀。“在亂喊現在就砍了你。”這回他們心到是齊。剛才聽說前鋒遭到了襲擊。他們馬上帶著三百親衛趕來。可到達時戰斗已經結束了。結果他們一齊拿眼睛橫桑格。都在后悔為什么自己當初不當前鋒。

當初他們爭著當后衛。是以為薩巴的軍隊會追上來的。有仗可打才是他們的目標。現在可好在后面根本就沒有事情做。照他們自己的說法。“完全沒有挑戰性。”

現在連唯一的一次戰斗也每撈著什么。

“叫什么名字。快回祭酒的話。”伍蘭佐的態度相當的惡劣。

“格……格……格朗臺。”

羅依看著這個蓬頭垢面的干瘦男人。頭發已經粘成了一條一條。還散發著奇怪的味道離很遠都聞的到。在這個人身上套著一個麻布口袋。口袋的底部被剪出了三個洞。勉強充當了衣服的角色。從口袋上的火漆的印記看。好象是他的東西哦。

剛才報告一群赤身裸體的卡頓茵人來打劫羅依還以為是在開玩笑。這么看來好象是真的呢。

“格朗臺？你的名字不像是卡頓茵人啊。你是什么人。”

“小的原來是跑山貨的商人。后來不小心被抓。成了奴隸。”

“你們的主人是什么人。都在那里。為什么要搶劫我的商隊。”

“大人。我真的只是個奴隸。”格朗臺才說到著。佐加和伍蘭佐就把刀完全的亮了出來。“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他很識相的交代了。

這里不遠有一個山寨的寨主是這些奴隸的主人。自稱“寶洞大王”。有數百族人和近三千奴隸。是附近一個還算大的族群了。這個貪婪的家伙每到農忙過后。就會收刮走奴隸手中所有的食物。并把所有的男性奴隸赤身裸體的趕出山寨。自己去尋找食物和衣服等過冬的物質。只有少數手藝人才不會受到這樣的虐待。

“我可沒有閑錢來養活你們這群垃圾。都滾到外面去。過往的商人們會給你們準備好衣服和吃的的。如果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餓死就好好的干。”每年這個時候“寶洞大王”都會對奴隸們這么說。

如果沒有任何的收獲。人們會受到鞭打。而大部分搶劫和狩獵的所得都被寨主收走了。原因為他向奴隸們提供了工具木棒和少量廢棄的鐵制農具。還有男奴隸們出去時借給他們家人的食物。這些東西是需要償還的。

五年前。格朗臺是一個跑腳的小商人。聽說山貨可以掙錢就跑來走些山貨。結果被襲擊成了奴隸。

“你為什么不逃跑。”羅依問。

“我最初被抓的兩年都被關的很嚴實。后來有了老婆和二個孩子他們才看管的松了些。我總不能丟下老婆孩子不管。獨自一個人逃吧。”原來格朗臺娶了個奴隸女人做老婆。還有了兩個孩子。現在都只有一、兩歲大。有了家人原本逃跑的念頭也就打消了。

“你山外沒有親人嗎？”

“沒了。這幾年仗打的亂。就是有也早就沒音信了。”語氣隱約有一絲的悲傷。

“為什么要襲擊我們。對小商隊動手不是更可靠些嗎？”

“大人你不知道。不知為什么入秋以來。根本就沒有看到一個商隊的影子。過去只要我們去求求至少可以施舍件衣服給我們。搶的多了我們也留不住所以沒有人會給商隊下死手。可今年到現在也只有大人的隊伍經過這里。我們也實在沒辦法。我們這么多人要吃要穿。山里的野獸根本就不夠打。那么點皮子解決不了什么。這都快入冬了。所以……”

“所以你們才冒險襲擊大商隊。對吧。”羅依現在有點同情這些人了。

“是。大人。我們下次在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們吧。”

“你說的都是實話。”

“小的不敢說假啊。不敢說假啊。”說完一個勁的磕頭。

“馬修。去給他準備件衣服。披個麻袋像什么樣子。別外這些人的傷亡怎么樣。”

“傷亡不大。隊伍一亮刀。大部分人就都投降了。只有幾個頑抗的被砍死了。還有幾十個想逃跑的被射死。其他的傷亡到沒有。”

“不大就好，看樣子也都是可憐人。派人給他們準備吃的了嗎？”

“準備了。這些人像是一輩子都沒吃過東西是的。我讓人墩了些野豬肉。他們就眼睛盯著鍋不放了。還一個勁的拿鼻子使勁聞。要不是有衛兵看著。大概沒熟就都搶光了。”

“在多做點。讓他們吃飽。奴隸一年到頭也吃不到什么東西。他們的寨主連衣服都不舍得給。就別指望他們給奴隸準備食鹽一類的調料了。別外在給他們準備點咸菜。”

“是。主公。衣服要不要也準備點。雖然不夠。我們可以到點口袋出來。”

“不用了。他們的衣服不是被寨主收走了嗎？我們去教教這個什么“寶洞大王”怎么當一個文明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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