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原本是蓋住腳踝的，怎么跑到腳踝上了？
  謝長歡一驚，壞了！
  “你是不是——”
  “這衣服縮水了！”謝長歡大喊一聲，把王貴的后半句話堵在嘴邊。
  王貴一看，好像真是縮水，袖子看起來也短了一些。
  不再說什么，擠了牙膏專注刷牙。
  謝長歡先洗漱完，經過王貴時，和他比了下身高，站直了和人家彎著腰差不多。
  他搖頭嘆氣，什么時候才能再長長！
  然而他忽略了一個問題，王貴站的地方比平地高出十厘米。
  換下睡衣，謝長歡照例卷起褲腳，卷起一道，正要卷第二道，恍然發現長度正適合。
  他瞬間迷茫，以前是卷幾道來著？
  謝長歡拍拍頭，人還是得有個充足的睡眠，一晚上沒睡好，記憶力就不行了！
  他收拾好，徑直走出宿舍，好像有個事忘了，又想不起來。
  “恩人！”
  背后傳來一聲大喝。
  剛轉到樓梯間的謝長歡探頭一瞧，司機小跑著過來，稍微突出來的肚子一晃一晃，很有節奏感。
  司機短暫地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我怎么覺得你長高了。”
  “真的？”
  謝長歡很激動，想拉著王貴比比，回過身一看，人呢？
  這人真是，有事要辦也不說一聲，年輕人，辦事就是不牢靠！
  他這么一問，司機猶豫著搖搖頭。
  還是收回這句話吧，萬一他當真了，最后發現沒高，再打他一頓怎么辦！
  謝長歡在樓下做了會拉伸，等王貴從宿舍樓走出來時，看著他慢悠悠的步子，只覺得這人實在欠揍，沒看到這么多人等他一個嗎？還不走快點！
  待王貴站到他身邊，他劈頭蓋臉給人說一頓：“你怎么回事！怎么來這么晚，沒看到大家都在焦急地等著你嗎？”
  “大家是誰？”王貴四周看看，懵了，除了司機和謝長歡，這里哪還有其他人。
  “介紹一下，我是大，”他一把拉過司機說，“他是家，我倆就是大家！”
  “你長高了。”王貴表情堅定。
  謝長歡義憤填膺的表情一頓，他現在是在直視王貴！
  伸手比劃了一下，兩人竟然一樣高！
  嗚呼！
  謝長歡心情大好，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長高啦！
  轉過頭，笑容凝滯，差點又忘了，最想分享這個消息的人不在。
  若無其事地回過頭，謝長歡一臉得意：“算你小子眼神好！”
  待孟琉璃看到他時，對方眼睛圓瞪，似乎很意外。
  謝長歡很滿意她的反應，結果聽她問：“你們今天怎么這么早？”
  “這個不是重點，”謝長歡擠眉弄眼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有沒有什么不一樣？”
  孟琉璃上下打量一番，瞳孔一縮，似乎發現了問題所在。
  謝長歡用眼神鼓勵她，說呀，說出來！
  誰料孟琉璃后退一步，離他遠遠的，難以置信地說：“為了長高，你竟然真的吃狗屎！”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謝長歡身上，紛紛捂著鼻子后退。
  他氣得跳腳：“什么狗屎，老子憑實力長高的！不信你問王貴！”
  王貴淡淡地看他一眼，實話實說：“昨晚分開了一會，誰知道你是不是偷狗屎去了。”
  眾人目光中帶著一言難盡，表面上捂著嘴，實際上跟旁邊的人小聲吐槽。
  “好好好，跟老子玩這套是吧！那就都別想好過！”
  謝長歡現在只想平等地創死每一個人。
  他轉過身，從面板中掏出大剪刀，冷笑道：”你們誰覺得自己脖子硬，再說大聲點！”
  頓時鴉雀無聲。
  趁這時，人事站出來宣布今日第一項活動，去屠宰間，親自體會宰殺的過程。
  她臉上的傷已經結了疤，說話時小心翼翼，生怕扯著傷口。
  謝長歡哼一聲跟在最后，誰再敢亂說，小心他的大剪刀！
  屠宰間在宿舍正對面很遠的地方，之前參觀只是從旁邊經過，并沒有進去看過。
  眾人只知道血腥味很重。
  開了門，所有人下意識捂住口鼻，有人忍不住干嘔。
  “天啊，這味道也太重了吧！”司機說。
  衛東和捂住嘴的小指翹起，不滿道：“能不能換個地方？這誰受得了？”
  尤果蘭嬌氣道：“這種活交給男人不就好了，難道還要所有人都參加？”
  “不滿意，或者不想參加活動的人現在就可以說，讓人事把你從公司群里踢出去，不是公司的員工，隨便你們想去哪！”
  吐槽聲停住，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謝長歡笑笑，怪不得老板這么自信，因為玩家根本無法拒絕。
  屠宰間很大，有幾十個不銹鋼臺子，已干涸的血跡遺留在上面。
  角落有堆成半人高的刀山，都是用壞了的，有的豁了，有的刀口卷翹……
  就在謝長歡觀察時，牛羊排著隊，乖順地走進屠宰間，躺到不銹鋼臺上，閉上眼，一副待宰的模樣。
  每個人選好有牛或羊的臺子，人事站在最前面，臺子上是一頭牛。
  她面對著眾人做示范，利索地舉起刀扎下去，汩汩鮮血涌出，順著臺面流到地上。
  手上的刀輕輕劃幾下，牛皮被剝下，幾下動作，就將牛分成無數快，內臟也好好的放在臺子上。
  血液噴濺到她的臉上、身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其他人問：“會了嗎？”
  “我有個問題！”
  謝長歡舉手，歡快地跑過去，站在人事旁邊問：“先扎哪個地方？”
  人事看了他一眼，記著他的救命之恩，沒說什么，彎下腰扒開那塊給他看。
  對其他人冷漠道：“你們不用問我，只要拿起刀就會了。”
  拿起刀就會了？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坐辦公室的，可能連殺牛都沒看過，卻能保證他們拿起刀就會。
  謝長歡壓下心中疑惑，回到自己臺子旁。
  所有人呆愣愣站在那，在人事的提示下，從臺側拿出刀，卻不敢動手。
  老板從門外走進來，拿著一個秒表喊道：“快點，最后一個完成將被公司辭退！”
  他這么一說，看中這份工作的人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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